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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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香气:我的分手大师男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凌先生,欢迎来到……第一天。”### **第十七章:第一味香:废墟上的余温**
从国立工艺美术博物馆回到玛黑区公寓的路上,凌尘一言不发。
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默。不是愤怒的、冰冷的沉默,而是一种……被掏空后的、虚无的沉默。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目光失焦地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那双一向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像两潭熄灭了星辰的死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系统崩溃”后的宕机感。
苏晚坐在他身侧,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乱而脆弱的能量场。她知道,傅科摆下的那场“偿还”,是一剂虎狼之药。它强行震碎了他用二十九年时间构建的、坚不可摧的理性外壳,将他最原始的恐惧和最真实的自我,毫无遮挡地暴露了出来。
她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对于一个刚刚经历“模拟死亡”的人来说,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像一个手术后彻夜守护病人的医生,等待着他从麻醉和创痛中,第一次,以一个“新生儿”的姿態,睁开眼睛。
回到公寓,凌尘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回自己的房间,那个属于他的、临时的安全区。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这个动作本身,就已是他秩序世界崩塌的最好证明。然后,他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苏晚,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巴黎错落的屋顶。
他站了很久,久到天光开始由明转暗。
苏晚也没有催促,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移动实验室”——一整套从镜城带来的、装着上百种珍稀香料原液的恒温箱。她将一个个深棕色的瓶子取出,按照香调和挥发速度,整齐地排列在工作台上。瓶瓶罐罐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生意。
就在她拧开一瓶岩蔷薇浸膏时,凌尘终于开口了。
“下一步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沙哑的疲惫。这不是一个命令,也不是一个质询。
这是一个……请求。
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废墟之上,向唯一的光源,发出的求助。
苏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到他依旧背对着她,但那僵直的、充满了防御姿態的背影,此刻却显出几分孤单和无助。
“下一步,”她拿起一根闻香试纸,声音恢复了调香师的专业与平静,“我们来调配这瓶‘眼泪’的第一味香。基调。”
她走到他身后,将那根空白的试纸递给他。
凌尘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终于重新聚焦,落在了她手中的试纸上。
“基调,是一瓶香水的灵魂和骨架。它决定了这瓶香水最终能走多远,能有多深。”苏晚解释道,像一个耐心的老师,“而你的‘基调’,必须从你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崩塌’开始。”
她转身从香料箱里,取出了一个贴着“Cade Oil”标签的小瓶子。她用滴管吸取了一滴深褐色的、粘稠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滴在试纸的末端。
“杜松焦油。”她说,“通过对杜松木进行干馏法萃取得到。你闻闻看。”
她将试纸递到凌尘面前。
一股极其强烈、霸道的烟熏和焦木气息,混合着皮革和沥青的味道,瞬间冲入凌尘的鼻腔。这味道粗粝、原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像一片被大火焚烧过、寸草不生的焦土。
这味道,和他刚才在博物馆里闻到的那股“混沌”气息,如出一辙。
凌尘的身体瞬间紧绷,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抗拒和厌恶。
“这就是你说的‘修复’?”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嘲讽,“用一种更强烈的痛苦,去覆盖另一种痛苦?”
“不。”苏晚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的抗拒,而是又拿起另一根试纸,从另一个贴着“Vanilla Absolute”标签的瓶子里,用滴管的尖端,仅仅蘸取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点。那份量,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甜腻的、属于冰淇淋的香草。”她轻声说,“这是马达加斯加的陈年香草豆荚净油,它的气息,带着烟草、朗姆酒和干果的暖意,是一种……干燥的、坚韧的温暖。”
然后,当着凌尘的面,她做了一个如同炼金术士般神奇的动作。
她将那根沾着杜松焦油的试纸,和那根沾着微量香草净油的试纸,并排放在一起,用手指轻轻捏住两端,然后,缓缓地,在空气中扇动。
奇迹,发生了。
那股原本充满攻击性、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并没有消失。但它最尖锐、最粗暴的棱角,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温暖的手,轻轻地抚平了。那微乎其微的、带着烟草和朗姆酒气息的暖意,像是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上,升起的一缕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炊烟。
它没有去掩盖“毁灭”,也没有去否定“痛苦”。
它只是在“毁灭”的旁边,点燃了一星属于“希望”的、小小的火苗。
它让那片焦土,不再是死亡的终点,而变成了一个……可以等待春天的地方。
苏晚将这两根并排的试纸,再一次,递到凌尘面前。
“再闻闻看。”
凌尘的眼中充满了怀疑,但这一次,他没有后退。他迟疑地、缓缓地凑了过去。
当那股经过“调和”的、全新的气味,钻入他的鼻腔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片刚刚经历过森林大火的、广袤的土地上。脚下是焦黑的、尚有余温的灰烬,空气中弥漫着毁灭后的气息。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在地平线的尽头,一间小小的木屋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温暖的灯。
那灯光并不明亮,甚至有些微弱,但它真实地存在着。它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
一股他无法理解,也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巨大的、酸楚的情绪,毫无预兆地,从他胸腔的最深处,猛地涌了上来。
他猛地别过头,看向窗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眼眶,在二十多年后,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红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过了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干涩的话。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苏晚看着他那紧绷的、 cố作坚强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属于医生的怜悯,也有属于女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没有消除痛苦,凌尘。”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凌先生”。
“我只是给了那份痛苦,一点小小的、可以相互依偎的温暖。”
她将那两根试纸,轻轻地放在他身旁的窗台上。
“这就是这瓶‘眼泪’的基调。它的名字,叫‘废墟上的余温’。”
凌尘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巴黎的夜色,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那片深沉的黑。
但苏晚知道,从这一刻起,一些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试图掌控一切的“神”。
他只是一个,刚刚学会了如何去感受“余温”的、迷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