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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小说的免费电子版在哪里可以下载或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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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精彩章节试读

震耳欲聋的喧嚣如同实质的海啸,裹挟着绝望、疯狂和血腥气,狠狠拍打在张杨的脊背上。他紧贴着官道边缘,几乎是伏在马背上,逆着那溃散奔逃的、失去理智的人潮洪流,艰难地向后军方向推进。每一次挥刀格开胡乱挥舞过来的兵刃,每一次用刀鞘狠狠砸开撞过来的躯体,都像是在与一头无形的混乱巨兽搏斗。汗水混着溅起的泥浆,模糊了他的视线,喉咙里满是铁锈般的腥甜味。

“稳住!并州军的兄弟!向我靠拢!王五——!” 他的嘶吼在震天的哭喊和惨叫声中显得如此微弱,但前方那杆由王五拼死擎着的、代表行军司马的赤红旗帜,就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光标。

王五带着督军队幸存的几十个悍卒,如同礁石般钉在官道中央,水火棍换成了染血的环首刀,背靠背结成一个简陋却凶悍的小阵。他们用刀背劈砍,用盾牌猛撞,硬生生在疯狂的人流中撑开一小片喘息之地,收拢着那些被冲散的、眼神惊惶的并州后军士卒。看到张杨冲来,王五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狰狞:“司马!这边!”

张杨猛冲过去,战马几乎撞入阵中。他勒住缰绳,环首刀指向洛阳城东南角那冲天而起的浓烟和火光,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都听着!那不是西凉兵!是城里乱了!自己人打起来了!不想被踩死的,不想被当成叛军砍头的,都给老子拿起家伙,跟着老子结阵!守住了,才有活路!乱跑就是死!”

他的话语,在极度的恐慌中,如同冰水浇头,让那些被冲得晕头转向的士兵找回了一丝理智。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盲目的恐惧。看到主将还在,看到那面熟悉的红旗还在,看到督军队的刀锋还在,残存的秩序感被强行唤醒。

“结阵!快!长矛手在外!刀盾手补位!” 王五厉声催促。混乱中,残存的军官和老兵本能地开始呼喝,推搡着身边的同袍。虽然歪歪扭扭,虽然不断有人被外面的人流裹挟着踉跄跌倒,但一个以张杨和王五为核心、人数约数百人的圆阵,终于在官道边缘艰难地形成了。矛尖颤抖着对外,盾牌相互磕碰着勉强支撑,像惊涛骇浪中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破船,却死死扼守着官道的一角。

城内的混乱似乎愈演愈烈,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各种骇人的呼喊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城外这巨大的“勤王”营地,在最初的、毁灭性的恐慌爆发之后,一部分精悍的部队(如丁原中军、袁绍、曹操等部分核心)终于勉强稳住了阵脚,凭借着亲卫精锐结阵自保,冰冷的杀意逼退了混乱的人流。而更多失去组织的散兵游勇,则如同退潮后的垃圾,在营盘间的泥泞空地上茫然四顾,或瘫倒在地,或惊魂未定地寻找着各自的队伍。

一夜煎熬。

当东方的天际终于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驱散了些许浓重的黑暗,却无法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深入骨髓的焦糊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洛阳城内的火光似乎小了些,但浓烟依旧滚滚。城外营盘满目疮痍,倒塌的栅栏、散落一地的辎重、被践踏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以及无数蜷缩在泥泞里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的幸存者,构成了一幅末日后的景象。

张杨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在往外渗着寒气。他拄着刀,站在那个维持了一夜、如今已摇摇欲坠的圆阵中央,身上的甲胄沾满了泥浆和暗红的血渍,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王五靠在一辆歪倒的辎重车旁,一条胳膊用撕下来的衣襟草草包扎着,渗着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昨夜收拢起来的几百残兵,此刻也如同霜打的茄子,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相对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死寂的哀鸿遍野。一队衣甲鲜明、打着“大将军府”旗号的骑兵,在一名面容冷峻的军官带领下,径直穿过狼藉的营区,来到了丁原中军帅旗所在的位置。那军官翻身下马,对着被亲卫严密护卫着的丁原,大声传达了命令。

虽然隔得远,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张杨看到丁原那本就疲惫不堪的脸上,瞬间又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霾,甚至夹杂着一丝屈辱的愤怒。丁原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那传令军官随即上马,又朝着张杨这个方向奔来。

“哪位是张杨张司马?” 军官勒住马,居高临下,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眼神扫过这群狼狈不堪的军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末将便是!” 张杨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叫花子。

“大将军有令!” 军官展开一份帛书,朗声宣读,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传得很远,“着武猛从事张杨,即刻卸去后军督管之责,随丁使君入城,大将军府问话!不得延误!” 念罢,也不等张杨回应,将帛书随手一抛,便调转马头,带着骑兵绝尘而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此地的晦气。

那卷轻飘飘的帛书落在泥泞里。王五挣扎着想去捡,张杨却先一步弯腰拾起,用力甩了甩上面的泥水,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帛书贴在掌心,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何进召见?’ 张杨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在这遍地狼藉、丁原损兵折将威信大损的节骨眼上,何进点名要见他这个小角色?是福是祸?昨夜城外炸营,城内骚乱,何进这头蠢猪肯定焦头烂额,急需找替罪羊或者…能办事的刀子?他猛地想起历史上何进那优柔寡断又刚愎自用的性格,以及他对丁原并州军隐隐的忌惮。‘妈的,这浑水…不去也得去了!’

“王五!” 张杨的声音带着一夜鏖战的沙哑,“后军…暂时交给你!约束好兄弟们,清点人数,救治伤员,收集散落的辎重!能用的都捡回来!等我回来!”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的面孔,“都打起精神来!天塌不下来!昨夜咱们守住了,今天一样能活!”

他没有更多豪言壮语,只是用力拍了拍王五没受伤的肩膀,又环视了一圈残存的士卒,那眼神里的坚定像是一剂强心针。然后他翻身上马,看了一眼丁原帅旗的方向,催动同样疲惫的战马,跟了上去。

入城的景象比城外好不了多少。往日繁华的街市一片死寂,店铺门窗紧闭,街道上散落着杂物和零星的血迹。偶尔有巡逻的兵卒匆匆而过,眼神警惕而凶狠。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烟火气和淡淡的血腥味。高大的宫墙和巍峨的阙楼在晨曦中沉默地矗立着,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大将军府邸位于宫城附近,戒备森严。巨大的门楣,朱漆的大门,门口矗立着两排如同雕塑般、甲胄锃亮、杀气腾腾的持戟卫士。与张杨这一身泥污血渍、风尘仆仆的模样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在府邸侧门,张杨被拦下了。一个穿着体面皂衣、留着两撇鼠须的门吏,捏着鼻子,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着张杨,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

“站住!大将军府邸,岂容你这等腌臜军汉擅闯?通报姓名官职!可有名刺?” 门吏的声音尖细而傲慢,带着一股浓浓的官僚腔调。

张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窜起的火苗。他娘的,老子在城外差点被踩死,在泥里血里滚了一夜,到这还要被个看门的刁难?他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抱拳道:“烦请通禀,并州武猛从事张杨,奉大将军钧令前来问话。” 他晃了晃手里那份沾着泥点的帛书。

门吏瞥了一眼那泥乎乎的帛书,嫌弃地皱了皱眉,鼻孔里哼了一声:“等着!” 说完,慢悠悠地转身进了门房,好一会儿才出来,依旧板着脸:“进去吧!记住,走侧廊!别踩脏了中庭的青砖!先去那边厢房候着,自有人领你去偏厅!” 他随手一指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低矮耳房。

‘KPI考核?这死太监要是搁老子手下,第一个月绩效就得负分滚蛋!’ 张杨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恭敬:“多谢。”

在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耳房里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张杨感觉自己身上的泥浆都快干结成壳了。期间只有一个小厮面无表情地给他端来一碗浑浊的凉水。直到他耐心快要耗尽时,才有一个穿着青色文吏服饰、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出现,冷冷道:“张从事,跟我来。”

穿过曲折的回廊,庭院深深。大将军府的奢华在晨曦中展露一角:雕梁画栋,奇石异草,连廊柱都漆得光可鉴人。这与城外营地的地狱景象,与城内街市的萧条破败,形成了天壤之别。张杨跟在文吏身后,靴子踩在光洁如镜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泥脚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内心却充满了荒诞感和冰冷的愤怒。‘何屠夫,你召来的这些“忠勇”在外面自相残杀、饿殍遍野,你倒是在这里享受得很!’

终于,他被引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偏厅外。文吏示意他停下,自己进去通报。透过敞开的厅门,张杨一眼就看到了厅内的情形。

丁原站在下首,背脊挺得笔直,但微微佝偻的肩膀和灰败的脸色,透露出他此刻承受的巨大压力和屈辱。他身旁站着张辽,年轻的脸庞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线,按在剑柄上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眼神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死死盯着地面,似乎在强忍着滔天的怒火。

上首主位,端坐着一个身形极其魁梧的壮汉。他年约四十许,方面阔口,虬髯戟张,皮肤黝黑粗糙,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袍常服,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子屠户出身的粗豪与草莽气。正是当朝大将军,何进。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一手按着面前的几案,案上堆着几卷凌乱的竹简,显然心情极差。他身后侍立着几个幕僚模样的人,也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厅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灌满了铅。

“并州武猛从事张杨,奉令带到!” 文吏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何进那带着血丝、如同铜铃般的眼睛猛地扫了过来,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张杨身上,带着审视、烦躁和不耐。他显然没心情欣赏张杨这身“战场限定版”的装扮,只是粗声粗气地喝道:“进来!”

张杨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到厅中,对着何进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清晰:“末将张杨,拜见大将军!”

“抬起头来!” 何进的声音如同闷雷。张杨依言抬头,目光不卑不亢地迎上何进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他能清晰地看到何进眼中未消的怒火和深深的疲惫。昨夜内外交困,这位屠夫出身的大将军显然也没睡好。

“丁建阳!” 何进的目光又转向丁原,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和迁怒,“看看你并州军做的好事!昨夜城外炸营,死伤枕藉!多少兵马溃散!连累各军!更有流言,竟有并州军卒趁乱冲击城门!你如何解释?!” 他猛地一拍几案,震得案上竹简跳了起来。

丁原身体微微一晃,脸色更加灰败,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大将军明鉴!昨夜城外之乱,实因城内火起,流言四起,各军惊惶所致!非独我并州军之过!冲击城门之事,纯属流言构陷!我并州军纪律严明,绝无…”

“纪律严明?” 何进粗暴地打断了丁原,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哼,他猛地一指张杨,“那昨夜城外,为何只有你并州后军一部,尚能结阵自保,未彻底溃散?若非心中有鬼,何故如此戒备森严?!” 这逻辑简直蛮横无理,将丁原最后一丝辩解的空间都堵死了。显然,何进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这巨大的混乱责任,以平息其他诸侯的怨气和皇帝的诘问。根基相对浅薄、又非其嫡系的并州军和丁原,成了最好的靶子。

丁原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灰败转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气到了极点,却又无法辩驳。张辽更是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手已经按在了剑格之上!厅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我靠!这死胖子甩锅技术一流啊!’ 张杨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再不开口,丁原很可能被何进当场拿下问罪,整个并州军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必须转移火力,而且要给何进一个台阶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杨猛地再次抱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悲愤和忠诚:“大将军息怒!末将斗胆,有下情禀报!”

何进那充满戾气的目光瞬间钉在张杨身上,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和一丝审视:“哦?你有何话说?” 他倒想看看,这个昨夜在混乱中表现还算“扎眼”的小小从事,能说出什么花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杨身上。丁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有担忧,也有一丝绝境中的希冀。张辽则紧张地盯着张杨,生怕他说错一句。

张杨深吸一口气,语速清晰而快速,带着一种身处现场的急迫感:“启禀大将军!昨夜城外之乱,根源确在城内火起,流言惑众!彼时末将正在后军督管,亲见各营惊惶,士卒如无头之蝇!流言初起时,言‘西凉兵至’者有之,言‘并州军作乱’者有之,言‘抢粮’、‘杀人’者更是数不胜数!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士卒不明就里,只觉大祸临头,故而奔逃踩踏,酿成大祸!此乃信息不通、号令不明之故,非独哪一军之过也!”

他先点出混乱的根源是信息差和恐慌,将“并州军作乱”的帽子归为流言之一,巧妙地避开了核心指控。接着,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核心:

“至于我后军一部能结阵自守,实乃无奈之举!末将奉丁使君严令,督管后军序列,职责所在,不敢有失!昨夜乱起,溃兵如潮,若我部亦随之溃散,非但自身难保,更恐冲撞中军帅旗,危及大将军信赖之股肱——丁使君安危!且乱兵四散,若冲击洛阳城门,惊扰圣驾,则我并州军万死难赎其罪!故末将唯有拼死约束部众,结阵自守,一则保我并州儿郎性命,二则免于酿成更大祸患,冲击京畿重地!此乃恪尽职守,绝非心中有鬼!请大将军明察!”

张杨的话语铿锵有力,条理清晰。他将“结阵自守”的行为,拔高到了“恪尽职守”、“保护主帅(丁原)”、“避免冲击京城惊扰圣驾”的高度!每一句都扣着“忠君”、“尽责”的大帽子,让何进想揪着“戒备森严”这点发难都无从下口!毕竟,保护丁原(何进名义上的下属)和防止冲击洛阳城门(保护皇帝),在政治正确上无可指摘!

何进愣住了。他本想揪住丁原和并州军狠狠发作一番,以儆效尤,堵住悠悠众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小小从事,口齿如此伶俐,一番话滴水不漏,不仅把责任推给了“流言”和“恐慌”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把他并州军的“异常”举动包装成了“忠勇可嘉”、“顾全大局”?这弯转得太快,让他一时有点懵。他身后的幕僚们也露出了些许讶异的神色,重新打量起这个泥人般的武将。

丁原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了一丝,看向张杨的眼神充满了意外和一丝感激。张辽按在剑柄上的手,也悄然松开了几分。

何进眯起他那双铜铃大眼,重新审视着张杨,虬髯微微抖动,似乎在琢磨张杨话语里的分量。厅内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几息。终于,何进那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虽然脸色依旧阴沉,但那股择人而噬的戾气明显消退了不少。他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张杨的解释,不再盯着丁原穷追猛打,但显然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并州军。

“哼!巧舌如簧!” 何进的声音依旧粗粝,但语气缓和了些,“就算昨夜事出有因,你并州军未彻底溃散,算你等约束尚可。但丁建阳!” 他又看向丁原,“你部远道而来,兵疲将乏,昨夜又遭此混乱,损折不小。如今京畿局势纷乱,强敌环伺(他意指董卓),你部这数千残兵,驻扎城外,于大局何益?徒耗粮秣,更易再生事端!”

丁原心中一沉,这是要剥夺他的兵权?还是把他打发走?

何进没给丁原思考的时间,目光又落回张杨身上,带着一种上位者临时起意的随意和不容置疑:“张杨!本将军看你口齿清晰,临危尚知约束部众,倒也算个人才。你既是并州武猛从事,熟悉并州风物人情。眼下朝廷用人之际,本将军给你一个机会!”

张杨心头一跳,屏住呼吸。

何进大手一挥,如同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着你即刻卸去军中杂务,持本将军手令,速返并州!为朝廷,也为本将军,招募精壮敢战之士!多多益善!粮秣器械,可便宜行事,就近筹措!给你…嗯,两个月时间!务必募得精兵,星夜驰援洛阳!拱卫京畿,肃清奸佞!此乃重任,亦是尔等报效朝廷、洗刷嫌疑之时!你可敢领命?!”

募兵!回并州募兵!

张杨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紧张!机会!天大的机会!脱离洛阳这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回到自己熟悉的并州,手握募兵大权,名正言顺地发展势力!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他脑子里瞬间闪过“KPI”、“五险一金”、“屯田分地”、“古代招聘会”等一系列关键词,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但他立刻压下心头的激动,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激动、忠诚和一丝为上司分忧的决绝。他再次重重抱拳,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激昂:

“末将张杨,蒙大将军信重,授此重任,敢不效死!并州民风彪悍,多慷慨悲歌之士!末将必竭尽驽钝,不负大将军所托!定当招募敢战锐卒,早日回援洛阳,为大将军分忧,为陛下扫清寰宇!若不能成事,末将提头来见!”

这番表态,既捧了何进(“信重”),又强调了并州兵的素质(“彪悍”、“慷慨”),更表达了“为大将军分忧”的核心立场(把募兵和何进的利益绑定),最后还立下了“军令状”(提头来见),简直是把职场表忠心的精髓发挥到了古代!

何进听着这掷地有声、充满干劲的保证,看着他脸上那毫不作伪的激动和忠诚,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甚至那黝黑的脸上都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他就喜欢这种态度!比起丁原那死气沉沉、吕布那桀骜不驯、其他诸侯那阳奉阴违,眼前这个小将多顺眼!说话又好听,态度又恭顺,还主动立军令状!多好的刀子!

“好!很好!” 何进的声音洪亮起来,带着一丝赞赏,“本将军就欣赏你这股子锐气!比…” 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丁原,还有丁原身后那位置(吕布昨夜不知在何处,并未随丁原来此),把后半句“比某些人强多了”咽了回去,改口道,“…比那些畏首畏尾的强!速去准备!所需印信文书,稍后自有人给你!丁建阳!”

丁原连忙躬身:“末将在。”

“张杨所部,暂归你收拢安置。他此行所需人手、马匹,你酌情调配!不得有误!” 何进挥了挥手,语气带着打发意味。这命令,等于变相确认了丁原对残存并州军的指挥权,但也将张杨剥离了出去。

“末将遵命。” 丁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低着头,垂下的眼睑掩盖了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对何进轻慢的愤怒,对自身处境的忧虑,以及对张杨这份突如其来的“简在帝心”的忌惮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去吧!” 何进显然不想再多谈,昨夜和今晨的混乱让他心力交瘁,此刻只想清净一下。他挥退了众人。

退出偏厅,穿过那依旧奢华却冰冷压抑的回廊。丁原走在前面,步伐沉重。张辽紧随其后,脸色依旧难看,几次想开口,却都被丁原抬手制止了。

走到一处无人廊角,丁原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初升的阳光透过廊柱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显得疲惫而苍老。他看着张杨,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皮囊,直抵内心最深处。

“稚叔,” 丁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担,“何遂高(何进字)其人…刚愎寡谋,轻信易疑。今日他许你重任,他日亦可因一言而弃如敝履。并州…乃吾等根基,亦是吾等退路。募兵之事,关乎重大…”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一句意味深长的嘱托,“…你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并州父老…也莫要辜负了老夫的…期许!”

这“期许”二字,重若千钧。有托付,有警告,更有一丝深藏的不安。

张杨心头凛然,深深一揖:“使君教诲,末将铭记于心!定当谨慎行事,不负使君,不负并州!”

丁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带着张辽,步履蹒跚地向府外走去,那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孤寂和萧索。

张杨站在原地,目送着那承载着并州军昔日荣光与如今困境的背影消失。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份已经干涸的泥点斑驳的帛书,又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坚硬、即将赋予他巨大权力的大将军府符节印信。

‘期许?’ 张杨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鹰,望向洛阳城巍峨宫阙之外,那北方广袤的天地。‘老领导,你的时代结束了。并州的未来,该由新的KPI来书写了!’

他大步流星地向府外走去,泥泞的靴子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路过一处敞轩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另一条回廊上,两个身影正低声交谈。一人身量不高,气度沉凝,眼神锐利如鹰隼(曹操?);另一人身材高大,衣着华贵,姿态潇洒中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袁绍?)。两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目光短暂地交汇,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张杨目不斜视,径直走过。

洛阳的风,带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吹起了他染血的征袍。但他的心,已经飞向了北方那片充满机遇的边陲之地——并州。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第一股力量。

小说《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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