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东方仙侠小说《咒禅》,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佛图澄,作者姜辞幼,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咒禅》这本东方仙侠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112971字。
咒禅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黄昏的余晖给邢州村落镀上一层暖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达活泉的水汽,弥漫在土坯房之间。村民们收工回家,孩童们在晒谷场追逐嬉闹,笑声清脆,暂时冲淡了洗肠渊诡劫带来的阴霾。
佛图澄坐在破庙门槛上,刚结束调息,脸色依旧苍白。连续破阵与共情反噬的消耗尚未完全恢复,左肋的旧伤隐隐作痛,指尖摩挲着西域小木牌,上面“小妹”的刻痕仿佛还带着当年的温度。他望着村落里的烟火气,眼神复杂,既有羡慕,又有酸涩——这样平静的日子,是西域战乱后,他再也没能拥有的。
“大师!”小石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攥着半块刚烤好的红薯,递到他面前,“我娘烤的,甜着呢,你快尝尝!”
佛图澄接过红薯,指尖触到温热的薯皮,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甘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让他想起西域的烤馕,想起小妹踮着脚递给他馕时,眼里的星光。
“好吃。”佛图澄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小石头咧嘴笑了,坐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趣事,说哪个孩童爬树摔了屁股,说哪家的母鸡下了双黄蛋,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佛图澄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破庙外的喧嚣与破庙内的宁静交织,构成一幅难得的平和画面。
可这份平和,终究没能维持太久。
突然,一阵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席卷村落,晒谷场的尘土被卷得漫天飞扬,孩童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的哭喊声。
“邪祟!是邪祟来了!”有人惊恐地大喊。
佛图澄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红薯掉在地上。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晒谷场方向,三道浑身湿漉漉的黑影正扑向玩耍的孩童,正是洗肠渊的低阶诡奴!它们肠腑外露,滴着腥臭的黑水,嘶吼着,目标直指人群中最年幼的一个孩童。
那孩童约莫四五岁,吓得浑身发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哭声撕心裂肺。他的母亲疯了似的冲过去,却被诡奴周身的黑气弹开,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出鲜血。
“我的儿!”母亲哭喊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村民死死拉住——没人敢靠近那散发着腥气的诡奴。
佛图澄心头一紧,西域的画面不受控地涌上来。当年,小妹也是这样,在火海中哭喊着向他伸手,而他却被战火阻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浓烟吞噬。那种无力感,时隔多年,依旧清晰得让他窒息。
“不准动他!”佛图澄嘶吼一声,不顾身体的虚弱,朝着晒谷场狂奔而去。
他的僧袍在风中翻飞,苍白的脸上满是决绝。这一次,他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不能再让无辜的孩童沦为诡气的祭品。
小石头也吓得脸色发白,却紧紧跟在佛图澄身后,攥着爷爷留下的旧木杖,声音颤抖却坚定:“大师,我帮你!”
佛图澄冲到晒谷场时,最前面的那只诡奴已经伸出枯瘦的爪子,即将触碰到孩童的衣领。孩童吓得闭紧眼睛,哭声都戛然而止。
“净!”
佛图澄来不及蓄力,仓促间催动净水咒。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金色咒水如溪流般射出,精准地落在诡奴身上。
“滋啦——”
咒水触碰到诡奴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黑气蒸腾,诡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动作顿了顿。但仓促间催动的咒力终究不足,没能彻底击溃诡奴,只是让它后退了两步。
佛图澄心里一沉,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连续催动咒术本就勉强,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胸口的闷痛骤然加剧,眼前阵阵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另外两只诡奴见状,嘶吼着扑了上来,目标依旧是那名吓傻的孩童。它们周身的黑气更盛,腥臭的气息让人作呕,肠腑催动,带着致命的寒意。
“大师小心!”小石头大喊着,举起旧木杖,朝着其中一只诡奴砸了过去。
木杖砸在诡奴身上,如同砸在棉花上,毫无作用,反而被诡奴的黑气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佛图澄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再次凝聚咒力。这一次,他不敢有丝毫保留,哪怕会引发更强烈的共情反噬,也要护住眼前的孩童。西域的旧憾已经成为永恒的痛,他不能再添新悔。
金色咒水在掌心凝聚,比刚才更盛,带着不容侵犯的洁净之力。佛图澄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两道咒水同时射出,分别击中另外两只诡奴。
“滋啦——滋啦——”
接连两声脆响,两只诡奴的身体在金光中剧烈扭曲,黑气快速消融,发出凄厉的嘶吼,踉跄着后退。三只诡奴显然没想到这个西域和尚的咒术如此难缠,对视一眼,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进攻。
“滚!”佛图澄怒喝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威慑力。他挺直脊背,尽管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满冷汗,却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挡在孩童身前。
村民们被这一幕震撼,刚才还在恐慌逃窜,此刻竟停下脚步,围在晒谷场边缘,眼神复杂地看着佛图澄——这个被他们误解、排挤的西域和尚,此刻正拼尽全力,守护着村里的孩子。
那名孩童的母亲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对着佛图澄的方向连连磕头:“大师,求你救救我的儿!求你了!”
佛图澄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三只诡奴,掌心的金光渐渐黯淡。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咒力已经所剩无几,共情反噬的后遗症开始爆发,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动过一般,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三只诡奴似乎察觉到佛图澄的虚弱,嘶吼一声,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它们改变了目标,不再只盯着孩童,而是分三路,同时朝着佛图澄和孩童袭来,黑气翻涌,带着致命的杀意。
“大师!”小石头急得大喊,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冲向诡奴,却被其中一只诡奴的黑气扫中,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佛图澄心里一紧,想要兼顾孩童与小石头,却已是力不从心。他只能优先护住身前的孩童,将他往身后一拉,同时催动仅存的咒力,朝着最靠近的诡奴射出一道微弱的金光。
金光击中诡奴,却只让它停顿了一瞬,没能造成实质性伤害。诡奴的爪子已经触到佛图澄的僧袍,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晒谷场边缘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王老栓举着锄头,带着几个年轻村民冲了过来,锄头挥舞,朝着诡奴砸去。其他村民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捡起身边的农具,跟着冲了上来:“打跑这些邪祟!”
虽然他们不懂驱诡之术,甚至对诡奴充满恐惧,但看着佛图澄拼尽全力的模样,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童,心底的勇气终究战胜了恐惧。
诡奴被突然冲上来的村民打乱了节奏,嘶吼着转向攻击村民。村民们虽然害怕,却没有退缩,挥舞着农具,与诡奴周旋——他们或许无法伤害诡奴,却成功牵制了它们的注意力。
佛图澄抓住这个机会,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催动净水咒。这一次,金色咒水凝聚了他所有的坚守与执念,带着西域旧憾的重量,朝着三只诡奴同时射去。
“滋啦——”
金光瞬间包裹住三只诡奴,黑气在金光中快速消融,诡奴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淡化,最终化为三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诡奴终于退去,晒谷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村民们粗重的喘息声和孩童压抑的抽泣声。
佛图澄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弯,跌坐在地。胸口的闷痛达到了顶峰,喉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在黄土上,格外刺眼。
“大师!”小石头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到他身边,眼眶通红,“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佛图澄抬起手,想安慰他,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没事……”
村民们围了上来,看着佛图澄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愧疚。刚才还在质疑他的人,此刻都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这个外来的和尚,用自己的安危,换了孩童的性命。
那名被救的孩童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母亲抱着儿子,泪水直流,再次朝着佛图澄磕头:“大师,大恩大德,我们母子永世不忘!”
其他村民也纷纷开口:“大师,谢谢你!”
“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大师,快跟我回家,我给你找草药!”
佛图澄看着眼前的村民,看着他们眼中的感激与愧疚,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因虚弱再次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
王老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声音带着歉意:“大师,是我之前糊涂,错怪了你。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回家疗伤,村里的草药,你随便用!”
佛图澄靠在王老栓怀里,虚弱地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村民们的态度变了,那份根深蒂固的隔阂,在他吐血的那一刻,终于出现了裂痕。
可这份认可,却是用透支身体换来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咒力空空如也,共情反噬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西域的画面再次在脑海里翻涌——小妹的哭喊、族人的绝望、漫天的大火,与眼前的场景交织,让他几乎要陷入昏迷。
“小妹……”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微弱,带着深深的愧疚与无力。
小石头听到他的呢喃,不解地问:“大师,小妹是谁呀?”
佛图澄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睁开眼,望着村落里依旧袅袅的炊烟,望着晒谷场上惊魂未定的孩童,心里默默念道:小妹,这一次,我守住了。
虽然代旧沉重,虽然旧憾依旧,但他终究没有让邢州的孩童,重蹈西域的覆辙。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金色咒水的余温,也沾着自己的血迹。这血迹,是守护的代价,也是他救赎之路的誓言——从今往后,只要他还能动,就绝不会让无辜者再因诡气而受难。
夕阳渐渐落下,夜色笼罩村落,达活泉的水汽愈发浓重。佛图澄被王老栓和小石头搀扶着,朝着村落走去,背影单薄却坚定。他不知道,这场诡奴袭村,只是洗肠渊诡劫的冰山一角,更凶险的危机还在后面,但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养好伤,守住这片烟火人间。
而洗肠渊的方向,怨魂祭司巫咸的虚影再次浮现,看着村落的方向,周身的诡气翻涌得更盛,眼角的泪痕状纹路愈发清晰。他盯着佛图澄离去的背影,低声嘶吼:“外来者,你破坏了我的大计……你会付出代价的!”
诡奴为何执着于掳走孩童?是单纯被生魂吸引,还是在为祭司的“护族大计”收集什么?佛图澄的身体能否顺利恢复?洗肠渊的怨魂祭司,又会酝酿怎样的反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