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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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炉响,福祸相依
孙监工那双阴鸷的眼睛,像两把淬了毒的锥子,在我和地上的定火盘(地火定星盘)之间来回逡巡。他身边的两个凝气五六层的弟子,如同盯着猎物的鬣狗,手中的兵刃泛着寒光,气息牢牢锁定了石亭入口,也隐隐威慑着甬道口不敢妄动的王五。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石亭地面上,“滋啦”一声化作白气。背后是那尊温润却也滚烫的“蕴火鼎”,身前是筑基期执事的致命威胁。绝境,前所未有的绝境。
“小子,别想着耍花样。”孙监工掂量着手里的乌梭法器,慢条斯理,仿佛已胜券在握,“这‘地火定星盘’虽是残器,但能引你找到这里,也算有点用处。乖乖把鼎炉打开,取出里面的‘地髓火莲籽’,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他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我这‘阴煞透骨梭’的滋味,你想尝尝?它会一点点吸干你的骨髓,让你在极寒和剧痛中哀嚎三天三夜才死。”
地髓火莲籽?鼎炉里是这种东西?听起来像是某种极其珍贵、蕴含精纯地火精华的天材地宝!难怪孙监工,或者说他背后的孙长老,如此处心积虑!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但脑子里那根弦却绷得紧紧的。越是绝境,越不能乱!我张全福给人“瞧事儿”的时候,什么样的凶宅煞地没见过?再邪乎,也得先稳住心神!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孙监工那令人心悸的乌梭,目光反而落在了身前这尊暗金色的蕴火鼎上。鼎身古朴,云雷纹深深刻入,隐隐有种莫名的韵律。刚才在外面时,定火盘对它反应强烈。现在离得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鼎身内部,似乎有某种缓慢而有力的“搏动”,与外面岩浆河的流淌、与残阵的能量流转,甚至与我自身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产生着极其微弱的共鸣。
这鼎……不简单!它可能不仅仅是个容器!
孙监工见我不说话,只是盯着鼎炉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警惕:“怎么?还想拖延时间?指望那个废物救你?”他瞥了一眼甬道口脸色惨白的王五,嗤笑道,“本执事的耐心有限!”
他抬起手,乌梭之上的幽光又开始凝聚,对准了我。
不能再等了!
就在乌梭幽光将发未发之际,我猛地一矮身,不是扑向掉落的定火盘,也不是冲向孙监工,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掌拍在了身后蕴火鼎的鼎身之上! 同时,我将丹田里仅存的那点微薄灵力,还有刚才因紧张恐惧而激荡的气血,混合着一声憋在喉咙里的、用老家驱邪时才会用的古怪腔调,嘶吼而出:
“开——!!!”
这一掌,没指望能拍开鼎盖(那显然需要特殊方法或巨大力量)。我赌的是另一点——赌这尊与地火灵脉息息相关的古鼎,本身具有某种灵性或应激反应!赌我那点可怜的灵力、精血气息,以及这蕴含着强烈求生意志和古老乡土韵律的嘶吼,能像一滴水溅入滚油,打破它长久以来的沉寂平衡!
“咚——!!!”
一声沉闷如远古战鼓敲响的声音,从鼎身内部轰然传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震撼力,瞬间压过了岩浆河的汩汩声,在整个溶洞中回荡!
蕴火鼎表面温润的光泽猛地一盛,暗金色的鼎身仿佛活了过来,云雷纹路次第亮起,流转着赤金色的微光!紧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精纯至极、却又温和醇厚的灼热气息,如同沉睡的巨兽打了个哈欠,从鼎口缝隙和鼎身纹路中喷薄而出!
这股气息并非攻击,但它出现得如此突然、如此磅礴,瞬间改变了石亭内小禁制的能量平衡!
“什么?!” 孙监工脸色骤变,手中乌梭的幽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灼热纯阳气息一冲,竟然黯淡了几分!他感觉自己的阴煞属性灵力运行都出现了瞬间的滞涩!那两个凝气期弟子更是闷哼一声,被这股无形热浪逼得后退了半步,气息紊乱。
就是现在!
我等的就是这瞬间的干扰和混乱!在拍出那一掌的同时,我的身体已经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石亭外、掉落在阵法边缘的定火盘扑了过去!不是直线,而是一个狼狈却精准的翻滚,避开了孙监工因气息紊乱而稍慢半拍射出的那道明显弱化了的乌光!
“嗤!” 乌光擦着我的小腿飞过,带起一道血痕和刺骨阴寒,但我顾不上疼痛,手指已经碰到了滚烫的定火盘边缘!
入手瞬间,定火盘像是感应到了蕴火鼎的苏醒和我的触碰,原本黯淡的盘面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赤红光芒!盘心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竟“咔”一声,脱离了罗盘基座,化作一道赤红流光,激射而出,不是射向孙监工,也不是射向鼎炉,而是径直射向了溶洞穹顶某处看似普通的岩壁!
“嗡——轰轰轰——!”
随着赤红指针没入岩壁,整个溶洞剧烈震动起来!岩壁上残存的阵法纹路光芒大放,但这一次,不再是毫无规律的杀阵激发,而是呈现出一种有序的、向内收缩、向蕴火鼎汇聚的态势!无数道被引导的、相对温和的地火精华,从岩浆河和岩壁阵法中被抽出,化作一道道赤金色的细流,百川归海般涌向石亭中的蕴火鼎!
鼎炉发出更加洪亮的嗡鸣,鼎盖在内部压力的作用下,“咔咔”作响,似乎随时要开启!那股精纯温和的灼热气息更加浓郁,甚至开始主动排斥孙监工等人身上的阴煞气息!
“混账!你做了什么?!” 孙监工又惊又怒,他发现自己筑基期的威压和灵力,在这突然变得“活跃”且“排外”的纯阳地火环境中,竟然受到了明显的压制!而那定火盘指针的异动,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和认知!“快!阻止他!毁了那破盘子!不,直接杀了这小子!”
他身边的两个弟子强忍着不适,再次催动灵力,挥动兵刃朝我扑来。但此刻石亭周围能量场剧烈变化,阵法虽在汇聚能量,但外围的防护反而因为能量被抽离而出现了更大的混乱和薄弱地带。他们冲过来的动作明显受到了无形力场的干扰,变得迟缓而别扭。
我抓着光芒大盛的定火盘(指针已失,但盘体滚烫发亮),根本来不及细看,凭着刚才对阵法“缝隙”的记忆和对眼下能量流向的“观气”感应,连滚带爬地向旁边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道袭来的刀光,同时将定火盘朝着扑得最近的一个弟子脸上狠狠砸了过去!
那弟子下意识挥刀格挡。
“当!” 定火盘与刀身相撞,并未破裂,反而爆开一团刺目的赤红火芒!火芒没有高温,却带着强烈的纯阳破煞气息,那弟子修炼的显然是阴寒类功法,被这火芒一照,护体灵光剧烈波动,惨叫着捂着眼睛向后跌倒,手中刀都差点脱手。
另一个弟子见状,攻势一缓,惊疑不定。
“废物!” 孙监工气得脸色铁青,亲自出手!他不再依赖那被压制的乌梭,而是身形一晃,竟施展出一种诡异飘忽的身法,瞬间绕过混乱的能量流,五指成爪,带着腥风与刺骨阴寒,直扣我的天灵盖!筑基期的速度与威势,即使受到环境压制,依旧远超凝气期!
我避无可避!眼看那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爪子就要落下!
“林师兄!” 甬道口,传来王五目眦欲裂的嘶吼!
就在这生死关头——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鼎鸣,如同黄钟大吕,响彻洞窟!石亭中央,那尊蕴火鼎的鼎盖,在吸收了海量汇聚而来的地火精华后,终于轰然洞开!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赤金色光柱,混合着难以形容的馥郁异香,从鼎口冲天而起,直射溶洞穹顶!光柱之中,隐约可见三颗龙眼大小、通体赤金、表面有天然火焰纹路流转的莲子状物体,载沉载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精纯能量波动!
地髓火莲籽!真的出现了!
但伴随异宝现世的,还有更加剧烈的变化!鼎炉开启,似乎触发了这古代遗迹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机制!溶洞的震动达到了顶点,岩壁上大片碎石簌簌落下,那条赤金色的岩浆河如同被激怒的巨龙,开始疯狂翻腾咆哮,掀起数丈高的火浪!原本向鼎炉汇聚的能量流变得狂暴无序,整个残存阵法彻底失控,无数道或粗或细、炽烈无比的地火流矢,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无差别溅射!
“不好!遗迹要彻底崩塌了!地火暴走了!” 孙监工脸色狂变,再也顾不得抓我,身形暴退,同时急声喝道,“抢火莲籽!快!”
他身边那个还能动的弟子,以及刚刚缓过神、眼睛红肿的另一个弟子,闻言也拼了命,顶着狂暴溅射的地火流矢和崩塌的碎石,悍不畏死地扑向石亭,目标直指鼎口光柱中的三颗火莲籽!
我也被这天地之威般的剧变惊呆了。但求生的本能让我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远离鼎炉,远离那最危险的能量中心!
我连滚爬爬,几乎是用狗刨的姿势,朝着与孙监工等人相反的方向——溶洞另一侧一处看起来岩层相对厚重、上方暂无塌方迹象的凹陷处拼命逃去!途中,还不忘顺手捞起地上那个眼睛受伤、行动不便的孙监工弟子掉落的佩刀。
“我的眼睛!救我!孙头儿!”那受伤弟子在混乱中被一块落石砸中大腿,惨嚎着向孙监工求救。
孙监工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眼中只有那三颗火莲籽。他身法极快,冒着被地火流矢击中的风险,第一个冲到了鼎炉边,伸手就向光柱中抓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一颗火莲籽的瞬间——
“吼——!!!”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底、充满了无尽狂暴与怨毒的非人咆哮,猛地从鼎炉下方、那岩浆河的最深处传来!紧接着,鼎炉开启的洞口处,喷涌的光柱骤然染上了一层粘稠如血的暗红!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充满了毁灭与堕落气息的变异火毒,如同溃堤的洪水,混合在光柱中汹涌喷发!
“啊——!!!” 孙监工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抓住火莲籽的那只手,瞬间被那暗红色的变异火毒侵染,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腐烂、冒出腥臭的黑烟!那火毒如同活物,顺着他手臂急速蔓延!
“该死!是地火毒煞!这鼎炉是封印核心!快撤!” 孙监工倒也狠绝,眼中闪过无比的惊惧和肉痛,竟然毫不犹豫地挥动另一只手中的乌梭,将自己那条被毒煞侵蚀的手臂齐肩斩断!断臂掉在地上,几个呼吸间就化作了一滩腥臭的黑水!
他惨白着脸,用仅存的手臂护住头脸,再也顾不上去抢剩下的火莲籽,身形化作一道灰影,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甬道亡命飞遁!连那两个心腹弟子都顾不上了!
那两名弟子见状,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去碰火莲籽,连滚爬爬地跟着孙监工逃窜。那个大腿受伤的弟子,绝望地看着同伴和上司的背影消失在崩塌的乱石与火雨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随即被一道粗大的地火流矢吞没,瞬间汽化。
溶洞的崩塌在加剧,岩浆河开始漫溢,失控的变异火毒混合着精纯地火与狂暴能量,将这里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石亭首当其冲,开始崩塌。
我蜷缩在选定的凹陷处,用捡来的刀和身体死死抵住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拼命收敛气息,减小目标。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崩塌声、火焰呼啸声,还有那地底传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咆哮。鼻端充斥着硫磺、焦臭、异香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透过巨石缝隙,我看到那蕴火鼎在喷发出最后的暗红光柱和变异火毒后,鼎身的光芒迅速黯淡,鼎盖重新合拢(似乎有自我保护机制),然后随着崩塌的石亭,一起坠入了下方沸腾翻滚、颜色变得黑红交织的恐怖岩浆河中,消失不见。那三颗地髓火莲籽,也一并失去了踪影,不知是被毁,还是随着鼎炉沉入了地火深处。
孙监工断臂重伤逃遁,他的手下非死即伤。这场围绕古代遗泽的争夺,竟以如此惨烈和意外的方式收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十息,也许有几个时辰,剧烈的崩塌和能量暴动才渐渐平息下来。溶洞塌陷了小半,到处是狼藉的巨石和凝固的熔岩,空气中弥漫着高温和毒烟,但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势总算过去了。地底那恐怖的咆哮也渐渐低沉,最终归于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暂时没有新的塌方和危险的能量爆发。定火盘(现在该叫无指针的定火盘基座了)掉在不远处,盘面黯淡,布满裂纹,似乎彻底废了。那把抢来的刀倒是完好。
“王师兄!王五!”我嘶哑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相对)的残破溶洞里回荡。
“林……林师兄!我在这儿!”甬道方向传来王五带着哭腔和惊喜的回应。他居然还活着!看来刚才的崩塌主要集中在内侧,甬道口受影响较小。
我费力地挪开抵着的石头,拖着几乎散架、伤痕累累的身体,朝着甬道口方向走去。路过那个被孙监工斩落的、已经化为一滩黑水的断臂残骸时,我屏住呼吸,远远绕开。那变异火毒,太可怕了。
王五从一堆落石后面钻出来,同样灰头土脸,身上有几处擦伤,但性命无虞。他看到我,激动得差点扑上来:“林师兄!你还活着!太好了!刚才……刚才太吓人了!我以为……”
“没事了,暂时。”我扶住他,靠着一块相对稳固的岩壁坐下,只觉得浑身骨头没有一处不疼,灵力彻底枯竭,经脉像被火燎过一样刺痛。小腿上被乌梭擦过的伤口,传来阵阵阴寒刺痛。
“孙监工他们……”王五心有余悸地问。
“跑了,孙监工断了一臂,死了至少一个手下。”我喘着气,“那鼎炉……沉到岩浆里了,火莲籽也没了。”
王五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气,又有些后怕和茫然:“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地方……还能待吗?”
我环顾四周。溶洞虽然塌了一部分,但主体结构还在,只是变得更加破败危险。岩浆河恢复了缓慢流淌,但颜色依旧暗红,散发着毒烟。空气中依旧有稀薄却精纯的火属性灵气,混杂着残留的毒煞。那尊蕴火鼎和地髓火莲籽虽然没了,但这遗迹本身,尤其是那条地火灵脉和残留的纯阳地火精华,价值依然难以估量。只不过,现在被那恐怖的变异火毒和地底未知的咆哮阴影所笼罩,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先离开这里。”我做出决定,“孙监工重伤逃回,肯定会惊动上面,甚至可能引来孙长老。这里不能再留了。而且,这地方……有古怪,那鼎炉下面镇压的东西,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麻烦。”
我挣扎着起身,捡起那把刀和几乎报废的定火盘基座(好歹是件古物,也许还有点研究价值)。王五搀扶着我,我们俩互相支撑着,沿着来时的甬道,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甬道里也落了不少碎石,但大体还算通畅。经过之前激战的拐角时,看到了那个被王五砸晕、又被我废了手腕的狗腿子,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后来孙监工的人带走或处理了。
我们花了比来时多几倍的时间,才艰难地爬回最初发现的那个炼器学徒洞窟。这里相对完好,地火渠依旧缓缓流淌,只是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腥气。
我们不敢久留,稍作休整,喝了几口凝结的岩壁水,便继续向上,沿着裂缝,最终回到了阴森死寂的乙三巷道。这里反倒因为远离核心,受损不大。
站在乙三巷道那被撬开的入口,回望身后深邃的黑暗,我和王五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短短不到一日,几经生死,见识了古代遗迹的玄奇,经历了筑基修士的追杀,目睹了地火暴走和恐怖毒煞的现世……这一切,简直像一场荒诞而惊悚的噩梦。
“林师兄,咱们……回丙七巷道?”王五问道,声音带着不确定。孙监工逃了,但矿洞还在,监工制度还在,孙长老的势力还在。我们回去,会不会自投罗网?
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能回去。孙监工只要没死,一定会想办法灭口。就算他暂时顾不上,他手下的人也可能找我们麻烦。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把伤养好,再从长计议。”
这黑水矿洞深处废弃巷道众多,环境复杂,找个隐蔽处躲藏一阵,应该不难。
我和王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惫、后怕,以及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坚定。
古代遗泽如梦幻泡影,地火毒煞惊鸿一现。但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而这矿洞的秘密,孙长老的图谋,还有那鼎炉下镇压的恐怖……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