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仙侠小说《凡心问道记》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沈慕禾苏晚晴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张鑫博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目前连载,《凡心问道记》小说最新章节第14章,117461字,喜欢看东方仙侠小说的宝宝们快来。主要讲述了:道法自然,常反省自身,皆矣。我并非道士,但我常在修行。若想知道什么是道,需看凡心问道记。道,在老子看来是借鉴世间万物结合自身修改习性,而道教的术则是救人的药引子。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湿意,淅淅沥沥…
《凡心问道记》精彩章节试读
道法自然,常反省自身,皆矣。我并非道士,但我常在修行。若想知道什么是道,需看凡心问道记。
道,在老子看来是借鉴世间万物结合自身修改习性,而道教的术则是救人的药引子。
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湿意,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沈慕禾出门走的急,没有带伞,从药铺回来,却下起了雨,他脚步匆匆地穿过镇口的石桥,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贴在小腿上,凉丝丝的。幸好,包着草药的纸,能够防水。
“慕禾,急着回去给你娘煎药?”桥边卖杂货的王伯探出头,嗓门洪亮得压过了雨声。
沈慕禾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的笑,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显得眉眼愈发清秀:“嗯,王伯,我娘的药该熬了。”他说话时声音放得轻,带着点江南少年特有的软糯,任谁听了都觉得这孩子性子温厚。
王伯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娘这病拖得久了,也是苦了你。对了,方才见着绣坊的晚晴姑娘往你家方向去了,许是给你娘送新绣的帕子呢。”
“晚晴?”沈慕禾的心猛地一跳,方才还因急着回家而焦灼的情绪,瞬间被一股说不清的暖意取代。他抬眼望向自家所在的那条巷子,雨雾朦胧中,隐约能看见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影子。
苏晚晴是镇上苏绣坊的姑娘,生得眉目如画,一手绣活更是镇上独一份的好。沈慕禾第一次见她,是去年夏天在河边,她蹲在柳树下洗丝线,阳光透过柳叶洒在她发间,像落了层碎金。那时他正帮母亲买药回来,不小心撞翻了她的线篮,各色丝线滚了一地,他慌得手足无措,她却只是笑着说“无妨”,还捡了根水绿色的丝线递给他,说“这个颜色衬你”。
从那以后,沈慕禾的心就像被那根水绿色的丝线系住了。他总借着帮母亲买绣线的由头往绣坊跑,有时是默默站在门口看她飞针走线,有时是帮她搬沉重的绣架,话不多,却总在她需要时恰好出现。晚晴姑娘待他也温和,见他衣服破了,会悄悄帮他缝补;知道他母亲病着,时常送些自家做的糕点。
这份心照不宣的亲近,像春日里悄悄发的芽,在沈慕禾心里疯长。他总觉得,再等些日子,等他攒够了钱请镇上的老秀才做媒,总能……
“谢王伯告知。”沈慕禾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脚步轻快地拐进了巷子。
可刚走到巷口,那点暖意就被一阵刺耳的叫骂声冲散了。
“苏晚晴,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张屠户家的儿子哪点配不上你?不就是个绣娘,还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了?”
一个粗嘎的嗓门炸响在雨幕里,加上一个女子害怕的喃喃声。沈慕禾的心猛地一沉,快步冲了过去。
只见自家院门口,苏晚晴正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堵着,手里的竹篮掉在地上,里面的糕点撒了一地,还沾了泥水。晚晴姑娘脸色发白,攥着手里的帕子,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却透着倔强:“张大叔,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晚晴已有婚约,还请您自重。”
“婚约?我怎么没听说?”张屠户唾沫横飞,伸手就要去抓晚晴的胳膊,“我看你就是瞧不上我家阿虎!今天你不答应,就别想走!”
“住手!”
沈慕禾只觉得一股火气“腾”地从脚底窜上头顶,方才还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赤红。他将胸口的草药顿了顿,人已经像头被激怒的小兽,扑到了张屠户面前。
“张屠户,你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紧,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比张屠户矮了一个头,身形也单薄,可此刻梗着脖子瞪过去的样子,竟有几分不要命的凶狠。
张屠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哟,这不是沈家那小子吗?怎么,想英雄救美?就你这细胳膊细腿,也配?”他说着,蒲扇大的手一挥,就往沈慕禾胸口推去,“滚开!”
沈慕禾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院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可他眼里的火更旺了,咬着牙又冲了上去,抱住张屠户的胳膊就往死里拽:“我让你欺负她!我让你……”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嘴角火辣辣地疼,尝到了血腥味。张屠户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像拎小鸡似的把他甩到一边。
“慕禾!”苏晚晴惊呼一声,想去扶他,却被张屠户死死拦住。
“小丫头片子,还敢心疼别人?”张屠户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摸晚晴的脸。
“你敢!”沈慕禾红着眼爬起来,抓起墙角的一根扁担,就要往张屠户身上抡。
“慕禾,别打了!”苏晚晴急得快哭了,“他是张屠户,我们惹不起的!”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母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屠户,你在我家门口撒野,是当我沈家没人了吗?”
张屠户看到沈母,气焰收敛了些。沈母虽常年卧病,可沈父在世时是镇上的秀才,为人正直,邻里都敬他三分。他撇撇嘴,恶狠狠地瞪了沈慕禾一眼:“小子,算你有种,这事没完!”又指了指苏晚晴,“还有你,等着瞧!”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场闹剧终于平息。雨还在下,打在身上,冰凉刺骨。
沈慕禾扔掉手里的扁担,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那股狠劲还没下去,浑身的血液似乎还在沸腾。他走到苏晚晴面前,想问问她有没有事,可一开口,声音却有些发闷:“你……你没事吧?”
苏晚晴没看他,只是蹲下身,挽着刚刚掉落的竹篮,默默地捡着地上沾了泥水的糕点,肩膀微微耸动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眼眶红红的,看着沈慕禾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沈慕禾,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沈慕禾一愣。
“为什么一遇到事就只会打架?”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失望,“你明知道张屠户不好惹,为什么还要冲上去?你这样……只会给你娘惹麻烦,也只会让我觉得害怕。”
“我……”沈慕禾想辩解,想说他是为了保护她,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到晚晴眼里的泪水,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方才的怒火瞬间被一种说不清的慌乱和委屈取代。
“我不是故意的……”他喃喃道,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方沾着雨水但很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我爹已经把我许给了邻村的周书生,下个月就要定亲了。以后……你别再去找我了。”
“定亲?”沈慕禾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看着她,眼里的血色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苍白,“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嫁人了。”苏晚晴避开他的目光,将帕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快步走进了雨幕,“你娘还病着,快回去吧。”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只留下沈慕禾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方带着淡淡兰花香的帕子,像攥着一团火,烫得他心头发慌。
晚晴要嫁人了。
嫁的不是他。
刚才还叫嚣着要保护她的勇气,此刻全变成了笑话。他想起自己刚才像个疯子一样打架的样子,想起晚晴说“我觉得害怕”,想起她眼里的失望……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这一次,不是对张屠户,而是对他自己。
“慕禾……”沈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心疼,“快进来吧,别淋坏了。”
沈慕禾转过身,看到母亲扶着墙,咳得厉害,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他心里一紧,连忙跑过去扶住母亲:“娘,您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扶着母亲进了屋,沈慕禾忙着生火、倒水,动作间却失了往日的稳当,碰倒了桌上的药罐,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慌忙去捡,手指被碎片划破了,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沈母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笨拙又慌乱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刚才的事,娘都看见了。”
沈慕禾低着头,没说话。
“慕禾,”沈母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心尖,“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知道你是想护着晚晴姑娘。可你那性子,太急了,太烈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吃大亏。”
“我……”沈慕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母亲打断。
“你爹在世时,常说‘温故而知新’,也说‘知止而后有定’。”沈母咳嗽了两声,眼神望向窗外的雨,带着些悠远的意味,“人这一辈子,哪能事事都顺着心意?求而不得是常事,若是都像你这样,一点就炸,那日子还怎么过?你看这雨,看着绵柔,可下得久了,石头都能滴穿。水是软的,却能胜过硬的……”
沈慕禾默默地听着,母亲的话像细雨一样,一点点渗进他心里。他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想起晚晴失望的眼神,想起张屠户轻蔑的笑,想起自己一次次因为忍不住脾气而惹出的麻烦——小时候因为被同伴嘲笑没有爹,他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害得母亲带着他上门赔了好几天的罪;去年因为药铺老板给的药材不新鲜,他当场就掀了人家的摊子,最后还是母亲拿出家里仅有的积蓄才摆平……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保护”,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鲁莽和暴躁。
原来,他那时好时坏的脾气,不仅护不了想护的人,反而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晚晴说,她害怕。
母亲说,他这样会吃大亏。
那股羞耻和愤怒,渐渐沉淀下来,变成了沉甸甸的悔恨。他走到桌边,看着自己被划破的手指,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像一个个小小的句号,划在他混沌的心上。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沈慕禾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他想起父亲留下的那个旧木箱,里面除了几件旧衣物,似乎还有几本父亲生前读的书。其中一本,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两个他不太认识的字——《道德经》。
爹,娘,晚晴……
他喃喃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撬开了一道缝,透进一丝微弱的光。
或许,他真的该学学,怎么才能像水一样,看似柔软,却有力量。
怎么才能,不再让在乎的人,因为他的脾气而受伤。
炉火渐渐旺了起来,屋子里有了些暖意。沈慕禾抬起头,看着窗外连绵的雨,眼神里的躁动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一片尚未明朗,却已然开始沉淀的平静。
小说《凡心问道记》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