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革命者修仙传》,是一本十分耐读的东方仙侠作品,围绕着主角马可丝煾格司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哈萨维。《革命者修仙传》小说连载,最新章节第15章,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39937字。主要讲述了:荧兰大陆,东南边陲,黑山镇。晨雾如同黏稠的灰浆,笼罩着这个以出产劣质煤炭和供应廉价劳动力闻名的小镇。镇中心的广场上,今日却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少,几乎全镇有空闲的人都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

《革命者修仙传》精彩章节试读
荧兰大陆,东南边陲,黑山镇。
晨雾如同黏稠的灰浆,笼罩着这个以出产劣质煤炭和供应廉价劳动力闻名的小镇。镇中心的广场上,今日却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少,几乎全镇有空闲的人都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汗味、泥土味和难以言喻的期盼与焦虑的气息。
今天是烈阳宗十年一度,来黑山镇进行“灵根测度”的大日子。
对于黑山镇乃至周边数百里的凡人而言,这是他们乃至他们家族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一旦被检测出拥有“灵根”,被仙师看中,便能鱼跃龙门,踏入仙途,摆脱这泥泞艰辛的凡人生活,成为人上人!至少,传说中是如此。
无数少年少女,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尽管大多打着补丁),脸上带着紧张、激动而又茫然的神情,在父母长辈充满希冀又隐含担忧的目光中,排成了几条歪歪扭扭的长队。他们的命运,将在今天被决定。
然而,无人知晓,那被无数人奉为圭臬、视为天定资质的“灵根”,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它是修仙者为了合理化剥削、维持阶层固化而精心编织的最大骗局。
人,本质上对灵气的吸收潜能并无根本差异。真正决定能否踏入仙途的,是能否得到持续的、足够量的灵气温养。而在遍布大陆的灵石工厂、矿脉中劳作的凡人,他们生产着海量的灵气,但这些灵气瞬间就会被阵法抽走,汇聚到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手中。他们自身,连一丝一毫都沾染不到,如同守着江河的渴死之人。没有初始的灵气温养,根本无法开启身体对灵气的感知和吸纳能力,谈何修仙?
底层修仙者亦然。他们勉强能得到一点点修炼资源,维持境界不退化已属不易,想要晋升,难如登天。但他们大多将原因归结于自身“灵根低下”,从而认命,甘于被上层剥削,甚至成为剥削体系的一部分。
这“灵根检测大会”,说白了,就是各大宗门、家族下来“选拔人才”的现场。而所谓“人才”的标准,并非基于什么虚无缥缈的灵根,完全由宗门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喜好来定。
譬如大陆北方的“玄铁剑宗”,以炼体和剑诀著称,他们选拔“人才”,就专挑那些身强体壮、膀大腰圆、看起来能扛能打的少年。他们会宣称这种体质是万中无一的“铁灵根”。若是遇到机灵会来事,懂得阿谀奉承、甚至家里能悄悄塞点贿赂的,他们便会“惊喜”地宣布发现了更为罕见的“剑灵根”。
而今日来到黑山镇的烈阳宗,则是另一番景象。
烈阳宗的高层,据说大多是千年前某个凡人国度覆灭后,流亡贵族和地主家的公子哥后代。这些公子哥凭借祖上积累的财富和些许运气,最早接触到了修仙残法,并逐渐形成了家族和宗门。然而,血脉传承并未带来管理才能的升华,这些修仙者大多延续了祖上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习性,对于管理领地、经营产业一窍不通,甚至连文化修养也堪忧。
因此,烈阳宗招人,有一个在其他宗门看来颇为奇葩的标准——特别看重文化水平。
他们需要一些识文断字、能帮忙处理文书、计算账目、管理凡人事务的“文化人”,来支撑宗门那并不复杂的运转。
此番前来黑山镇主持测度的,是烈阳宗内公认“最有文化”的筑基修士——张思丛。他之所以最有文化,并非因为他勤学苦读,而是因为他是烈阳宗现任元婴大佬张餮林的亲生儿子。凭借着这层关系,他得以接触并勉强认识了比同门多得多的字,成为了宗门里不可或缺的“笔杆子”和“账房先生”。
张思丛坐在广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着绣有烈焰纹章的锦袍,手里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神情带着几分慵懒和不易察觉的优越感。他身后站着几名练气期的弟子,负责维持秩序。台下,凡人们敬畏地看着他,仿佛在仰望云端的神祇。
测度过程简单得令人发指。
不需要触摸什么测灵石,也不需要运转什么法阵。张思丛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本皱巴巴、封面模糊的《三字经》——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最能体现“文化”的典籍了。
他随意地点名,让排队的少年少女上前。
“念一下,前六个字。”他指着《三字经》的开头,懒洋洋地说道。
大多数农家子弟,终日与泥土庄稼为伍,能认识自己名字已属不易,面对那密密麻麻的方块字,顿时傻眼,支支吾吾念不出来。
张思丛便不耐烦地挥挥手:“无灵根,下一个!”
偶尔有个别家境稍好,上过几天私塾,能磕磕绊绊念出“人之初,性本善”的,张思丛便会微微颔首,评价一句:“尚可,杂灵根,可入外门做杂役。”
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迅速熄灭。广场上弥漫着越来越多的失望叹息和低声啜泣。
这时,轮到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青衫的年轻人。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癯,眼神沉静,带着一股与周围农人格格不入的书卷气。他正是黑山镇当地的私塾先生——马可丝。
马可丝家境贫寒,但自幼聪颖好学,靠着给镇上的凡人地主家做伴读和后来自己开蒙馆教书,硬是通读了四书五经,甚至涉猎过二十四史等不少杂书,在这黑山镇,是公认最有学问的人。
他走到台前,对着张思丛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张思丛抬眼瞥了他一下,似乎对他沉稳的气质略微留意,但依旧例行公事地指向《三字经》:“前六个字,念。”
马可丝看着那本启蒙读物,又看了看眼前这位气质与想象中仙风道骨截然不同、反而带着几分纨绔气息的“仙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极其荒谬和可笑的感觉。这就是决定无数人命运的“仙缘”?这就是检测那玄之又玄的“灵根”的方式?简直儿戏!
但他深知仙凡之别,不敢表露丝毫,只是平静地、清晰地读出:
“人之初,性本善。”
张思丛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有发音如此标准、毫不怯场的人。他来了点兴趣,难得地多问了一句:“哦?后面呐?”
马可丝不假思索,流畅接道:“性相近,习相远。”
张思丛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马可丝几眼,脸上露出了“捡到宝”的笑容:“不错不错!口齿清晰,应答流畅!嗯……我看你颇有慧根,乃是罕见的四灵根天才!可入我烈阳宗内门深造!”
四灵根?天才?马可丝愣住了。他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检测过程毫无道理可言,但这“灵根”的种类和判断标准,更是匪夷所思。仅仅因为多念了六个字,就从“尚可”变成了“四灵根天才”?
就在这时,排在马可丝后面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赵富贵。赵富贵仗着家里有钱,也读过几天书,但心思全然不在上面,只认得几个最简单的字。
他挤上前,不等张思丛发问,就得意洋洋地指着《三字经》大声道:“仙师!我知道!人之初!”
张思丛看了看赵富贵那肥头大耳、一脸蠢相的模样,又瞥见他身后地主老爹那不断使眼色、偷偷做出塞钱手势的动作,心领神会。
他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嗯!心无旁骛,专注一道!乃是万中无一的单灵根!潜力无穷!也入内门!”
这下,马可丝心中的荒谬感达到了顶点。一个只认识开头三字的地主傻儿子,成了比他还厉害的“单灵根”?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恭敬地问道:“敢问上仙,这灵根……究竟共有多少种类?又是如何判断其多寡优劣的?”
张思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专业判断”,尤其还是在他刚刚“慧眼识珠”之后。这个穷酸书生,竟然敢多嘴?
他冷下脸来,故作神秘,带着呵斥的语气道:“此乃宗门不传之秘!天地玄机,岂是尔等凡人可以随意探询的?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再有多言,取消你的资格!”
马可丝心中一凛,看到周围人羡慕又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目光,以及张思丛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神,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这里,没有道理可讲,仙师的话就是真理。
他压下心中的万千困惑,低下头,不再言语。
张思丛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弟子吩咐道:“记录,马可丝,四灵根,入内门。赵富贵,单灵根,入内门。”
就这样,黑山镇最有学问的私塾先生马可丝,和他最愚钝的学生之一赵富贵,一同因为“灵根卓越”,被选入了烈阳宗。马可丝带着一脑子的混沌、对未来的茫然以及对那套“灵根”说辞根深蒂固的怀疑,跟随着张思丛,踏上了前往烈阳宗的路。
他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笼罩在灰色雾霭中的黑山镇,心中没有多少喜悦,只有一种踏入未知迷雾的沉重。仙门之内,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光景?那所谓的“灵根”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他不知道,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即将接触到的,可能并非想象中的仙境,而是另一个更加复杂、更加遵循着某种残酷规则的世界。
小说《革命者修仙传》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