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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人飨宴

作者:夏天爱吃西瓜的北方人

字数:100850字

2025-10-08 10:35:57 连载

简介

小说《愁人飨宴》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夏天爱吃西瓜的北方人”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陈默,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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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呼吸。”

周明医生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陈默的耳廓上。他手中的那个黑色手机模型,仿佛一个拥有引力的黑洞,吸走了大厅里所有的光和声音。

陈默的肺部本能地开始灼烧。空气,这个最习以为常的东西,此刻变成了奢侈品。他可以屏住呼吸,但他无法阻止他的“罪恶共情”能力去“呼吸”这个房间里弥漫的、浓稠如沼气的罪念。

他以为,当他停止呼吸,外界的感知会减弱。

他错了。

当生理的呼吸被切断,他精神的呼吸,他的“罪恶共情”,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地膨胀开来。他不再是接收者,他变成了一个发射塔,一个将内心恐惧与外界罪念进行共振的放大器。

周明医生那“傲慢”的罪念,像一根烧红的探针,刺入他的大脑。他“看”到了周明的幻想: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学术报告厅的讲台上,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陈默大脑被电流烧灼的脑电图,台下掌声雷动。他因为成功破解了“回声”App的奥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份傲慢,是他所有行为的燃料,冰冷而高效。

但比这更可怕的,是来自“静默区”的“虚无”。

那片虚无,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漩涡,开始从铁栅栏后渗透出来,吞噬着一切。它没有恶意,没有欲望,它只是“空”。这种空,比任何极致的恶都更令人恐惧。它代表着精神的彻底死亡,代表着“人”这个概念的终结。

陈默感觉自己正在被这片虚无同化。他的记忆、他的逻辑、他的自我认知,都在被这片空白一点点地擦除。他即将成为那些空洞人偶中的一员。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抽离的瞬间,一股全新的、截然不同的罪念,像一颗从地心深处射出的子弹,悍然撞入了这个由“傲慢”与“虚无”构成的空间。

那是一种……沉重如山岳的罪念。

它不是贪婪,不是嫉妒,不是愤怒。它更纯粹,更原始。

是杀戮。

但这股杀戮之罪中,又夹杂着一种极其矛盾、极其不和谐的“杂质”。

是虔诚。

就像一把沾满鲜血的战刀,却被供奉在圣洁的祭坛上。就像一个刽子手,在行刑后,会跪下来为亡魂祈祷。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概念,被强行扭曲、捆绑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不稳定的“矛盾罪念”。

“轰——!”

整个圆形大厅的灯光,在这一瞬间全部爆裂!无数玻璃碎片像雨点一样洒落。应急灯闪烁着红光,将所有人的脸映照得如同地狱里的恶鬼。

陈默看到,在“静默区”的铁栅栏内,一个角落里,空气开始像沸水一样扭曲。一个高大的、魁梧的身影,从那片扭曲的空气中缓缓“渗”了出来。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旧伤疤,像一幅记录着战争的地图。他的肌肉虬结,像盘踞的树根,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正无声地念诵着什么。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由纯粹的“罪念”构成的怪物,正在成型。

那是一个由无数条粗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链捆绑而成的巨大人形。铁链的缝隙中,不断渗出黑色的、如同石油般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巨大的、由铁链构成的、仿佛在永恒忏悔的十字架。

这是“杀戮”的罪,被“虔诚”的祈祷所束缚、所具象化的形态。

“囚徒……束缚……忏悔……”陈默的脑海里,自动解析着这个怪物的构成逻辑。

“我的天……”周明医生发出了梦呓般的惊叹,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激动得浑身颤抖,“交叉感染!不,是共鸣!是两个不同样本的罪念产生了共鸣!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他拿出自己的记录板,疯狂地记录着,完全无视了眼前即将失控的灾难。

那个“铁链囚徒”怪物,似乎被周明医生那“傲慢”的罪念所激怒。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猛地挣断了身上几条象征性的铁链,一条由锁链构成的巨臂,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朝着周明医生的方向砸了过去!

“小心!”一个护工下意识地大喊。

但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那个跪在地上的魁梧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底没有疯狂,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悲伤。

他站了起来,挡在了周明医生面前。他没有看那个怪物,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的罪,我自己背。”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话音未落,那个“铁链囚徒”的巨臂停在了他的头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怪物身上的铁链开始疯狂地收紧,勒得它“嘎吱”作响,仿佛要将它自己彻底勒碎。

男人在用自己的“虔诚”,用自己的“忏悔”,去压制自己的“杀戮”之罪。

但这压制,是暂时的。陈默能“感觉”到,男人的精神正在被这股巨大的内耗力迅速撕裂。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剧烈地颤抖,嘴角渗出了鲜血。

“没用的!”陈默突然大喊,他的声音因为缺氧而变得尖锐,“你越是忏悔,就越是承认它的存在!你的忏悔,就是它的食粮!你在喂饱它!”

男人闻言,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陈默一眼。

周明医生也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瞪了陈默一眼:“闭嘴!不要打扰我的实验!”

就在这一分神的瞬间,那个“铁链囚徒”再次暴走!它身上的铁链彻底挣断,化作无数条狂舞的毒蛇,向四面八方抽打过来!一名护工被铁链扫中,瞬间被拦腰卷起,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整个大厅陷入了彻底的混乱。警报声、尖叫声、怪物的嘶吼声,交织成一曲疯狂的交响乐。

陈默被一股冲击波掀翻在地,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终于能呼吸了。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却带来了更深的绝望。他知道,他必须离开这里。

他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根柱子后面,看着那个正在与“铁链囚徒”缠斗的男人。男人空手入白刃,他的身体像一头最矫健的野兽,总能以毫厘之差躲开锁链的攻击,并用手臂硬生生地格挡、扭曲那些铁链。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最纯粹的暴力美学。

但他正在流血,正在被消耗。他终究是人,而怪物,是由罪念构成的,不知疲倦。

“你杀过很多人。”陈默靠在柱子上,一边喘息,一边用他那冷静到可怕的声音,开始他的“解剖”,“你享受的不是杀戮的过程,而是杀戮带来的‘秩序’。你把你眼中的‘垃圾’,从世界上清理掉。这让你感觉自己像个上帝。”

男人的动作一顿,回头死死地盯着他。

“但你现在在祈祷,你想赎罪。你以为上帝会原谅你?不,上帝不会。因为你的‘罪’,就是你存在的全部意义。没有了罪,你什么都不是。”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大,像一把锥子,精准地刺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越忏悔,就越是在提醒自己‘我有罪’!你的罪念,就会越强大!”

“你……闭嘴!”男人怒吼着,一拳将一条袭来的铁链砸得变形。

“我为什么要闭嘴?”陈默笑了,那是一种在绝境中诞生的、癫狂的黑色幽默,“我们都是罪人,不是吗?罪人之间,总要有点共同语言。比如,如何利用自己的罪,活下去。”

他看着男人,眼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

“别再想你的忏悔了!那没用!”陈默大声喊道,“想想别的东西!想想一件……让你感到‘快乐’的罪!一件不是出于‘秩序’,而是出于‘欲望’的罪!”

“快乐?”男人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一个来自外星系的词汇。他的一生,都在杀戮和忏悔中度过,他的世界里,只有痛苦和麻木。

“对!快乐!”陈默催促道,“你背叛你的老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当你把刀插进他的胸口,夺走他的一切时,你心里有没有一丝……快感?”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男人混沌的记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他的老大,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正准备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卖给海外的人蛇集团。他,当时还是老大的最忠心的爪牙,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当老大把枪扔给他,命令他“处理掉”那个女孩时,他犹豫了。

最终,他没有对女孩下手,而是将刀,插进了老大的心脏。

那一刻,他没有感到正义的伸张,也没有感到解脱。他感到的,是一种打破规则、背叛权威、将更高一级的“恶”踩在脚下的、原始而野蛮的……快感。

那是他罪恶生涯中,唯一一次,不是为了“秩序”,而是为了“自己”的杀戮。

“快!想那个感觉!”陈默嘶吼着。

男人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悲伤和麻木之外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痛苦、挣扎、以及一丝……隐秘的、罪恶的喜悦的复杂表情。

他身上的“杀戮”罪念,开始发生质变。

它不再是纯粹的、冰冷的“清理垃圾”的程序化杀戮。它被注入了“背叛的快感”,变得……混乱、无序、充满了矛盾。

那个“铁链囚徒”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间之声的尖啸!

它是由“杀戮”和“忏悔”构成的矛盾体。现在,新的矛盾——“背叛的快感”——被强行注入了它的核心。它的逻辑系统,彻底崩溃了。

它身上的铁链开始疯狂地互相攻击、缠绕、打结。它的身体像一锅被煮沸的沥青,剧烈地沸腾、扭曲。最终,在一阵刺眼的光芒中,它轰然爆炸,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大厅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半跪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活下来了,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

陈默也瘫倒在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看着那个男人,男人也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个,是试图用逻辑解剖罪恶的“疯子”。

一个,是试图用祈祷洗刷罪孽的“屠夫”。

他们都是被世界遗弃的罪人。

“你……叫什么名字?”陈默问。

男人沉默了片刻,沙哑地回答:“他们叫我‘屠夫’。我的真名……已经不重要了。”

“我叫陈默。”陈默挣扎着站起来,“现在,屠夫,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猜,周医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两个‘珍贵’的样本。”

屠夫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被吓得缩在角落里、仍在疯狂记录的周明医生,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漠然。

“你说的对。”他转向陈默,“你的脑子……很有用。你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

“而你,”陈默指了指他铁钳般的拳头,“是你的拳头很有用。看来,我们得组个队了。”

屠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走到那扇被怪物撞开的、通往地下区域的破损大门前,一拳砸在厚重的铁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回过头,看着陈默,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走吧。

我们的互助小组,现在正式开始活动了。

陈默苦笑了一下,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这个由“疯子”和“屠夫”组成的团队能走多远,但他知道,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白色的地狱,看了一眼那个沉浸在学术狂热中的周明医生。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这场以全人类为宾客的“愁人飨宴”,才刚刚上第一道主菜。而他,已经从一个被动的食客,变成了一个……试图偷走厨房菜刀的、不安分的囚徒。

前方,是未知的黑暗。

身后,是追捕的疯狂。

而他们,两个背负着截然不同罪孽的罪人,正并肩走向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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