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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二文理分科的名单用红底黑字印在公告栏上,被秋风卷得轻轻晃。夏栀踮着脚在理科(1)班名单里扫到自己名字时,指尖悄悄松了口气 —— 全年级第四的成绩,不仅让她稳稳留在实验班,更让她惊喜的是,林砚、陈阳的名字就排在前面几行,连之前犹豫要不要选文科的苏晚、孟瑶,也最终填了理科,此刻正挤在人群里朝她挥手。

“夏栀!我就说你肯定在一班!” 陈阳举着分科表挤过来,校服上还沾着公告栏边的梧桐叶,“我妈说周末让咱们去我家别墅院子学习,地方大,还能晒晒太阳,比教室舒服多了!”

夏栀点头应下,目光不自觉落在林砚身上 —— 他手里捧着本《数学高考真题解析》,指尖在 “导数与函数综合题” 的题号上轻轻划着,显然还在琢磨解题思路。这一年来,她早已放下高一军训时的表白心结,看着林砚帮同学讲题、陪陈阳补物理,只觉得 “当朋友” 是最舒服的距离,更何况现在五人都留在理科班,还能组成学习小组,每天一起刷题、讨论,这份默契比什么都珍贵。

很快,五人学习小组正式成型:林砚稳坐年级第一,主攻数学、物理的压轴题突破;夏栀擅长英语、生物,负责梳理这两科的高频考点和答题技巧;苏晚跟着林砚补了半年理科,数学成绩从及格线冲到年级前三十,主动承担起 “整理错题本” 的任务;孟瑶虽然化学稍弱,却凭着细心,把 “化学方程式配平”“实验操作步骤” 整理成朗朗上口的口诀;连曾经最怕理科的陈阳,也在几人的监督下,硬着头皮啃起了《物理必修二》的天体运动章节。

————周末的陈阳家别墅院子,成了固定的学习据点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长条木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摊开的高考真题、彩色记号笔、装订整齐的错题本摆得满满当当。林砚刚把一套理综真题分下去,陈阳就皱着眉哀嚎:“大哥,这道带电粒子在复合场中的运动题,我连受力分析图都画不明白,更别说求轨迹方程了!”

“先标已知条件,再分步骤找力的方向。” 林砚走到陈阳身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坐标系,“电场方向竖直向下,粒子带正电,电场力 F=qE,方向向下;磁场垂直纸面向外,用左手定则判断洛伦兹力 F=qvB,方向向左;两者的合力是恒力吗?不对,洛伦兹力会随速度方向变,所以合力是变力,轨迹是曲线,得用动能定理结合向心力公式……”

他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列公式,把复杂的物理过程拆成 “受力分析→运动判断→公式选择” 三步,陈阳盯着草稿纸,突然拍了下桌子:“哦!我之前错把洛伦兹力当成恒力了!难怪算不对!”

夏栀坐在旁边整理英语七选五技巧,闻言抬头笑了笑,又低头在笔记本上补充:“林砚讲题时的‘拆步骤法’可以用在英语阅读上,先找题干关键词,再回原文定位段落,最后比对选项排除干扰项。” 她把整理好的 “七选五衔接词总结” 推到苏晚面前,“你上次说衔接词总记混,这个表里把‘转折类’‘因果类’都分好了,还有例句。”

苏晚接过笔记本,翻到 “however/nevertheless” 的对比页,眼睛亮了:“终于分清了!之前总把‘nevertheless’当成‘而且’,原来它是‘然而’的意思,跟‘however’用法差不多,但更正式。” 孟瑶凑过来,指着自己的化学错题本:“你们看,我把‘铝热反应’的实验现象编成口诀了 ——‘红热熔融溅火花,高温冶炼难熔矿’,是不是好记多了?”

林砚探头看了眼,点头认可:“这个方法好,化学实验题就怕记混细节,口诀能帮你快速回忆。对了,陈阳,你把昨天那道‘电解池电极反应式’的题再做一遍,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懂了。”

陈阳苦着脸拿起笔,却也乖乖在草稿纸上写起来。阳光慢慢移到桌面中央,几人埋头刷题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偶尔有难题卡住,就凑在一起讨论,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的恍然大悟声,在院子里织成最踏实的学习节奏。

直到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暖,陈阳率先扛不住,拍着桌子喊:“不行了不行了!再学下去我脑子要炸了!咱们去打球吧,劳逸结合才能效率高!”

———— 清理了一下院子

初秋的阳光洒在刚扫过的院子里,青砖缝里还沾着几片没扫净的梧桐叶。院子中央的篮球架立得笔直,去年被陈阳硬生生扣塌的旧架早没了踪影,新换的篮筐裹着层银亮的防锈漆,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支架上的螺丝拧得紧紧的,连螺纹缝里都没留半点空隙,看上去比旧款结实得不是一星半点。

平时只要周末有空,他们五人就会凑在这儿打球。论技术,陈阳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紧随其后的便是孟瑶 —— 谁也没料到这姑娘看着清瘦,爆发力却猛得像头小老虎,原地起跳就能轻松碰到篮筐,每次进球后还会故意挑眉冲陈阳晃晃手腕,气得他直嚷嚷要 “让她三个球”。

林砚的打球水平也不含糊,运球时指尖能把球转得像朵花,可谁让他唱跳 rap 样样精通,连篮球都要分走几分才华,偶尔还会在突破时下意识比个 rap 手势,惹得众人笑作一团。至于苏晚和夏栀,纯属 “气氛组选手”,俩人抱着球跑两圈就开始划水,苏晚靠在篮球架边踢石子,夏栀则蹲在一旁数蚂蚁,活脱脱两个移动路障,没打一会儿就缩在树荫下看戏了。

“晚晚,你偷偷说,林砚和陈阳谁更帅啊?” 夏栀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苏晚,眼尾藏着狡黠的笑,手指还悄悄往林砚的方向指了指。

苏晚垂着眼,指尖捻着衣角,耳尖悄悄泛红:“…… 陈阳如果不说话的话,其实还挺帅的。” 她顿了顿,突然抬眼看向夏栀,眼神里带着点看破不说破的了然,“你平时来陈阳家根本不顺路,绕这么远过来,真辛苦啊。”

夏栀被戳中心事,脸颊瞬间热了起来,连忙摆着手找补:“你也知道,我家离瑶瑶家近,顺道约着来的嘛!更何况来这儿能让砚哥免费补习,多好的事儿啊!”

“可你没补习的时候,成绩就已经很厉害了。” 苏晚的声音轻轻的,却像颗小石子,在夏栀心里漾开一圈涟漪。夏栀抿着唇,没再接话,只是偷偷瞄了眼不远处正在运球的林砚,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这时,陈阳抱着篮球 “咚咚” 拍了两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声音亮得能传遍整个院子:“我爸这次特意托人选的‘承重三百斤’专业篮筐,别说我扣篮,就是大哥那体重往上站,也绝对没问题!”

话音刚落,他运着球就往三分线外冲,脚步 “噔噔” 踩得地面发颤,猛地起跳时还不忘喊口号:“看我的超级战斧扣篮!”

右手抓着球狠狠往篮筐里塞 ——“哐当!” 一声巨响,篮球砸进篮筐的同时,篮筐右侧的一颗螺丝突然 “吧嗒” 向后崩飞,在地上滚了两圈,正好停在隔壁院子大黄的爪子边。大黄歪着脑袋,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螺丝,又伸出爪子轻轻拨开,那模样像在研究什么新奇玩具。

陈阳落地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才扶住支架,看着晃悠悠的篮筐,耳朵尖瞬间红了,尴尬地挠了挠头:“这…… 这螺丝质量不行啊!跟我爸说的‘结实耐用’完全不一样!”

林砚慢悠悠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螺丝,指尖捻着螺丝看了眼篮筐连接处的螺孔,语气里满是无奈:“是你平时扣篮时力道太猛,把螺孔震松了。上次砸烂篮筐还没吸取教训,这次又想让你小妈重新找人装?”

“哪能啊!” 陈阳连忙摆手,转身就往屋里跑,拖鞋在地上蹭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我去拿扳手,这次我亲自拧,保证拧得比上次还紧,能扛住我十个扣篮!”

“拧啥啊?换个项目吧……” 孟瑶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嫌弃。

“那就羽毛球!篮筐坏了,我们五个轮着打,输的人晚上请吃冰!” 陈阳从屋里探出头,举着扳手喊得兴高采烈。

———— 第一回合,陈阳 vs 孟瑶

陈阳握着羽毛球拍,摆出个夸张的姿势,胳膊绷得笔直,像是要参加奥运会似的:“看好了!旋风龙王球!” 话音未落,球 “biu” 地飞了出去,却偏得离谱,直接擦着孟瑶的耳边飞过,砸在了院墙上。

林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到这一幕差点把茶喷出来,无奈地扶了扶额,眼神里写满 “我不认识他”。

孟瑶挑了挑眉,握着球拍轻轻一甩,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嘴里还配合着喊:“代表月亮消灭你!”“biu” 的一声,球精准地落在陈阳脚边,他愣是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球落地。

苏晚靠在树荫下,捂着嘴偷偷笑,夏栀则拍了拍她的肩膀,俩人交换了个 “你看他那傻样” 的眼神,满脸无语。

陈阳盯着地上的球,夸张地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啊啊啊!我的心脏!被你这球击碎了!下一个…… 勇士,快为我报仇!” 说着还故意往林砚那边递眼神,活像个没打赢架的小孩。

孟瑶站在原地,叉着腰笑得直不起腰,手还在脸前扇着风:“陈阳,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 第二回合,孟瑶 vs 林砚

孟瑶刚打完一局,劲头还没过去,握着球拍就冲林砚喊:“砚哥,接招!” 说着就把球发了出去,“叭~叭~叭~哒”,球在两人之间快速穿梭,孟瑶一开始还能跟上节奏,可没打几个回合,额头上就冒了汗,手臂也开始发酸,最后一个球没接住,只能喘着气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没力气了,我输了!”

林砚放下球拍,顺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平时让你少喝奶茶多运动,你不听。”

孟瑶撇了撇嘴,走到苏晚身边坐下,拿起她手里的扇子猛扇:“谁说的!我这是让着你,不然你哪能赢!”

———— 第三回合,林砚 vs 夏栀

夏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她握着球拍,发球时动作干脆利落,“biu,biu,biu”,球速又快又准,林砚一开始还能应对,可渐渐也有些吃力。夏栀抓住机会,一个扣杀,球落在林砚身后,轻松拿下这一局。

苏晚在一旁鼓掌,眼睛亮晶晶的:“栀子,你好厉害啊!”

夏栀走过去,挨着苏晚坐下,笑着说:“晚晚,我知道你也很强,下次我们俩单独打一局?”

苏晚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好啊。”

———— 第四回合,夏栀 vs 苏晚

“栀子,你真的很厉害。” 苏晚握着球拍,眼神里满是认真。

“晚晚,我知道你也很强,别藏着掖着啊。” 夏栀笑着说,发球的动作却没丝毫放松。

这羽毛球像是着了火一样,“呼呼” 地往对方脸上冲,两人你来我往,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看得孟瑶都忘了扇扇子,陈阳也凑过来看热闹,嘴里还不停喊着 “加油”。

打了大概十分钟,苏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气说:“累了累了,不打了,换你们来吧。” 夏栀也点了点头,俩人一起走到石凳边坐下,看着林砚和陈阳上场。

……

陈阳握着球拍,深吸一口气,摆出个夸张的姿势:“终极无敌旋风球!” 说着就用上了全身力气,球 “嗖” 地飞了出去,可力道太猛,直接越过球网,飞到了隔壁院子,正好砸在大黄的头上。大黄被砸得 “嗷” 了一声,龇了下牙,不满地挪了个位置,继续趴在地上晒太阳。

陈阳看着隔壁院子,挠了挠头:“呃…… 失误失误,下次一定准!”

————

“咋办,要不我们打排球吧?” 陈阳又提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众人,像是生怕被拒绝。

苏晚、夏栀和孟瑶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四位 “香菇”(没力气的人)无言以对,只有林砚还在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事不关己。

“我和晚晚累了,不打了,就在这儿看着你们。” 夏栀拉着苏晚的手,坐在石凳上说。

看着陈阳、林砚和孟瑶三个人在那颠排球,排球在他们之间飞来飞去,偶尔还会掉在地上,惹得陈阳一阵哀嚎。

夏栀悄悄挪到苏晚边上,伸手搂住她的腰,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衣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晚晚,你是不是喜欢林砚啊?”

苏晚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垂着眼帘,手指紧紧攥着裙摆,一句话也没说。可在夏栀眼里,这沉默早已是最好的答案,她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苏晚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紧张。

“扣杀!!薄纱狗头!!” 突然,陈阳的声音响起,他猛地跳起,一个扣杀,排球却没往林砚手里去,直接砸在了林砚的头上。

“林砚你没事吧!” 苏晚和夏栀同时站起身,声音里满是担忧,苏晚甚至还往前迈了两步,想过去看看林砚的情况。

远方传来林砚抱着头的声音:“没事,就是有点疼。” 他揉着额头,眼神里满是无奈,心里肯定在想 “陈阳这小子真是没救了”。

那排球的弹力还不错,从林砚头上弹开后,又飞到了隔壁院子,不偏不倚,正好又打到了大黄的狗头,排球又弹了回来。

大黄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它站起身,晃了晃脑袋,然后走到院子门边,用鼻子顶着门,爪子还在门上扒拉了两下 ——“咔嗒” 一声,门竟然开了!

“我靠我靠,大黄会开门!!我靠小妈!小妈!大黄会开门,砚哥救我!!” 陈阳吓得魂都快没了,撒腿就往屋里跑,声音里满是惊慌。

大黄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追着陈阳,在院子里转圈圈。苏晚、夏栀和孟瑶笑得直不起腰,林砚也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带着笑意的弧度,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像是在跟着笑。

——————傍晚

大黄追着陈阳跑了两圈,见陈阳躲进屋里不敢出来,便摇着尾巴晃回了自家院子,临走前还不忘叼走落在地上的排球,像是在讨要 “精神损失费”。等陈阳从屋里探出头,确认大黄走了,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还好大黄没记仇,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行了,别装了,愿赌服输,该去买冰了。” 孟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调侃,“刚才是谁说输的人请吃冰来着?可别想赖账啊。”

陈阳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哪能赖账啊!走,我请客,想吃啥随便点!” 说着就率先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招呼众人,“快跟上,晚了好吃的口味就被抢光了!”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巷口的冰店走,初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脸上格外舒服。苏晚和夏栀走在后面,夏栀悄悄拉了拉苏晚的手,小声说:“晚晚,等会儿我帮你点你最爱的草莓味,好不好?”

苏晚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嗯,谢谢栀子。” 她抬头看了眼前面并肩走的林砚和孟瑶,林砚正低头听孟瑶说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温柔。苏晚的心跳悄悄加快,连忙收回目光,假装看路边的风景。夏栀看着苏晚,苏晚看着林砚,林砚看着孟瑶,孟瑶看着前面发癫的陈阳,各有所思。

到了冰店,陈阳拍着胸脯让大家随便点,自己则盯着菜单看了半天,最后点了一份超大份的巧克力冰沙,还加了双份奶盖和坚果碎,看得孟瑶直皱眉:“陈阳,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吃成巧克力吗?小心等会儿牙疼。”

“哎呀,偶尔放纵一下嘛!” 陈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找了个位置坐下,还不忘招呼林砚,“砚哥,你也点个大份的,我请客!”

林砚笑着摇了摇头,也点了一份超大份的巧克力冰沙加了双份奶盖和坚果碎,然后对苏晚和夏栀说:“你们点吧,陈阳最不缺的就是零花钱。”

夏栀连忙摆手,随即拉着苏晚点了一份草莓冰沙还加了草莓酱和棉花糖,一份抹茶冰沙加了双份抹茶。

不一会儿,冰品就端了上来。陈阳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巧克力冰沙塞进嘴里,结果因为太冰,冻得他直咧嘴,还不忘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太好吃了!”

孟瑶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拿起勺子挖了一口自己的芒果冰,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苏晚小口吃着草莓冰沙,草莓的香甜和冰沙的凉爽在嘴里散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夏栀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递过一块棉花糖,扒拉两口苦味十足的抹茶冰沙。

林砚慢条斯理地吃着巧克力冰沙,偶尔抬头看看众人,眼神里满是温柔。这时,陈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林砚身边,小声说:“砚哥,刚才大黄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啊?”

林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谁让你刚才扣排球砸我头的?这叫一报还一报。”

陈阳顿时语塞,挠了挠头,只好低头继续吃冰沙。孟瑶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开心了,还不忘调侃他:“陈阳,你这叫自作自受,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了。”

苏晚和夏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冰店⾥充满了欢声笑语。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温暖而又美好。吃完冰,陈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太舒服了!下次我们还来这儿吃!”

“希望下次可就不是你请客了。” 孟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走了,该回去了,不然等会儿天就黑了。”

几人并肩往回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晚走在中间,左边是时不时看着她和她牵着手的夏栀,右边是温柔的林砚,她的心里暖暖的,悄悄握紧了夏栀的手,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知道,这样欢乐的时光,会成为她记忆里最珍贵的片段。

————插叙 夏栀线(前传)林砚不知道的时空

前世的夏栀,总觉得她和林砚的缘分,像握在手里的沙 —— 明明高二时已经攥紧了,却在高三那场突如其来的 “疾病” 里,被风吹得干干净净。

他们的交集,是从高二那年的 “数学互助小组” 开始的。彼时市重点搞跨班帮扶,夏栀凭着年级前十的成绩,主动申请跟稳居第一的林砚组队。第一次在空教室见面,林砚抱着厚厚的《数学真题集》,指尖夹着支钢笔,抬头时眼神清亮:“以后每周二、四晚上,我帮你补函数和几何。”

夏栀攥着笔记本的手悄悄收紧,耳尖发烫。她其实数学不算差,申请组队,不过是想靠近那个从高一就住进她心里的少年。林砚讲题很认真,会把复杂的导数题拆成 “求导→找极值→判断单调性” 三步,草稿纸上的公式写得工工整整;偶尔她走神,他会轻轻敲敲桌子:“夏栀,这步很重要,别分心。”

熟悉之后,他们的相处多了些温度。补完课的傍晚,林砚会陪她绕远路回家,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生日那天,林砚送了本《数学错题本》,扉页写着 “加油,一起考浙大”;甚至在她被隔壁班男生骚扰时,林砚会挡在她面前,语气冷硬:“离她远点。”

高二下学期的某个雨夜,林砚送她到小区门口,突然说:“夏栀,我觉得…… 我们可以不止是学习伙伴。” 雨水打湿了他的刘海,眼神却格外认真。夏栀愣了愣,然后用力点头,眼泪混着雨水落在脸上 —— 她藏了两年的喜欢,终于有了回应。

那段日子,是夏栀前世最明亮的时光。他们会在早读课传小纸条,写着 “今天要背的英语单词”;会在周末泡图书馆,林砚做数学,她背生物;甚至约定好,高考结束就去西湖看荷花,去爬灵隐寺的山。夏栀以为,这份喜欢会一直延续,直到他们一起走进浙大的校门。

变故发生在高三开学不久。那天晚自习,夏栀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课桌前。送到医院后,医生拿着化验单,语气凝重:“疑似急性血液病,建议立刻去上海做进一步检查。”

拿着那张轻飘飘的诊断单,夏栀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浑身发冷。她第一个念头不是怕自己出事,而是怕耽误林砚 —— 他的目标是浙大计算机系,模拟考次次年级第一,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她不能让自己的病,成为他的拖累;不能让他的青春里,只剩下医院的消毒水味和无止境的照顾。

她在学校后山跟林砚说分手时,天阴得像要下雨。“林砚,我们算了吧。”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想再耽误你高考,你值得更好的。”

林砚愣住了,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躲开。“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慌乱,甚至有些无措,“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考浙大吗?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扛啊!”

“我就是不爱了!” 夏栀硬着心肠,把话说得更狠,“我受够了每天围着你转,受够了跟你一起刷题的日子!”

说完,她转身就跑,没敢回头 —— 她怕自己一回头,看见林砚失落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把所有真相说出来,就会舍不得离开。跑远后,她躲在树后,看着林砚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去上海的前一晚,夏栀翻出跟林砚有关的所有东西:他送的错题本、两人传过的小纸条、还有一张偷偷拍的他做题的照片。她把这些东西放进盒子里,藏在衣柜最深处,然后删掉了林砚的所有联系方式 —— 她想,如果林砚能恨她一点,或许就能更快忘记她,就能专心备战高考。

上海的治疗比想象中更艰难。初期的化疗让她呕吐不止,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连走路都没力气。可每次看到手机里存着的、两人的合照,她就又有了撑下去的勇气。照片里的林砚笑着揉她的头发,她靠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棉花糖,笑得眉眼弯弯。她想,等她好了,一定要亲口告诉林砚,她从来没有不爱他,她只是太爱他,爱到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痛苦。

直到三个月后,上海的医生拿着复查报告,笑着说:“之前是误诊,不过查出有慢性肿瘤,按时吃药调理,很快就能康复。”

那一刻,夏栀喜极而泣。她立刻办理出院,买了回浙江的车票。她特意穿上林砚送的白色连衣裙,站在市一中附近的商业街,心里满是期待 —— 她想告诉林砚,她回来了,想跟他一起完成那些没实现的约定。

可期待在看见那一幕时,碎得彻底。

她看见林砚从一家酒店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女生 —— 是苏晚,林砚的初中同学,之前偶尔会来学校找他。苏晚手里拎着个纸袋,正跟林砚说着什么,林砚低头听着,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还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个眼神,是夏栀从未见过的柔软,像阳光落在湖面,漾开的全是暖意。

夏栀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转身离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夏栀?你怎么在这?”

是陈阳的声音,带着惊讶。他是林砚的发小,之前偶尔会跟他们一起吃饭。

夏栀的心脏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加快脚步,往反方向跑。她不敢回头,不敢让陈阳看见她哭花的脸,更不敢让不远处的林砚和苏晚发现她。风把眼泪吹得满脸都是,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拼尽全力想要回来的未来,早就没有了她的位置;原来林砚没有她,也能过得很好。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苏晚是来给林砚送复习资料,两人只是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会儿,从酒店出来不过是巧合。可那时的夏栀,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确认了。她转去了浙江另一所高中,专心备战高考,考上了浙大的电子工程,却再也没找过林砚。

前世的这场爱恋,始于高二的心动,终于高三的误会,像一场没演完的电影,仓促落幕。夏栀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雨夜,林砚说 “我们可以不止是学习伙伴” 时的认真;想起约定去西湖看荷花时的期待。只是后来她才明白,有些错过,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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