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城市的灯光像一条条温柔的河,在窗外缓缓流淌。婉儿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还握着刚擦干的盘子,耳边回荡着刚才李文斌发来的消息——“我能上去坐坐吗?”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回复了一个字:“来。”
这不是第一次让他来家中了。但这一次,她的心跳竟然比第一次还要剧烈。儿子林天泽这周继续住校,林浩然连续几天都没回家,刚才他的信息里提到“客户临时要方案,今晚通宵”,她没有回,只是默默地关掉了手机。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刚刚从洗手间里换上一件家居长裙,素色棉麻,贴着身子,却朴素得像一朵夜色里的茉莉。她深吸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李文斌穿着灰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两瓶红酒和一个小食盒。他一见她,就笑了,眼角的温柔光线像月色落在水面上:“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那家牛肉披萨。”
她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一句话也没说。
灯光下的客厅安静得出奇,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李文斌像是故意不打破这片宁静,一边打开酒瓶,一边慢慢将披萨切开。他看着婉儿:“你瘦了。”
“是吗?”婉儿轻轻一笑,低头咬了一口披萨。
“眼睛还是那么漂亮。”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声音低低的,像一片落叶坠入水中,没有溅起水花,却泛起一圈圈涟漪。
婉儿垂下眼帘,不敢再和他对视。
酒一点点见了底,气氛也在悄然变化。李文斌忽然起身,走到她身旁,坐得很近,手臂几乎擦过她的肩膀。他低头看着她:“婉儿,我还是忍不住……”
她没有回应,眼神有些迷离,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里的挣扎太深。
“你可以推开我。”他说着,缓缓伸手摸上她的发梢。
她仍然没有动。
李文斌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是眼角,鼻梁,最后是唇。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却带着一种无法遏制的渴望。婉儿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神闪躲,却终究没能移开。
那一刻,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她没有推开他,反而顺势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拥入怀中。
长裙滑落的一瞬,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却没有力气制止。
李文斌的动作温柔又坚定,他不像第一次那样犹疑,而是像等待已久的浪潮,将她整个人吞没。她挣扎过,可是越挣扎,越无法抗拒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夜色如水,时间像被拉长的琴弦,一点点拨动着她内心深处那些原本被尘封的柔软与欲望。
等一切平静下来,婉儿靠在他的怀里,眼中浮现出一种模糊的忧伤。李文斌搂着她的腰,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肩膀:“婉儿,我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婉儿没说话,只是低声问:“你觉得我们是在做错的事吗?”
李文斌沉默了一下:“或许是。但我宁愿错,也不想错过你。”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她的心口。
她突然觉得委屈、脆弱、又无法自拔。林浩然这些年给她的冷淡、忽视、推诿,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体贴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不是不知道,这条路危险、痛苦,甚至终究会走向深渊。但她也明白,李文斌带给她的情感,是她在婚姻里多年未曾拥有的慰藉。
那一夜,他们没有再说太多话。她就靠在他怀里,任时间在窗外静静流淌。风吹动窗帘,像夜晚最温柔的叹息。
临近凌晨,李文斌替她盖好毯子,在她额头落下轻吻。他说:“我不走了,今晚陪你。”
婉儿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点头。
她知道,第二次沦陷,意味着她已经走到了情感的临界点。再回头,或许就来不及了。
可她也不想回头了。
她只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真心待她。
哪怕是错的,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