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天阙残梦录》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aa时来运转”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程无咎洛清漪,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檐角第九枚铜铃的震颤尚未散尽,程无咎已站在了那扇门前。门环是婴儿头骨做的,眼眶空洞,嘴角却诡异地翘着,像笑,又像哭。他盯着那颅腔深处,想起竹林里七具尸体并排而立的模样——赵三的指尖凝出血字“来”,不是…
《天阙残梦录》精彩章节试读
檐角第九枚铜铃的震颤尚未散尽,程无咎已站在了那扇门前。
门环是婴儿头骨做的,眼眶空洞,嘴角却诡异地翘着,像笑,又像哭。他盯着那颅腔深处,想起竹林里七具尸体并排而立的模样——赵三的指尖凝出血字“来”,不是邀请,是陷阱的饵。他从不赴约,但这次,他偏要踩进去。
舌尖一痛,血珠渗出。他将血抹在头骨左眼,动作轻得像给旧友点灯。血滑入颅腔,一声啼哭骤然响起,尖利刺耳,仿佛有婴魂在颅中挣扎。他不动,任那哭声一波波撞上耳膜,直到第三声戛然而止。
黑雾从门缝渗出,腥甜如腐乳。他将腰间第三枚铜铃含入口中,铜冷压舌,铃音在喉间低鸣,震得耳道发麻。腥风扑面时,他侧身滑入,落地无声,铜铃轻震,雾气如潮退散。
宅内回廊幽长,十二具童尸倒吊于梁,脐带垂地,连入青砖缝隙的暗纹。每具尸胸口都插着一根银针,针尾微颤,似有活物在针下蠕动。他认得这针——慕容青璃随身六针中的一式,银光冷冽,专封经脉。
断剑在腰间忽然躁动,血丝如活蛇沿剑脊爬行,剑柄发烫。他冷笑,咬破手指,在剑脊写下“禁”字。血字一成,血丝顿缩,如被烙铁烫回。
他摘下腰间一枚铜铃,轻轻一掷。
铃声清越,击中第三具童尸。尸身猛地抽搐,脐带断裂,黑血从断口喷出,地面血纹黯淡一瞬。他趁机翻入侧廊暗门,身后,其余童尸针尾齐齐转向他消失的方向。
暗门后是螺旋石阶,向下延伸,不见底。壁上刻满“程”字,笔画刚劲,转折处带铸剑图特有的顿挫。他指尖抚过一道刻痕,认出是父亲年轻时的笔意——那年他六岁,父亲教他写字,写到“程”字第三横时,总要多顿一下,说是“留一口气”。
石阶尽头是一扇铁门,门缝渗出暗红光芒,如血在烧。
他推门而入。
地下室中央,是一座血池。
池水暗红,浮沉着数十枚未足月的婴尸,面目模糊,肢体蜷缩。池心立着一尊铁鼎,鼎口蒸腾绿焰,焰中浮着一只蛊虫,形如蜈蚣,却生着人眼。池面不时沸腾,气泡破裂时,发出婴儿啼哭。
他抽出断剑,剑尖挑起一只浮蛊。蛊虫挣扎,人眼死死盯着他,瞳孔中竟映出他七岁时的脸。
就在此刻,池水轰然翻涌。
铁链从池底升起,哗啦作响,链端串着二十具焦尸,身披程家仆役服,手腕烙印清晰——弯月形,深褐如焦木,正是程家旧仆七岁入庄时的烙记。
他瞳孔骤缩。
竹林七人,宅外焦土脚印,枫叶灰烬……原来不是巧合。这些人,都是当年活下来的旧仆。他们没死在火里,却死在这池中,成了炼蛊的引子。
他后退半步,断剑横挡。
背后风声骤起。
一掌袭来,力道刚猛,直击背心。他避之不及,整个人被踢入血池,水花四溅,腥臭扑面。
沉入池底,蛊虫立刻钻入七窍。鼻腔、耳道、眼角,皆有细虫蠕动,啃噬神经。幻象浮现——母亲站在火中,长发燃烧,嘴唇开合,喊着“火儿”。他想冲过去,却被铁链锁住脚踝。
剧痛从大腿传来。
他用断剑刺入腿肉,血混入池水,蛊虫竟纷纷退避。他借势攀上铁链,指尖抚过链端石碑。
碑面刻着半句残字:“火儿,勿……”
字迹熟悉,确是父亲手笔。他认得那第三横的顿挫,认得末笔微微上挑的弧度——那是父亲写完最后一个字时,总要抬笔一点的习惯。
“勿”什么?
他正欲细察,池面杀气再临。
沈万愁立于池边,紫檀算盘在手,算珠黑亮如骨。他俯视池中,眼神复杂,似怜悯,似怒意。
“砚舟托我护你。”他开口,声音低沉,“你却非要见这污秽。”
程无咎冷笑,血从嘴角溢出,混入池水:“护我?用我族人的尸炼蛊,叫护?”
沈万愁摇头:“你不懂。当年若非我暗中周旋,你早被烧成灰。砚舟临终前,亲手将你交给我,要我保你活到二十岁。”
“二十岁?”程无咎咬牙,“然后呢?让我也变成池底的一具焦尸?”
“不然呢?”沈万愁冷哼,“你以为这天下,还有干净的路?你父亲为救你母亲,主动引火焚庄,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蠢货!他毁了铸剑山庄,毁了三百二十七条命,只为换一个活不过三天的女人!”
程无咎瞳孔一缩。
“你胡说!”
“我胡说?”沈万愁冷笑,算盘一展,算珠排列成阵,“你母亲中的是‘蚀心蛊’,唯有以纯阳之火焚尽全身,才能断蛊。你父亲知道,所以点燃了庄子。他不是被杀,是自焚。而你,是他唯一的火种。”
“火种?”
“火儿。”沈万愁盯着他,“你以为这名字是乳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钥匙。他要你活着,要你重燃铸剑之火。可你呢?这些年,你替魔教杀人,替仇家卖命,你对得起他?”
程无咎沉默。
池底蛊虫又开始蠕动,钻入鼻腔深处。他再次刺退,血涌如泉。
“所以你就用我族人炼蛊?”他嘶声,“用他们的命,来‘护’我?”
“牺牲难免。”沈万愁淡淡道,“若无血池,如何炼出‘引亲蛊’?若无引亲蛊,如何确认你是程砚舟之子?你掌心的‘火’字,池底的残碑,都是试炼。你通过了,才能知道真相。”
“真相?”程无咎仰头,血水顺发梢滴落,“你烧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人,现在告诉我这是为了我好?”
沈万愁不语,只将算盘缓缓合上。
“你走错了一步。”程无咎突然道。
“哦?”
“你算错了血。”他抬手,指尖蘸血,在石碑“勿”字旁写下“来”。
“火儿,勿来。”——这才是完整的警示。
“你父亲刻下这字,不是要你来,是要你别来。”他盯着沈万愁,“他知道你会背叛。他知道你贪生怕死,会为了自保,把真相变成谎言。”
沈万愁脸色微变。
“你以为你藏得好?”程无咎冷笑,“竹林脚印的焦土,是公孙离的药水。你用他的灰,冒充我母亲的骨,想骗我信你。可你忘了——我父亲的字,从不写‘安好’。”
“‘火儿安好’四字,是假的。”他缓缓道,“我父亲写‘好’字,末笔总要回锋。那信上,没有。”
沈万愁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聪明。可你已经在这里了。”
他抬手,算盘一抖,算珠如箭射出,直取程无咎双目。
程无咎挥剑格挡,血水四溅。他攀链欲上,沈万愁却一脚踩住铁链,力道千钧。
“你出不来。”沈万愁居高临下,“这池,是为你准备的。二十年前你逃过一劫,今日,你该回来。”
程无咎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仍带讥笑。
“你说我父亲是蠢货。”
“是。”
“可蠢人之子,未必不能铸剑。”
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断剑上。
剑身血光大盛,血丝逆流,竟将池中蛊虫震退数寸。铁链嗡鸣,石碑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半片焦纸,纸上似有字迹。
沈万愁脸色一变,算盘疾挥,算珠如雨。
程无咎举剑格挡,血水飞溅,指尖已触到那焦纸边缘。
纸面隐约可见一行小字:“火儿,若见此碑,速毁血池,蛊成则万劫不复。”
他尚未读完,沈万愁已跃入池中,一掌拍向他天灵盖。
程无咎侧头避让,断剑横扫,剑锋划过沈万愁手臂,血花绽放。
两人在血池中缠斗,水花四溅,蛊虫乱舞。
沈万愁忽然低语:“你以为你赢了?你可知这池中,还有一具尸,不是仆役?”
程无咎一怔。
“你母亲。”沈万愁冷笑,“她的骨,就在池底。你每吸一口气,都在吞她的灰。”
程无咎浑身一僵。
断剑脱手,缓缓沉入血水。
小说《天阙残梦录》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