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是项琰飞的连载传统玄幻小说《梦里销魂》是由作者“终究还是凡”创作编写,喜欢看传统玄幻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71635字,最新章节为第13章。主要讲述了:第一节 南郑古祠藏秘卷乌篷船驶入南郑地界时,渭水两岸的山势愈发陡峭。蕙蕙指着北岸峭壁上的石窟:“那是楚人的‘归魂祠’,秘卷就藏在第三窟的青铜棺里。” 船刚靠岸,守祠的老巫祝已拄着桃木杖立在滩头,杖头的…
《梦里销魂》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节 南郑古祠藏秘卷
乌篷船驶入南郑地界时,渭水两岸的山势愈发陡峭。蕙蕙指着北岸峭壁上的石窟:“那是楚人的‘归魂祠’,秘卷就藏在第三窟的青铜棺里。” 船刚靠岸,守祠的老巫祝已拄着桃木杖立在滩头,杖头的楚纹与蕙蕙玉珏上的栀子花交相辉映。
“你们晚了三天。” 老巫祝掀开粗布斗篷,露出胸前斑驳的刺青 —— 那是楚部巫祝特有的 “镇魂纹”,此刻正泛着不祥的黑气,“法家的缇骑昨天抄了西祠,拿走了七卷《楚历》。” 他引着两人钻进石窟,甬道两侧的壁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画中项羽鸿门宴上的佩剑,剑穗处隐约能辨出 “鸿蒙” 二字。
第三窟的穹顶悬着九盏长明灯,灯油里浸泡的不是灯芯,而是楚人的指骨。青铜棺的棺盖刻着北斗七星,蕙蕙的玉珏贴上去时,星纹突然流转,露出棺内的竹简 —— 正是楚部秘卷的正本,最上面的《破阵篇》墨迹未干,显然是不久前才补录的内容。
“这不是普通的兵书。” 项琰飞展开竹简,发现字里行间嵌着极细的银丝,在灯光下拼出地图,“这是用楚地秘银混墨写的,只有玉珏的绿光才能显影。” 他将项明留下的芯片按在竹简上,全息影像突然投射在岩壁上,2025 年的考古报告与秘卷内容完美重叠:“汉高祖三年,萧何入咸阳时,先收的不是秦宫典籍,是阴阳家的《镜术》残卷。”
老巫祝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落在竹简上,晕开的墨迹显露出隐藏的批注:“汉使郦食其说降齐王时,袖中藏的是阴阳家的‘蚀魂镜’,齐地楚民一夜之间尽数失忆。” 蕙蕙的玉珏突然指向批注后的印章,那方 “汉承楚制” 的铜印,边角竟与鸿蒙镜残片的缺口完全吻合。
石窟外突然传来青铜镜碎裂的脆响。老巫祝拽断桃木杖,露出里面的楚部令牌:“带着秘卷去褒斜道,那里有墨家的机关城。” 他将令牌塞进项琰飞手中,转身冲向甬道,桃木杖敲击地面的节奏暗合楚部战鼓的韵律 —— 那是要与追兵同归于尽的信号。
项琰飞抱着竹简钻进暗门时,正看见老巫祝的身影在火光中炸开。阴阳家的术士举着铜镜追赶而来,镜光扫过岩壁,壁画中的楚军突然活了过来,却转身刺向项琰飞 —— 那是被 “蚀魂术” 篡改的镜中魂,连祖宗都认不出了。
蕙蕙的玉珏在暗门后亮起,绿光中浮现出秘卷的最后一章:“鸿蒙镜碎为七片,项氏得其三,汉得其二,余者藏于楚地三祠。” 全息影像突然放大,项明传回的史料标注着刺眼的红点:“惠帝元年,吕后下令掘楚元王墓,实则为盗镜碎片。”
暗门通向归魂祠的地宫,地砖上的楚部星图与秘卷的银线地图完全重合。项琰飞突然明白,所谓的 “肃清项氏” 根本是幌子 —— 汉室要的从来不是项家人的命,是他们血脉中与鸿蒙镜共鸣的灵力。当他的指尖划过星图中央的 “楚” 字时,地砖突然下陷,露出下面的青铜匣,匣中静静躺着半块鸿蒙镜残片,镜面映出的不是人影,是未央宫龙椅上的光斑 —— 那是另外两块碎片的位置。
地宫顶部传来法家缇骑的喝骂声,夹杂着兵家弩箭穿透石壁的闷响。项琰飞将残片塞进蕙蕙怀中,芯片的蓝光在竹简上凝成新的字迹:“三家不过是汉室的刀,萧何编《九章律》时,早把阴阳家的镜术、兵家的阵法都改成了汉法。” 他拽着蕙蕙冲向地宫深处的密道,身后的青铜匣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化作项燕的虚影,对着他们的背影低吼:“守住镜魂,就是守住楚人的轮回!”
密道尽头的出口正对着褒斜道的栈道,墨家的机关鸟在崖间盘旋,鸟喙上的铜哨发出 “楚” 字的摩斯密码。蕙蕙回望归魂祠的方向,火光已染红了半面山壁,老巫祝最后的吟唱顺着风飘来,竟是《楚辞・国殇》的调子,只是 “身既死兮神以灵” 的末尾,被改成了 “镜未还兮魂不宁”。
项琰飞握紧手中的秘卷,竹简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烁,像极了楚地江河里的星光。他突然想起项明芯片里的最后一句话:“鸿蒙镜的真正力量,不是重塑时空,是映照出每个王朝的原罪。” 而汉室最想掩盖的原罪,此刻正藏在秘卷的字缝里,藏在那些被追杀的楚人的血脉中,藏在未央宫龙椅上那两块隐隐发烫的镜碎片里。
栈道的木板在脚下微微震颤,远处的山坳里,法家的黑色车驾正碾过墨家布下的荆棘阵,兵家的斥候已开始搭建投石机,而阴阳家的铜镜光,正顺着褒斜道的气流缓缓爬升 ——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项琰飞的人头,是他血脉里能感应镜碎片的灵力,是蕙蕙玉珏里封存的楚地魂。
当机关鸟载着他们飞向云雾深处的机关城时,项琰飞低头看向怀中的秘卷,最末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笔迹与项少龙在虚境中的血痕如出一辙:“汉室怕的不是项氏复仇,是镜碎那刻,天下人看清他们偷来的江山。”
第二节 栈道机关辨友声
机关鸟的铁翼划破云雾时,褒斜道的栈道在脚下如银蛇般蜿蜒。蕙蕙突然按住腰间的玉珏,绿光透过鸟腹照向下方 —— 栈道中段的木板上,墨家特有的 “齿痕符” 正在阳光下闪烁,符纹排列的节奏与机关鸟的振翅频率完全同步。
“是墨家的迎客信号。” 项琰飞刚要示意机关鸟降落,栈道尽头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墨家弟子从崖壁的暗门钻出,手中的连发弩箭直指机关鸟,弩机上的 “非攻” 二字在雾中泛着冷光:“来者止步!机关城禁地,需验令牌!”
蕙蕙解下楚部令牌抛向空中,令牌在弩箭的夹缝中旋转,楚纹与墨家符纹在空中交叠成盾:“老巫祝说,见此令牌如见墨子亲至。” 为首的墨家弟子摘下面具,露出张布满机械疤痕的脸,左耳竟是青铜打造的义耳:“我是墨矩,掌管机关城的外防。” 他突然指向项琰飞怀中的秘卷,“你们带的竹简,藏着第七块镜碎片的线索?”
机关鸟刚停在栈道的起降台,崖底突然传来号角声。墨矩的义耳突然转动,捕捉到法家缇骑的马蹄声:“他们用了‘穿云箭’定位,半个时辰内就能追到。” 他拽着两人钻进暗门,门内的青铜轨道上,列机关车正喷着蒸汽等候,车壁的铭文显示这是墨家 “木鸢号” 的姊妹篇 “玄鸟号”。
“玄鸟号的机关芯,用的是秦代方士炼的‘水银晶’。” 墨矩扳动车闸时,项琰飞突然注意到他袖口的齿轮,齿痕与项少龙在虚境中留下的青铜镜残片完全吻合。全息芯片的蓝光突然亮起,投射出 2025 年对墨家机关术的研究:“汉代墨家改良的‘齿轮术’,实则源自鸿蒙镜的齿轮组 ——”
“你们果然有现代人的东西。” 墨矩的义耳突然发出蜂鸣,他猛地掀开机关车的底板,露出下面的暗格,“三年前项少龙来过机关城,留下这块‘镜钥’,说会有带蓝光的项家人来取。” 暗格中的青铜盘刻着与秘卷银线相同的星图,中心的凹槽恰好能嵌入项琰飞刚得到的镜碎片。
碎片嵌入的瞬间,玄鸟号突然加速,车窗外的岩壁化作流光。蕙蕙的玉珏与青铜盘共鸣,绿光中浮现出墨家的密档:“惠帝二年,阴阳家借修都江堰之名,在岷江底布了‘锁镜阵’,藏着第四块碎片。” 墨矩突然冷笑,义耳弹出三根细针指向车壁的地图,“他们以为能瞒过墨家?那些修渠的工匠,半数是我们的人。”
机关车突然剧烈震颤,车尾的瞭望窗传来弓弦震颤声。项琰飞掀开窗帘,见兵家的 “飞虎队” 正沿崖壁攀爬,特制的钩爪穿透机关车的外壁,车底传来阴阳家铜镜的嗡鸣 —— 镜光已锁定车厢内的楚部灵力。
“启动‘逆鳞阵’!” 墨矩转动青铜盘,机关车的两侧突然弹出百支短弩,弩箭的箭头竟是用楚部秘银打造,射中追兵的铜镜时发出刺耳的爆鸣。蕙蕙的玉珏与秘卷共鸣,竹简上的银丝突然直立,在车厢内织成防护网,将穿透车窗的镜光尽数反弹。
“他们的铜镜里掺了法家的‘拘魂符’!” 项琰飞突然发现,被反弹的镜光落在岩壁上,竟显出 “汉” 字烙印,“射中就会被法家的户籍系统锁定!” 他将芯片的蓝光导入机关车的齿轮组,全息影像突然投射出飞虎队的阵型弱点:“左翼第三排是弩手盲区,用墨家的‘惊鸿弹’!”
墨矩眼中闪过诧异,迅速从暗格取出弹丸:“你竟能看懂机关城的兵甲图?” 弹丸射出的瞬间,项琰飞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 墨矩义耳的齿轮转动方向,与阴阳家首领袍角的符纹完全一致。“项少龙没告诉你,我能辨出被蚀魂术篡改的机关?” 他指尖划过义耳的接缝,果然抠出片极小的铜镜残片,“这是阴阳家的‘窃听镜’。”
墨矩的脸色瞬间煞白,猛地扯断义耳:“是修渠时被那些术士‘赠’的义耳……” 机关车突然冲出隧道,眼前的机关城在云雾中展开 —— 那根本不是城池,是座悬浮在峡谷中的巨大青铜镜,镜面反射的天光组成 “非攻” 二字。但镜面上的裂痕里,正渗出与未央宫相同的黑气。
“机关城的核心是面上古虚镜。” 墨矩望着越来越近的城池,声音带着颤抖,“我们一直用它监视三家动向,可三个月前,镜中突然开始映出汉室龙袍……” 他突然指向虚镜深处,个熟悉的身影正被铁链锁在镜心,黑袍上的 “墨” 字刺青正在褪色 —— 那是项少龙,只是他的双眼已被铜镜碎片覆盖。
栈道尽头的追兵突然停步,法家的缇骑举着竹简高声宣读:“廷尉令!墨家私藏项氏余孽,即刻夷三族!” 话音未落,阴阳家的铜镜阵突然在峡谷两侧亮起,镜光交织成网,将机关城与玄鸟号困在中央。项琰飞握紧霸王枪,发现枪身的红光与虚镜的绿光产生共鸣,秘卷的竹简突然自动翻动,停在《合纵篇》—— 那里记载着楚墨联盟破秦的旧事,墨迹中藏着 “以虚镜反照其影” 的字样。
墨矩突然将青铜盘推向项琰飞:“启动虚镜的‘反照术’需要楚部血脉,项少龙说这是唯一能揭穿汉室阴谋的办法。” 他拔出腰间的短刀,刀刃抵住自己的心口,“我被窃听镜污染,不能进核心区 —— 记住,虚镜照出的不仅是真相,还有每个人最深的恐惧。”
机关车即将撞入虚镜的刹那,蕙蕙突然拽住项琰飞的衣袖,玉珏映出虚镜中的另一个景象:项明在现代实验室的屏幕上,正用红笔圈出 “虚镜反照会引发时空震荡” 的字样。而此时,阴阳家的镜光已穿透机关车的车厢,在项琰飞的手臂上烙下第一道 “汉” 字印记。
第三节 镜裂时空见血印
虚镜的裂痕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锐响,蛛网般的纹路在镜面上急速蔓延。项琰飞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镜心,眼前的景象突然撕裂 —— 左边是 2025 年项明在实验室的身影,他正对着屏幕上的时空模型嘶吼:“别碰虚镜核心!反照术会让印记吞噬宿主!” 右边是墨家机关城的青铜齿轮,齿轮咬合处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拼出与 “汉” 字印记相同的纹路。
“抓紧我!” 蕙蕙的玉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绿光,绿光缠绕住项琰飞的手臂,与心口的血色印记剧烈碰撞。印记突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原本平整的笔画开始扭曲,像无数细小的血虫在皮肤下游走,所过之处,项琰飞的血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 那是汉室借阴阳家术法种下的 “锁魂印”,此刻正借虚镜炸裂的灵力加速侵蚀。
芯片的蓝光突然从项琰飞掌心喷涌而出,在时空乱流中凝成道光幕。光幕里,项明传回的史料正在飞速滚动:“汉武帝时期,方士栾大献‘不死镜’,实为鸿蒙镜碎片改造,镜中封印的楚魂可化作帝王的‘护体煞’……”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块出土于茂陵的青铜镜残片,背面的蟠螭纹中,藏着与项琰飞心口相同的印记。
“这不是普通的印记。” 蕙蕙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珏上,绿光瞬间穿透项琰飞的皮肉,映出印记的真面目 —— 那是由无数楚人的魂魄凝成的血符,符眼处嵌着丝极细的镜光,与未央宫方向的灵力遥相呼应。“汉室要的不是你的命,是让你成为承载鸿蒙镜碎片的容器。”
虚镜的裂痕彻底炸开,碎片在乱流中化作无数面小镜,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 “项琰飞”:有的已被印记吞噬,双眼泛着与阴阳家首领相同的红光;有的正举枪刺穿蕙蕙的胸膛,黑袍上绣着 “汉” 字;最深处的镜子里,个身着龙袍的身影背对他们,转身的刹那,项琰飞看见那张脸竟与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眉心嵌着块鸿蒙镜碎片。
“这是未来的幻象!” 项少龙的声音突然从镜心传来,他被铁链锁着的身影正在虚化,胸口的 “墨” 字刺青已被黑血覆盖,“锁魂印是双向的,既能让汉室操控你,也能让你借印记反向感应他们的镜碎片!” 他突然拽断一根铁链,铁链在空中化作把青铜钥匙,“插入虚镜残骸的锁孔,快!”
项琰飞强忍印记灼烧的剧痛,伸手去接钥匙,却见时空乱流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 —— 法家缇骑的铁爪、兵家斥候的弩箭、阴阳家术士的符咒,这些来自不同时空的攻击在乱流中交织,最终凝成柄刻满 “汉法” 二字的长剑,直指他的心口。
“用秘卷!” 蕙蕙突然将楚部秘卷抛向空中,竹简在乱流中展开,银线组成的星图与项琰飞血脉中的灵力共鸣。芯片的蓝光与星图融合,竟在长剑刺来的瞬间,将其化作漫天纸蝶 —— 那些纸蝶翅膀上的纹路,都是被汉室篡改的楚部典籍,此刻在绿光中纷纷显露出原貌。
青铜钥匙终于落入项琰飞手中,插入虚镜残骸的刹那,整个机关城剧烈震颤。所有镜子里的幻象同时碎裂,露出背后的真相:未央宫的龙椅下藏着条青铜管道,管道连接着关中所有的楚部祠堂,祠堂的青铜镜正源源不断地将楚魂输送入宫,化作帝王的 “龙气”。
“第十二章 岷江锁镜见天日”—— 这行字突然烙印在项琰飞的视网膜上,芯片的蓝光与虚镜的红光在此刻同时熄灭。他低头看向心口的印记,血色已蔓延至咽喉,最后一笔笔画正在缓缓闭合,像朵即将绽放的曼陀罗,花瓣的纹路里,清晰可见岷江的河道走向。
乱流渐渐平息,项琰飞发现自己正躺在机关城的废墟上。蕙蕙的玉珏贴在他的胸口,绿光形成层薄茧,暂时压制住印记的蔓延。远处的峡谷中,阴阳家的铜镜阵仍在运转,只是镜光的颜色变成了与印记相同的血红,显然已感应到宿主的位置。
“墨家的密道通向岷江。” 蕙蕙扶起他时,发现项琰飞的指甲已开始泛黑,“老巫祝的秘卷里说,岷江底的锁镜阵藏着能化解印记的‘镇魂水’。” 她指向废墟深处的暗门,门楣上的 “非攻” 二字正在剥落,露出后面的楚部图腾 —— 那是项燕当年与墨家约定的暗号,象征 “楚墨同脉”。
项琰飞刚站起,就听见暗门外传来墨矩的呼喊:“追兵退了!但他们在峡谷布了‘天罗镜’,只要离开机关城就会被锁定!”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异响,显然墨矩正拖着受伤的身体赶来。
心口的印记突然一阵剧痛,项琰飞猛地咳出一口血,血落在地上,竟自动聚成 “岷江” 二字。他握紧怀中的芯片,知道项明传回的史料里一定藏着破解锁镜阵的方法,而汉室的终极阴谋,或许就藏在岷江底的那片镜阵深处 —— 那里不仅有第四块鸿蒙镜碎片,更有无数被囚禁的楚魂,等着被唤醒的时刻。
暗门后的密道里,蕙蕙扶着他一步步向下走去。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项琰飞胸口的血色印记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像枚催命的符咒,也像枚指向真相的罗盘,指引他们走向岷江深处的未知命运。
第四节 密道机关遇旧识
密道的石阶泛着潮湿的青苔,每级台阶的边缘都嵌着半寸长的青铜齿 —— 这是墨家 “倒刺阶”,一旦踩错方位就会触发翻板陷阱。墨矩拄着临时削成的木杖跟在后面,义耳里传出齿轮摩擦的杂音:“天罗镜的镜光能穿透三丈厚的岩壁,我们必须在亥时前冲出峡谷,那时岷江的潮汐会干扰镜阵的灵力。”
项琰飞扶着岩壁喘息,心口的锁魂印突然灼热如炭。他扯开衣襟,只见血色纹路已在锁骨处凝成只展翅的蝙蝠,翅膀的阴影恰好覆盖住芯片所在的位置。“它在害怕什么。” 蕙蕙的玉珏贴近印记,绿光中浮现出组奇怪的符号,与密道石壁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 那是墨家的 “避水符”,只是符尾被人用利器剜去了关键一笔。
“是阴阳家动的手脚。” 墨矩突然跪在石壁前,用指尖抚摸着刻痕的断口,“三个月前修缮密道时,来了批自称‘楚地工匠’的人,现在看来都是术士伪装的。” 他从怀中掏出块磨损的青铜符,符上的避水纹与石壁刻痕完美互补,“这是项少龙留下的补全符,说若遇篡改符阵,以楚墨血脉共燃即可复原。”
项琰飞将掌心贴在青铜符上,芯片的蓝光与符纹共振,石壁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被剜去的符尾处,竟有水流渗出,在地面汇成条细小的溪流,溪流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铜镜碎片 —— 那是天罗镜透过岩层渗透的灵力,正顺着密道的走向追踪而来。
“快走!镜碎成溪,说明天罗镜已锁定密道出口!” 蕙蕙拽着项琰飞向前疾冲,玉珏在前方开路,绿光所过之处,倒刺阶纷纷缩回石底。但就在转角处,密道突然分岔,左侧的通道飘出淡淡的血腥味,右侧则传来隐约的诵经声。
“左侧通墨家地牢,右侧是祭祀堂。” 墨矩的义耳突然指向左侧,“地牢里关着个怪人,三个月前被天罗镜照过,却没被印记控制 —— 项少龙说他可能是解开锁魂印的关键。” 话音未落,左侧通道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在阴影中晃动,双手戴着青铜镣铐,镣铐上的 “楚” 字刺青已褪成灰白色。
“是…… 钟离昧将军的亲卫!” 蕙蕙突然惊呼,玉珏的绿光照亮那人胸前的虎头纹,“楚部旧档说,钟离将军兵败后,他的亲卫都被汉室处以‘蚀魂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张被铜镜碎片划伤的脸,双眼浑浊却在看到项琰飞心口的印记时骤然清明:“锁魂印…… 需要‘镜中魂’反哺才能化解……”
项琰飞突然想起项少龙的话,锁魂印是双向的。他将霸王枪横在身前,枪身的红光刺入那人的镣铐,青铜碎片簌簌落下,露出里面的皮肉 —— 竟与项琰飞的锁魂印纹路完全对称。“你是……”
“我叫石楚。” 那人突然抓住项琰飞的手腕,掌心按在印记上,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天罗镜的镜魂藏在岷江底,我的半魂被它吸走,另一半却成了印记的克星。” 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镜渣,“项少龙让我等个带蓝光的项家人,说他会带来‘破镜令’。”
项琰飞将芯片贴在石楚眉心,全息影像突然投射出段画面:2025 年的考古队在岷江流域发现组青铜镜阵,镜阵中心的石台上,刻着与石楚镣铐相同的纹路,旁边的竹简记载着 “以楚将残魂饲镜,可换锁魂印暂时休眠”。
“原来如此……” 项琰飞刚要说话,右侧通道的诵经声突然变得尖锐,无数身着黑衣的术士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铜镜拼成小型天罗阵,镜光在密道顶部交织成网,网中央的 “汉” 字印记正缓缓降下,直指项琰飞的心口。
“是阴阳家的‘追魂使’!” 墨矩突然将青铜符掷向右侧,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墨蝶,墨蝶撞上镜网的瞬间,纷纷化作细小的机关鸟,用尖喙啄食铜镜表面的符咒。石楚突然拽断镣铐,将半块青铜碎片塞进项琰飞手中:“这是钟离将军的护心镜碎片,能在镜阵中隐藏楚魂气息,快走!我来断后!”
项琰飞望着石楚转身冲向追魂使的背影,他的青铜镣铐在镜光中炸裂,化作漫天铜屑,每个铜屑都映出个楚兵的虚影,组成道人墙。蕙蕙拽着他冲进右侧通道,身后传来石楚最后的呼喊:“祭祀堂的青铜鼎里,有墨家的‘潜江符’!”
祭祀堂的穹顶悬着九面青铜镜,镜光在地面拼成与天罗镜相同的阵图,只是中心的位置摆着尊三足鼎,鼎中插着根通体漆黑的木杖,杖头嵌着块鸿蒙镜碎片 —— 那是项少龙藏在这里的 “破镜令”。项琰飞刚要去取,鼎中的木杖突然自动飞起,杖头的碎片对准他的印记,发出刺耳的嗡鸣。
“镜碎则印消,印消则镜显。” 墨矩的义耳突然掉落在地,露出里面的微型铜镜,“原来项少龙早就算到,破镜令就是最后块能唤醒楚魂的碎片!” 他突然扑向项琰飞,将木杖按在他的心口,“用你的血激活它!我被天罗镜控制了,不能让碎片落入汉室手中!”
项琰飞的指尖被木杖刺破,血珠滴在鸿蒙镜碎片上的瞬间,整个祭祀堂剧烈震颤。九面青铜镜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道通往密道出口的光桥,桥的尽头,岷江的涛声隐约可闻。而墨矩的身体正在化作铜镜碎片,义耳里传出最后一句清晰的话:“天罗镜的阵眼,是韩信当年沉入江底的‘兵符镜’……”
光桥的尽头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天罗镜的灵力已穿透密道出口,在对岸的崖壁上拼出巨大的 “汉” 字。项琰飞拽着蕙蕙踏上光桥,石楚的虚影在身后化作道屏障,挡住追魂使的镜光。他低头看向心口的锁魂印,血色已退去少许,石楚的半魂正与印记中的镜魂激烈纠缠,像场永不停歇的拔河。
祭祀堂的残骸在身后坍塌,项琰飞望着远处岷江翻滚的浊浪,突然明白石楚的话 —— 锁魂印的化解,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毁灭,而是楚魂与镜魂的共生。而岷江底的锁镜阵,就是这场共生的最终战场,也是汉室阴谋最深处的秘密。
光桥即将消散的刹那,项琰飞的芯片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投射出第十二章的标题:“岷江锁镜见天日”。而江面上空,天罗镜的镜光正与晚霞交织成血色的帷幕,帷幕深处,隐约可见无数面铜镜在江底旋转,像只蛰伏的巨眼,正缓缓睁开。
第五节 密道残烛照前路
密道的石阶在脚下不断延伸,火把的光晕里,每级台阶都刻着半片铜镜纹。蕙蕙数到第三百级时,玉珏突然发出轻颤,绿光顺着石阶缝隙漫延,映出隐藏的楚文:“过此阶者,非楚魂不渡。” 话音未落,项琰飞心口的血色印记突然灼痛,石阶两侧的岩壁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阴阳鱼的形状 —— 正是阴阳家的 “镜魂阵”,专噬非楚部血脉者。
“抓紧我的手!” 蕙蕙将玉珏贴在项琰飞掌心,两人的影子在火光中交叠成盾。项明芯片的蓝光突然亮起,在岩壁上投射出密道剖面图:“这里是秦代的‘伏龙渠’,与岷江暗河相通,法家上个月刚派人加固过渠壁。” 图中标注的红色节点,与项琰飞印记的刺痛点完全重合,“他们在渠底埋了‘锁魂钉’,每根都缠着楚人的发丝。”
墨矩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他断耳处的青铜接口正不断渗油:“追兵分三路人马 —— 法家缇骑沿密道主路追,兵家飞虎队绕去暗河入口,阴阳家的术士在渠顶布了‘天罗镜’,只要我们靠近水面就会被镜光锁定。” 他从怀中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铜哨,“这是墨家的‘唤鱼哨’,能引岷江的盲鱼撞开暗河石门,但吹响它会引来……”
哨声未落,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项琰飞举火把照去,只见无数半人半鱼的怪物正沿石阶攀爬,鱼鳍上的青铜环刻着 “汉” 字 —— 那是阴阳家用水蛭和楚奴魂魄炼成的 “镜灵鱼”,双眼是两块极小的铜镜碎片。
“用秘卷的银线!” 蕙蕙展开竹简,项琰飞抽出其中最粗的银丝缠在霸王枪上。银线遇血即燃,枪尖的红光如火龙般窜出,镜灵鱼接触到火光的瞬间纷纷炸裂,铜镜碎片在空中凝成 “楚” 字。墨矩突然拽动机关,石阶两侧弹出百支短弩,弩箭上的墨家符纹与银线共鸣,将残余的镜灵鱼钉在岩壁上,化作串串血珠。
密道尽头的暗河入口泛着幽蓝,石门上的青铜锁刻着北斗七星。项琰飞刚要上前,墨矩突然按住他的肩:“锁芯里藏着法家的‘连环契’,一旦用蛮力打开,暗河会立刻灌满水银。” 他从义耳的残骸里抠出片青铜钥匙,“这是项少龙留的‘解契符’,能让锁芯暂时失效,但只有一炷香时间。”
钥匙插入的刹那,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暗河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股铁锈味 —— 那是鸿蒙镜碎片的气息。项琰飞心口的印记突然疯狂跳动,玉珏的绿光映出河底的景象:无数青铜锁链缠绕着块巨大的黑影,锁链上的符咒与未央宫的黑气同源,黑影周围的水面漂浮着无数楚人的头骨,每个头骨里都嵌着半片铜镜。
“那就是锁镜阵的核心。” 蕙蕙的声音带着颤抖,玉珏与河底的黑影产生共鸣,“秘卷说那里藏着第四块碎片,还有…… 被阴阳家困住的楚部巫祝魂魄。” 她突然指向黑影上方的水面,那里正浮着片残破的楚部旗帜,旗面的 “项” 字被镜光烧出个窟窿,“那是项燕将军的帅旗!”
墨矩突然将火把扔进暗河,水面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这是‘照魂火’,能让镜灵显形。” 火焰中,无数扭曲的人影从河底升起,有穿着楚军铠甲的士兵,有抱着婴儿的妇人,最后浮现的是项少龙的身影,他正举着块镜碎片刺向自己的胸口,碎片上的 “汉” 字与项琰飞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在毁掉碎片!” 项琰飞刚要跃入水中,心口的印记突然爆开,血色顺着血管爬向脖颈。芯片的蓝光急促闪烁,项明的声音在乱流中破碎:“印记是…… 是鸿蒙镜的钥匙,汉室要借你的血…… 激活所有碎片……”
石门突然开始闭合,墨矩用身体抵住门缝:“你们快走!暗河下游有楚部旧部的船!” 他的青铜义手突然弹出利刃,刺向自己的心口,“我被镜灵寄生太久,留着只会拖累你们 —— 告诉项少龙,墨家没忘当年的盟约!”
暗河的水流越来越急,项琰飞拽着蕙蕙跃上漂来的木筏。石门闭合的最后瞬间,他们看见墨矩的身体在镜灵鱼的啃噬中化作道绿光,融入暗河的水波里,水面的照魂火突然组成 “第十二章” 三个字,随波逐流涌向岷江深处。
木筏顺流而下时,项琰飞低头看向心口的印记,血色已漫过咽喉,在下巴处凝成个 “镜” 字。蕙蕙的玉珏突然指向河对岸的峭壁,那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举着铜镜观望,镜光扫过木筏的瞬间,项琰飞认出那人袖口的法家绣纹 —— 正是当年抄查楚部的缇骑首领,而他手中的铜镜,边缘缺口与河底的黑影完全吻合。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蕙蕙将秘卷浸入河水,银线在水中展开,映出岷江流域的镜阵分布图,“锁镜阵不是藏碎片的地方,是…… 是用楚魂养镜的祭坛。” 她突然抓紧项琰飞的手,玉珏的绿光与芯片的蓝光同时暴涨,“项明的史料里说,汉室的龙脉就埋在岷江底,而鸿蒙镜的碎片,是镇龙的锁链。”
木筏穿过暗河出口的瞬间,岷江的月光突然刺破云层,照亮水面漂浮的无数铜镜碎片。项琰飞望着远处的都江堰,那里的水闸正在缓缓闭合,闸板上的 “汉” 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显然,等待他们的不仅是锁镜阵,更是汉室布下的终极杀局。而他胸口的血色印记,正随着木筏的颠簸,一点点向心脏爬去,像朵即将绽放的死亡之花。
小说《梦里销魂》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