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卷着广菱大学运动会的彩旗猎猎作响。洛天临站在男子1500米起点处，指尖捏着号码布——“073”，是他的学号后三位，也是他偷偷选的，因为廖静雯的生日是7月3日。
“洛哥，紧张不？”韦昊天举着矿泉水跑过来，裤脚沾着草屑，“廖大美女就在那边看台上，可得好好表现！”
洛天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主席台右侧的看台上，廖静雯正和室友坐在一起，穿着白色运动鞋，手里拿着本《证券从业资格考试指南》，偶尔抬头看一眼跑道，又低下头刷题，阳光落在她翻动的书页上，像镀了层金边。
“比解神经网络简单。”洛天临扯了扯运动服领口，心跳却比调试代码时快了半拍。他往口袋里摸了摸，那里藏着颗柠檬糖——是给廖静雯准备的，她昨天说看久了书眼睛酸，柠檬的味道能提神。
发令枪响时，洛天临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风灌进耳朵，带着看台上的欢呼声，他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跑到第二圈时，他看到廖静雯抬起头，目光正好和他撞上，她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最后一百米冲刺时，洛天临的胸腔像要炸开，双腿灌了铅一样沉。但他看着看台上那个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他想让她看到，他不仅能写代码、练书法，跑起步来也一样能冲到最前面。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洛天临摔在草坪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韦昊天冲过来扶他，他却摆了摆手，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看台上——廖静雯已经低下头看书，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动，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
“洛哥，第三名！不错了！”韦昊天把水递给他，“走，我请你喝冰可乐。”
“不喝冰的，”洛天临接过水，揉了揉酸胀的小腿，“去买瓶热牛奶。”他的目光还在看台上逡巡，“你先过去，我去趟洗手间。”
绕到看台后方时，洛天临恰好撞见廖静雯和她的室友下来。她手里还拿着那本书，走路时却在看手机，差点撞上栏杆。洛天临快步上前扶住她：“小心点。”
“谢谢。”廖静雯抬起头，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跑完了？成绩怎么样？”
“第三名。”洛天临的耳尖有点红，下意识地把口袋里的柠檬糖递过去，“刚才看你一直在看书，这个醒醒神。”
她的室友“哟”了一声，廖静雯的耳根泛起薄红，接过糖放进书包：“谢谢，你跑得很好。”她的目光落在他渗着血的膝盖上，眉头皱了起来，“受伤了？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没事，小伤。”洛天临笑得坦荡，心里却甜得像含了颗糖，“你继续去看书吧，别耽误了复习。”
“嗯，”她点点头，又补充道，“别碰水，记得消毒。”
看着她和室友走远的背影，洛天临摸了摸膝盖上的伤口——刚才摔得挺疼，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疼了，反而有种隐秘的雀跃，像代码编译成功时的提示音，清脆又响亮。
下午的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电路板的金属气息，在空气里弥漫。洛天临蹲在地上接线路，膝盖上的纱布渗着淡淡的血痕，他却浑然不觉，指尖在导线间穿梭的速度比平时更快——廖静雯说傍晚过来拿上周的金融模型数据，他想赶在她来之前把线路检修完。
“洛哥，不要命了？刚跑完1500就来修线路？”韦昊天抱着篮球靠在门框上，“廖大美女再重要，也得顾着自己的腿吧？”
“马上就好，”洛天临头也不抬，“她六点过来，不能让她等。”他把最后一根导线接好，按下电源开关，服务器的嗡鸣平稳响起，屏幕上跳出“系统正常”的绿色提示。
韦昊天“啧”了一声：“真是没救了。”他往实验室里瞟了瞟，“说真的，你俩这进度也太慢了，我打赌，毕业前你都牵不到她的手。”
洛天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牵不牵得到不重要，”他的目光落在操作台角落的粉色保温杯上——是给廖静雯准备的，里面泡着枸杞菊花茶，她昨天说嗓子干，“重要的是她能好好的。”
韦昊天翻了个白眼：“酸死了，我先走了，晚上有篮球赛。”
六点整，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廖静雯走进来，看到洛天临膝盖上的纱布，脚步顿了顿：“怎么没去医务室？”
“去过了，”洛天临拿起保温杯递给她，“刚泡的，温的，润嗓子。”
她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莫名一动：“谢谢。”她把带来的U盘插进电脑，“数据整理好了吗？我晚上想再跑一遍模拟。”
“好了，”洛天临调出文件夹，“优化了波动率参数，你看看是不是更贴合实际市场。”他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这里用了滑动窗口算法，能动态调整历史数据的权重，就像……”
“就像基金经理调仓？”廖静雯接过话，眼里闪过了然的光，“近期数据权重高，远期数据权重低？”
“对！”洛天临的眼睛亮了，“你总能一下子抓住关键，比我导师还厉害。”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操作鼠标：“是你讲得清楚。”
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洛天临靠在操作台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她抿着唇时，嘴角会形成一个小小的梨涡，是他之前没发现的；敲键盘时，无名指会轻轻翘起，像只欲飞的蝶。这些细微的发现，像藏在代码里的彩蛋，让他心里泛起层层叠叠的欢喜。
“对了，”廖静雯忽然开口，“下周六书法协会有个笔会，在学校美术馆，你去吗？听说有书法系的教授来指导。”
“去！”洛天临几乎是立刻回答，生怕她反悔，“正好想请教教授，怎么才能把‘静’字写得有风骨。”
廖静雯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屏幕上的曲线微微抖动了一下：“嗯，多请教总是好的。”
七点半，数据传输完毕。廖静雯拔下U盘，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我先回去了，晚上还有个线上班会。”
“我送你，”洛天临拿起外套，“这附近晚上黑，不安全。”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室友在门口等我。”
洛天临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两个女生站在路灯下。他只好作罢：“路上小心，记得喝那杯茶。”
“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廖静雯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膝盖……别碰水。”
“知道了。”洛天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关实验室的门。晚风灌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柠檬糖包装，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夜晚，比任何算法模型都要温柔。
回到347宿舍，宋亮宏正在敷面膜，赵宇晨对着电脑写代码，韦昊天则在翻箱倒柜找创可贴。“洛哥，你可算回来了，”韦昊天把一盒创可贴扔给他，“膝盖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换药？”
“没事，小伤。”洛天临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给爷爷打视频电话。屏幕亮起时，爷爷正坐在藤椅上看报纸，咳嗽声比上次更频繁了。
“天临啊，运动会跑第几？”爷爷放下报纸，眼里带着期待。
“第三，”洛天临的声音放软了，“下次争取拿第一。”
“不用那么拼，”爷爷笑了笑，又咳了几声，“重在参与。对了，跟你说个事，你王奶奶介绍的那个姑娘……”
“爷爷！”洛天临赶紧打断，耳尖发烫，“我现在不想这些，学业要紧。”
“好好好，不说不说，”爷爷笑得像个孩子，“你忙吧，别总惦记我。”
挂了电话，洛天临看着屏幕上爷爷苍老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打开相册，里面存着上个月和爷爷的合照——爷爷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手里拿着他刚写的“福”字，笑得满脸皱纹。他点开廖静雯的微信头像，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发消息——他不想把负面情绪传给她。
周三的高数课，洛天临迟到了五分钟。他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溜进去，刚想找个空位，就看到廖静雯旁边的位置空着，桌面上还放着本《高等数学》，显然是特意给他留的。
“这里。”她压低声音，往里面挪了挪。
洛天临坐下时，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飘过来，像浸了雨水的薄荷。“谢了。”
“刚跑过来的？”她看着他额角的汗珠，“气喘吁吁的。”
“嗯，睡过头了。”洛天临拿出笔记本，目光落在她的课本上——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重点，旁边还写着“天临”两个字，字迹娟秀，像藏在公式里的秘密。
下课铃响时，教授布置了道附加题，是道关于多元函数积分的难题，班里一片哀嚎。洛天临盯着题目皱眉时，廖静雯忽然把笔记本推过来：“我画了个辅助线，你看看能不能用。”
纸上画着个三维坐标系，一条螺旋线穿过原点，旁边标着“参数方程转换”。洛天临的眼睛瞬间亮了：“你怎么想到的？这方法比教材上的简单多了！”
“上次看你写代码时用过参数化建模，”她的声音很轻，“觉得或许能用到数学上。”
洛天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居然记得他写代码时的细节。他低下头演算，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飞快，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又暖又软。
中午在图书馆餐厅吃饭时，洛天临从书包里拿出一小盒蓝莓干，放在廖静雯面前：“这个给你，上次听你室友说，你复习累了就爱吃点酸的。”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廖静雯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得眯起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猫。
“猜的，”洛天临笑得坦荡，心里却在想——你的喜好，我记了整整一个月，像记算法参数一样认真。
下午的智能科技协会例会，李教授宣布要和经管学院合作开发一个“校园消费行为分析系统”，让洛天临负责算法架构，廖静雯所在的小组负责市场调研。“洛天临，”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和廖同学他们沟通，金融专业的视角对你的算法很重要。”
“好的教授。”洛天临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廖静雯身上，她正好回过头，冲他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散会时，韦莉莉走过来，手里拿着份调研报告：“洛同学，这是我们组的消费数据，你看看能不能用。”她递报告时，手指故意划过他的手背，“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喝咖啡，请教点算法问题。”
“没空，”洛天临侧身避开，语气平淡，“晚上要和廖同学他们讨论调研方案。”
“又是廖静雯？”韦莉莉的声音拔高了些，“洛天临，你就这么围着她转？别忘了，你爷爷还在住院，有时间讨好女生，不如多赚点钱给你爷爷治病！”
洛天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廖静雯正好走过来，挡在他面前：“韦莉莉，你说话太过分了，赶紧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韦莉莉撇了撇嘴，“我说错了吗？他家条件本来就不好，还打肿脸充胖子……”
“够了！”洛天临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看都没看韦莉莉，拉着廖静雯往外走，“我们去图书馆讨论。”
走到图书馆僻静的走廊，洛天临才松开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抱歉，让你见笑了。”
“不关你的事，”廖静雯的语气很轻，“她就是这样，说话不过脑子。”她顿了顿，“你爷爷……住院了？”
洛天临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老毛病了，肺不太好，每年都要住几次院。”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没事，习惯了。”
“会好起来的，”廖静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我奶奶说，保持好心情比什么药都管用。”她从书包里拿出个小小的平安符，“这个给你，我去寺庙求的，保平安的。”
洛天临接过平安符，红色的绸布上绣着“平安”二字，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谢谢。”
“不客气，”她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别想太多，先把项目做好。”
“嗯。”
那天下午的讨论，洛天临格外专注。他提出的聚类算法模型，完美贴合了廖静雯他们组的消费画像分析；而廖静雯指出的“季节性消费波动”，也让他意识到算法里缺少的时间权重参数。夕阳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键盘敲击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只有他们能听懂的协作曲。
晚上离开图书馆时，桂花的香气更浓了。廖静雯忽然说：“周末去看你爷爷吧，我带点我奶奶做的川贝雪梨膏，对润肺挺好的。”
洛天临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她的语气很真诚，“就当是……谢谢你帮我们做算法模型。”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洛天临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了，暖暖的。“好，周末我去接你。”
走到岔路口，廖静雯停下脚步：“我先回去了，调研报告我晚上发你邮箱。”
“好，”洛天临看着她，“晚安。”
“晚安。”她转身往女生宿舍走，白色的身影在路灯下像一片轻盈的羽毛。
洛天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312宿舍的楼道口，才摸出那个平安符，轻轻贴在胸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爷爷发来的消息：“天临，别听别人瞎说，爷爷没事，你在学校好好的，爷爷就放心了。”
洛天临回复：“爷爷，周末我带个朋友去看您，她……很优秀。”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坦荡的笑——他想让爷爷知道，有人和他一样，希望爷爷能好起来。
周六的阳光格外明媚，洛天临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十分钟，廖静雯才拎着个保温桶走出来。她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脸上化了点淡妆，看起来比平时更清丽了些。
“久等了，”她把保温桶递过来，“刚热好的雪梨膏，还温着。”
“没有，我也刚到。”洛天临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她的，像触电般缩了缩，“我们坐地铁去吧，快一点。”
“好。”
地铁上很挤，洛天临下意识地护着廖静雯，用胳膊在她周围圈出一小块空间。有人不小心撞到她，他立刻扶住她的肩膀：“小心点。”
廖静雯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看着脚尖，地铁报站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掩盖了她有点过快的心跳。
到了医院，爷爷看到廖静雯时，眼睛亮得像孩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吧？长得真俊！”他拉着廖静雯的手不放，“快坐快坐，天临这孩子不懂事，平时多亏你照顾。”
“爷爷您别这么说，”廖静雯把雪梨膏倒出来，“我们互相帮助而已。”她舀起一勺递给爷爷，“这是我奶奶做的，您尝尝，润肺的。”
“好好好，”爷爷笑得合不拢嘴，“还是闺女好，贴心。”他偷偷给洛天临使了个眼色，眼里满是赞许。
洛天临站在旁边，看着廖静雯和爷爷有说有笑，心里像被雪梨膏的甜味浸过，又暖又软。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真好，像他梦里见过的那样，安静又温暖。
离开医院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廖静雯看着路边的落叶，忽然说：“你爷爷很疼你。”
“嗯，”洛天临的声音有点沙哑，“从小就是他把我带大的，我爸妈忙，很少管我。”
“能感觉到，”廖静雯的语气很轻，“他看你的眼神，充满了骄傲。”
洛天临看着她，忽然觉得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关于爷爷的病情，关于家里的难处，关于他对未来的迷茫。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你能来，我爷爷很高兴。”
“应该的，”她笑了笑，“你爷爷是个很可爱的老人。”
走到地铁站，廖静雯忽然说：“下周的笔会，我帮你占个好位置，离教授近一点。”
“好啊，”洛天临的眼睛亮了，“到时候你可要多指点我。”
“我哪敢指点你，”她的嘴角弯了弯，“互相学习。”
地铁进站时，廖静雯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支钢笔：“这个给你，上次看你用的笔不太好使，这是我爸出差带回来的，挺好用的。”
洛天临接过钢笔，金属笔身带着她的温度，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静”字。“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地铁门打开，廖静雯走进去，隔着玻璃冲他挥手，“周末见。”
“周末见。”
看着地铁消失在隧道里，洛天临握紧手里的钢笔，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格外长，又格外值得期待。他拿出手机，给韦昊天发了条消息：“昊，周末笔会，帮我准备份像样的礼物，送给书法教授的。”
韦昊天秒回：“洛哥，可以啊，都开始见家长（爷爷）了？进度够快的！”
洛天临笑了笑，没回消息。他知道，他和廖静雯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能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地靠近，哪怕只是做朋友，也足够美好。
广菱大学的秋意渐浓，桂花的香气漫过教学楼、图书馆，漫过347和312宿舍的窗口。洛天临站在阳台上，看着312的灯光，手里握着那支刻着“静”字的钢笔，忽然觉得，属于他和廖静雯的故事，才刚刚翻开第二卷，后面还有更多的章节，等着他们一起书写。而他相信，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他们像现在这样，彼此扶持，互相照亮，就一定能写出最温暖的结局。
312宿舍里，廖静雯看着书桌上那盒没吃完的蓝莓干，指尖轻轻拂过包装袋上的褶皱。室友凑过来看：“还在想那个洛天临啊？说实话，他对你是真上心，连你喜欢吃酸的都知道。”
廖静雯合上书，摇了摇头：“就是同学而已。”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想起他在地铁上护着她的样子，想起他看着爷爷时眼里的温柔，想起他接过钢笔时眼里的光亮。她拿起手机，翻到和洛天临的聊天界面，输入“周末笔会，我帮你查了教授的研究方向，主攻行书”，想了想，又加上一个微笑的表情，才点击发送。
屏幕亮起又暗下，像两颗在秋夜里互相遥望的星星，虽然距离遥远，却因为彼此的存在，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