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玉令:琅嬅长女除懿症这书“梦昭昭兮予怀”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昭蘅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金戈玉令:琅嬅长女除懿症》这本连载的女频衍生小说已经写了119918字,最新章节第13章。主要讲述了:雍正八年,孟夏已过,仲夏方炽。京城的天空,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铅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这并非暑气所致,而是西北千里之外,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策零那桀骜不驯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穿透戈壁荒漠,直指大清国…
《金戈玉令:琅嬅长女除懿症》精彩章节试读
雍正八年,孟夏已过,仲夏方炽。
京城的天空,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铅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并非暑气所致,而是西北千里之外,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策零那桀骜不驯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穿透戈壁荒漠,直指大清国门。
伊犁河谷的烽烟虽未燃至京师,但那无形的战鼓,却在帝国的心脏——紫禁城内,擂得震天动地。
乾清宫,帝国最高权力的象征。
每日的朝会,便是这权力风暴的中心。此刻,往日肃穆庄严的大殿,已化作两军对垒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比殿外灼热的阳光更令人焦躁。
文臣武将,按品阶肃立,泾渭分明地形成了两个阵营,围绕着同一个议题:西北战事——是战?是和?
主战派以军机大臣鄂尔泰为首,这位出身满洲镶蓝旗的干吏,素以刚毅果决著称。
他声若洪钟,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殿宇,直视西北的敌人:
“皇上!噶尔丹策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自先帝时便屡犯我疆,劫掠人畜,蚕食边土。今岁更甚,竟敢公然袭扰科布多、巴里坤,屠戮我边民,挑衅天威!若再姑息养奸,示之以弱,则西北屏障尽失,藩属离心,国威何存?我八旗劲旅,枕戈待旦多年,岂惧跳梁小丑?当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一举荡平准部,永绝西陲之患!此乃上承圣祖遗志,下安黎民社稷之千秋功业!恳请皇上圣断,即刻发兵!”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激起一片低沉的附和,多是来自武将勋贵和部分锐意进取的年轻文臣。
他们摩拳擦掌,渴望在战场上建立功勋,重现父祖荣光。
主和派则以大学士朱轼、张廷玉(虽然后者更倾向于务实)以及部分老成持重的宗室、言官为代表。
领头的朱轼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派儒雅,但言辞同样恳切有力:
“鄂中堂忠勇可嘉,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准噶尔地处荒远,其民悍勇,其地苦寒,劳师远征,千里馈粮,士卒疲敝,国力耗损几何?且西北地势复杂,我军未必能占尽地利。昔年圣祖亲征,耗费国力无数,虽胜亦艰。今国库虽充盈,然连年河工、赈灾,耗费亦巨。若战端一开,胜败难料,万一迁延日久,恐动摇国本。不若遣一能臣,持节申斥,晓以利害,辅以羁縻之策,分化其部,使其内耗,待其力竭,再图后举。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之上策,望皇上三思!”
“朱大人此言差矣!”一位年轻的御史激动地出列,“羁縻?分化?此乃养虎为患!噶尔丹策零岂是易与之辈?其狡诈更胜其父!遣使申斥,无异于与虎谋皮,徒增其气焰!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岂容我等在庙堂之上空谈误国?”他指向殿外,“边关急报上百姓的哭嚎,大人可曾听闻?”
“黄口小儿,懂得什么!”一位老亲王呵斥道,“打仗?银子从哪来?粮草从哪运?天时地利人和,占了哪样?只看眼前一腔热血,不顾身后万里江山!皇上,臣以为,当以和为贵,徐图之!”
一时间,朝堂之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主战者慷慨激昂,引经据典,痛陈割地赔款之耻,力主扬威域外;主和者则忧心忡忡,细数战争之艰险,强调民生之凋敝,主张以柔克刚。
双方引用的数据、史料、乃至天象灾异(主和派甚至搬出了近日京畿的旱情和山东的蝗灾作为“天示警兆,不宜兴兵”的证据),都成了攻讦对方的武器。
偌大的乾清宫,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辩论场,嗡嗡之声不绝于耳,空气因激烈的争论而变得燥热难当。
龙椅之上,雍正帝胤禛端坐着,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寒潭,看不出丝毫波澜。那紧抿的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是他内心思考的唯一外露。
他静静地听着,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发言的臣子,将他们激昂的表情、焦虑的眼神、甚至细微的肢体动作都尽收眼底。
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在纷乱的鸟雀聒噪中,冷静地寻找着那最致命的一击机会,也像是在沙盘推演,权衡着每一句话背后的力量与陷阱。
争论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双方都已有些精疲力竭,言辞也渐趋重复。
殿内的气氛从最初的激烈,慢慢沉淀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僵持和等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带着敬畏与期盼,投向了那至高无上的存在——皇上,究竟意下如何?
就在这令人心弦紧绷的寂静几乎要达到顶点时,雍正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殿顶的藻井,望向遥远的西北天际。
然后,他用一种听不出喜怒、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鄂尔泰、朱轼,尔等所言,朕已知悉。今日朝议,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残余的窃窃私语。
大臣们愕然,面面相觑。
如此重大的国策,竟未置一词?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不安。
就在众人心中疑窦丛生之际,雍正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吐出几个名字:
“宝亲王弘历、大学士张廷玉、内大臣费扬古留下。其余人等,散了吧。”
“臣等遵旨!” 殿内响起整齐划一却带着浓浓疑惑的应答声。
文武百官怀着满腹的疑问和猜测,按序躬身退出乾清宫。
沉重的宫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将喧嚣与猜测隔绝在外,也将帝国未来的命运,锁在了养心殿那幽深的内廷之中。
————
养心殿西暖阁,檀香袅袅,隔绝了外界的暑热与喧嚣,只余下一种沉凝肃杀的气氛。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
雍正帝已脱去朝服,换上了一件石青色常服,更显清瘦精干。
他坐在御案后,面前摊开着一幅巨大的西北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山川河流、城池要塞。
弘历(宝亲王)、张廷玉、费扬古三人垂手肃立,屏息凝神。
弘历年轻英挺,眉宇间既有皇子的尊贵,也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张廷玉年近花甲,面容清癯,目光沉静如水,透着阅尽沧桑的智慧与谨慎;
费扬古则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已年迈,但挺直的腰板和锐利的眼神,仍散发着百战宿将的剽悍之气。
三人心中都清楚,真正的决策时刻,现在才开始。
雍正的目光首先落在弘历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与考校:“弘历,今日朝堂之争,你都听见了。战与和,关乎国运。你,怎么看?”
弘历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父皇对他的一次重要考验。他上前半步,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阐述自己的见解: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此战必打,且必须打胜!”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几个关键位置:
“其一,准噶尔之患,非止于西北。噶尔丹策零野心勃勃,意在恢复其祖父噶尔丹之霸业。若任其坐大,则青海、西藏、甚至漠北蒙古诸部皆受其胁。届时,我大清将三面受敌,永无宁日!此乃心腹大患,非疥癣之疾!”
“其二,我朝立国八十载,历经三朝经营,国力鼎盛,士气可用。八旗劲旅经皇阿玛整饬,汰弱留强,火器精良,绝非康熙末年可比。国库虽非无限充盈,然支撑一场速战速决、目标明确的西北之战,绰绰有余!”
“其三,”他语气加重,“今日朝堂之上,主和之声虽忧国忧民,然其论据多立足于‘难’与‘耗’。殊不知,绥靖之策,只能暂缓一时,却会埋下更大祸根。噶尔丹策零视我退让为软弱,必得寸进尺!今日割一城,明日索一地,终至尾大不掉!长痛不如短痛!”
“其四,此战乃立威之战!不仅为平定准噶尔,更为震慑四方!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藩部、隔岸观火的邻国都看清楚,犯我大清天威者,虽远必诛!此战若胜,可保西陲数十年太平,奠定皇阿玛万世之功业!”
弘历的论述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既有战略高度,又有战术考量,更点出了此战的政治意义,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与魄力。
他最后拱手道:“故儿臣斗胆进言,当速遣精兵良将,直捣准噶尔腹地,犁庭扫穴,毕其功于一役!儿臣愿亲赴前线,为皇阿玛分忧!”
雍正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御案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
待弘历说完,他未置可否,转而看向张廷玉:“衡臣(张廷玉字),你素来持重,说说。”
张廷玉躬身,声音平缓而清晰,如潺潺溪流:
“回皇上,宝亲王殿下高瞻远瞩,所言切中要害。准噶尔之患,确如附骨之疽,不除不快。老臣亦主战。” 他先肯定了弘历的大方向,随即话锋一转,展现出老臣的深谋远虑:
“然,殿下所言‘毕其功于一役’,恐过于理想。准噶尔地域辽阔,部族分散,噶尔丹策零狡诈多端。其惯用战法,乃诱敌深入,以逸待劳,断我粮道。康熙五十四年、五十七年两役,皆因此受挫。故,此战首要,非在速胜,而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他指向舆图上的几条关键补给线:
“粮秣转运,乃此战胜败之关键。需选派极精干之臣,统筹后方,确保粮道畅通,源源不绝。前线将领,需深谙西北地理、气候及准部习性,切忌贪功冒进,当以稳固堡垒,逐步推进,挤压其生存空间为主。同时,当施以离间分化之策,拉拢其内部不稳部落,如杜尔伯特、辉特等部,使其内耗,瓦解其抵抗意志。此乃‘以正合,以奇胜’之道。若求一战而定,反易中其圈套,重蹈覆辙。”
张廷玉的分析,将宏大的战略拉回到了务实的操作层面,强调了后勤、战术和策略的重要性,充满了老成谋国的智慧。
雍正微微颔首,目光又转向费扬古:“费扬古,你是打老了仗的,说说看。”
费扬古声如洪钟,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
“皇上!张中堂老成谋国,所言极是!打仗,打的就是钱粮和后路!奴才在西北待过,那地方,鸟不拉屎,水比油贵!大军一动,人吃马嚼,就是个无底洞!没个铁打的粮道,再勇的兵也得饿趴下!”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至于噶尔丹策零那小崽子,奴才当年跟着先帝揍过他老子!他们那套把戏,无非是仗着马快,地形熟,打了就跑!奴才以为,对付他们,不能光想着追!得扎硬寨!步步为营!像推土一样碾过去!同时,选精锐骑兵,组成几支‘快反’部队,专打他们的后勤,抢他们的牛羊!断他们的根!让他们也尝尝没粮没草的滋味!再配合张中堂的分化之计,让他们内部狗咬狗!这样耗,也能耗死他!正面决战?等他被耗得差不多了,再一鼓作气收拾他!”
费扬古的发言充满了实战经验和剽悍之气,他提出的“硬寨推进”配合“精锐游击”、“后勤绞杀”和“分化瓦解”的战术组合,极具针对性,是对张廷玉战略构想的强力补充。这位老将虽言语粗豪,但对西北战场的理解,入木三分。
暖阁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雍正的目光在舆图、在三位重臣身上缓缓移动。檀香的气息似乎也凝固了。
弘历感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张廷玉垂目敛眉,费扬古则挺直腰板,静待圣裁。
小说《金戈玉令:琅嬅长女除懿症》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