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星辰》是一本引人入胜的都市种田小说,作者“海天一色丽人行”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李少安王巧莲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1章,总字数162905字,喜欢都市种田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鸡叫二遍时,李少安被冻醒了。不是因为冷,是炕那头的兰香翻了个身,半截胳膊露在外面,他伸手把妹妹的胳膊塞回被窝,指尖触到她后颈的薄汗——这丫头准是又踢被子了。窗外的风比昨夜软了些,刮过窑洞顶上的茅草,发…
《黄土地上的星辰》精彩章节试读
鸡叫二遍时,李少安被冻醒了。不是因为冷,是炕那头的兰香翻了个身,半截胳膊露在外面,他伸手把妹妹的胳膊塞回被窝,指尖触到她后颈的薄汗——这丫头准是又踢被子了。
窗外的风比昨夜软了些,刮过窑洞顶上的茅草,发出沙沙的响。少安摸了摸身旁巧莲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像揣着个温热的小南瓜。巧莲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鬓角的碎发蹭着他的下巴,带着股皂角的清苦味。
“睡不着?”巧莲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嗯,想事呢。”少安低声说,“天亮了我就去你哥家,请那个烧砖师傅来。”
巧莲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哥那人好面子,你一个人去,他不定要摆啥谱。”
“你怀着娃,路上颠簸不得。”少安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嘴笨但心诚,他不会为难我的。”
天蒙蒙亮时,少安已经揣着两个白面馍上路了。这馍是他妈特意蒸的,掺了点麦麸,在当时算是体面东西,是给未来的亲家带的。巧莲娘家在邻村石圪节,隔着三道塬,走路得两个钟头。
黄土路被太阳晒得半干,踩上去不软不硬,像踩在发面的面团上。路过双水村的老槐树时,碰见了田润叶。她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刚割的猪草,裤脚沾着露水打湿的泥点。看见少安,她脚步顿了顿,竹篓带子在肩膀上滑了滑。
“少安哥,这是去哪儿?”她的声音比昨天清亮些,辫梢的红头绳换成了蓝的。
“去石圪节,找巧莲她哥。”少安把揣馍的布包往怀里塞了塞,“请个烧砖师傅。”
润叶的眼睛亮了亮:“你真要重开砖窑?”
“嗯,试试。”少安挠了挠头,“家里等着用钱。”
“那……那祝你能成。”润叶低下头,用镰刀割了把路边的野蒿,“我爸说,开春政策可能要变,队里的地说不定要承包给个人种了。”
少安心里一动。“承包”这词他听少平说过,是从县城的报纸上看来的,说是能自己说了算种啥,收了粮食除了交公粮,剩下的全归自己。他没敢接话,怕说错了让人笑话,只是点了点头:“润叶老师懂得多。”
润叶抿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是少安头回见她这样笑,像开春解冻的河,冰碴子底下淌着水。她转身往村西头走,竹篓在背后晃悠,猪草叶子时不时扫过她的裤腿。少安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被塬上的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才想起赶路。
到石圪节时,太阳已经爬到塬顶了。巧莲她哥叫王满银,是个走村串户的货郎,平时挑着担子卖些针头线脑,见多识广。少安到他家时,王满银刚卸了货担,正蹲在门槛上数毛票,见少安来了,赶紧把钱往烟盒里塞。
“妹夫来了!快进屋!”王满银嗓门洪亮,把少安往窑里拽。巧莲她妈正在炕上铺褥子,见了少安,赶紧抹了把手上的面:“快坐快坐,刚蒸了黄馍,热乎的!”
窑洞里比少安家亮堂,墙上贴着张《天仙配》的年画,是王满银跑县城时买的。少安把布包递过去,巧莲她妈打开一看,眼睛笑成了缝:“还带啥东西,家里啥都有。”
王满银卷了根旱烟,递给少安:“听说你要重开砖窑?”
“嗯,想请哥帮忙引荐那个师傅。”少安接过烟,没点燃,夹在耳朵上。
“师傅是县砖厂的老技术员,姓刘,前年退休回了老家。”王满银吧嗒抽着烟,“那人脾气怪,好喝酒,还得顺着他说。不过本事是真有,县砖厂的窑都是他亲手建的。”
少安心里有了底:“我备点礼,哥你帮我约个时间。”
“礼不用多,一瓶‘高粱白’,两斤猪头肉就行。”王满银用烟杆敲了敲炕沿,“他跟我爹是老相识,看我的面子,不会太为难你。”
正说着,巧莲她哥的媳妇端来碗鸡蛋羹,非要少安吃。少安推不过,挖了一勺,烫得直哈气,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想起巧莲嫁过来时,陪嫁的木箱里装着两床新被褥,还有块红绸布,是她妈连夜绣的“百年好合”,当时他还笑话这词太文气。
从石圪节回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路过公社的供销社,少安停了停。橱窗里摆着瓶“高粱白”,标价两块五,是他三天的工分。他摸了摸口袋,只有巧莲早上塞给他的一块钱,是家里这个月仅剩的零钱。
“买瓶酒?”供销社的售货员趴在柜台上打盹,被少安的动静弄醒了。
“不,看看。”少安退了两步,差点撞翻门口的酱油缸。
往回走的路上,碰见了田福堂。他骑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帆布包,应该是刚从公社回来。看见少安,他从车上下来,车支子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从哪儿来?”田福堂的语气比昨天缓和。
“石圪节,找巧莲她哥。”少安如实说。
田福堂“哦”了一声,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信封:“这是县上给润叶的信,她去学校了,你帮我捎给她。”
信封上的字迹娟秀,是女人写的。少安捏着薄薄的信封,突然想起润叶昨天说的“承包”,想问又不敢问。田福堂已经跨上自行车,脚蹬子转了半圈,又回头说:“队里要开大会,商量分地的事,你也来听听。”
少安心里咯噔一下。分地?这可是天大的事。他攥着信封往村小学走,脚步比去石圪节时快了不少。
村小学的土操场正在上体育课,一群孩子追着个破篮球跑,尘土飞扬。润叶站在操场边,手里拿着根教鞭,正给几个女生纠正姿势。她今天穿了双回力鞋,是城里姑娘才穿的样式,少安认得,少平跟他说过,这鞋要八块钱。
“润叶老师。”少安站在操场边喊。
润叶回过头,看见他手里的信封,脸微微红了。她把教鞭递给旁边的男老师,快步走过来,接过信封时,指尖又碰到了少安的手,这次没缩回去。
“是我姑寄来的,她在县城中学教书。”润叶把信封塞进裤兜,“队里要开分地的会?”
“嗯,田叔说让我也去。”少安的目光落在她的回力鞋上,“这鞋好看。”
润叶低头看了看鞋,嘴角弯了弯:“我姑给我买的,说教书得穿舒服点。”她顿了顿,突然说,“少安哥,分地是好事,你家那几亩坡地,要是能承包下来,多种点经济作物,能挣钱。”
少安没接话。他知道润叶说的是实话,可承包地要交押金,他家连借粮都困难,哪来的钱?他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孩子,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跟润叶在塬上追逐打闹,她的红头绳掉进酸枣丛里,他手被扎出血才给她捡回来,当时她还哭着说要嫁给她。
“我先回去了,开会得早点去。”少安转身要走。
“少安哥!”润叶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往他手里塞,“这是我姑给的糖,你拿回去给巧莲姐吃。”
纸包里是几块水果糖,用玻璃纸包着,闪着光。少安捏着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操场的喧闹。他想说谢谢,却看见润叶已经转身往教室走,回力鞋踩在土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队里的大会在晒谷场开。天黑时,各户的男人们扛着板凳来了,女人们抱着孩子站在边上,孩子们则在谷堆后面追逐打闹。队长田福堂站在个高台上,手里拿着张纸,是公社发的“承包到户”政策说明。
“……简单说,就是地分给各家种,自己说了算种啥,交够公粮,剩下的全归自己。”田福堂的声音被风刮得忽远忽近,“但有一条,承包要交押金,一亩地五块钱,交不起的,还按老规矩,跟队里一起干。”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有人骂这是“复辟”,有人算着自家的地能分多少,还有人问押金能不能欠着。少安蹲在角落里,手指在地上划着:他家有五亩地,押金要二十五块,相当于五十天的工分,他得不吃不喝干两个月才能攒够。
“少安,你家包不包?”旁边的二柱子捅了捅他,“你要是开砖窑,地没人种,不如转包给我。”
少安没吭声。他想起巧莲的肚子,想起少平在县城啃的黑面馍,想起兰香课本上“我要上大学”的字迹。他猛地站起来,往高台上走,脚步把地上的谷粒踩得咯吱响。
“田叔,我家包!”少安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晒谷场瞬间安静了。
田福堂愣了愣:“你有押金?”
“我……我先交五块,剩下的秋收补上。”少安的手心全是汗,“我用砖窑作抵押,要是交不上,窑归队里。”
台下又炸开了锅。有人说少安疯了,有人说他这是赌命。田福堂盯着少安看了半天,突然拍了拍桌子:“行!我信你一回!”
散会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少安走在回家的路上,脚底像踩着棉花。路过砖窑遗址时,他停了停。去年塌的窑顶还没修,黑黢黢的像个张开的嘴。他捡起块碎砖,在地上划了个圈,这是未来砖窑的地基,也是他心里的希望。
回到家,巧莲还没睡,在灯下纳鞋底。看见少安,她赶紧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开会咋样?地能分不?”
少安把五块钱的事说了,巧莲的脸白了白:“那可是你给兰香攒的学费钱……”
“学费再想办法。”少安坐在炕沿上,把润叶给的水果糖拿出来,“你先吃块糖。”
巧莲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少安嘴里:“你吃,你今天受累了。”
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少安突然觉得浑身是劲。他攥着巧莲的手,她的手心全是针眼,是纳鞋底时扎的。他想起王满银说的刘师傅,想起田福堂拍桌子的样子,想起润叶回力鞋上的白边。
“明天我去请刘师傅,”少安咬着糖说,“砖窑的事,得抓紧。”
巧莲没说话,只是把少安的布鞋往自己身边挪了挪,开始缝补鞋帮上的破洞。煤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晃,把她的影子投在窑墙上,像幅温柔的画。
第二天一早,少安去公社的废品站转了转。他看见个破酒瓶子,洗干净能装“高粱白”;还捡了个铁盒子,能装猪头肉。他用两块废铁换了这些东西,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弄到钱买酒肉。
路过石圪节的集市时,看见个收药材的。少安想起少平说过,山里的酸枣仁能卖钱,一斤能换五毛钱。他心里一动,决定下午不上工,去山里采药。
黄土高原的山不像南方的山有树,只有些耐旱的酸枣丛和沙棘。少安拿着把镰刀,在坡上刨了三个钟头,手指被酸枣刺扎得全是血,才攒了半筐酸枣。太阳快落山时,他背着筐往石圪节走,路上碰见了少平。
少平背着书包,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看见少安,他眼睛亮了亮:“哥,你咋在这儿?”
“采药换钱。”少安把筐往地上一放,“你咋回来了?今天不上课?”
“我……我有点不舒服,请了半天假。”少平低下头,不敢看少安的眼睛。
少安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少平的额头,烫得吓人。他赶紧把少平的书包抢过来,里面只有个啃了一半的黑面馍,还有本《红岩》。
“你是不是又没吃饭?”少安的声音有点发颤。
少平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食堂的玉米糊糊涨到两分钱一碗了,我……我没钱买。”
少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他知道少平在县城上学,每月伙食费要五块钱,这钱是家里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有时还得去借。他把半筐酸枣塞给少平:“你先去供销社卖了,换点吃的,再买点退烧药。”
“那你请师傅的礼咋办?”少平抹了把眼泪。
“我再想办法。”少安拍了拍少平的肩膀,“你好好上学,别操心家里。”
看着少平背着筐往供销社走的背影,少安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爹也是这么背着他去看病,走一步喘三口。他攥紧拳头,转身往山里走,他得再采点药,不能耽误请师傅的事。
天黑透了才到家。少安的衣服被露水打湿了,脸上划了道血口子,是被树枝刮的。巧莲看见他,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你咋弄成这样?”
“采药换了点钱,够买酒肉了。”少安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明天就能请刘师傅了。”
巧莲没说话,转身去灶房端了盆热水,给少安擦脸。她的动作很轻,像在擦件珍贵的瓷器。擦到伤口时,少安疼得龇牙咧嘴,她却突然抱着他哭了:“少安,咱不开砖窑了,我不怕穷……”
少安拍着她的背,感觉她的眼泪像热水,烫得他心里发慌:“傻媳妇,穷才要折腾,不然娃生下来,连块红糖都吃不起。”
第二天,少安揣着买好的“高粱白”和猪头肉,跟着王满银去了刘师傅家。刘师傅是个干瘦的老头,坐在炕桌前抽旱烟,看见少安,眼皮都没抬。
“听说你想重开砖窑?”刘师傅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是,想请师傅指点。”少安把东西往桌上放,“这是点心意。”
刘师傅瞥了眼酒,拿起瓶子闻了闻:“去年的窑为啥塌?”
“地基没打好,冬天冻裂了。”少安如实说。
“知道还敢开?”刘师傅冷笑一声,“烧砖窑是技术活,不是光有膀子力气就行。”
王满银赶紧打圆场:“叔,少安是实在人,你就指点指点。”
刘师傅没理他,喝了口酒:“要开窑,先把地基挖三米深,用石灰和沙子夯实,不然开春化冻还得塌。砖坯要晒足四十天,火候得掌握好,火大了成废砖,火小了不结实。”
少安拿出个小本子,蹲在地上记,笔尖把纸都戳破了。刘师傅看着他,突然说:“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
少安赶紧抬头:“您说。”
“烧出的第一批砖,给我留一千块,我要盖猪圈。”刘师傅夹了块猪头肉,“工钱不用给,管我三顿饭就行。”
少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差点给刘师傅跪下:“谢谢师傅!我一定办到!”
从刘师傅家出来,太阳已经挂在塬顶了。王满银拍着少安的肩膀:“我就说吧,他吃软不吃硬。”
少安掏出本子看了看,上面记满了刘师傅说的话,像记满了希望。他想起巧莲缝补的布鞋,想起少平发烫的额头,想起润叶回力鞋上的白边,突然觉得脚下的黄土路,比任何时候都坚实。
回到双水村,少安直接去了队里的仓库,找队长田福堂商量砖窑地基的事。田福堂正在算账,看见少安,把算盘往桌上一推:“你真要听那老头的?挖三米深,得费多少工?”
“师傅说这样保险。”少安把本子递给他看。
田福堂翻了翻,眉头皱成个疙瘩:“地基占的地是队里的,你得交租金,一年五块钱。”
少安咬了咬牙:“行,我交。”
从队里出来,碰见了田润叶。她刚从学校回来,手里拿着封信,看见少安,脸上带着点红。
“我姑来信说,县高中招旁听生,少平成绩好,能去试试。”润叶把信递给少安,“不要学费,就是得自己解决吃住。”
少安看着信上的字,手都在抖。旁听生,意味着少平有机会考大学,这是双水村从来没有过的事。他想起少平啃黑面馍的样子,想起他帆布包里磨破的课本,突然觉得眼睛发酸。
“谢谢你,润叶老师。”少安把信揣进怀里,像揣着个滚烫的太阳。
“不用谢,少平是个好苗子。”润叶低下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我……我下个月要去县城了,跟李向前订婚。”
少安的心跳猛地停了一下,像被砖窑的夯机砸中了。他看着润叶,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像塬上结的冰。他想说点啥,祝她幸福,或者问问她愿不愿意,但话到嘴边,只变成句干巴巴的:“那……那祝你好。”
润叶没说话,转身往家走,蓝布褂子在风里飘,像只受伤的鸟。少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窑洞拐角,才想起怀里的信,是少平的希望,也是他的。
回到家,少安把信给少平看,少平的手都在抖,眼泪掉在信纸上,把字迹泡得发晕。巧莲端来碗鸡蛋羹,非要少平吃,说补补身子。兰香凑过来看信,眼睛瞪得圆圆的,说以后也要考大学。
少安看着一家人的样子,突然觉得浑身是劲。他拿起镢头,往砖窑遗址走,他要开始挖地基了,为了巧莲的肚子,为了少平的大学梦,为了兰香的课本,也为了自己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光。
黄土高原的春天来得晚,但终究是来了。塬上的草冒出了绿芽,河里的冰开始融化,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少安的镢头在黄土地上刨出一个个坑,每一下都像敲在希望的鼓点上。他知道前路难走,有地基要挖,有砖坯要晒,有学费要挣,但他不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晚上睡觉前,巧莲摸着少安手上的水泡,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少安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觉比任何药膏都管用。他看着窑顶的椽子,想起刘师傅的话,想起田福堂的算盘,想起润叶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平凡的人生,因为有了这些牵挂和希望,变得不再平凡。
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照在双水村的窑顶上,像撒了层白霜。少安知道,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他的镢头会继续刨向黄土,而生活,就像这春天的土地,总会在解冻后,长出新的希望。
小说《黄土地上的星辰》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