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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平张远小说在线章节免费阅读(檐下潮痕无弹窗无删减)

喜欢阅读都市日常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檐下潮痕》?本书以黎平张远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仙剑奇熊”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1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张远的面试结束时,A城的雨又开始下了。不是那种急骤的泼洒,而是像被揉碎的云絮,慢悠悠地往下飘,落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洇出一片模糊的水痕。她站在旋转门旁,看着穿西装的男人们举着黑伞匆匆而过,鞋跟敲击地…

黎平张远小说在线章节免费阅读(檐下潮痕无弹窗无删减)

《檐下潮痕》精彩章节试读

张远的面试结束时,A城的雨又开始下了。不是那种急骤的泼洒,而是像被揉碎的云絮,慢悠悠地往下飘,落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洇出一片模糊的水痕。她站在旋转门旁,看着穿西装的男人们举着黑伞匆匆而过,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得像冰裂,忽然想起黎平早上出门时,帆布鞋踩过水洼的“啪嗒”声——那声音里带着点踏实的暖,不像此刻听到的,全是冷硬的调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黎平发来的消息:“面完了吗?我买了菜,回来吃饭。”

张远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打了个“好”字,又觉得不够,补了句:“面试的人问我能不能接受加班,我说能。”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忽然很想快点回到那间带着松节油味的小屋。不是因为饿,而是想起黎平早上煮的白粥,上面浮着层薄薄的米油,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

地铁在地下穿行时,张远靠着冰凉的车门,闭上了眼睛。面试的场景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回放:HR的钢笔在简历上划了个圈,饮水机的冒泡声,窗外飘进来的雨丝落在窗台,积成小小的水洼。她答得不算好,尤其被问到“如何理解女性消费者心理”时,她提到了周青阳——那个在夜市摆摊卖袜子的女人,总说“姑娘们买的不是袜子,是穿上新袜子时那点偷偷的高兴”。HR皱了皱眉,没再追问。

出地铁口时,雨已经停了。夕阳把云层染成淡金色,老城区的屋顶上飘着几缕炊烟,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得很慢。张远路过菜市场,看见卖鱼的摊位前,一个穿蓝布围裙的大婶正蹲在地上杀鱼,银亮的鳞片溅在她的胶鞋上,像落了层碎雪。旁边的水果摊在甩卖碰伤的苹果,五块钱三斤,老板娘用沙哑的嗓子喊着:“甜得很呐,回家煮糖水正好!”

张远买了三个苹果,老板娘又塞给她一个小的:“姑娘长得俊,送你个尝尝。”

她拎着苹果往居民区走,远远就看见黎平的身影。她站在楼道口的梧桐树下,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正仰头看天。夕阳的光落在她的侧脸,把她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两撇淡墨。

“黎平!”张远喊了一声。

黎平回过头,眼睛亮了亮:“回来了?”她接过张远手里的苹果,掂量了一下,“挺沉,够吃几天了。”

“老板娘送的。”张远跟着她往楼上走,“面试……可能有点悬。”

“悬就悬呗,”黎平的脚步没停,“明天再投几份。我认识个打印店的老板,复印简历能打折,我带你去。”她顿了顿,补充道,“他的打印机总卡纸,但印出来的字清楚。”

张远忍不住笑了。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们的脚步亮起,暖黄色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水泥地上交叠又分开。她忽然注意到黎平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木屑,只有无名指上,留着一点极淡的粉色痕迹,像被水洇过的胭脂。

“你的指甲……”

黎平低头看了一眼,把手往口袋里缩了缩:“以前涂的,没洗干净。”

开门时,张远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客厅的桌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切成块的梨,上面撒着层白糖,晶莹剔透的,像落了层霜。“刚炖的冰糖雪梨,”黎平把苹果放进冰箱,“你嗓子有点哑,润润喉。”

张远拿起一块梨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很。她看着黎平系上围裙走进厨房,背影在磨砂玻璃门后显得有些模糊,忽然想起早上出门时,黎平正在给那只木鸟上色,用的是和她指甲上那点粉色很像的颜料。

“黎平,你以前……也涂指甲油吗?”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地响了起来,黎平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有点闷:“嗯,跟一个朋友学的。”

锅里的油“滋啦”一声炸开,张远听见黎平翻动锅铲的声音,还有她轻轻的咳嗽。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黎平正弯腰翻炒着什么,阳光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她耳后那缕碎发上镀了层金。

“我帮你剥蒜吧?”

“不用,”黎平把炒好的青菜盛出来,“就一个菜,快得很。”她打开橱柜,拿出两个碗,“你先去坐着,我盛饭。”

橱柜的最底层,放着个蓝色的铁盒子,张远瞥了一眼,看见里面露出半截玻璃瓶,瓶口沾着点干涸的粉色。黎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手顿了顿,把铁盒子往里推了推。

“那是什么?”张远问。

“没什么,”黎平的声音低了些,“以前的东西。”

吃饭时,张远注意到黎平几乎没动那盘青菜,只是小口扒着白饭。夕阳的光慢慢淡下去,屋子里的阴影一点点浓起来,像谁用墨汁在宣纸上慢慢晕染。张远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又觉得此刻的安静其实并不难受,像雨停后的傍晚,空气里都是湿润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那个朋友……是你之前说的,学插画的吗?”她终于还是问了。

黎平夹菜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是,她以前在服装厂上班,叫周青阳。”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黎平起身开灯,暖黄色的光一下子填满了屋子。她端起碗,又放下,指尖在桌沿上轻轻划着:“我们住一个宿舍,她睡我上铺。”

周青阳第一次跟黎平说话,是在进厂的第三个月。那天午休,黎平正趴在桌上打盹,忽然感觉有人扯她的袖子。她抬起头,看见周青阳红着脸站在面前,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纸巾,手指绞着衣角,半天憋出一句:“能……能借我片卫生巾吗?”

黎平从包里翻出来递给她,周青阳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就跑了,辫子在背后甩得像条小尾巴。后来黎平才知道,周青阳是从乡下逃出来的,家里逼着她嫁给邻村的瘸子,她揣着偷偷攒的两百块钱,扒上了来A城的火车。

“她总说自己笨,”黎平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剪线头总剪到布料,锁边机的针三天就被她弄断一根。但她会绣花,在工服的袖口上绣小雏菊,针脚密得像模子印的。”

张远放下筷子,静静地听着。黎平的目光落在窗外,雨又开始下了,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们总在歇班的时候去夜市。她不爱买衣服,就爱逛美甲摊,站在人家摊子前能看半小时。”黎平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水,“她说等攒够了钱,就去学美甲,要开个小店,墙上挂满她绣的花。”

有一次,她们在夜市买了瓶最便宜的粉色指甲油,回到宿舍,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你给我涂,我给你涂。周青阳的手很巧,把黎平的指甲涂得整整齐齐,边缘一点没溢出来。“你看,”她举着黎平的手,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样才像姑娘家的手。”

黎平的手常年握剪刀、搬布料,指关节有些粗,虎口处还有道浅浅的疤——是被机器轧的。但那天晚上,看着指甲上那层粉嫩嫩的颜色,她忽然觉得,这双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

“她总说,想看看大海。”黎平的声音低了些,“说在老家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海是蓝的,比天还蓝。”

张远想起自己老家的湖,碧绿碧绿的,夏天开满了荷花。她小时候总觉得,湖的尽头就是海。

“后来呢?”她轻声问。

黎平拿起桌上的梨,慢慢地啃着,汁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流,滴在蓝布围裙上,洇出个小小的深色圆点。“她没等到开美甲店,也没看到海。”

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第一场雪下的时候,周青阳从宿舍的楼顶跳了下去。警察来的时候,黎平正在流水线上锁边,组长喊她出去,她手里还攥着没锁完的布料,上面沾着周青阳绣的小雏菊。

“她留了张纸条,”黎平的声音有点发颤,“就三个字:我走了。”

宿舍的人说,周青阳前一天接到家里的电话,她妈在电话里哭,说瘸子家已经把彩礼送来了,不嫁就打断她的腿。她们还说,周青阳半夜在走廊里哭,谁劝都没用。

但黎平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周青阳偷偷钻进她的被窝,浑身冰凉,像块冰。“黎平,”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我冷。”

黎平把她抱得很紧,把自己的棉被也盖在她身上。“没事,”她拍着周青阳的背,像哄小孩,“天一亮就不冷了。”

可天没亮,周青阳就走了。

黎平把剩下的梨核扔进垃圾桶,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她的工服我收起来了,袖口上的小雏菊还好好的。”她站起身,往阳台走,“还有那瓶没用完的指甲油,粉色的,跟你今天看到的一样。”

阳台上晾着两件洗好的衣服,一件蓝,一件灰,在风里轻轻晃着。雨还在下,远处的路灯在雨雾里晕成一团橘黄,像块融化的糖。

张远走到黎平身边,看见她手里拿着个蓝色的铁盒子。盒子上锈迹斑斑,边角都磨圆了。黎平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个玻璃瓶,瓶身的标签已经掉了大半,只剩下“粉色”两个字还能看清。瓶口的指甲油干成了块,像块凝固的晚霞。

“她总说,等春天来了,就去染个粉头发。”黎平的指尖划过瓶身,“说这样走在路上,就像朵会动的花。”

张远忽然想起面试时,HR问她:“你觉得女性最需要的是什么?”她当时答不上来,现在看着那瓶褪色的指甲油,看着黎平眼里那点快要熄灭的光,忽然懂了。

不是什么宏大的梦想,也不是什么昂贵的礼物,只是在某个下雨的夜晚,有人愿意给你涂一次指甲油,愿意说一句“天一亮就不冷了”。

“黎平,”张远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我们明天……去买瓶新的指甲油吧?就买粉色的。”

黎平转过头,眼睛里的雾好像散了点。她看着张远,张远也看着她,两人的影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挨得很近,像两株在雨里相互依偎的草。

“好啊,”黎平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点光,“再买把好点的刷子,我给你涂。”

雨还在下,但好像没那么冷了。阳台的角落里,那盆多肉的叶片上又缀满了水珠,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像谁撒了把星星。张远看着那瓶褪色的指甲油,忽然觉得,有些东西其实从来没褪色,比如周青阳绣在工服上的小雏菊,比如黎平指甲缝里那点淡粉色的痕,比如此刻两人心里慢慢升起来的、带着点甜的暖。

也许,春天总会来的。哪怕来得晚一点,哪怕路上还会下雨,但花总会开的,头发总会染上喜欢的颜色,那些藏在心底的光,也总会一点点亮起来。

那天晚上,张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黎平、周青阳一起在夜市逛,周青阳举着瓶粉色的指甲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她们的指甲都涂得粉嫩嫩的,在路灯下闪着光,像捧着两捧小小的春天。

小说《檐下潮痕》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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