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神谋》这本小说的男女主齐政周坚人设非常好,故事内容精彩纷呈,主要讲述了:苏州城,长宁布庄。以前人来人往,吆喝四起的店铺,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只有零星的几个散客。偶尔有些熟客想要踩着往日熟悉的步伐走进来,却或被旁人提醒,或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改变方向离开。作为整个长宁布庄的幕后…
苏州城,长宁布庄。
以前人来人往,吆喝四起的店铺,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只有零星的几个散客。
偶尔有些熟客想要踩着往日熟悉的步伐走进来,却或被旁人提醒,或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改变方向离开。
作为整个长宁布庄的幕后东家,周元礼和周陆氏按说只需要在府上等着掌柜的将利润奉上便是,但此刻二人却齐齐来到了这个铺子里。
周陆氏亲眼目睹了自家如聚宝盆一般的铺子一整日的惨淡经营之后,往日舒展的眉心悄然紧皱,现实比她的担忧更具体也更严重。
“夫君,那鲁……博昌,这是要铁了心要不讲道义,弄垮我周家不成?”
周元礼叹了口气,“谁让咱们周家失了靠山了呢!就算他鲁博昌这般针对我们,我们又能想到什么法子还击呢?别忘了,他可是打着卫王的名号啊!”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认命般的无奈。
周陆氏秀眉之中透出一股煞气,“陆家在江南之地也不是没有底蕴,要不我回去找父亲说上一说?他鲁家说到底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哎!夫人啊,我知道你的心,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好的时候尚且不被你那些叔伯弟兄瞧得上,如今落难了指望他们雪中送炭……”
他扭头看着周陆氏温婉的面容,温声道:“夫君不愿你受那等屈辱。”
“可是……”
周陆氏反驳的话只开了个头,便被几个走入铺子中的身影打断。
认出领头之人赫然正是鲁博昌的管家,站在二楼的周元礼冷哼一声,脚下并没有任何动作。
大堂中,主动迎上去的铺子掌柜,保持着极高的职业素养,笑着道:“阁下想看些什么?”
谁知对方竟压根不搭理,抖了抖衣衫,径直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你们东家呢?”
掌柜的倒也是老江湖,陪着笑端上茶,“敢问阁下有何贵干?若是有要事,在下也自会通禀东家。”
来人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转告你们东家。卫王殿下就要来了,如果他们还不识好歹,我家老爷也就不顾念往日情分了!到时候,要的可不止三间铺子那么简单了!”
说完他直接起身,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掌柜的张口欲问,但又忍住,扭头看向后堂。
二楼房中,周元礼愤愤地一拳砸在墙壁上,扑簌簌落下的灰尘就像是周家大厦将倾的征兆。
周陆氏站在一旁,看着丈夫的样子,满眼心疼又深怀忧虑。
而就在这时,铺子中,又走入了一个身影。
接着便听得掌柜的脚步从楼下一路来到了门外,“老爷,夫人,胡员外来了。”
周元礼头也不抬,闷声道:“请他过来。”
很快,一个矮小微胖的中年男人便被请了上来,而周元礼也不复方才的颓丧,仿若无事地笑着迎接起来。
“平之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德舆兄客气了!”同为布商同行的小矮胖子胡文静朝着周元礼拱了拱手,而后彼此落座奉茶。
寒暄几句,胡文静主动开口,“德舆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与鲁会长硬扛下去怕是难啊!”
听见对方挑明来意,周元礼缓缓道:“那依平之兄之见,我当如何行事?”
“哎!”胡文静叹了口气,“你和鲁会长的恩怨我们都清楚,这次的确是他做事不地道,可问题是,他有着名头有着大势啊!卫王殿下那是你我能扛得住的吗?要我说,你便干脆直接应了他的,他便再也找不着借口了,届时再想办法。否则拖下去,他可以变本加厉,你这生意也没法做啊!”
周元礼平静地看着他,“平之兄,你觉得我这生意为何没法做下去,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倒不知道他鲁博昌的本事有这般大。”
到底是做生意的,被这么当面嘲讽,胡文静的脸上依旧不见半点尴尬,“所以小弟才劝你,该服软服软,先把生意重新接起来,接下来大家也好帮衬,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这样拖下去,那害的是自己啊!”
“德舆兄,你再多考虑考虑吧!”
周元礼深吸一口气,“多谢平之兄关心,此事我会好好思量。”
胡文静走出长宁布庄的大门,扭头回望了一眼招牌,想着哪天这儿换上胡记布行的样子,嘴角翘起。
这苏州府乃至整个南京省的饼就这么大,周家少占一口,他们就能多占一口。
让他们像鲁博昌一样欺压周家的胆子,他们没有;
但跟在鲁家后面,咬掉周家几块肉的胆子,不仅有,还很大!
布庄之中,周陆氏轻声问道:“咱们一共还有多少现银?”
周元礼的声音透出一股疲惫和无奈,“早上我让刘掌柜算了算,四家铺子账上的现银在将货款结清之后,就只剩几十两了。进项基本可以忽略,人工每日需要二十余两,仅有的几个没被断掉的原料渠道还得维系,周边几条商路的货还要继续做,如果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哪怕变卖一些你的嫁妆,最多半个月,我们的现银就要用完了。”
周陆氏轻轻按着他的手,“家中还有些,这些日子我们都省着点花。”
“夫人……”周元礼有些于心不忍。
“夫君,我愿意陪着你,不后悔。”
“可我担心的是坚儿。”周元礼看着周陆氏,“咱们赌输了就输了,他如今前途大好……”
听见儿子的名字,外柔内刚的周陆氏眼中也不由闪过了一丝犹豫。
……
等二人回到周家,便迎面碰见了等候已久的周坚。
“爹,娘!你们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元礼的脸上露出旁若无事的笑容,“怎么?你爹我还不能出去办个事儿了?”
周陆氏也在一旁微笑道:“看你这样子,肯定又有什么好事儿要跟我们显摆吧?”
知子莫若母,周坚也不觉得难为情,得意地将今日发生在私塾之中的事情讲了。
周元礼听懵了,看向周陆氏,那目光仿佛在说:你到底是从牙行里挑了个什么怪物?
周陆氏也有些震惊,她只知道齐政会识文断字,但没想到本事竟然这么大。
“爹,娘,还有个事,今日夫子说了,这些书童去了私塾也没人管,如果我们愿意,就可以让书童入内旁听。
我想让政哥儿跟着我进去,你们不许反对啊!你们要是反对,我也不念了!”
周坚竭力装出一副决绝的样子,周元礼夫妇二人相视一笑,而后周陆氏微笑开口道:“你把爹娘当什么人了!咱们周家虽不是什么诗书世家,但也是行得正坐得直的,齐政帮了你那么多,我们又怎么可能阻碍他呢!”
周元礼点头接话,“不错,他能来我周家,襄助于你,是我们周家的福分,稍后为父便吩咐许管家,让他一应待遇跟你看齐吧,也不必穿书童衣服了。”
周陆氏想了想,又去取了一个玉扳指递给周坚,“娘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就把这个拿给齐政当做爹娘的感谢吧,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沦落到这等地步的,但既然有缘来了,你便跟着他,要好好学,多学些本事。”
周坚点头接过,带着办成一桩大事的轻松,开心地转身离去。
院内,周坚半躺在软塌上,嘚瑟地抖着腿。
“政哥儿,你瞧瞧!我爹娘,大气吧!”
齐政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眉头却在不经意间悄然皱起。
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呢!
…..
日落日升,便又是一夜。
早上,齐政默默打量了一下府上,并没有太多异常,可他隐隐觉得不太对。
自己的一身荣辱都在这儿,周家家主、夫人和不争气的少爷人都不错,从哪个角度上说,这周家都千万不要出事啊。
比起齐政的敏感谨慎,没心没肺的周坚就要轻松许多,嘻嘻哈哈地搂着齐政的肩膀,脚步轻快地坐上了马车,去往程府。
当齐政和周坚出现在私塾课堂之外,厉飞等人看向他们二人,都齐齐露出了惊讶。
厉飞更是不顾和周坚的私怨,将周坚拉到一旁,“你这是作甚!为何要让你家书童入内!”
周坚一脸疑惑,“昨日先生不是准许了吗?”
厉飞哼了一声,“先生的准许,那是变相地让我们不要带书童了,要独立刻苦,你他娘的懂不懂事啊!”
周坚歪着脑袋,“先生既然说了,我便听话,你们自己瞧不上你们的书童,我瞧得上!
若是先生觉得不妥,自会言说,用不着你们跟他娘的太监一样在这儿传话!”
“你你你……简直是粗鄙!不可理喻!”
厉飞指着鼻子,哆嗦着骂道。
看着瞬间语塞的众人,周坚一把揽过齐政的肩膀,“走,政哥儿,咱们进去。”
齐政对这些小风小浪压根就不在乎,找了个位置坐下。
而程夫子也在此刻踱着方步来到了场中。
他扫了一眼,发现只有周坚将齐政带了来,其余人都选择了将书童留在府外或者干脆没带。
这可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既然你们都选择不带,那就不许再带进课堂了。就这样,上课吧。”
私塾课堂随着时辰到达,如期开始。
当有一个奴仆与他们做同窗,许多少年都有几分坐立不安的尴尬,目光不时往齐政的脸上瞥。
齐政却浑然不觉,他聚精会神地听着程夫子的讲述。
他发现,这些古代的大儒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对章句的解读,对各种经典的信手拈来和触类旁通,的确称得上饱读诗书学贯古今这八个字。
而他这番姿态,落在程夫子的眼中,更是愈发欣赏起来。
这从容气度,这治学姿态,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培养得起来的!
更关键的是,他完全听得懂也跟得上自己的讲述。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因为齐政的点头完全在自己的讲述节奏上,哪像其余的,装样子都装不到点上。
哪像自家的一个侄子跟周坚两个,胡乱点头,还装得有模……不好,这两个狗东西在打瞌睡!
程夫子当即便拿起了戒尺。
在一顿啪啪啪的击打中,一堂课到了时间。
“程华,周坚!你们两个,不许休息,找个房间静坐,将方才讲述的内容自己复习一遍,下节课老夫要抽查!程华你自己找个屋子,周坚你就去上次背书的地方!”
说完程夫子一拂袖子,迈步出了房间。
周坚面色一变,顾不上别的,连忙拉着齐政到了先前的房间之中。
“政哥儿,救我!”
齐政拍了拍他的手,“别急别急。方才的课,我也听了,稍后跟你慢慢讲,课间休息一炷香的时间,足够的。”
周坚一听齐政这么说,直接就不慌了,拉开椅子坐下,笑着道:“政哥儿,你今日第一次听先生的课,觉得怎么样?先生到底是不是有大学问的?”
隔壁房间,早早准备好的程夫子立刻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齐政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小说《布衣神谋》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