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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盛夏至秋的距离》免费阅读

盛夏至秋的距离》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陈默林薇的故事,看点十足。《盛夏至秋的距离》这本连载都市日常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11章,已经写了165786字,喜欢看都市日常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主要讲述了:南京的雨下了一整夜,到清晨时变成了细密的雾雨,粘在梧桐叶上,聚成水珠,一颗颗滚落。林薇站在宿舍窗前,看楼下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灰白的天光。行李箱已经打开摊在地上,像一只张着嘴等待被填饱的巨兽。她还没开始…

完结版《盛夏至秋的距离》免费阅读

《盛夏至秋的距离》精彩章节试读

南京的雨下了一整夜,到清晨时变成了细密的雾雨,粘在梧桐叶上,聚成水珠,一颗颗滚落。林薇站在宿舍窗前,看楼下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灰白的天光。行李箱已经打开摊在地上,像一只张着嘴等待被填饱的巨兽。

她还没开始收拾。不是拖延,而是某种仪式性的暂停——一旦开始往箱子里放东西,这次行程就真的从“可能”变成了“必然”。而“必然”里包含太多她还没准备好面对的东西。

手机在书桌上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车票买好了吗?回来那天我去车站接你。”

“买好了。周五下午到。”她回复。

“好。你爸说要做水煮鱼。”

简单的家常对话,却让她眼眶微热。离家太久,连父亲的水煮鱼都成了乡愁的具象载体。她想起陈默说的“胃还是成都的胃”,现在她整个身体都在呼唤那座城市——不仅仅是味蕾,还有皮肤对湿润空气的记忆,耳朵对熟悉乡音的渴求,眼睛对特定光线的辨认。

当然,还有那个即将发生的、还未被命名的见面。

昨晚他们没再谈论这个话题。就像两个同时触碰到滚烫物体的人,迅速收回手,转而谈论更安全的雨声。但沉默本身也是一种语言,他们在各自的夜晚里,用失眠翻译着那些未说出口的话。

上午她去了事务所请假。李老师在办公室泡茶,紫砂壶冒着袅袅热气。

“要回成都?”李老师递给她一杯,“家里有事?”

“嗯。外婆周年祭。”她没说全——周年祭是真,但时间上其实可以调整。她选择这个时间点回去,潜意识里是不是在为自己制造一个理由?一个不得不面对陈默的理由?

“是该回去。”李老师点点头,“建筑师的根很重要。你知道贝聿铭晚年为什么要做苏州博物馆吗?那是回望来路。”

“您觉得,人会因为离开一个地方而更看清它吗?”

“一定会。”李老师慢慢品茶,“距离是最好的测绘仪。太近了,看到的都是局部;退远了,才能看清整体关系。”

距离。又是距离。她忽然想,她和陈默之间这一千二百公里,让他们看清了什么?是看清了彼此的真实样貌,还是只是看清了自己渴望被看见的部分?

请好假,她去了一趟图书馆。不是查资料,而是想在那栋民国老建筑里再坐一会儿。她喜欢阅览室高大的窗户,喜欢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喜欢空气中旧纸张和木地板混合的气味。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她摊开素描本。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游走,画出一扇又一扇窗——拱形的,方形的,有窗棂的,没窗棂的。然后在这些窗户后面,画一些模糊的轮廓,像人影,又像只是光与影的游戏。

手机震了一下。是陈默。

“今天成都出太阳了。难得的好天气。”附着一张照片——阳光下的老街,青瓦房顶泛着湿润的光,一只白猫在墙头打哈欠。

她看着照片,忽然意识到:几天后,她就会走进这样的画面里。不再是隔着屏幕看,而是真正站在那样的阳光下,呼吸那样的空气。

“南京还在下雨。”她回复,“我的梧桐叶有点担心,怕路上碎了。”

“用硬纸板夹着。我找到一本旧杂志,准备把银杏叶夹在里面。”

“什么杂志?”

“《人民文学》,1987年的。在旧书摊淘的。”他拍了一页给她看——泛黄的纸张,铅字排版,有一篇小说叫《银杏道》。

她放大照片,读开头几句:“秋天来的时候,整条街的银杏都黄了。他每天路过四次,从来不曾抬头。直到那天,一片叶子落在他肩头……”

命运般的巧合。或者说,是寻找巧合的眼睛,总能在世界里找到对应。

“你会读这篇小说吗?”她问。

“等你来了,我们可以一起读。”

“如果我来了。”

“如果你来了。”

他们又开始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在结冰的湖面上,用脚尖一点点试探冰层的厚度。每一步都轻,都缓,都随时准备撤回。

她合上素描本,走到图书馆的露台。雨已经停了,但天空还是沉郁的灰。远处紫金山的轮廓隐在雾霭里,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她拿出手机,录了一段声音——风吹过梧桐的沙沙声,远处隐约的钟声,自己的呼吸声。

发给陈默时她写:“南京的声音。带一点给你。”

几分钟后,他回了一段音频。她点开,是成都菜市场的喧闹——讨价还价声,剁肉声,笼子里鸡鸭的叫声,一个老太太用四川话喊:“莴笋咋卖?”

如此具体,如此鲜活。她闭上眼,几乎能闻到那股混杂着蔬菜泥土味、生肉腥味、香料味的复杂气息。那是她童年记忆里的背景音。

“想家了?”他问。

“想了。”她诚实地说,“比想象中更想。”

“那就回来。”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钥匙打开了某道锁。是啊,那就回来。回到她出生长大的城市,回到熟悉的街巷,回到属于她的语境里。而这一次,回去的意义多了一层——不只是回家,还是去见他。

下午她开始收拾行李。衣服,书,图纸,还有那本夹着梧桐叶的《成都老建筑》。翻开书页,叶子已经干透,变得脆弱,但颜色保存得很好,金黄中透着褐色的脉络。她小心地用透明胶带固定在硬纸板上,再夹回书里。

接着是那支深绿色钢笔,那沓米白色信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行李箱。也许用不上,但带着,像带着一种可能性。

最后,她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外婆留下的几样东西:一枚褪色的顶针,一把小巧的铜钥匙,还有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外婆站在人民公园的银杏树下,穿着旗袍,笑得很淡。

她拿起照片看了很久。照片里的银杏树应该还在,也许就是陈默拍照的那些树中的一棵。时间真奇妙,让不同年代的人站在同一棵树下,经历不同的秋天,却可能感受相似的凉意,相似的美丽,相似的,对流逝的敏感。

她把照片也放进书里,和梧桐叶放在一起。

傍晚,室友回来了,拎着一袋糖炒栗子。“喏,路上买的。听说你要回成都?”

“嗯,几天。”

“见网友?”室友眨眨眼。她们之前夜聊时,林薇简单提过陈默。

“算是吧。”

“紧张吗?”

“紧张。”她剥开一颗栗子,甜香弥漫开来,“但好像……也期待。”

“那就好。”室友在她床边坐下,“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这几个月变了。”

“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好像更具体了。以前你总像飘着,现在落地了。”室友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有人在远处看着你吧。人知道自己被看着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真实。”

被看着。这个词让她心头一震。是的,这几个月,她一直生活在某种注视下——不是监视,不是审判,而是一种温和的、持续的注意。陈默在看着她的生活,通过那些照片和文字;而她也在看着他的。这种相互的注视,让他们在彼此眼中变得具体,变得真实。

也许这就是距离的意义——不是疏远,而是制造一种观看的角度。太近了,反而看不清全貌。

夜里,她躺在床上,听着室友均匀的呼吸声,无法入睡。脑海里反复预演着见面的场景——在书店?在茶馆?在银杏树下?第一句话说什么?“你好,我是林薇”?还是更自然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每一种想象都让她心跳加速。她起身,打开台灯,拿出那沓信纸。深绿色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明天我要回成都了。带着一片南京的梧桐叶,一支写不出字的笔,一沓空白的纸,和所有没说出口的话。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们会像那些错过季节的叶子,在错误的时空中相遇。也许我们会像两棵隔着墙生长的树,终于看到彼此的树冠在天空相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在我二十三岁的这个秋天,我决定走向你。不是跑,不是跳,只是走,一步一步,像叶子飘落那样慢,那样轻。因为有些路,需要走得慢一点,才听得到回声。”

她没有署名,也没有打算寄出。写完后就折好,夹进行李箱的夹层里。

关灯前,她给陈默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我周五下午到。如果你改变主意,我理解。”

他几乎秒回:“我不会。”

“确定?”

“确定。就像叶子确定要落,秋天确定要来。”

她看着这句话,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不是悲伤,不是喜悦,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混合着释然与恐惧的情感。

“那……周五见。”她写道。

“周五见。路上小心。”

“你也是。”

放下手机,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窗外的南京正在沉睡,梧桐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更多的叶子在悄然飘落。而几天后,她会在一片陌生的银杏树下,见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们会交换叶子,交换夏天的约定,交换这一整个季节里积攒的所有雨声、光斑、文字和沉默。

然后呢?

然后,秋天就要深了。深到可以触碰,深到可以铭记,深到可以——也许——让某些东西在飘落之前,被温柔地接住。

小说《盛夏至秋的距离》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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