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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凌天凌尘最新章节全文免费追更

我道凌天

作者:月太真

字数:123054字

2025-12-28 10:01:21 连载

简介

小说《我道凌天》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月太真”创作,以凌尘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23054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我道凌天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旧屋的尘土,林辰没有去动。

他仅仅是清空了窗边一小块区域,足够他盘膝坐下,目光穿过狭窄的街道,精准地落在那户挂着“苏”字灯笼的人家。屋内陈设简单,一览无余。正中一张方桌,墙角是灶台与简陋碗柜,里间是卧房,此刻帘子半掩,能看到妇人倚在床头,怀中抱着襁褓。

男主人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看起来像个木匠或瓦匠,正笨拙地烧着热水,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憨厚喜悦和一丝掩不住的疲惫。邻居偶尔探头,送来几个鸡蛋或几句道喜,带来短暂的喧闹,又很快散去。

这就是他需要“观察”的全部。卑微,琐碎,毫无力量,与他过去万年所接触的动辄移山倒海、关乎三界气运的大事相比,渺小如尘埃。

林辰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他开始履行“观察”的职责,以一种近乎残酷的精确和抽离。

首先,是环境评估。云州城灵气稀薄驳杂,此户人家更是身处灵气近乎荒漠的市井之中,不利于任何形式的修行或滋养。婴孩能在此环境下降生并存活,本身并无特殊,凡人之躯对灵气需求本就不高。

其次,是目标基础状态记录。婴孩,男性,哭声力度中等,肤色健康,胎记位置与形状与法旨描述完全一致。他聚焦于那枚枫叶胎记,神识以最细微、最谨慎的方式触碰——没有攻击性,没有探究意图,仅仅是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胎记本身依旧没有异常能量反应,但它与周遭天地灵气的交互,确实存在一丝难以言喻的“和谐”。仿佛这胎记是一个极其精密的“接口”,而周围的稀薄灵气正以某种他无法完全解析的、极其缓慢的方式,被这个“接口”无意识地过滤、吸纳,再以一种更纯净平和的形式反哺给婴孩自身。这个过程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非凌尘境界至高,对能量流动敏锐至极,根本无从察觉。

“自发的灵气纯化与适应性调节?” 林辰心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判断。这在某些特殊灵体或先天道胎身上偶有记载,但出现在一个毫无根骨的凡胎身上,显得颇为诡异。他默默将此记录在神识中,列为观察点一。

接着,是关联人物记录。父亲:苏大山,体力劳动者,气血尚可,无灵根,性格看似憨直。母亲:李氏,产后虚弱,气脉有亏,亦无灵根。两人对婴孩的情感投射强烈,因果线紧密缠绕,构成最基础也最牢固的家庭单位。这些因果线在林辰“眼中”纤毫毕现,他如同站在蛛网之外的观察者,冷静地分析着每一根丝线的强度与走向,确保自己与任何一根都保持绝对距离。

最后,是建立观察基准。他开始在心中以时辰为单位,记录婴孩的生理周期:何时哭啼(饥饿、不适),何时安睡,每日进食大概次数,身体成长速度(以神识微测)。同时记录环境变量:天气变化、邻里往来、父母情绪波动。他试图从中寻找规律,或任何可能指向天道深意的异常。

第一天,在这样冰冷、高效、完全抽离的“观察”中过去。

夜晚降临,苏家灯火熄灭,只有里间隐约传来婴孩偶尔的哼唧和母亲轻柔的安抚声。街道陷入沉睡般的安静,只有远处打更人的梆子声隐隐传来。

林辰依旧坐在窗边,身形在黑暗中只剩一个更深的轮廓。他不需要睡眠,打坐调息足以恢复这具化身的精力。他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以旧屋为中心,笼罩着方圆十丈,任何异常能量波动或带有恶意的接近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这是为了确保“观察对象”的生存环境稳定,他如此告诉自己。

时间一天天流逝。

林辰的“观察”持续进行,精确得像一架没有感情的仪器。苏大山每日早起做工,李氏拖着虚弱的身子操持家务、哺乳婴孩。婴孩——他们叫他“澈儿”,苏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皮肤变得白皙红润,漆黑的眼珠越来越有神。

林辰记录下一切:苏澈第一次无意识的笑,第一次试图抓住母亲的手指,第一次因为饥饿以外的原因(或许是无聊)而啼哭。这些在父母眼中惊喜万分的成长里程碑,在林辰的记录里只是冰冷的数据点:“观察对象表情肌群出现协调运动,发出断续元音,推测为神经系统发育阶段性标志。”

他尽量避免与这家人产生任何直接接触。当苏大山因为修补屋顶缺少工具,在院中左右为难,目光偶尔扫过对面沉默的“新房客”时,林辰会移开视线,或干脆转身面向屋内阴影。当李氏抱着苏澈在门口晒太阳,苏澈那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向对面窗户后的阴影时,林辰会垂下眼帘,屏蔽掉那纯粹无垢的注视。

距离,是保持“观察”纯粹性的第一要则。他像一块投入沸水的万载寒冰,固执地维持着自己的低温与形态,拒绝被同化。

然而,总有意外。

那是在苏澈满月后不久的一个下午。春寒未褪,一阵突如其来的穿堂风掠过柳叶巷,卷起尘土和几片枯叶。李氏正抱着苏澈站在院中透气,风来时她侧身躲避,却忘了自己产后体虚,脚下被晒衣绳的木桩绊了一下,惊呼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怀中的苏澈脱手飞出!

事情发生得太快,对凡人而言根本来不及反应。

在李氏的惊呼声刚刚冲出口腔的刹那,在林辰的记录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他“看”到李氏惊恐扭曲的脸,“看”到苏澈小小的身躯在空中失去依托,朝着坚硬地面坠去,“看”到那孩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要哭,只是睁大了乌黑的眼睛。

“观察对象遭遇意外坠地风险,存活概率急剧下降,不符合持续观察条件。” 一个冰冷至极的判断,如同预设的程序,瞬间在林辰意识核心闪过。

几乎在同一瞬间,完全出于这“判断”的驱动,甚至没有经过任何属于“凌尘”或“林辰”的思考,一道微弱到极致、精妙到超越此界任何修士理解范畴的“势”,从旧屋窗内无声蔓延而出。

它不是风,不是力,甚至不是有形质的能量。它更像是空间本身被极其轻微地“弯曲”了一下。

飞出的苏澈,下坠的轨迹发生了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偏转。本该后脑着地的位置,变成了背部着地,并且坠落的速度在触及地面前的一刹那,被一股柔和至极的托力缓冲了大半。

“噗”的一声闷响,苏澈落在了地上铺着的、晒得半干的稻草堆旁——那是苏大山早上清理鸡舍后暂时堆在那里的。孩子愣了一瞬,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哇”地大哭起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李氏已经跌坐在地,手肘擦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渗出,但她全然不顾,连滚爬扑到苏澈身边,颤抖着手检查孩子,发现除了受惊大哭,并无明显外伤,这才一把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自己也后怕得嚎啕大哭起来。

苏大山闻声从屋里冲出,看到妻儿无恙(至少表面如此),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安抚。

对面旧屋内,林辰缓缓收回了那道无形的“势”。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干预,都没有让他盘坐的姿势有丝毫改变。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出手的那一刹那,在“势”触及苏澈身体、感受到那小小身躯的柔软温度和骤然加速的心跳时,他的道基深处,那道冰晶般的裂痕,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不是扩大,也不是修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

一种极其陌生、稍纵即逝的微弱感觉,沿着裂痕的边缘滑过。不是痛,不是痒,难以形容。像是冰层被一滴温水滴中,瞬间的温差感。

他立刻内视。裂痕依旧,没有任何能量增减或形态改变。刚才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

但他的理性告诉他,那不是错觉。是这道基裂痕,对外界干预——尤其是涉及这“观察对象”的干预——产生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反应”。

林辰沉默地望着对面院内劫后余生、相拥哭泣的一家人。苏澈的哭声穿透街道,清晰传来。那哭声中的惊恐、委屈,以及被母亲抱住后渐渐转为的抽噎和依赖,形成一种鲜活的情感波动,冲击着他刻意维持的感知屏障。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的频率——这是这具化身模拟凡人生理的需要——然后,在神识的记录中,冷静地添上一笔:

“观察日志:第三十七日,午时三刻。目标遭遇首次生存危机(意外坠落)。外部环境变量(突发阵风、地面障碍物)与关联人物状态(母体虚弱、注意力分散)共同导致。已采取最低限度、符合‘维持观察持续性’原则的间接干预措施(修正坠落姿态与缓冲)。目标存活,轻微受惊。关联人物情绪剧烈波动。注:干预行为可能引发未知道基反馈,需后续观察。”

记录完毕,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对面。

苏大山已经扶起妻子,抱着仍在抽噎的苏澈回到屋内。院中恢复了平静,只有那堆散乱的稻草,和地上几点未被注意的、属于李氏的殷红血渍,记录着刚才发生的惊险。

林辰依旧坐在窗后的阴影里,如同一尊真正的石像。

只是,在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深处,那道冰封的防线,因为一次基于“逻辑判断”的出手,和那滴似真似幻的“温水”,已然出现了第一道比发丝还要细微千万倍的……缝隙。

风再次吹过柳叶巷,卷起尘埃。这一次,有些尘埃,似乎无声地落在了那块“寒冰”之上,尽管它自己,还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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