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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调息的时间远比裴凌希望的短暂。

仅仅半个时辰后,丙字七号擂台便再次响起了唱名声。

“丙字七号擂台,第十六场!裴凌,对,陈锋!”

声音落下,原本分散在各处的目光再次迅速汇聚而来。经过第一轮的“高人”表现,裴凌已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反而成了许多弟子重点关注的对象。

裴凌缓缓睁开眼,长身而起。辟谷饼干和短暂的调息让他恢复了些许体力,但丹田内的灵力依旧稀薄,仅仅恢复了三四成。这点灵力,别说施展什么像样的术法,就连维持之前那种精妙的“刺剑”,恐怕都只能再来一两次。

而他的对手,陈锋,已然跃上擂台。

这是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身形挺拔如枪,背负一柄连鞘长剑,气息凝练悠长,赫然是练气六层!而且观其灵力波动,明显比之前的刘洪要精纯、凌厉得多,显然是外门中的佼佼者,有实力冲击前三十乃至前二十的人物。

陈锋的目光落在裴凌身上,锐利如鹰,带着审视和一丝不加掩饰的战意。关于裴凌的“传言”和第一场的表现,他自然也听说了。但他不像刘洪那般容易动摇,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实力。

“裴师弟,”陈锋开口,声音平淡,“请。”

他没有称呼“师兄”,显然并未完全认同那些传言,更多是将裴凌视为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有些古怪的对手。

裴凌心中一沉。练气六层,还是剑修!这差距太大了。他默默抽出铁剑,剑身上的锈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开始!”

裁判话音未落,陈锋已然动了!

他没有急于拔剑,而是身形一晃,快如鬼魅,瞬间拉近距离,并指如剑,指尖吞吐着淡青色的锐利剑气,直刺裴凌肩井穴!竟是打算以指代剑,先探虚实!

好快!

裴凌瞳孔骤缩,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地向后急退,同时挥剑格挡。

铛!

铁剑与剑气指风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裴凌只觉一股凌厉尖锐的力道透过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腕发麻,虎口生疼,连连后退数步才卸去力道。

陈锋一击即退,并未追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速度尚可,反应不慢,但力量孱弱,灵力稀薄,剑招也只是最基本的格挡,并无精妙之处。

“看来,传言果然夸大其词。”陈锋心中暗道,不再犹豫,“锵”的一声,背后长剑出鞘!

剑身如一泓秋水,寒光凛冽,显然是一柄不错的低阶法器。陈锋剑诀一引,长剑嗡鸣,带起数道青色剑影,如同灵蛇出洞,从不同角度袭向裴凌!正是外门剑法《青影剑诀》中的“灵蛇乱舞”!

剑气纵横,笼罩范围极大,封死了裴凌所有闪避空间!

裴凌头皮发麻,只能咬牙将所剩无几的灵力疯狂注入铁剑,挥舞起来,竭力抵挡那一道道刁钻袭来的剑影。

当当当当!

密集的碰撞声响起。裴凌被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铁剑上火星四溅,锈迹都被刮掉不少。每一次碰撞,他都感觉手臂酸麻,气血翻腾,修为上的绝对差距显露无遗。

仅仅几个呼吸,他道袍上已被划破数道口子,虽未伤及皮肉,但败象已露。

“果然,修为差距太大。”

“裴师兄好像只有招架之力啊……”

“看来第一场真是刘洪师兄大意了。”

台下议论声起,许多原本抱有期待的弟子露出失望之色。

贵宾席上,叶紫涵撇了撇嘴:“还以为能多看会儿热闹呢,这就顶不住了?看来那两剑真是昙花一现。”

苏清鸢面色依旧清冷,但眸光却紧盯着擂台。她注意到,裴凌虽然狼狈,但每次格挡的时机和角度,依旧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精准,总能险之又险地挡住最关键的攻击,节省每一分力气。这绝不仅仅是运气。

“他在观察,在适应……”苏清鸢心中微动,“还在等什么?”

古树上,洛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还以为有什么惊喜,看来只是个有点小聪明、运气不错的家伙罢了。没意思。”

擂台上,裴凌的处境越来越危险。陈锋的剑势如潮,一浪高过一浪,将他死死压制在擂台边缘。铁剑上的豁口越来越多,手臂越来越沉,灵力即将见底。

要输了吗?

像个小丑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轻易击败?

然后坐实“侥幸”、“伪装”的标签,被所有人嘲笑?

不!

那股熟悉的、被逼到绝境的不甘和执拗,再次从心底疯狂涌起!

不能就这样输!至少,不能输得这么难看!就算要倒,也要再刺出一剑!像之前那样!

他眼中狠色一闪,在陈锋一剑刺向他胸口,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再次凝聚起全身残存的灵力、体力、意志,就要不管不顾地刺出那搏命的一剑!

然而,就在他意念集中、灵力运转的刹那——

【检测到宿主陷入劣势,灵力即将耗尽。】

【检测到对手‘陈锋’剑法以‘灵动迅疾’见长,弱点在于灵力转换招式时,对周身防护略有疏忽(尤其是下盘)。】

【触发临时战术建议:宿主可尝试以‘基础控火术’干扰对手视线及感知,制造短暂破绽,配合‘基础剑术(刺)’突击。】

【提示:此战术成功率约35%,需宿主精确把握时机,并对控火术有超出当前水平的瞬间爆发操控。】

控火术?干扰?

裴凌心中一凛!系统居然在战斗中进行战术提示?这是之前没有的!而且,控火术……他确实一直在练习,但用来干扰一个练气六层的剑修?

电光石火间,他没有时间犹豫。拼了!

就在陈锋剑招转换,身形微侧,准备施展下一式更凌厉攻击的瞬间——

裴凌左手猛地抬起,食指与中指并拢,脑海中观想的灼热意念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

不是维持稳定的火苗,而是——爆发!

“噗!!!”

一团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炽热、足有脸盆大小的明黄色火球,毫无征兆地在裴凌指尖前方半尺处轰然炸开!

炽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小半个擂台!灼热的气浪伴随着强光猛然扩散!

事发突然,距离又近,陈锋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一直被压着打、看似只会几招基础剑式的对手,竟然会突然施展出如此“另类”的术法!而且这火球毫无攻击轨迹,纯粹是原地爆开,目的显然不是伤敌!

强光刺目,热浪扑面,陈锋下意识地眯了下眼,剑势为之一滞,灵识感知也受到了瞬间的干扰。虽然他立刻反应过来,灵力护体,但这刹那的迟滞和分心,对于蓄势待发、心神紧绷的裴凌而言,已经足够!

就是现在!

裴凌眼中精光爆射,早已蓄势待发的右臂,连同那把豁口累累的铁剑,化作一道决绝的灰影,不再是刺向陈锋因招式转换而微露空门的胸口(那里已有防备),而是——刺向他因侧身移动、重心稍偏而暴露出的、支撑腿的膝盖侧后方!

这一刺,倾注了裴凌此刻全部的精神、气力,以及对“刺”之真意那一点点粗浅却执拗的领悟!

快!狠!准!目标刁钻!

陈锋刚驱散眼前的火光和干扰,便觉右腿膝弯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和寒意!他心中大骇,根本来不及细想,护体灵力本能地汇聚向受袭处,同时身体强行扭动,想要避开这阴险的一击。

噗嗤!

铁剑的剑尖,终究是刺破了他的裤腿,在他右腿膝弯侧面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更重要的是,那股尖锐的力道和刺痛,打乱了他的重心和步伐!

陈锋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趔趄,向侧后方歪倒!

而裴凌在一剑刺出后,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被反震之力带得向前扑倒,正好与踉跄的陈锋错身而过,然后“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擂台上,手中的铁剑也脱手飞出,“哐当”落地。

他趴在地上,大口喘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演武场,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包括高台上的长老、贵宾席上的苏清鸢和叶紫涵、隐藏在树上的洛璃,乃至擂台上的裁判和陈锋本人,都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

裴凌突然放了个大火球(虽然只是相对而言)晃了陈锋一下,然后趁机一剑……刺中了陈锋的腿?然后自己摔倒了?

陈锋……受伤了?被一个练气三层的弟子,用如此……不按常理的方式,伤到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轰然炸开的喧哗!

“我的天!裴师兄干了什么?”

“火球术?不对,像是基础控火术的爆发应用?”

“他居然用控火术干扰,然后偷袭下盘?!这……这也太……”

“出其不意!简直是神来之笔!”

“陈锋师兄太大意了!不过裴师兄这战斗意识……绝了!”

“你们看!陈锋师兄流血了!裴师兄居然真的伤到了练气六层的陈锋!”

舆论再次逆转!如果说第一场还有运气和对手脑补的成分,那么这一场,裴凌在绝对劣势下,以弱胜强(至少是造成了有效伤害)的诡奇手段,彻底点燃了观众的热情!这种以弱搏强、奇招制胜的戏码,永远最能刺激眼球!

陈锋站稳身形,低头看着膝弯处渗出的血迹,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裴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受伤不重,甚至不影响行动。但……他确实被伤到了。在一个练气三层、几乎被自己碾压的对手面前,因为一时不察,被如此“下三滥”(在他看来)的方式伤了。

耻辱!奇耻大辱!

更让他憋闷的是,对方现在这副倒地不起的样子,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如果自己继续攻击,自然能轻易获胜。但那样做,岂不是显得自己气量狭小,输不起?

可如果就此罢手……难道要像刘洪那样认输?不!绝对不行!

就在陈锋内心激烈斗争,裁判也皱眉准备上前查看裴凌状态并判断胜负时——

趴在地上的裴凌,手指忽然动了动。

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抬起头,脸上沾满了灰尘,嘴角甚至有一丝血迹(摔倒时咬到的),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陈锋。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竟然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一次,失败,又摔倒在地。

两次,手臂颤抖,撑起一半。

第三次,他低吼一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竟然真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打晃,仿佛风一吹就倒,虽然手中无剑,但他确确实实,又站在了擂台上!

他看着脸色难看的陈锋,咧开嘴,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却清晰:

“陈师兄……剑法……高明……”

“师弟我……技止于此了……”

“还要……打吗?”

他的姿态,他的话语,配合着那摇摇欲坠却倔强挺立的身形,以及膝弯渗血的陈锋,形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台下,众多底层弟子看得热血沸腾,不知谁先喊了一句:

“裴师兄!好样的!”

“不屈不挠!真乃我辈楷模!”

紧接着,附和声四起!

陈锋的脸色彻底黑如锅底。打?怎么打?对方明显已是强弩之末,自己上去一招就能放倒。但那样赢了,不仅毫无光彩,反而会坐实自己“恼羞成怒”、“欺负力竭师弟”的恶名。更何况,对方那眼神,那姿态,竟让他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寒意和……忌惮。

这家伙,难道真的不怕死?还是有什么后手?

联想起那些诡异的传言,以及对方刚才那不合常理的控火偷袭……陈锋犹豫了。

最终,在裁判询问的目光和台下越来越大的声浪中,陈锋咬了咬牙,还剑入鞘,对着裁判和裴凌拱了拱手,硬邦邦地挤出一句:

“裴师弟……手段奇特,意志坚韧,陈某……领教了。”

他没有说认输,但这句话和还剑的举动,几乎等同于承认这场比斗,自己未能以碾压之势获胜,甚至吃了亏,继续打下去已无意义。

裁判深深看了裴凌一眼,又看了看陈锋,高声道:

“丙字七号擂台,第十六场,裴凌,胜!”

哗——!

掌声和欢呼声瞬间淹没了擂台四周!尤其是那些修为不高、平日里备受压抑的底层弟子,更是将裴凌视作了某种精神象征——以弱抗强,以智取胜,百折不挠!

裴凌听着宣布,看着陈锋头也不回地跳下擂台,感受着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眼前一阵阵发黑。

又……赢了?

还是用那种方式……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这一次,没有青石可蹬。

但他并没有摔在冰冷的擂台上。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凭空出现,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同时,一股精纯温和、带着淡淡清冷药香的灵力,悄然渡入他几乎干涸的经脉,迅速抚平着他的疲劳和震荡的气血。

裴凌勉力抬眼,模糊的视线中,只见一袭素白如雪的裙角,和一张近在咫尺、清冷绝尘、此刻却看不出情绪的容颜。

苏清鸢。

她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了擂台之上,就在他身侧。

“逞强。”清冷的声音,只有他二人能听清。

随即,苏清鸢袖袍一卷,在无数道震惊、羡慕、探究的目光注视下,带着几乎失去意识的裴凌,化为一道冰蓝流光,径自离开了喧嚣的演武场,朝着天枢峰方向飞去。

留下全场目瞪口呆的众人,和更加沸反盈天的议论!

“圣女!是圣女殿下!”

“圣女殿下亲自出手带走了裴师兄?!”

“我的天!裴师兄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怪!难怪裴师兄如此不凡,原来早有圣女关注!”

贵宾席上,叶紫涵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苏清鸢消失的方向,明媚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浓浓的好奇:“苏清鸢竟然……亲自下场?这裴凌……果然不简单!”

古树上,洛璃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点着下巴:“有意思……重溟宗的圣女,竟然对一个外门弟子如此上心?是发现了他的秘密,还是……别的什么?看来,这个裴凌的价值,需要重新评估了。”

她身影悄然隐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而此刻,被苏清鸢带着飞往天枢峰的裴凌,在精纯灵力滋养下,恢复了一丝清醒。他发现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飞速掠过山川,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属于苏清鸢的清冷香气。

“圣……圣女师姐?”他虚弱地开口,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安。她为什么要当众带走自己?这岂不是让那些传言更加坐实?以后他还怎么低调?

“闭嘴,调息。”苏清鸢目视前方,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经脉震荡,灵力透支,不想留下隐患,就按我说的做。”

裴凌只得乖乖闭嘴,努力运转起《基础引气诀》,引导着那股外来的精纯灵力游走周身。

他能感觉到,苏清鸢的灵力虽然冰寒,但控制得妙到毫巅,不仅没有损伤他脆弱的经脉,反而如同甘泉般滋润着干涸的土地,快速修复着他的损耗。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让他心情极度复杂。一方面松了口气,不用在众目睽睽下瘫倒出丑;另一方面,却更加惶恐——欠下圣女这么大的人情,还是当众欠下的,以后该怎么还?她到底想干什么?

飞行速度极快,不多时,两人便落在了天枢峰一处僻静的竹林之外。这里并非听雪阁,而是一处更为幽静、灵气却更加浓郁的雅舍。

苏清鸢撤去灵力,裴凌脚踏实地,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至少行动无碍了。

“进去。”苏清鸢指了指雅舍。

裴凌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单雅致,一桌一椅一蒲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竹香和冰雪气息。

苏清鸢随后走入,关上门,隔绝了外界。她转身,清冷的目光落在裴凌身上,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

“你之前所用的控火之术,从何而来?”苏清鸢开门见山,“那并非重溟宗常见的路数,爆发力与控制力,也绝非《基础控火术详解》能达到的程度。”

裴凌心中一惊。果然,那超出水平的瞬间爆发,引起了她的怀疑。

“我……我也不知道。”裴凌只能沿用老说辞,脸上适当地露出困惑和后怕,“当时只觉得被逼到绝路,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把所有灵力都爆出去干扰他……然后,就那样了。好像……身体自己就会了?”

又是“身体自己就会了”?

苏清鸢凝视着他,没有立刻说话。方才在擂台上,裴凌最后挣扎站起时,眼中那股执拗到近乎疯狂的光芒,以及刺出那一剑时隐约引动的、与她自身剑意产生微妙共鸣的“势”,都让她无法简单地将这一切归咎于“身不由己”或“偶然”。

这个弟子,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韧性,以及……在绝境中挖掘自身潜力的本能?

“你可知,你今日所为,已将自己彻底置于风口浪尖?”苏清鸢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裴凌苦笑:“我也不想……可没办法。”

“你的‘另一个你’,今日并未出现。”苏清鸢忽然道。

裴凌心中一凛,小心回答:“可能……擂台比斗,还不够‘危险’?”

苏清鸢不置可否,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缓缓道:“七日后,随我去一趟后山剑冢。”

剑冢?!

裴凌猛地抬头,心头巨震!她怎么会突然提到剑冢?难道她查到了自己半年前误入剑冢的事?她去那里想干什么?验证什么?

“为……为什么?”裴凌声音有些干涩。

苏清鸢转过身,眸光清冷如冰雪:“你身上有些东西,或许与那里有关。再者,”

她顿了顿,看着裴凌的眼睛。

“你需要真正的‘危险’,来验证一些事情,不是吗?”

裴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今日你损耗不小,暂且在此调息,此处灵气尚可,无人打扰。”苏清鸢说完,不再看他,径自朝门外走去,“记住,剑冢之事,不得外传。”

走到门口,她脚步微顿,清冷的声音飘来:

“另外,你的剑,太差了。”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门外。

裴凌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铁剑掉擂台上了),心绪纷乱如麻。

赢了比斗,却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漩涡。

圣女突然的关注,剑冢的邀约,还有那明显已经开始怀疑的态度……

他走到蒲团前坐下,尝试静心调息,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山雨欲来,而他这条被迫跃出水面的咸鱼,似乎正被无形的浪涛,推向更加未知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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