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品小说《侯门深宅:我与权臣的先婚后爱》,类属于古风世情类型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女主顾婉虞男主杨慎之,小说作者为锦逸清风,小说无错无删减,放心冲就完事了。侯门深宅:我与权臣的先婚后爱小说已更新了153964字,目前连载。
侯门深宅:我与权臣的先婚后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色如墨,泼满了杨府的亭台楼阁。
顾婉虞的院落里,灯火却亮如白昼。
碧桃一边为主子研墨,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
“小姐,您都看了一下午的账本了,
眼睛不累么?再说,这些旁支的烂账,有什么好看的。”
顾婉虞头也未抬,指尖轻轻捻过一页账目,
上面几处不起眼的亏空,被她用朱笔圈了出来。
“不看,怎么知道这府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自从上次杨慎之暗中出手,帮她压下了账房的刁难,
府里那些明面上的风言风语倒是消停了不少。
可她知道,水面越是平静,水下的暗流便越是汹涌。
她如今是杨家的主母,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碧桃撅了撅嘴:“家主也真是的,既然护着您,
怎么不干脆把那些人都敲打一番,省得他们总在背后动手动脚。”
顾婉虞闻言,笔尖一顿。
杨慎之……
那个男人,清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
他会因为她夜里煮茶而驻足,也会在她被刁难时不动声色地扫清障碍。
可同时,自从王树斌出现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多了一层审视与防备。
那晚他问起王树斌时,眼底的寒意,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他们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他们是盟友,却又隔着一层猜忌的薄纱。
这种关系,让她疲惫,也让她……不甘。
她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碧桃,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新鲜的竹荪和鸽子。”
“啊?”碧桃愣住了,“小姐,您要用宵夜?我让厨房送来就是了。”
“不,”顾婉虞站起身,眸光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明亮,
“我亲自去。另外,你去打听一下,家主今晚在书房,还是已经歇下了。”
半个时辰后,杨府的小厨房里,热气氤氲。
顾婉虞挽着袖子,正专注地将处理好的鸽肉糜,
小心翼翼地灌入泡发好的竹荪之中。
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碧桃在一旁打着下手,满脸不解: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名堂?这道‘竹报平安’
工序这么繁复,您都累了一天了,何苦呢?”
这道菜是顾家一位老厨子的拿手绝活,取竹荪的形,
塞鸽肉的鲜,再用老母鸡吊的高汤清炖,汤清味美,寓意吉祥。
小时候她嘴馋,缠着老厨子学了很久才得其精髓。
“家主最近似乎很忙,我想……”顾婉虞顿了顿,
找了个听起来最合理的借口,“尽一尽做妻子的本分。”
碧桃撇了撇嘴,心里却在想,家主那块冰疙瘩,能懂小姐您的心意才怪了。
顾婉虞没再解释。
她只是觉得,心里的那份烦闷与不甘,需要一个出口。
而这炉火上的烟火气,这食材在指尖变化的过程,能让她获得片刻的安宁。
至于那个人……他会不会懂,又或者,他会如何猜忌,她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就当是,还他一份人情吧。
还他那晚,无声的维护。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杨慎之冷峻的侧脸。
他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的并非什么公文要务,
而是一份密报,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字——王树斌。
密探的回报很详细,从王树斌如何搭上京中某位言官,
到他近日与哪些人有过接触,事无巨细。
杨慎之的指尖,在王树斌的名字上轻轻敲击着,一下,
又一下,极富节奏,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王树斌的出现,绝非偶然。
他背后的人,想做什么?
而顾婉虞……她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想起那晚她听到王树斌名字时,瞬间苍白的脸。
是旧情难忘,还是……另有隐情?
十年痴心,一朝梦碎。这是他查到的,关于她和王树斌的过去。
他本以为,她对王树斌该是恨之入骨。
可女人的心,谁又说得清呢?
就在他心绪烦乱之际,门外传来了管家福伯恭敬的声音。
“家主,夫人她……给您送了宵夜来。”
杨慎之的动作停住了,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宵夜?
在这个时候?
是在为王树斌求情,还是想试探他的态度?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开口拒绝。
这些后宅女人的把戏,他见得太多,也腻烦得太多。
“让她进来。”
然而,出口的却是这四个字。
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或许,他也想看看,
这位名义上的杨夫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不是某个丫鬟,而是顾婉虞本人。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居家常服,亲手端着一个托盘,
脸上未施粉黛,在朦胧的烛光下,清丽的面容显得有些不真切。
她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默默地走到桌案前,
将托盘上的东西一一摆好。
一盅清汤,一碟小菜。
简单,却精致。
杨慎之的目光,从她沉静的脸上,移到了那盅汤上。
汤色清澈见底,几根白玉般的竹荪漂浮其中,
隐约可见内里填充的肉糜,几颗红色的枸杞点缀其间,
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一股清雅的鲜香,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冲淡了书房里沉闷的墨香。
“听闻家主近日操劳,我随意做了些,希望能合家主的胃口。”
顾婉虞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杨慎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他想从她的脸上,眼睛里,找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一丝一毫的算计。
然而,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坦然,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仿佛送这碗汤来,真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分内之事”。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碧桃在门外急得直跺脚,心想小姐怎么不主动说点好听的,
就这么干站着,家主那脾气,还不把人给冻死。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杨慎之终于动了。
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清汤。
他本是抱着挑剔和审视的心态,准备随意尝一口便将其推开。
然而,当那口汤滑入喉咙的瞬间,他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这味道……
清而不寡,鲜而不腻。鸡汤的醇厚被完美地锁住,
却没有一丝油腻感,竹荪的脆爽和鸽肉的细嫩完美融合,
最后在舌尖上留下的是一缕若有似无的甘甜。
这不是府里大厨房能做出的味道。
大厨房的菜,讲究的是规矩,是排场,
每道菜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却也匠气十足。
但这碗汤……它带着一种……家的味道。
一种久远到他几乎已经遗忘的味道。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还在世。
她也曾亲手为他做过一道类似的汤,笑着哄他喝下,
说这叫“竹报平安”,喝了就能平平安安,快高长大。
记忆早已模糊,可那种温暖鲜美的味道,却像是刻在了灵魂深处。
杨慎之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顾婉虞,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审视,
而是带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动。
“这汤,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顾婉虞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如实回答:“竹报平安。”
四个字,像四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杨慎之的心上。
真的是……
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波涛汹涌,
然后,一言不发地,舀起了第二勺,第三勺……
一旁的顾婉虞,看着他沉默地将一整盅汤喝得干干净净,
连那碟她顺手炒的,只放了最简单盐粒调味的青菜,也一并吃完了。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意外,也有些……茫然。
他吃完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空碗轻轻放下。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这一次的沉默,和刚才截然不同。
那股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似乎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空气中,只剩下那碗汤残存的余温。
顾婉虞觉得,自己该告退了。
她俯身,准备收拾碗筷。
“等等。”
杨慎之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婉虞的动作停住,抬眼看他。
只见他靠在椅背上,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这在他身上是极罕见的。
最终,他问了一个与这碗汤,与此刻气氛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手上的伤,好了么?”
顾婉虞彻底愣住了。
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前几天在整理库房旧物时,
不小心被一个破损的木箱划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深,贴了膏药,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她自己都快忘了。
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还记得。
一股莫名的情绪,像电流一样,从她的心底窜起,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有些酸,有些麻,还有些……她自己也分不清的悸动。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已经……好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回了两个字。
“嗯。”杨慎之应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密报,
仿佛刚才那个突兀的问题,只是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顾婉虞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书房。
当房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刻,杨慎之的目光,
才从密报上缓缓抬起,落在了那扇紧闭的门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还带着余温的空碗。
温暖,细腻,恰到好处。
就像那个人一样。
他拿起那份关于王树斌的密报,眼神再次变得深沉。
怀疑并未消失。
只是,在这份冰冷的怀疑之中,
却硬生生被塞进了一丝温热的,让他无法忽视的变数。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基于逻辑和情报的推断,
或许……都太过想当然了。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也远比他想象的……要有趣。
他对着书房的暗影处,淡淡地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去查,顾家当年,有没有一位擅长做‘竹报平安’的老厨子。”
“是。”黑暗中,一个恭敬的声音应道,随即再无声息。
杨慎之的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点。
既然逻辑无法解释,那就用事实来验证。
他倒要看看,这个顾婉虞,究竟是心有千窍的棋子,
还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意外的,真正的妻子。
而另一边,顾婉虞端着托盘走在回廊下,
夜风吹来,让她有些发热的脸颊感到一丝凉意。
碧桃立刻迎了上来,看到托盘里空空如也的碗碟,眼睛都亮了。
“小姐!家主他全吃了?天哪!我还以为……”
“别胡说。”顾婉虞轻声打断她,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碧桃跟在后面,
像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小麻雀,叽叽喳喳,
“家主是不是夸您了?是不是说您手艺好了?”
夸奖?
他没有。
他只是问了一句……她的手伤。
顾婉虞的脚步微微一顿,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戳了一下。
不疼。
但是,很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