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小说推荐小说,那么《说好的假结婚,我离开他怎么哭了》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凯丽”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孟婉露傅云霆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说好的假结婚,我离开他怎么哭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04
飞机落地时,已是黄昏。
打开手机,屏幕瞬间被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淹没。
嗡嗡的震动声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歇。
数百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同一个名字——傅云霆。
微信图标上也挂着鲜红的“99+”。
点开,他的聊天框被顶在最上面。
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接电话!”
我面无表情地往上滑动。
信息像潮水一样涌来,语气从最初的疑惑,到不耐烦,再到隐约的慌张: “小刘说你烧了日记本?”
“你去哪儿了?”
“回个电话,孟婉露,别闹了。”
“日记本我看了,你回来,我们谈谈。”
“婉露,你去哪了?我很担心。”
“你回来,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假结婚证,还是解释他和柳绵书的“事业伙伴”关系?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我长按那个熟悉的头像,点击“删除联系人”。
接着,是拉黑手机号码,删除所有社交软件的好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机场抵达厅熙攘的人流中,忽然感到一阵茫然。
去哪儿?
当年为了跟傅云霆在一起,我偷了户口本,义无反顾地跳上南下的火车,以为奔向的是爱情和自由。
妈妈知道后气急攻心,当场晕倒,住了好久的院,身体从那以后就垮了。
爸爸在电话里暴跳如雷,骂我鬼迷心窍,说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
去年妈妈病重去世,我跪在老家门外求了一夜,想进去磕个头,爸爸硬是没让进门。
想来,爸爸至今也没有原谅我。
那个家,我回不去了。
我下意识地去了本市的墓园。
找到母亲那座简朴的墓碑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远处的路灯投来微弱的光。
我把路上买的一小束白菊放下,跪在冰冷的石阶上,额头轻轻抵着碑身。
“妈,” 我低声说,喉咙发紧,“我错了。”
在墓园附近找了家小旅馆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我开始找工作。
文凭不高,工作经验只有“家庭主妇”,找起来并不容易。
直到看见一家古色古香的旗袍定制店门口贴着招聘启事:“招学徒,包吃住。”
我推门走了进去。
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在熨烫一件半成品。
我鼓起勇气说明了来意,并坦言自己只会些皮毛,是母亲教的。
陈姨没多问,只递给我一块边角料和针线:“随便缝点东西我看看。”
我坐下,拈起针线。
动作有些生疏,但母亲的教导仿佛刻在肌肉记忆里。
陈姨看了半晌,点点头:“手还算稳,留下吧,先从学徒做起,店里包三餐,后面小间可以住。”
我决定小小庆祝一下。
跟陈姨打了声招呼,便出门想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火锅食材,晚上在店里的小厨房自己煮一顿。
刚走到店门口,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形挺拔的男人迈步进来。
我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
05
“婉露!”
傅云霆几步就跨到了我面前。
他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为什么离开?”他的声音沙哑,“一声不吭就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想离开,就离开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他像是被我这种态度刺痛了,眉头紧锁:“孟婉露,我们是夫妻!”
我还没说话,陈姨听到动静,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软尺。
“怎么了,婉露?”
我深吸一口气,指向傅云霆:“陈姨,这个人滋扰我,我不认识他。”
陈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挡在我身前,对着傅云霆不客气地说:“这位先生,我们这是正经做生意的铺子,请你立刻离开。”
傅云霆脸色一僵,随即咬牙道:“我跟婉露是夫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他说着,立刻举起自己的左手,又来拉我的手:“她手上也戴着婚戒,这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对戒!”
我下意识地蜷起手指,这才惊觉,戒指竟忘了取下。
我用力将手指从他手中抽回,没有丝毫犹豫,取下戒指,用力扔了出去。
傅云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从惊愕到难以置信,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你……”
“一个戒指能说明什么?”我冷哼,“除了这个戒指,你还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吗?”
傅云霆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冷笑。
这些年,他为了把我藏起来,为了维持他单身形象别说情侣装,我们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没有。
他的手机里,他的社交圈,甚至他的家里,都几乎没有我存在的痕迹。
“其他都算了,傅云霆。”我向前一步,迎上他晦暗难明的视线,“你要是能掏出结婚证,证明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二话不说,现在就跟你走。”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傅云霆脸上。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姨见状,态度更加坚决:“连张纸都拿不出来,还敢说是夫妻?”
“出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她上前,几乎是推搡着将僵在原地的傅云霆往外赶。
傅云霆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却还是固执地回头看我:“婉露,我……”
“傅总,傅总,可算找到您了!”
柳绵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傅云霆的手臂:“公司出事了,那个并购案突然出了问题,对方代表已经到了。”
“王副总他们根本应付不了,您快跟我回去主持大局吧!”
傅云霆从那种僵滞的状态中被强行拉回现实。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被柳绵书半拉半拽地拖走了。
转身前,他丢下一句话:“婉露,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家,我们好好谈谈。”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被柳绵书拉上车,黑色的轿车迅速驶离,消失在街角。
06
傅云霆走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我白天跟着陈姨学手艺,晚上就在后间睡觉。
深夜,万籁俱寂。
我在睡梦中,隐约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睁开眼睛,黑暗中,有橘红色的光在门缝下跳跃。
“起火了!”
我一个激灵跳下床,拉开房门,浓烟立刻涌了进来,呛得我剧烈咳嗽。
“陈姨,陈姨。”我捂着口鼻,冲向陈姨的房间,用力拍打房门,“着火了,快出来!”
门很快开了,陈姨睡眼惺忪,看到火光也是大惊失色。
“快走!”她拉着我就往通往后面小巷的后门跑。
可燃烧的柜子砸在了她的背上和肩膀上。
她当场就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陈姨!”我心脏骤停,连滚爬爬地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拖拽着昏迷不醒的陈姨,拼命往后门挪动。
终于,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后门,摔倒在冰冷潮湿的小巷地面上。
“救命,叫救护车!” 我嘶哑着朝远处隐约有灯光的人家呼喊。
救护车很快来了,将昏迷不醒、背部严重砸伤和烧伤的陈姨送进了医院急救。
急诊室外,灯光惨白。
医生走出来,表情严肃:“病人需要立刻手术,背部骨折,有内出血风险,肺部也吸入了不少烟尘。”
“先去交费办理手续吧。”
我翻遍全身,只有几十块零钱和一张身份证。
银行卡?
早就为了断绝联系,在离开那天就剪掉扔了。
这几天的工资,还没到发的时候。
只好打给爸爸了。
我闭上眼,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被秒接。
“露露,”爸爸的声音沉稳传来,“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质问,没有责怪。
我鼻子一酸,哽咽着说了陈姨的事。
“哪家医院?账户发我。”他打断我,“先救人。”
五分钟,钱到账了。
半小时后,他风尘仆仆出现在医院走廊,目光落在我狼狈的身上,眉头微蹙。
“苦头,吃够了?”
我用力点头,说不出话。
他生疏地拍了拍我的头:“回家吧。”
陈姨手术成功,腿无大碍。
我开始在家、医院和裁缝店废墟间往返。
父亲默默承担费用。
三天后,陈姨的病情稳定。
我去街道办处理火灾事宜。
刚出来,就在街角看到了傅云霆。
他倚在车边,比上次更憔悴,眼底布满血丝。
“婉露……”他快步走来。
我用尽全力扇了他一记耳光。
“啪!”他脸偏过去,浮起指印。
“傅云霆。”我声音发颤,“你想烧死谁,陈姨差点没命,你把别人的命当什么?”
他捂着脸急道:“不是我!”
“意外?”我冷笑,“偏偏是陈姨的店,我一个字都不信。”
“真的不是我。”他痛苦地上前,“婉露,我知道我错了,我查清楚了,是柳绵书从中作梗。”
“我已经让她走了,我和她没什么……”
“够了!”我厉声打断,“开除她就能抹掉你七年的欺骗?能让假结婚证变真,傅云霆,我不是你的宠物!”
他脸色惨白,颤抖着从口袋掏出一个空白结婚证。
“我们去领真的,好不好?”他眼神哀求,“婉露,给我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声音冰冷,“你现在这样,只让我觉得恶心。”
话落,傅云霆身体一晃。
我转身离开。
“婉露!”他踉跄着追来。
我没回头,停下脚步,背对他一字一句道:“傅云霆,别再往前了,别让我恨你。”
傅云霆的脚步戛然而止。
07
我回到家里,系上围裙,开始给陈姨熬汤。
窗外的天阴沉下来,远处传来隐隐的闷雷声。
“露露,”父亲忽然开口,“朝外头看看。”
我擦了擦手,走到窗边。
透过有些模糊的玻璃,我看到傅云霆正笔直地跪在青石板铺就的人行道上。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他却像毫无知觉的石像,一动不动,目光执拗地望向我家的方向。
门外偶尔有邻居或路人经过,投来诧异好奇的目光,低声议论着。
父亲放下报纸,看我,“怎么办?”
我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厨房:“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傅云霆的身影笼罩得有些模糊,只有那挺直的脊背轮廓,在雨幕中依然清晰。
父亲叹了口气:“雨太大了,汤好了吗?我去给你陈姨送饭吧。”
“马上就好。”我麻利地将汤盛进保温桶,又把炒好的两个清淡小菜装好。
父亲接过饭盒,披上雨衣,大步走进了雨幕中。
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也隔绝了那个跪在雨中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傅云霆的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几乎就在他倒下的同时,一辆一直停在街角暗处的轿车车门猛地打开。
柳绵书冲了下来。
她连伞都没打,跑到傅云霆身边,费力地想将他扶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抬起头,声音尖利地穿透雨声传来。
“孟婉露,你没有心吗?公司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他三天三夜没合眼,处理完事情直接就来找你。”
“他在这里跪了这么久,淋了这么久的雨,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想逼死他吗?”
我推开房门,站在屋檐下。
“那你呢?”我开口,“柳绵书,你又想干什么,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柳绵书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着傅云霆,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神情。
“我爱他,孟婉露,我比你更爱他,你除了会拖累他、让他心烦,你还会什么?”
“我能帮他事业,我能理解他,你凭什么……”
“那祝你们百年好合。”我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转身准备回屋。
“婉……露……”
傅云霆不知何时竟然醒了过来。
下一秒,他抬起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柳绵书的脸上。
柳绵书被打得偏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云霆,你……”
“滚!” 傅云霆毫不掩饰的厌恶,“谁让你来的。”
“柳绵书,你挑拨离间,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你给我滚!”
“你打我?”柳绵书像是崩溃了,哭喊着扑上去抱住他,“傅云霆,你的心里就不能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我哪里比不上她,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滚……” 傅云霆喘着气,用尽力气推开她,眼神冰冷而嫌恶,“恶心。”
柳绵书被推倒在雨水里,呆住了。
傅云霆不再看她。
他挣扎着,重新跪直了身体:“婉露,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每天跪在这里。”
08
我不想再目睹这场令人疲惫的闹剧,转身进了屋。
雨声渐沥。
傅云霆又跪了不知多久,直到再次支撑不住,悄无声息地晕倒在雨地里。
这一次,柳绵书再次扑上去,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晚上,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夜很静,静得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鼻尖忽然又嗅到了一丝烟味。
我猛地坐起身,赤脚跑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只见院子里,靠近厨房堆放杂物的小棚子附近,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将手中的燃烧东西扔向棚子。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那人的脸,柳绵书!
“爸,着火了,有人放火!”
我一边大喊,一边抓起手机就冲了出去,第一时间拨通了报警电话。
父亲房间的灯立刻亮了,他也迅速跑了出来。
我拉开房门,冲到院子里。
柳绵书看到我,不仅不逃,反而朝我走了几步,火光映着她扭曲的脸。
“柳绵书,你疯了,为什么放火?” 我厉声质问。
“为什么?”她咯咯地笑起来:“在裁缝店没烧死你,算你命大!”
“现在杀你也不迟,孟婉露,只要你死了,彻底消失了,云霆就会爱上我。”
她越说越激动,眼神疯狂,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朝着我猛扑过来!
“露露小心!”父亲在身后惊喊。
我下意识地想躲,但柳绵书的速度太快,刀尖直刺我的胸口。
那一瞬间,我几乎能感受到金属逼近的寒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旁边猛地扑了过来,用力将我狠狠撞开。
“噗嗤!”
是利刃刺入血肉的沉闷声响。
“呃!”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踉跄着站稳,只见傅云霆不知何时出现,挡在了我身前。
柳绵书手中的刀,正深深地扎在他的左胸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早已湿透又沾满泥污的衬衫。
时间仿佛静止了。
柳绵书握着刀柄,瞪大了眼睛,脸上疯狂的笑容凝固,转而变成惊恐和茫然:“云……云霆?”
傅云霆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刀,又抬眼,看向呆住的柳绵书。
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无法形容的冰冷和决绝。
他抬手,抓住了柳绵书握着刀柄的手腕,在柳绵书反应过来之前,用力一拧一送。
“啊!” 柳绵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把刀,被傅云霆借力,反手刺入了柳绵书的腹部。
柳绵书松开了手,踉跄后退,捂住腹部,难以置信地看着傅云霆,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几秒钟。
傅云霆的身体也晃了晃,转过头,看向我,嘴角艰难地动了动,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看到他对我伸出手。
他踉跄几步走过来,微微倾身,在我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别……哭。” 他气若游丝地说。
下一秒,他握着我手的力道彻底松懈,高大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09
“傅云霆!” 我下意识地抱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他看着我,落下一滴泪:“我好后……”
他没说完,闭上了眼睛。
救护人员冲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傅云霆从我怀里抬上担架。
担架迅速被抬走,送往救护车。
柳绵书也被另一副担架抬走。
我僵立在原地。
父亲走过来,用一块干净的布用力擦着我的手,他的嘴唇在动,好像在说什么,但我什么也听不清。
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全是傅云霆滴落的泪。
雨水不知何时又细细密密地飘落下来。
我望向救护车消失的、漆黑的街道尽头。
傅云霆,你这算什么?
三个月后,深秋。
傅云霆的墓碑很简洁,只有名字和生卒年月。
照片上的他,穿着挺括的西装,眉眼深邃,是我记忆中最初令他心动的模样,也是后来令我遍体鳞伤的模样。
我把那束黄玫瑰轻轻放在碑前。
我在墓碑前的石阶上坐下,像以前很多个夜晚,等他回家时那样。
“傅云霆,”我开口,声音很轻,散在风里,“柳绵书判了无期徒刑,那场火,还有之前的很多事,都是她做的。”
“你的公司,现在稳定下来了,你妹妹在管,还行。”
我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墓碑边缘。
“我捡回了妈妈的旗袍,请陈姨帮忙,把撕坏的地方用苏绣补上了,很好看。”
“陈姨的店重新开张了,我现在是正式的师傅,爸爸昨天还说我煲汤的手艺又进步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略带傲气的脸,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
“傅云霆,你欠我的,都还清了。”
“所以,我不恨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