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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卿相:琅琊记沈砚清大结局全文无广告阅读

寒门卿相:琅琊记

作者:快乐的鹤鹤

字数:121415字

2025-12-15 10:09:34 连载

简介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寒门卿相:琅琊记》,这是部古言脑洞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沈砚清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快乐的鹤鹤”大大目前写了121415字,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

寒门卿相:琅琊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碧桐庄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

沈砚清站在官道的尽头,望着前方那片被围墙圈起来的土地。墙是土坯垒的,已经斑驳开裂,爬满了枯藤。庄门是两扇朽坏的木门,其中一扇歪斜着,露出里面荒芜的院落。

没有炊烟,没有人声。

只有风穿过空荡的屋舍,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她摘下草帽,在庄子外站了一会儿。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土墙上,像一道沉默的宣告。然后她迈步,穿过那扇歪斜的木门。

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有半人高。草叶枯黄,在风中瑟瑟发抖。正对着门的堂屋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满地灰尘和蛛网。东西两厢房的门窗都已破损,窗纸碎成一条条,在风里飘摇。

沈砚清没有立刻进屋。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圈。院子很大,东西各有几间厢房,后面似乎还有后院和仓房。从建筑的格局来看,这里曾经应该住过不少人。

她在院子角落发现了一口井。井台上长着青苔,辘轳已经锈蚀,井绳断了一截垂在井口。她俯身往下看,井很深,黑黢黢的看不见底,只隐约能听见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

像是时间的流逝,也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你找谁?”

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沈砚清转过身。院门口站着一个佝偻的老汉,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手里拄着一根木棍,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她。

“老伯是庄子上的人?”她问。

老汉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是。现在……就剩我一个了。”

他慢慢走进院子,脚步蹒跚,木棍点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他在井台边停下,看着沈砚清:“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来这儿做什么?”

“寻亲。”沈砚清说,“我娘十五年前在这里住过。”

老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盯着沈砚清看了很久,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过了半晌,他才哑着嗓子问:“你娘……姓什么?”

“姓沈。”

“沈……”老汉重复着这个字,手开始发抖,“沈……月华?”

沈砚清的心跳快了一拍。她点头:“是。老伯认识我娘?”

老汉没有回答。他拄着木棍,慢慢走到堂屋门口,望着里面空荡荡的屋子,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暮色越来越浓,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像一道苍老的伤疤。

“你娘……”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个好人。真的,好人。”

沈砚清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

“她来庄子的时候,身子已经很弱了。”老汉说,“带着个刚满月的女娃,还有个老嬷嬷。可她不像是来养病的,倒像是……来避祸的。”

“避祸?”

“对。”老汉转过头,看着沈砚清,“她很少出院子,也不见客。国公府偶尔派人来送东西,她都让嬷嬷出面接待,自己从不见人。只有一次,林姨娘……就是现在的国公夫人,亲自来了。”

沈砚清的呼吸微窒。

“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看望沈夫人。”老汉的眼神变得幽深,“可她在庄子里只待了不到一个时辰,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那天晚上,沈夫人就病倒了。”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院里的荒草簌簌作响。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沉下去了,天地间陷入一种朦胧的灰暗。

“后来呢?”沈砚清问,声音很轻。

“后来庄子里就闹起了时疫。”老汉的声音更低,“起初只是几个人发热,后来越来越多。药材送来了,可……”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送药来的是林姨娘身边的嬷嬷。药是亲自煎的,亲自喂的。可沈夫人喝了药,病却一天比一天重。”

这些话,和老嬷嬷说的对上了。

沈砚清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庄子里的人呢?都染上疫病了?”

“差不多。”老汉苦笑,“我也染上了,烧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挺过来。等我醒来的时候,庄子已经空了。沈夫人没了,老嬷嬷和那个女娃也不见了。国公府派来的人说,沈夫人病故,女娃也没熬过去,一起埋了。”

“可我没死。”沈砚清说。

老汉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你没死。我早该想到的……那孩子若是死了,沈夫人该有多伤心。可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

“笑着的?”

“对。”老汉的眼角渗出浑浊的泪,“我去看过她最后一眼。她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像纸,可嘴角是翘着的。她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我凑近看,是枚玉环。后来下葬的时候,玉环不见了,应该是被老嬷嬷带走了。”

沈砚清从怀里取出那枚玉环。在渐浓的暮色里,玉环泛着温润的光,那个“月”字依稀可见。

老汉看见玉环,浑身一震。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喃喃道:“是它……就是它……”

“老伯,”沈砚清收起玉环,“庄子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人都搬走了?”

“都说闹鬼。”老汉擦了擦眼角,“沈夫人走后,庄子里就不太平。夜里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有时候还能看见白影在院子里飘。佃户们都害怕,陆陆续续搬走了。国公府也没再管这里,就这么荒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有我留下。我这条命是沈夫人救的,当年我染了疫病,是她把自己的药分给我一半。我得守着这儿,守着她的魂。”

沈砚清看着这个苍老的男人,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她想起老嬷嬷说的话,想起母亲手札里那些关于民生、关于土地的思考。

那样一个女子,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荒郊野岭。

“老伯,”她说,“我想在庄子里住几天。”

老汉愣了愣:“住这儿?姑娘,这儿真的闹鬼……”

“我不怕鬼。”沈砚清打断他,“只怕人心。”

同一时刻,镇国公府。

晚膳已经撤下,苏挽晴独自坐在听雪轩的书房里。桌上摊着一本诗集,但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白日里林氏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早些定下来,对你、对府里都好。”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觉得母亲话里有话?为什么父亲这几日总是早出晚归,回来时眉头紧锁?为什么府里的气氛,从她及笄那日起,就变得莫名压抑?

她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已深,院子里挂着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海棠花谢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朵,在月光下显得孤零零的。

“姑娘还没歇下?”

春杏端着安神茶进来,看见她站在窗边,轻声问。

“睡不着。”苏挽晴转过身,“春杏,你去打听一下,碧桐庄……现在是什么情形。”

春杏的手一抖,茶盏里的水晃出来些。她慌忙稳住,声音发紧:“姑娘怎么突然问起那个庄子?”

“只是好奇。”苏挽晴看着她,“你去问问府里的老人,应该有人知道。”

“可是……”

“去吧。”苏挽晴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春杏咬了咬唇,放下茶盏,退了出去。

苏挽晴重新坐回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

碧桐庄,北郊三十里,沈氏……

最后一个字没有写完,笔尖悬在半空。

她忽然想起萧执送的那枚玉环,想起玉环上的“月”字,想起那日在及笄礼上,母亲仓促离席的背影。

这些看似不相干的碎片,在脑海里慢慢拼凑,却始终缺了最关键的一块。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不是春杏。

苏挽晴抬起头,看见林氏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琉璃灯。灯光映着她的脸,眉眼间满是疲惫。

“母亲怎么来了?”苏挽晴起身。

“来看看你。”林氏走进来,把灯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写了一半的纸上,“在写什么?”

“随便练练字。”苏挽晴不着痕迹地用另一张纸盖住。

林氏没有追问。她在苏挽晴对面坐下,看着她,眼神复杂:“晴儿,过几日的赏花宴,衣裳首饰我都让人备好了。只是……”

她顿了顿,像是斟酌用词:“只是若有人问起你的生辰八字,或者……说起什么陈年旧事,你不必多言,交给娘来处理。”

又是这种话。

苏挽晴的心往下沉了沉:“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氏的手微微一颤。她避开苏挽晴的目光,看向窗外:“能有什么事?娘只是担心你,你从小在府里长大,没见过人心险恶。外头的人说话,有时候是别有用心。”

“比如呢?”苏挽晴追问,“比如什么人?说什么话?”

林氏转过头,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总之,你记住娘的话就是。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身,拿起琉璃灯:“早点歇着吧,别想太多。”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苏挽晴一眼。那一眼很深,很深,像是要把女儿的样子刻在心里。

然后她转身离去,琉璃灯的光在回廊里渐渐远去。

苏挽晴独自坐在书房里,很久没有动。

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了,清冷的月光洒进来,照亮桌上那叠宣纸。被盖住的那张纸下面,“沈氏”两个字隐约透出来。

沈氏。

沈月华。

那个十五年前病故的女子,那个本该是她嫡母的人。

苏挽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迷雾里,四周都是看不清的真相。而每往前一步,都可能踩空。

她伸手,从抽屉里拿出萧执送的那个锦盒,打开。

玉环静静躺在里面。

月光照在玉环上,那个“月”字清晰可见。

她拿起玉环,贴在掌心。玉是凉的,可贴着贴着,竟有了一丝温度。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沉睡中醒来。

而在遥远的北郊,碧桐庄的破屋里,沈砚清点起了一盏油灯。

灯光如豆,在空荡的屋子里摇曳。

她坐在墙角铺开的草席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手札。那是她从母亲住过的那间屋子角落里找到的,藏在砖缝里,用油纸包着,完好无损。

手札的扉页上,娟秀的字迹写着:

“愿吾女此生,不为金玉所困,不为浮名所累。若得见天地宽广,人心至善,便是母亲最大的慰藉。”

沈砚清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屋外,风声呜咽。

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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