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烬宫:斯文疯王》,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历史古代作品,围绕着主角沈砚阿蛮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辰河星。《烬宫:斯文疯王》小说连载,最新章节第10章,作者目前已经写了256581字。主要讲述了:天启二十三年初夏,晨雾尚未散尽,吏部衙门前的石狮子便已沐浴在微凉的晨光中。朱红大门紧闭,门楣上“吏部”二字鎏金剥落,却依旧透着几分官家的威严。沈砚身着青色修撰官袍,手持一卷《国朝通志》的修订备案文书,…

《烬宫:斯文疯王》精彩章节试读
天启二十三年初夏,晨雾尚未散尽,吏部衙门前的石狮子便已沐浴在微凉的晨光中。朱红大门紧闭,门楣上“吏部”二字鎏金剥落,却依旧透着几分官家的威严。沈砚身着青色修撰官袍,手持一卷《国朝通志》的修订备案文书,缓步走到衙前,心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昨日早朝之上,他已见识到吏部尚书周显为包庇贪腐官员而强词夺理,今日奉命前来递送文书,正是想借机探查一番,这号称“百官表率”的吏部,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按照翰林院的规制,《国朝通志》的修订需经吏部核对官员名录,备案存档。沈砚本可委派下属小吏前来,但他特意主动请缨,便是想亲眼看看,这掌控天下官员任免之权的吏部,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早已沦为权钱交易的场所。
他走到衙门前,正要抬手叩门,却见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身着灰色短打、眼神活络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沈砚身着官袍,便上前躬身道:“这位大人,可是来吏部办事?”
沈砚颔首:“正是,本修撰奉翰林院之命,前来递送《国朝通志》修订备案文书,烦请通报一声。”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原来是翰林院的沈修撰,久仰大名!您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说罢,他转身要往里走,却被沈砚叫住:“不必急着通报,本修撰在此等候即可,你先忙你的。”
沈砚此举,正是想趁机观察。他看得清楚,这中年男子并非吏部正式衙役,腰间没有官府配发的腰牌,言行间却透着与吏部内部的熟稔,大概率是替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会意,笑着退到一旁,却并未走远,而是斜倚在墙角,目光不住地扫向街对面的茶摊。沈砚找了个靠近门柱的位置站定,假装整理文书,实则用眼角余光密切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街对面,一名身着锦袍、体态肥胖的富商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怀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锦盒。富商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无人注意,便快步走到茶摊前,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另一名瘦高男子低声交谈起来。
沈砚凝神细听,虽距离稍远,却也隐约听到几句关键话语。只听富商急切地说道:“王兄,上次说好的那个江南盐道主事的职位,价格能不能再通融一下?五千两白银,实在是超出我的预算了。”
那瘦高男子正是方才与中年男子对视的人,他捻了捻胡须,语气带着几分傲慢:“李老板,这可不是小数目,江南盐道是什么地方?那是肥差中的肥差,一年的孝敬就不止五千两。周尚书亲口定的价,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嫌贵,有的是人抢着要。”
富商面露难色,犹豫道:“可五千两实在太多了,我一时之间也凑不齐这么多现银。能不能先付三千两定金,剩下的两千两,等我到任后三个月内补齐?”
瘦高男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罢,看在你诚意十足的份上,我就帮你在周尚书面前美言几句。不过,定金必须今日付清,而且要换成黄金,用密匣装好,通过后门交给刘主事,他会替你转交。记住,此事绝不能声张,若是走漏了风声,不仅官职泡汤,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富商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这就让人回去取黄金,今日一定办妥!”说罢,他急匆匆地吩咐随从回去取银子,自己则留在茶摊前,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
沈砚心中一震,江南盐道主事,正五品官职,竟然明码标价五千两白银,这卖官鬻爵的行径,已然猖獗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他想起父亲曾说过,“为官者,当为民父母,岂能以官职为商品,鱼肉百姓?”可眼前所见,却与父亲的教诲背道而驰,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身着旧官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走到吏部衙前,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孩童,手里捧着一个破旧的木盒。男子走到那灰色短打中年男子面前,躬身道:“张哥,麻烦你再帮我通融一下,我想补个地方知县的缺,哪怕是偏远一点的也行。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价值连城,你看能不能抵一部分银子?”
中年男子接过玉佩,随意看了一眼,便扔还给男子,语气轻蔑:“赵大人,你这玉佩在当年或许值钱,可如今都破成这样了,谁还会要?再说,地方知县的缺,最低也要两千两白银,你这玉佩顶多值五百两,还差得远呢。”
那赵姓男子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张哥,我实在是凑不齐银子了。我原本是邻省的县丞,因得罪了上司被罢官,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孩子要养,若是不能尽快补个官职,一家人都要饿死了。求你帮帮忙,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吏部不是慈善堂,没有银子,什么都免谈。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要是耽误了大人办事,有你好果子吃!”
赵姓男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中年男子推搡着赶出了几步,孩童手中的木盒掉在地上,里面的几卷旧书和几件简陋的衣物散落出来。男子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捡起来,抱着木盒,牵着孩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沈砚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同样是求官,富商可以一掷千金买个肥差,而清廉的官员却因无钱行贿,连一个偏远知县的职位都得不到。这官场的不公,已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在这时,侧门再次打开,一名身着绯色官袍、面容油腻的官员走了出来,正是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刘坤。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看到墙角的中年男子,便使了个眼色。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低声汇报了几句,刘坤点了点头,目光扫向街对面的富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随后,刘坤整了整官袍,装作巡视的样子,缓缓走到茶摊前,与富商和瘦高男子寒暄了几句。沈砚看到,富商悄悄将一个沉甸甸的锦盒塞给了刘坤,刘坤接过锦盒,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低声对富商说了几句,便转身走进了侧门。
富商脸上顿时露出狂喜的神色,对着刘坤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才带着随从匆匆离开。瘦高男子则走到中年男子身边,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完成了一笔巨额交易。
沈砚看得怒火中烧,握紧了手中的文书,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想到,吏部官员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衙前进行卖官交易,将朝廷的官职当成商品,随意买卖,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这不仅是对官场规矩的践踏,更是对皇权的亵渎。
正在这时,那中年男子走到沈砚面前,躬身道:“沈修撰,刘主事让您进去。”
沈砚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跟着中年男子走进了侧门。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偏厅,刘坤正坐在椅子上品茶,见沈砚进来,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沈修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坐!”
沈砚躬身行礼:“刘主事客气了,晚辈奉命前来递送《国朝通志》修订备案文书,还请刘主事核对存档。”
他将文书递了过去,刘坤接过文书,随意翻了翻,便放在一旁,语气暧昧地说道:“沈修撰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真是前途无量啊。老夫听说,沈修撰近日在朝堂上深得陛下赏识,连周尚书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沈砚心中冷笑,周显对他恨之入骨,怎会赞不绝口?刘坤这话,分明是在试探他。他淡淡道:“陛下谬赞,晚辈不过是尽己所能,为朝廷效力罢了。”
刘坤笑了笑,话锋一转:“沈修撰,如今官场之上,想要站稳脚跟,光有才华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人提携。周尚书对你颇为看重,若是你能与周尚书拉近关系,将来的仕途必定一帆风顺。”
沈砚心中了然,刘坤这是想拉拢他,让他加入周显的派系。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晚辈明白刘主事的好意,只是晚辈认为,为官者,当以国事为重,不必过于注重派系往来。”
刘坤脸色微变,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沈修撰倒是清高。只是,老夫要提醒你一句,在这吏部,得罪了周尚书,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今日递送的文书,若是老夫从中作梗,拖延个十天半月,也是易如反掌。”
沈砚抬眸,目光锐利地看向刘坤:“刘主事此言差矣。《国朝通志》修订备案乃是陛下钦点的差事,若是耽误了,恐怕不是刘主事能担待得起的。再说,晚辈行事光明磊落,不惧任何刁难。”
刘坤被沈砚的气势震慑,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想到,一个初入朝堂的寒门状元,竟然如此强硬。他沉吟片刻,知道沈砚深得陛下赏识,不能轻易得罪,便讪讪地笑了笑:“沈修撰说笑了,老夫不过是随口一提。文书我这就核对存档,绝不耽误。”
说完,他拿起文书,快速核对了一番,在上面盖了吏部的官印,递还给沈砚:“沈修撰,文书已经存档完毕,你可以回去了。”
沈砚接过文书,躬身道:“多谢刘主事。晚辈告辞。”
离开吏部衙门,沈砚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方才在衙前所见的一切,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卖官鬻爵,权钱交易,这就是他曾经向往的朝堂?这就是他想要为之效力的官场?
他沿着街道缓步前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富商的谄媚、刘坤的贪婪、赵姓男子的绝望。他想起了江南的百姓,想起了那些因苛政而流离失所的灾民,想起了父亲的遗愿和自己的初心。“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这句话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正在这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那名赵姓男子正牵着孩子,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孩子饿得直哭,男子则默默流泪,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破旧的玉佩。沈砚心中一酸,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赵兄,这点银子,你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赵姓男子抬起头,看到是沈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推辞:“沈修撰,这可使不得!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银子我不能要。”
“拿着吧,”沈砚强行将银子塞到他手中,“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曾经是县丞,想必也是个清廉的好官。这点银子不算什么,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家人,将来若有机会,再为百姓做点实事。”
赵姓男子接过银子,对着沈砚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多谢沈修撰!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将来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您的恩情!”
沈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一锭银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想要改变这黑暗的现状,唯有揭露这些腐败现象,推动朝廷改革。
回到翰林院,沈砚坐在文渊阁内,看着案头的文书,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吏部衙前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愈发坚定了上书直言的决心。他要将自己所见的卖官鬻爵、贪腐腐败之事,一一写进奏折,呈给陛下,恳请陛下整顿吏治,还朝堂一片清明。
只是,他也清楚,这无异于与整个腐败的官僚体系为敌。周显、刘坤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打压他、陷害他。但他无所畏惧,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守护那份来之不易的婚约与温情,他必须挺身而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沈砚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拿起笔,蘸饱浓墨,在宣纸上写下“吏治不清,国无宁日”八个字,墨迹淋漓,透着一股不屈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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