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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云疏月萧凛完结版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这是部玄幻言情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云疏月萧凛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月微凉的回忆”大大目前写了144279字,最新章节第13章,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主要讲述了:夜色如墨,靖王府书房内的烛火在穿堂寒风中摇曳不定,将萧凛的身影长长地投在青石砖上,明明灭灭,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云疏月带来的线索,与其说是投入死水的石子,不如说是一把钝刀,在他那由多年愧疚与感念筑起的心…

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云疏月萧凛完结版

《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精彩章节试读

夜色如墨,靖王府书房内的烛火在穿堂寒风中摇曳不定,将萧凛的身影长长地投在青石砖上,明明灭灭,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云疏月带来的线索,与其说是投入死水的石子,不如说是一把钝刀,在他那由多年愧疚与感念筑起的心湖堤坝上,不紧不慢地磨着。那幅北疆舆图依旧悬在眼前,“野人林”的浓重墨色与案上那枚狰狞狼牙,已在他心底刻下难以弥合的裂痕,也让他前所未有地渴望一个能打破僵局的破局之策。

“远来货栈…”萧凛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在光滑的红木书案上无意识地划动,留下几道看不见的痕迹,“明面上做的是南北杂货买卖,暗地里倒是个藏污纳垢的去处。既能牵扯朔方部的圣物,又能让一个北疆行商暴毙街头…这潭水,比本王想的要深。”

他起身缓步至窗前,支起窗棂,一股裹挟着雪沫的寒气立刻涌入,驱散了室内的些许暖意。窗外,细雪无声飘落,覆盖了庭院的假山枯枝,将一切肮脏与杂乱暂时掩埋于纯白之下。这京城,他守护了多年的京城,看似秩序井然,其下却不知涌动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

“赵磐。”萧凛忽然转身,声音沉稳,听不出半分波澜。

“末将在。”一直按刀侍立在门廊阴影处的赵磐应声而入,甲胄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明日一早,你亲自挑几个机灵可靠的,扮作往关外去的皮货商队,去那远来货栈探探虚实。”萧凛的目光掠过赵磐坚毅的面庞,语速平缓,“记住,首要的是做得自然,看看他们做哪些生意,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库房里又堆着哪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莫要打草惊蛇。”

“是!”赵磐抱拳领命,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道,“王爷,若那货栈当真不干净..必然戒备森严,光是外围探查,恐怕…”

萧凛抬手,止住了他后续的话,唇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冷峭的弧度: “先摸清底细再说。若真是那伙人的巢穴,贸然动手反倒打草惊蛇。”

“末将明白!”赵磐心领神会,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萧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书案中央那枚孤零零的狼牙上。烛光给它镀上了一层温润的暖色,却丝毫化不开它本身那种来自雪原的、深入骨髓的冰冷与狰狞。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句无声的诘问,嘲笑着他这些年来的深信不疑。

“随手买的小玩意儿…”他低声重复着白芷嫣当年说起这话时,那轻描淡写又带着几分娇憨的语气,唇角泛起的苦涩弧度加深了些许。那时她眉眼弯弯,指尖轻轻拂过狼牙粗糙的表面,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件不值钱的、带着异域风情的装饰。

怎么可能呢?一个连弓弦都拉不满、见血就要蹙眉半日的深闺女子,怎会拥有需要亲手在冰天雪地里搏杀巨狼才能获得的朔方部圣物?这个疑问,从云疏月点破它来历的那一刻起,便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他心口,不时吐出信子,噬咬一下。

“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试图为自己,也为记忆中那个皎洁如月光的身影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北疆的将领为了讨好她父亲,辗转寻来赠予的?又或者…是她心善,救助了某个落难的朔方部族人,对方以此相赠?”

可这些念头甫一升起,便被他自行戳破。云疏月说得清楚,朔方部圣物,非亲手猎获者,绝无资格佩戴。那是勇武与荣耀的象征,是通往雪山之神座下的凭证,岂是能随意拿来做人情的物件?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墙上那幅巨大的北疆舆图,落在那片被特意用浓重墨绿色标注、写着“野人林”三字的区域。那里是连经验最丰富的猎户和斥候都不敢轻易深入的死亡地带,瘴气弥漫,猛兽横行。

若那狼牙的来历她有所隐晦……那么她当年那个“不顾艰险、穿越野人林找到重伤的他”的故事,又有几分是真?

这念头太过骇人,几乎让他背心沁出一层冷汗。他猛地摇头,像是要驱散什么不洁的东西。

“她当初说,是跟着一队走散了的商旅,侥幸从边缘地带穿过,才发现了那座破庙……” 萧凛在心中复述着这个他从未怀疑过的故事,声音却越来越低。可那枚来历非凡的狼牙,却像一根冰冷的细刺,扎进了这完美的叙述里。

“不……定是我想多了。” 他用力按压着眉心,“她那般柔弱,若非亲身经历,怎能说出破庙内的种种细节?那枚救命的丹药又做何解释?”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即便被强行踩进土里,也会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然生根。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于破庙中独自醒来时的情景——那份浸入骨髓的死寂与孤独。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将他从冰冷的回忆中拽回。

若真如她所言,她曾那般艰难地寻来、守护,甚至喂药,为何他记忆的开端,唯有空寂?

这个念头如冰线划过心头,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锐利寒意。他立刻深吸一口气,将其归咎于重伤后的神志混沌。是了,定是当时太过虚弱,记忆支离破碎,才遗忘了最重要的人。

他正深陷于这徒劳的自我辩白之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却如同雪落湖面,在他身后悄然响起,打破了这自欺的沉寂。

“王爷可是在为那枚狼牙烦恼?”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如同雪落湖面,打破了满室的沉寂。萧凛猛地回神,压下心头那一丝被窥破的不适,转头望去。只见云疏月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书房内最深的阴影角落,依旧是一身毫无纹饰的玄色无常官服,整个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在跳动的烛光下,泛着能穿透人心迷雾的微光。

“你何时来的?”萧凛的声音保持着惯常的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刚至。”云疏月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步履无声,目光掠过书案上的狼牙,并未停留,“看来殿下仍未放下此物。”

萧凛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寻求否定期盼问道:“你确定…这当真是朔方部的圣物?世间奇物众多,会不会…有看错的可能?”

他甚至在心里为自己找补,或许云疏月常年待在地府,对阳间部族的了解,也并非全然无误?

云疏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直接看进他心底,看清他所有试图隐藏的挣扎与不愿面对的逃避。“朔方部圣物的制作工艺独一无二,”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条亘古不变的法则,“狼牙根部的磋磨方式,用以镶嵌固定的银丝缠绕的纹路,乃至这皮绳编织时打结的手法,皆是该部族代代相传的秘技,外人绝无可能仿制得如此…神形兼备。”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说法:“更何况,此物之上,确实残留着一丝极微弱的、属于朔方部信仰的‘力量’。非灵力,非煞气,更像是一种…被天地认可的印记。修行之人,尤其是与我等常打交道的,感知到此物,并不算难。”

“信仰之力?”萧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微蹙。

“朔方部世代信奉雪山之神,他们认为广袤雪原上的每一头巨狼,都是神祇的忠诚使者。”云疏月解释道,语气依旧平淡,如同在讲解一味药材的习性,“猎杀雪狼,制作圣物,于他们而言,并非简单的狩猎,而是一场神圣的献祭与考验仪式。成功通过者,其圣物便会得到雪山之神的一丝祝福,化作这独特的印记。”

萧凛的心,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沉向冰冷的深渊。如果云疏月所言非虚——而她似乎从未在类似的事情上出过错——那么这枚狼牙的真实性,便再无转圜的余地。随之而来的,便是白芷嫣那句“随手买的”轻飘飘的话语,成了建立在流沙之上的、一触即溃的谎言。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做了最后一次徒劳的挣扎:“或许…或许是朔方部的某位重要人物,因故将圣物赠予了她?毕竟她父亲早年曾在北疆为官,或许有些香火情分…”

“朔方部族规,圣物绝不可赠予外族之人,此乃铁律。”云疏月打断了他的猜测,语气没有任何加重,却带着如山岳般不容置疑的肯定,“除非…”

“除非什么?”萧凛几乎是立刻追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除非接受赠予的外族人,曾对部族有过天大的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或者,”她略一停顿,灰眸清冷,“此人通过了部族最为严酷的考验,被全体族人认可,成为了部族的一员。”

这个答案,像是一块巨石,彻底堵死了萧凛所有自我安慰的途径。白芷嫣对朔方部有再造之恩?简直是天方夜谭。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他不敢,也不愿再深想下去。那念头本身,就是对过往一切的一种亵渎。

“或许……是她心善,救助了落难的朔方部人,对方感激赠予……”这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却仍不愿放弃。

“啧啧啧……”一阵咂嘴声突兀地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萧凛心神一凛,猛地抬头,只见谢必安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上,晃荡着两条腿,范无救则像根黑铁塔似的立在他身后。

“王爷,您这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本事,搁咱地府‘孽镜台’前表演,都能评个‘年度最佳编剧’!”谢必安摇头晃脑,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那玩意儿是能随便送人的吗?那是人家部族小伙子的命根子,是通往他们雪山之神那儿的门票!你帮个忙就送你?你咋不说雪山之神是你家二大爷呢?”

萧凛额角青筋跳动:“放肆!”

范无救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补充,声音沉闷如雷:“陆判官有令:若阳世之人执迷不悟,因私废公,干扰阴阳要案进程,可依律暂扣其现有功德点数,以示警戒。”

听着范无救一板一眼地宣布要“暂扣功德”,云疏月唇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八哥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挑重点打击。不过看这位王爷吃瘪的样子,倒是比看他深情款款怀念白月光顺眼多了。 她敛起心神,扣功德事小,若真因他这糊涂心思误了缉拿古魔的正事,那才真是要在地府档案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失败一笔。

“你们……”萧凛胸中怒意翻涌,但“暂扣功德”四字像一盆冰水,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死死盯着眼前一唱一和的黑白无常,又看向那枚沉默的狼牙,所有试图粉饰的借口在这赤裸裸的现实与地府的警告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云疏月看着他脸上变幻的神色,那紧抿的唇线,微蹙的眉宇,终是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雪落:”殿下何必自欺?证据已然摆在眼前,继续逃避,如同以袖掩目,骗得过自己,却改不了事实分毫。真相,不会因您不愿面对而消失。”

“你懂什么!”萧凛忽然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源于恐慌的尖锐与慌乱,“芷嫣她…她那般柔弱良善…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想说“撒谎”,想说“别有用心”,可那几个字在舌尖翻滚,却重逾千斤,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云疏月正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嘲讽,没有鄙夷,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那双总是过于清冷的眼眸里,此刻竟含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悲悯的理解。这种理解,比任何锋利的指责都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仿佛自己所有不堪的挣扎,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萧凛颓然坐回宽大的紫檀木椅中,抬手用力揉着骤然抽痛起来的太阳穴,声音低哑了下去,“抱歉…是本王…失态了。”

云疏月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书房里一道沉默的影子,给予他消化这惊涛骇浪的时间与空间。

良久,窗外的雪似乎又密了些,簌簌落雪声清晰可闻。萧凛才重新抬起头,眼底的血丝褪去少许,声音里带着一种激荡后的、深深的疲惫:“明日赵磐会去查探远来货栈。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等。”云疏月言简意赅。

“等?”萧凛挑眉。

“等赵磐带回货栈内部的消息,等地府那边对胡大魂魄以及近百年异常魂体消散记录的深入核查结果。”她清晰地阐述,逻辑分明,“朔方部、远来货栈、暴毙的行商、幕后可能存在的古魔…这些线索之间,必定有一条或多条我们尚未发现的纽带。在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窍之前,任何贸然的行动,都可能让我们从猎人,变成暴露在明处的靶子。”

萧凛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她思虑更为周详稳妥。然而,等待的过程,对于心绪已乱的他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

“还有一事。”云疏月忽然道,像是忽然想起,“陆判官让我转告殿下,地府在奉命核查近百年生死簿存档时,发现一个…值得玩味的现象。”

“什么现象?”萧凛收敛心神,专注问道。

“约莫八十年前开始,断断续续,有数名记录在册的朔方部族人的魂魄,在顺利进入地府、等待轮回的期间,莫名消散了。当时经手的鬼差只当是年代久远,记录出了岔子,或是这些魂魄本身有异,未曾深究。如今结合眼下之事回想,或许并非巧合。”

“魂魄消散?”萧凛敏锐地皱起眉头,“如何消散?记录上如何说?”

“记录语焉不详,只模糊提及‘魂体溃散,不入轮回,查无实据’。”云疏月道,“具体原因、手法,皆是一片空白。但陆判官私下怀疑,这或许与某种…掠夺魂魄本源力量的阴毒邪术有关。”

萧凛的心头蓦地掠过一丝寒意。古魔、邪术、莫名消散的魂魄…这些词语串联起来,勾勒出一幅令人脊背发凉的阴暗图景。

“还有…”云疏月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与斟酌,“本差在反复核查胡大那缕残魂时,除了确认他频繁出入远来货栈外,还捕捉到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什么细节?”萧凛追问。

“在他的记忆碎片里,偶尔会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极其模糊,转瞬即逝,看不真切容貌衣饰。”云疏月语速放缓,“但那个身影的轮廓、走路的姿态…不知为何,让本差觉得…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萧凛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熟悉?像谁?”

云疏月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摇了下头:“影像太过破碎模糊,无法确定。只是一种…直觉。而那直觉,让本差…联想到了白姑娘。”

这句话,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猝然在萧凛的脑海中炸开,震得他耳畔嗡鸣。胡大的记忆里,出现了疑似白芷嫣的身影?一个常年奔波于北疆与京城之间的行商,一个深居简出、几乎从不与外男接触的大家闺秀…这两者之间,怎会产生交集?

“你…确定?”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不确定。”云疏月的回答依旧坦然客观,不带任何主观臆测,“仅是模糊的感觉。许是因为近日线索多与白姑娘相关,本差先入为主了。也可能,那只是某个身形略似的陌生人。”

然而,仅仅是“可能”二字,已经足够在萧凛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里再投入一块巨石。如果…如果云疏月的直觉没错…如果胡大真的与白芷嫣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那么整件事情的复杂与诡谲程度,将远远超出他最初的想象。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剧烈震动,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却竭力维持着镇定:“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待查明更多实证再说。”

“明白。”云疏月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书房外再次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赵磐去而复返,脸上带着风雪的气息和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爷,有紧急情况。”他压低声音,语速加快,“方才守城的刘校尉亲自来报,约莫半个时辰前,有一支约二十人的北疆商队持朔方部的通关文牒入了城,落脚处,正是远来货栈!”

萧凛与云疏月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觉与凝重。

朔方部的商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盯上远来货栈的这个雪夜抵达?若说这是巧合,未免太过侮辱人的智商。

“可探知商队的具体来历?领头者何人?”萧凛沉声问道,目光锐利。

“文牒上只写了来自朔方部,具体部落未曾注明。守城士兵说,那些人全都骑着北疆特有的耐力极佳的雪原马,驮运的货物不多,但每个人…”赵磐沉吟一瞬,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描述,“…都不像是寻常商贾。虽穿着皮袄,做着生意人的打扮,但眼神里的那股子剽悍锐气,行进坐卧间那种令行禁止的默契…倒像是,在尸山血海里滚过的百战老卒。”

萧凛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成一个川字。朔方部的精锐战士,伪装成商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潜入京城,入住与暴毙行商、朔方部圣物乃至可能存在的古魔势力都脱不开干系的远来货栈…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的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感到不安的结论。

“加派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给我死死盯住远来货栈的每一个出入口。”萧凛的声音冷硬如铁,“我要知道他们见了谁,说了什么,运了什么进去,又带了什么出来。但有异动,立刻来报!记住,仍是监视为主,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轻举妄动!”

“是!末将领命!”赵磐抱拳,转身大步离去,甲胄铿锵声迅速消失在廊外风雪中。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两人,然而气氛却比先前更加凝滞沉重,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萧凛站起身,再次踱至那幅北疆舆图前,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箭矢,久久钉在朔方部那片被勾勒出的广袤区域上。

“你怎么看?”他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云疏月缓步走到他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同样落在地图上,清冷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看来,我们不经意间,似乎捅了一个不小的…马蜂窝。”

“马蜂窝…”萧凛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冷笑,那笑意未曾抵达眼底,反而让他整张脸更添几分寒冽,“既然是马蜂窝,那便更要捅个彻底。不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蜂王,又酿了些什么蜜,岂不是白来这一遭?”

他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坚定,先前因狼牙而起的种种犹豫、挣扎与自我怀疑,在这一连串接踵而至的变故面前,被强行压下,转化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无论那被掩盖的真相有多么令人难以接受,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明日一早,我亲自去会会这支‘商队’。”他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云疏月微微蹙眉,不赞同的神色一闪而过:“殿下亲自前往?恐有不妥。若他们真是朔方部精锐,此行无异于羊入虎口,危险难测。”

“正因为他们可能是朔方部精锐,我才更要亲自前往。”萧凛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光芒,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与沙场宿将混合而成的强大自信与威压,“有些问题,隔着层层转述,永远问不清楚。有些态度,必须当面表明。有些…真相,也只有面对面,才能看得分明。”

“比如?”云疏月抬眼看他。

“比如…”萧凛的目光再次掠过书案上那枚在烛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的狼牙,声音低沉而清晰,“他们是否认得此物。又比如…此等象征着朔方部勇士无上荣耀的圣物,为何会出现在一位,理论上应与其毫无瓜葛的…京城女子手中。”

云疏月沉默了片刻,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知他心意已决,再劝无用,终是几不可察地轻轻点头:“既然殿下心意已决,本差自当随行,暗中策应,以确保殿下周全。”

“不,”萧凛却出乎意料地摇头拒绝,他的安排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你留在更外围的暗处,非到万不得已,不必现身。若真有什么不测…你地府无常的身份,或许能成为一张意想不到的、扭转局面的底牌。”

这个安排让云疏月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他不仅是在考虑自身安全,更是在为最坏的情况布局,将她作为一支可能联系地府、揭露更大阴谋的奇兵。她不再多言,只简洁应道:“好。”

萧凛转身走回书案,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枚冰冷的狼牙,紧紧攥入掌心,坚硬的棱角硌得皮肉生疼。这一次,他的心中不再有那些纷乱繁杂的挣扎与试图逃避的软弱,只剩下一片被冰雪浸透了的、近乎残忍的清明。

无论明日将面对的是坦诚、是谎言、是刀光剑影,还是更令人心寒的真相,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窗外,夜雪未歇,反而下得愈发紧了,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执拗地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看似纯净无瑕的银装素裹之中。然而,在这片能掩盖一切污秽的纯白之下,无人得见的暗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汹涌汇聚,悄然漫延。

小说《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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