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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随州整个人愣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画布上自己的身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画上的人怎么长得这么像谢少?”
“就是谢少,你看车里那个肇事者不正是他旁边站着的苏小姐吗?”
“是不是和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的那个谅解书有关,有个小姑娘恶意碰瓷谢少的车,可这画上画的不是苏晚清开车撞人吗?”
此话一出,有些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起来,纷纷朝着站在最前端的男女看去。
一旁的苏晚晴也慌了神,她强撑着底气,指着那幅画大声说道:“什么《姐妹》,这明明就是污蔑!”
“随州,你快告诉他们,当初是温莹莹故意碰瓷,我只是正当防卫,我根本没有做这些!”
她抓着谢随州的胳膊,急切地解释着:“污蔑,这个画是假的,这一定不是笙箫画的,他怎么会画这种无聊的东西!”
谢随州没有开口,一旁的陈 旭却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位苏小姐,还请你放尊重一些,这里就是笙箫的画展,这幅画也是笙箫的新作。”
“我从七年前就是笙箫的经纪人,没人比我更清楚她的事情了!”
陈 旭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回荡在展厅内,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晚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拼命地摇晃着谢随州的胳膊,声音尖锐:“随州,你快说句话啊,你跟她们说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
然而,谢随州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尖叫声一样。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画布,尤其是那个属于自己的背影,还有那独特的视角和角度……
他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这幅画,竟然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记得当初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的确站在那个位置,看着苏晚晴开车撞向温莹莹。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突然想起了温以笙那张苍白又绝望的脸颊。
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是温以笙,这个视角就是当初车祸现场时,温以笙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他浑身一震,心脏骤然收紧,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张旭,声音颤抖着开口:“笙箫和温以笙是什么关系?”
张旭闻言抬起头,脸上早已没了职业性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从官方发布消息至今,想来诸位也一直在疑惑这幅画的名字,为什么叫做《姐妹》……”
他故意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谢随州:“因为画这幅画的人,笙箫,是死者的亲姐姐!”
“她想用这幅画为自己的妹妹讨回公道!”
笙箫就是温以笙……
“轰”的一声,谢随州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
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怎么可能呢?
他死死盯着那幅画,仿佛想从其中找到一丝丝反驳的证据,可那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残酷的真相。
苏晚晴更是脸色惨白,她尖声反驳:“不可能!笙箫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温莹莹的姐姐温以笙!”
“男人?”张旭轻声嗤笑,“苏小姐,到底是谁告诉你笙箫是个男人的?”
两人早已没了方才的镇定,各自有各自的惊慌。
陈 旭看着面前失态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步走到谢随州的面前,目光冰冷地直视着他:“谢先生,之前您一直说想要见笙箫,现在,您还想见她吗?”
谢随州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他不敢相信,自己即将结婚的未婚妻,竟然就是笙箫。
这不可能,温以笙只是一个小记者,和他在一起之后还辞掉了所有工作,怎么可能会是笙箫?
良久,谢随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医院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请问VIP病房的温以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而即将听到的回复,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电话那头的护士查看了一下住院信息,回复道:“温以笙三天之前就已经出院了,当时她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和医生劝了好久都没用,她非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