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完整版宫斗宅斗小说《青芜北境辞》,此文从发布以来便得到了众多读者们的喜爱,可见作品质量优质,主角是苏青芜,是作者三瘪所写的。《青芜北境辞》小说已更新113495字,目前连载,喜欢看宫斗宅斗属性小说的朋友们值得一看!
青芜北境辞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三章 旧居藏影,毒草暗生
从别院回来的当晚,苏青芜借着“收拾母亲遗物”的由头,回了趟苏府——抄家的官差早已撤走,只留两扇朱门虚掩,院里的紫苏架全塌了,断枝上还挂着半干的叶片,在夜风中晃得人心慌。
她没点灯,借着月光摸进母亲的卧房。房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梳妆台的抽屉全敞着,母亲常用的银梳断了齿,绣着紫苏的帕子散落在地上,沾了灰尘。苏青芜蹲下身,一片一片捡帕子,指尖触到帕角的针脚——是去年她陪母亲绣的,母亲眼神不好,针脚偏疏,此刻却成了最扎心的念想。
“娘……”她轻声呢喃,把帕子按在胸口,突然摸到梳妆台抽屉里有个硬东西——是母亲的“缠枝纹银簪”,簪头空心,里面似乎塞了东西。
苏青芜攥紧银簪,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撬开簪头——里面藏着一张叠得极小的纸条,纸边泛黄,是母亲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谢郎与北人私会,藏毒于紫苏,防之。”
谢郎?是谢临舟?
苏青芜的指尖猛地一颤——母亲是谢家的远亲,早年常喊谢临舟“谢郎”,却没想到,母亲早就发现了谢临舟和“北人”(朔北人)的往来,甚至知道他在苏家的紫苏里藏了毒!
她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母亲总说“药圃的紫苏味道不对”,让她别用那些紫苏入药,当时她只当是母亲老了嗅觉不准——现在才明白,母亲是早就察觉了异样,却碍于亲戚情面,没敢明说,只能偷偷把线索藏在簪子里。
苏青芜把纸条塞进衣襟,和父亲的紫苏玉佩贴在一起——一父一母,用各自的方式,给她留下了活命的线索。她握着银簪站起身,目光扫过墙角的药柜——柜子没被搬空,底层还留着几包她晒的干草药。
她蹲下身翻找,指尖突然顿住——一包紫苏干里,混着几片“断肠草”的叶子!断肠草和紫苏叶子相似,但叶脉更粗,闻起来有淡淡的苦腥气,是南淮常见的毒草,少量就能让人慢性中毒,症状和“风寒”相似,极难分辨。
谢临舟果然在紫苏里下了毒!是想毒杀父亲,还是想等她北嫁后,用带毒的紫苏陷害她?
苏青芜捏起那片断肠草,指甲几乎要把叶片掐碎。她把毒草单独包好,藏进袖中——这是谢临舟的罪证,也是她日后的“武器”。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伴着熟悉的檀香——是谢临舟。
苏青芜迅速把银簪插回发髻,将帕子拢在怀里,转身坐在梳妆台前,假装在整理母亲的旧物。门帘被掀开,谢临舟提着一盏灯笼走进来,灯光照在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青芜,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夜里凉,仔细染了风寒。”
“想多陪陪娘。”苏青芜垂着眼,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装出的脆弱。
谢临舟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散乱的帕子,又落在她发髻上的银簪:“这是姑母的簪子?倒是找回来了——明日送亲,总要有件像样的首饰。”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宝石闪着光,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北地苦寒,戴些贵重首饰,也能让拓跋烈高看你几分。”
苏青芜抬起头,看着那支步摇——赤金的底座上,刻着一个极小的“赵”字,和青湄扯下的玄色碎布上的字,一模一样!
她心里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接过锦盒,轻声道谢:“多谢表哥费心——只是我一个罪臣之女,戴这么贵重的东西,怕是会惹拓跋烈不满。”
“你是苏家嫡女,配得上。”谢临舟的目光落在她的袖口,似乎在打量什么,又突然转移话题,“对了,姑母生前总说你懂草药,我前日得了些‘北地雪莲’,据说能治心悸,明日送亲时让你带上——拓跋烈军中多寒症,你若能用雪莲给他的部下治病,也能在王府站稳脚跟。”
苏青芜握着锦盒的手紧了紧——谢临舟明知她有悸疾(幼时坠井留下的旧疾,谢家上下都知道),却只说“给拓跋烈部下治病”,刻意避开她的隐疾,分明是在试探她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软肋,是否还够“软弱可欺”。
更可疑的是“北地雪莲”——雪莲是朔北特产,南淮极少见到,谢临舟怎么会有?定是从和他私会的“北人”(赵嵩)那里得来的。
“多谢表哥记挂。”苏青芜垂下眼,把锦盒放在梳妆台上,“只是我明日要早起,想再陪陪娘,表哥若没事,便先回吧。”
谢临舟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似乎想碰她的头发,又在半空停住,转而拍了拍她的肩:“也好——你保重。记住,到了北地,凡事忍一忍,等我……等苏家的事平息了,我会想办法接你回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青芜却只觉得冷——从他诬陷苏家、逼死母亲的那一刻起,这个“温润表哥”,就已经是她的仇人了。
谢临舟走后,苏青芜立刻锁上房门,把那支步摇上的“赵”字用帕子擦了擦——字是刻上去的,擦不掉,她索性把步摇放进锦盒,压在箱底。然后,她从药柜里翻出几包常用的草药:紫苏(没被下毒的)、薄荷、甘草,还有一小包“解百毒”的金银花,一一塞进随身的药囊里。
最后,她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和纸条——父亲的嘱托,母亲的警示,妹妹的碎布,谢临舟的破绽,还有那片断肠草、刻着“赵”字的步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场横跨南北的阴谋。
她不是去朔北做“棋子”的。
她是去做“执棋人”的——用父亲教的青囊脉法辨人心,用母亲留下的线索查真相,用谢临舟的罪证讨公道,然后,带青湄回家。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她的影子——不再是那个只会侍弄草药的柔弱少女,而是握着利刃、藏着锋芒的苏家嫡女。
明日,送亲队伍就要北上。
她的战场,从这一刻起,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