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刚把儿子送去幼儿园，我跟许哲皓谈起了直播的事。
没想到，他却一脸诧异地质问我。
“不是你主动提出直播的吗？说多少能给儿子赚点心理咨询的费用。”
“我什么时候……”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抖了抖西装褶皱。
“上次让你熨衣服你也忘了，差点害我在大客户面前出丑。”
“公司好几次酒宴都想让你陪我去，可你这丢三落四不修边幅的样子，去了也是给我丢脸。”
换下来的臭袜子，被他随手扔到地上。
“不就被说几句吗？当妈的为了儿子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赶紧收起你那副矫情样，违约金我们可赔不起。”
丈夫离开后，我接到幼儿园电话，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赶过去。
“辰辰妈，你儿子又用摸了裤裆的手摸我女儿的脸，恶不恶心啊，你这当妈的到底管不管？！”
我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本能地挡在他身前。
“对不起……”
见我只是不停道歉，老师也十分无奈。
“你们家长也不能懒到什么事都指望我们老师管，况且……是孩子这么私密的事。”
老师让我先带儿子回去，走了一段路，还能听到隐隐的抱怨。
“穿得跟个捡垃圾的一样，她儿子明显就是被她宠坏了，还让她管？她能管好就怪了！”
回家途中，我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作为母亲，我不能让人再轻视我的孩子。
就算再累再难，至少我不能先放弃儿子。
一到家，儿子竟轻轻勾住我小指。
“妈妈，我想回幼儿园跟小朋友们玩，可他们不喜欢我，你教教我吧！”
看着他天使一样的面庞，我缓缓起身，耳道里却嗡嗡地响。
为了照顾他饮食起居，我每天从早上6点忙到半夜，除了做饭，就是洗裤子。
加上日常繁琐的家务，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两口。累狠了就会头晕耳鸣。
我压下不适感，轻抚他的头。
“妈妈说过，痒痒了可以告诉老师，不能直接把手伸到裤子里。”
他乖巧点头，自己跑去玩玩具了。
我正收拾丈夫的脏袜子，儿子又哭叫起来。
“痒痒！”
扒开裤子一看，私密处毫无异样，我想先把袜子放洗衣机再给他擦拭，可他却又伸手进去摩挲起来。
我有些崩溃，耳道又是一阵嗡鸣。
儿子见我不理他，不仅捡起地上的脏袜子团来砸我，还脱了裤子朝我脸上丢。
热血直冲到头顶，我伸出手想立刻给他一巴掌。
手举到半空，却停了下来。
不论是妈妈的职责，还是曾经老师的身份，都不允许我动手。
抬起的手最终蜷成了拳，指甲嵌入掌心，掐出血来。
汹涌的情绪在我胸口横冲直撞，十指无措揪住发根，胸口的痛苦漫出嘴边，化为悲鸣。
“到底要怎么做才行！为什么我教不好你？”
手机嗡嗡震动，直播间弹幕炸开了锅。
【她刚刚是想打孩子吧？多亏榜一大哥刷的礼物，要不，这孩子肯定被她打得半死】
【没啥，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打赏了几个火箭，就当给这神经病捐点医药费。】
【动手能理解啊，她儿子先动手的，但她在干嘛啊？犹犹豫豫的。要是我就打下去，立圣母人设有必要吗！】
我颤抖地握着手机，木然看向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儿子。
那眼神得意中带着些轻蔑，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讥讽。
我心中一紧，这孩子，难道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