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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不掩锋》小说章节列表免费试读,凌沐溪小说在线阅读

卸甲不掩锋》这本女频衍生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樊晓林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凌沐溪。喜欢女频衍生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卸甲不掩锋》小说已经写了245352字,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5章。主要讲述了:夜深了。风雪似乎永无止境,呜咽着掠过已成死地的村庄。寒风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发出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呼啸,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哭泣、嘶吼、诉说着不甘。它们卷起地上的雪沫和灰烬,拍打在残破的门窗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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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不掩锋》精彩章节试读

夜深了。

风雪似乎永无止境,呜咽着掠过已成死地的村庄。寒风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发出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呼啸,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哭泣、嘶吼、诉说着不甘。它们卷起地上的雪沫和灰烬,拍打在残破的门窗上,发出“噗噗”的轻响,如同亡魂不安的叹息,一遍又一遍地叩问着这死寂的人间。

凌沐溪依旧跪在父母的棺木前。冰冷的寒意早已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穿透她单薄的衣衫,刺入她的肌肤,深入骨髓,冻结了她的血液,几乎让她四肢僵硬得失去知觉。但她浑然不觉。身体的麻木,远远不及内心那被反复碾碎又强行冻结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黑暗中,她看不清父母和弟弟的容颜,只能看到棺木模糊而沉重的轮廓,像三座巨大的、压在她心口的黑色石碑。然而,他们的样子,他们生前最后的样子,以及他们惨死的景象,却比任何白昼下的景象都要清晰,如同最炽热也最冰冷的烙印,深深地灼烧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永无止境。

父亲那被悬挂在槐树上、冻结着愤怒与不屈表情的头颅;那双曾经将她高高抛起又接住的粗壮手臂,如今被粗糙的草绳捆绑,断裂处露出森白的骨茬和凝固的深红;母亲至死紧握的、沾满血污的断剪,那用力至指节发白的手,仿佛还在诉说着最后的挣扎与守护;弟弟背上那截粗糙冰冷、穿透了蓝色小棉袄的黑色箭杆,和他最后蜷缩在炕底阴影里、失去所有生机的冰冷小身体……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淬毒的、生了倒刺的锉刀,狠狠地、反复地刮擦着她的神经,碾磨着她的灵魂。痛楚尖锐而持久,几乎要让人疯狂。但她不能疯狂。有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在那片痛苦的废墟深处凝结,支撑着她,迫使她保持一种可怕的清醒。

过往十六年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平凡的、甚至有些枯燥的日常碎片,也不受控制地在这片血腥的黑暗中涌现出来,与眼前的惨状交织对比,形成一种更为残酷的凌迟。

她仿佛又感觉到父亲那双宽厚温暖、布满老茧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小手上,耐心地调整她拉弓的姿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溪儿,手要稳,心要静。目光顺着箭尖望去,你的目标就在那里。”狩猎归来,父亲总会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几颗野果子,或者一只羽毛漂亮的小鸟(通常是活的,给她和小石头玩一会儿就放掉),脸上带着爽朗而得意的笑容。

母亲的身影总是温柔而忙碌的。在昏黄的油灯下,就着那点微弱的光,一针一线地为他们缝补衣物。针脚细密而匀称。她会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声音轻柔。夏天用艾草煮水给他们驱蚊擦身,冬天把他们的棉袄棉裤在炕头烤得暖烘烘的。夜里,她会用手探探姐弟俩的被窝,确认是否暖和。她梳头的手势那么轻柔,会用木梳蘸着泡了桂花的温水,细细理顺她的长发,嘴里念叨着:“姑娘家的头发,就是第二张脸面,要好好养护。”那淡淡的桂花香,似乎此刻还能隐约闻到。

弟弟小石头,那个调皮得像只小猴子的孩子,总是跟在她后面“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她这个姐姐的崇拜和依赖。会把他最宝贝的木陀螺塞进她手里,让她陪他玩。会在她假装生气时,用软乎乎的小手扯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认错。晚上睡觉总喜欢钻她的被窝,把小冰脚贴在她腿上,被她呵斥两句就咯咯地笑。

还有阿哲。那个比她大两岁、一起长大的邻家少年。性格有些憨直,说话常常会脸红。记得去年春天,他偷偷塞给她一束刚采的、带着露水的野杜鹃,红得像火,结结巴巴地说“给你……好看”,然后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扭头就跑远了。他们曾一起在山坡上放羊,一起在溪边捉鱼,他总会默默地把最肥的那条串起来递给她。前几天,他还悄悄跟她说,他爹答应教他打一柄更好的腰刀了,等打好了,就能更好地保护……保护村里的人。他说这话时,眼神亮亮的,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村子里炊烟袅袅的黄昏,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味和饭菜香;夏夜星空下,孩子们追逐嬉闹,大人们摇着蒲扇聚在一起闲聊,蛙声此起彼伏;冬日里,大家围坐在谁家的火塘边,分享着有限的烤红薯和炒豆子,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朴实而温暖的脸庞……

所有这些,曾经构成她整个世界的一切,那些平淡、真实、触手可及的温暖与幸福,都在这个寒冷绝望的冬夜,被蛮族的铁蹄和屠刀彻底地、残忍地碾碎、冰封、埋葬。连同那个会在父母膝下撒娇、会和弟弟嬉笑打闹、会对着阿哲送来的野花暗自欢喜、会对未来怀着朦胧而普通憧憬的猎户少女凌沐溪,一起死去了。

活着的是什么?

她感受着自己胸腔内心脏缓慢而沉重的跳动,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的刺痛。是一具只剩下呼吸和心跳的空壳?还是一团被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浸透、只等待燃烧的枯木?或者,是一团已经被点燃、只疯狂燃烧着仇恨与复仇之火的燃料?

她缓缓地抬起头。脖颈因为长时间的僵直而发出细微的“咔”声。黑暗中,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这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屋顶,望向那片沉沉重压着大地的、毫无星光的、绝望的天幕。那里没有答案,只有无尽的风雪和黑暗。

然后,她动了。

跪得僵硬的身体各个关节发出“咔咔”的轻微脆响,如同生锈的机器重新启动。她用手支撑着冰冷的地面,艰难地、一寸寸地站起身。双腿麻木得不听使唤,几乎让她重新跌倒,她扶住了身旁冰冷的棺木,才勉强站稳。

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她一步一步,拖着麻木的双腿,走到墙边。凭着记忆和对这屋子深入骨髓的熟悉,在黑暗中摸索着。

手指触碰到一件冰冷而坚硬的物体。那是父亲平日悬挂猎刀的木楔。

她摸到了父亲的那把猎刀。

这把猎刀跟随父亲多年。牛皮刀鞘已经被摩挲得油光发亮,边缘处有些磨损,露出下面的材质。刀柄是坚硬的老榆木,被父亲粗粝的手掌常年握持,浸润了汗水和岁月的痕迹,变得异常温润光滑,几乎能贴合她掌心的每一条纹路。父亲曾用它剥开猎物的皮毛,剔出最鲜嫩的骨肉,喂养家人;也曾用它砍断荆棘,开辟山路;更曾用它直面猛兽的獠牙,击退危险的敌人,守护身后的家人。刀身是父亲引以为傲、亲手锻造的百炼钢,曾无数次在磨刀石上响起富有节奏的“沙沙”声,此刻即便在绝对的黑暗中,似乎也隐隐流动着一层微弱的、内敛的寒光,仿佛沉眠猛兽的呼吸。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刀鞘,冰冷的触感从指尖直达心脏,却奇异地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

“锵——”

一声清越而冷冽的金铁轻吟,在死寂的屋内骤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猎刀出鞘。

冰冷的刀锋,在浓稠的黑暗中映不出她此刻苍白而麻木的脸,也映不出她眼底深处那片死寂的荒原与汹涌的暗火。只能感受到一股决绝的、令人心悸的、几乎能切割开空气的寒意,扑面而来。

她握着刀,走到屋子中央。那里或许曾经摆放着一家人吃饭的木桌,母亲会端上热腾腾的饭菜,父亲会讲着山里的见闻,小石头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则会笑着给弟弟擦掉嘴角的饭粒。如今,那里只剩一片空旷和狼藉,还有积了薄薄一层灰尘和雪沫的地面。

她抬起另一只手,撩起脑后那长长的、因为连日跟随父亲在山林间穿梭狩猎而有些凌乱纠缠的发辫。发丝间或许还沾着山林里的草屑和尘土。

这头青丝,乌黑、浓密、顺滑,长及腰际。母亲生前常常帮她梳理,会用那把齿缝均匀的木梳,蘸着泡了桂花的温水,一边细细地将它们理顺,编成各种时兴或传统的花样,一边温柔地念叨:“我家溪儿的头发真好,像最光滑的缎子,以后不知要便宜哪家小子。”阿哲那次红着耳朵递给她野花时,眼神飘忽,也曾笨拙地低声嘟囔过:“沐溪,你的头发……像……像黑夜里最亮的泉水……”

这是她作为女儿家,曾经下意识珍视和骄傲的一部分。是柔美、温婉、被呵护的象征。是过往那些平静岁月和朦胧情感的见证与载体。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需要了。

所有的柔软,所有的温情,所有属于“过去”的印记和牵绊,都必须被彻底斩断。复仇之路,不需要这些累赘,不需要会让人软弱沉溺的回忆,更不需要任何象征着美好、柔弱和依赖的东西。那条路,注定只有冰雪、荆棘、黑暗和血腥,需要的是钢铁般的意志、冷酷的心、和毫无挂碍的决绝。

她左手紧紧攥住发尾,仿佛握住的是自己十六年的人生。右手握紧了猎刀冰冷坚硬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锋冰冷地贴在她颈后细腻的皮肤上,靠近发根的位置。那是一种足以让人战栗的冰冷,带着一种无情的、切割的意味。

没有犹豫。甚至没有一丝颤抖。

手腕猛地发力,向下一拉!

“唰——”

一声极其利落的、纤维断裂的轻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一大束乌黑光滑的长发,应声而断,彻底脱离了它的主人,软软地、了无生气地垂落下来,被她紧紧攥在左手之中。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与过去所有温暖和牵绊相连的纽带,也随之被这冰冷锋利的一刀,彻底斩断。

脑后骤然一轻,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空虚感瞬间袭来,取代了之前长发带来的些许暖意和重量。断发处参差不齐,短短的发茬摩擦着她的脖颈和脸颊,带来一种陌生而刺痛的、仿佛时刻提醒着此刻决绝的触感。

更多的碎发随之飘落下来,散在她瘦削的肩上,落在她沾满泥泞和血污的衣襟上,掉在她脚边冰冷的土地上,如同黑色的、枯萎的、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花瓣。

她没有低头去看手中那束曾经被母亲温柔梳理、被阿哲笨拙称赞过的长发,只是更加用力地、几乎要将它们嵌入掌心地紧紧握着。仿佛那不是头发,而是祭奠过去的祭品,是与美好纯真岁月告别的信物,是投入复仇烈焰的第一件牺牲。

刃过青丝落。

斩断的是昔年的天真与无忧,是少女的情怀与羞涩,是对平凡幸福的所有眷恋与期待,是对过去那个被保护、被疼爱的自我的全部认同。

从此,镜中再无红妆女,雪夜空余断肠人。铜镜或许早已在混乱中被砸碎,一如她破碎的人生。即便有镜,映出的也将是一张刻印着血海深仇、只剩下冰冷与决绝的陌生面容。

她站在那里,手握断发和犹带寒光的猎刀,参差的短发使她原本柔和婉约的眉眼轮廓显得陡然清晰和冷硬了许多,透出一股近乎锐利的锋芒。黑暗中,她的眼神空洞 yet 锐利,像两把刚刚在极寒中淬火完毕、摒弃了所有杂质、只剩下纯粹杀意、亟待饮血的新刃。

决绝断昔年。

与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剩下的,只有一条被至亲之血和无边仇恨铺就的、通往未知黑暗与残酷杀戮的荆棘之路。

风雪仍在屋外呼啸,像是为她奏响的一曲挽歌,又像是为她送行的、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

她缓缓抬起握刀的手,将刀刃上残留的几根发丝吹落。

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开启命运的沉重。

第一步,已经迈出。

小说《卸甲不掩锋》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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