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逆纹觉醒后,她踏上守护征途》这本女频衍生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晨东哥哥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禾。喜欢女频衍生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逆纹觉醒后,她踏上守护征途》小说已经写了124189字,目前连载。
逆纹觉醒后,她踏上守护征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阿禾是被冻醒的。
冰川的风裹着碎雪往衣领里钻,像无数细针扎着皮肤。她猛地睁开眼,先看到沈砚蹲在旁边,正用烤热的石头贴着她的手背,他眼下的青黑比冰层还深,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醒了?先喝点热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皮囊里的药茶带着草木香,是凌霜出发前备好的。阿禾捧着皮囊,指尖触到冰凉的皮革,忽然低头看向手心——虎口的疤痕淡成了浅粉,那道缠绕多年的逆纹光纹,彻底消失了。
“它不见了。”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反复摩挲疤痕,像在确认什么。
沈砚的目光暗了暗:“冰川崩塌时,你用逆纹挡落冰,光纹爆发出的力量封死了冰缝……之后就成了这样。”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凌霜前辈……没能出来。”
“凌霜”两个字像块冰,顺着喉咙滑下去,冻得心口发疼。阿禾记得冰洞里的崩塌,记得凌霜推开她时衣袖扫过脸颊的触感,记得冰层合拢前那双平静的眼睛——可这些细节都抵不过此刻的空洞,像一幅被撕去主角的画,只剩模糊的背景。
“我想不起她的样子了。”阿禾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记得她煮的粥,记得她教我握剑的姿势,甚至记得她针脚歪歪扭扭的鞋底……可怎么也想不起她的脸。”
沈砚从行囊里翻出个布包,里面是磨损的木梳,梳齿间缠着几根灰白发丝。“这是凌霜前辈落在西厢房的。”他把木梳递过来,“握着试试,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阿禾接过木梳,梳齿的纹路硌着掌心,与记忆里某个清晨的触感重叠。脑海里闪过个模糊轮廓:晨光里,穿青布衫的女子坐在门槛上,侧脸被阳光描成金色——但也只有这些,像隔着毛玻璃,看得见影子,看不清五官。
逆纹的代价终究来了。它不仅夺走具体的记忆,还抽走了那些记忆里的温度,只留下冷冰冰的碎片。
“我们得回去。”沈砚把长风的战报塞进贴身布袋,“影很可能已回禾香谷,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把真相告诉大家。”
阿禾点头站起,刚走两步,脚下踢到块硬物。是半埋在雪地里的铁片,刻着半朵梅花——凌霜那把铁剑的剑格碎片。她捡起碎片,寒气钻进心里,没有记忆闪回,只有钝钝的痛,像有什么从骨血里被剜掉了。
“走吧。”她把碎片塞进袖袋,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沈砚看着她的侧脸,欲言又止。他知道,此刻的平静是伤口结了层薄冰,暂时冻住了疼痛。可冰总有化的那天,到时候该有多疼,他不敢想。
两人往山下走,冰川的雪没到膝盖。风把雪沫吹进眼睛,涩得发疼,阿禾却没眨眼,盯着前方——雪地上印着一串杂乱的脚印,方向与他们一致。是影的脚印,他果然在前面。
“他受伤了。”沈砚指着脚印边缘的暗红,“步子虚,该是被逆纹反噬了。”
阿禾想起冰洞里影被光纹吞噬时的惨叫,还有那句“你们都逃不掉”。她握紧袖袋里的碎片,指节泛白:“他回禾香谷,不是为了逃命。”
“是为了逆纹。”沈砚接话,声音沉下来,“他知道你是新宿主,光纹消失只是暂时的。他要做的,是逼你用它。”
阿禾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风穿过冰川裂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哭。她想起凌霜最后那句“别被逆纹困住”,忽然明白,师傅不是担心她的安危,是担心她重蹈禾昭的覆辙——被执念裹挟,最终成了逆纹的傀儡。
二
下山的路走了五天。
第五天傍晚,他们看到了禾香谷的炊烟。夕阳把稻田染成金红,新插的秧苗在晚风里摇晃,像绿色的波浪。村口老槐树下,孩子们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像风铃。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安稳得不像话。
可阿禾的心沉了下去。越是平静,越透着诡异。影若真的回来,绝不会这么安分。
“我先去探探情况。”沈砚把行囊递给阿禾,“你在山口破庙等着,我找阿石问清楚就来接你。”
阿禾点头,看着沈砚消失在暮色里。她走进破庙,靠在佛像背后坐下,摸出剑格碎片,借着月光一遍遍摩挲上面的梅花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阿禾握紧石头——不是沈砚的步子,太轻太急,像猫在走路。
庙门被推开条缝,一道瘦长的影子投在地上。那人穿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身形佝偻,半边脸藏在阴影里,正是影。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影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带着诡异的笑,“我们做个交易。”
阿禾从佛像后走出,月光照在她脸上,表情平静:“你想做什么?”
影歪头打量她,独眼在昏暗中闪着光:“我听说,你忘了凌霜的样子?真可怜……就像当年的禾昭,忘了长风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禾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说什么?”
“逆纹就是这样,总在你最在乎的地方下手。”影往前走一步,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它让你忘了凌霜的脸,就像当年让禾昭忘了长风的遗言——‘别信逆纹’。多讽刺,她到死都以为在守护真相,其实只是被剑骗了。”
“你撒谎!”阿禾吼道,掌心的碎片硌得生疼。
“是不是撒谎,你心里清楚。”影笑得更诡异了,“你以为逆纹消失了?不,它藏在你遗忘的记忆里。只要你想记起凌霜的样子,想知道禾昭的结局,它就会出来——像喂饱的蛇,从你骨头里钻出来。”
阿禾后退一步,撞到佛像底座,震得灰尘簌簌掉落。影的话像毒刺,扎进她最脆弱的地方——她确实想知道,想记起,哪怕代价是再次被逆纹控制。
“我可以帮你。”影掏出个黑布包,里面滚出几粒灰黑色药丸,散发着腥气,“这是用逆纹光痕炼的药,吃了它,你就能想起所有事。凌霜的脸,禾昭的结局,甚至长风战报里没写完的字……你都能看到。”
阿禾盯着药丸,喉咙发紧。她知道这是陷阱,是影逼她激活逆纹的诱饵,可“记起”两个字像魔咒,在心里反复回响。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撞开庙门冲进来,剑直指影:“离她远点!”
影却不慌不忙地收起药丸,往庙后窜去。沈砚想追,被阿禾拉住:“别追了,他是故意引你走。”
沈砚这才发现庙后窗户开着,影早已没了踪影。他喘着气回头,看见阿禾脸色苍白,忙道:“别信他的话!逆纹的记忆都是假的,是它根据你的执念编造的幻象!当年禾昭就是被这些幻象骗了,才会过度使用逆纹!”
阿禾看着他,忽然问:“沈大哥,你说……如果能用逆纹换回凌霜,哪怕只有一天,值得吗?”
沈砚愣住了。他看着阿禾眼底的挣扎,忽然明白影的毒计有多狠——他不是要逼阿禾用逆纹杀人,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执念”低头。
“不值得。”沈砚的声音很沉,却异常坚定,“凌霜前辈用命护着你,不是让你为了她重蹈覆辙。你记不记得她的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守住了她想守护的东西。”
阿禾没说话,走到庙门口,望着远处的禾香谷。夜色里,村里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金。那是凌霜、禾昭、长风用命换来的安稳,是他们留在这世上的痕迹。
或许,记不记得具体的样子,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让这些灯火,一直亮下去。
三
回到禾香谷时,天已蒙蒙亮。
村口老槐树下,阿石背着柴火往家走,看到他们,柴火“哐当”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白了。“阿禾姑娘……沈大哥……你们回来了?”
“影是不是回来了?”阿禾开门见山。
阿石的头垂得更低:“他三天前就回来了,说你们在冰川遇了雪崩,凌霜前辈没能回来,还说……说你被逆纹控制了,把前辈推进了冰缝……”
“村里人信了?”沈砚追问。
阿石点头又摇头:“张婆婆和几个老人不信,可影手里有凌霜前辈的剑穗,还说你激活逆纹时,他亲眼看到你掌心的光纹……大家没了主意,把祠堂门封了,说等你回来再说清楚。”
阿禾往村里走,脚步很稳:“我去祠堂。”
沈砚想拦,被她一个眼神止住。他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必须当面说清楚。
祠堂门口果然围着不少人,李伯举着锄头站在最前面,张婆婆被两个后生扶着,脸色很不好。看到阿禾,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她真的回来了!”
“影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把凌霜前辈……”
“逆纹会吃人的,不能让她进村里!”
骂声、质疑声像潮水般涌来,阿禾却没停下,径直走到祠堂门前。她看着李伯手里的锄头,又看了看张婆婆泛红的眼眶,轻声说:“我知道大家信不过我,我没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也记不清冰川崩塌的全部细节。”
她从沈砚手里拿过长风的战报,高高举起:“但我有这个。这是长风将军的亲笔战报,里面写着当年冰川战役的真相,写着他如何识破敌军的陷阱,写着禾昭姑娘如何用命守护这份清白。影说我被逆纹控制,可这份战报,是我和凌霜前辈冒着生命危险从冰川带回来的。”
人群安静了些,有人探头想看清战报上的字。李伯却往前一步,锄头横在她面前:“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用逆纹造出来的假东西?影说了,逆纹能重写一切,包括纸面上的字!”
“我没办法证明它是真的。”阿禾把战报递给张婆婆,“但张婆婆总该认得长风将军的笔迹吧?当年您给军营送过棉衣,将军给您写过收条。”
张婆婆颤抖着接过战报,戴上老花镜,手指抚过上面的字迹。看了半晌,她抬起头,眼眶通红:“是长风将军的字……错不了,这笔锋,这‘守’字的写法,和当年的收条一模一样!”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动摇。就在这时,影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老眼昏花,认错了也正常。阿禾,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的手心?看看那道逆纹是不是还在?”
影被两个后生扶着,脸色惨白,嘴角却挂着笑。他的左臂空荡荡的,伤口还在渗血——显然是被逆纹反噬的后遗症。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阿禾的手心。阿禾慢慢摊开手,虎口处只有一道浅浅的粉印,什么都没有。
“逆纹消失了?”有人惊呼。
“是被她藏起来了!”影突然拔高声音,“逆纹能藏在记忆里,只要她想,随时能召唤出来!她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留着她,禾香谷迟早会变成第二个冰川战场!”
这番话像泼了盆冷水,刚动摇的人群又紧张起来。李伯的锄头握得更紧了:“不管怎么说,你不能留在村里,等我们查清真相再说!”
阿禾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们曾一起在田里插秧,一起在祠堂前晒稻子,一起听凌霜讲过去的故事。可现在,他们看她的眼神里,只有恐惧和怀疑。
她忽然想起凌霜说过的话:“人心这东西,比逆纹难测多了。它有时候像稻田,你用心种,就会有收获;有时候像冰川,一点寒气,就冻成了冰。”
“我可以离开。”阿禾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但在离开前,我想请大家看样东西。”
她往祠堂后面走,那里是一片新开的稻田,是她和凌霜开春时一起翻的地。走到田埂中央,她蹲下身,拨开禾苗,露出下面的泥土。
“大家看这里。”阿禾指着泥土里的东西,“这是凌霜前辈上个月种下的稻种,她说这是新培育的品种,抗寒,产量高。她说等秋收了,就教囡囡种。”
泥土里,几株嫩绿的稻芽正顶着土块往上冒,倔强得很。
“影说我被逆纹控制,说我心里只有剑。”阿禾站起身,目光扫过人群,“可我心里,从来都只有这片稻田,只有你们。凌霜前辈教我练剑,不是为了让我用逆纹伤人,是为了让我有能力守护这里。她把我从冰川带回来,不是为了让我重复禾昭的命运,是为了让我知道,安稳的日子有多珍贵。”
她往村外走,没有回头:“我离开,不是因为我心虚,是不想大家因为我争吵。等秋收了,这稻子熟了,我再回来看看。”
沈砚想跟上去,被阿禾拦住了:“你留下,把战报里的真相告诉大家。告诉他们,长风将军和禾昭姑娘没有白死,他们守护的土地,现在很好。”
张婆婆突然喊住她:“阿禾丫头,你要去哪?”
阿禾回头,笑了笑,阳光照在她脸上,很干净:“去冰川脚下看看。凌霜前辈说过,春天到了,冰川会融化,会有新的溪流流进稻田。我想去看看,那溪水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带着甜味。”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口,像一滴融进土里的水。沈砚握着战报,看着那片新开的稻田,忽然明白阿禾为什么要走——她不是在逃避,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安稳。
有些时候,沉默的离开,比声嘶力竭的辩解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