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大明威武》,这是部历史古代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林飞杨婷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校尉不摸金”大大目前写了128988字,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
大明威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灰烬落在诏狱地砖缝里,早已冷透。林飞站在乾清宫正殿中央,手中捏着一份拆解报告,纸页边缘被指尖磨出细毛。他扫完最后一行字,轻笑一声,将纸丢进火盆。
火焰吞没“未见机关”四字时,张永垂手立于阶下,袖中密档未动。
“他想让朕翻祖宗的椅子,朕偏把椅子拆了给他看。”林飞拍了拍手,“查不出东西,才是最大的破绽。”
张永低声道:“龙椅底座确无夹层,连虫蛀都记了三处。刘瑾若真藏了什么,绝不在那里。”
“那就对了。”林飞转身走向殿门,“他要朕疑神疑鬼,满宫找秘道,结果呢?朕只找到几根烂木头。从今往后——”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像铁锤落砧,“不靠血书,不靠密信,不靠谁临死前说半句玄话。朕要靠齿轮说话。”
张永抬眼,见皇帝已跨出殿门,步子稳得不像十二岁少年。
豹房地下三层,石壁渗水,空气闷如蒸笼。天工院老匠人蹲在锅炉旁,拿铜尺量着管道接口,嘴里嘟囔:“热气顶不动铁轮,古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这玩意儿要是能转,雷公早劈了它。”
旁边年轻匠师缩着脖子:“可陛下说,蒸汽能推活塞,活塞带连杆,连杆咬齿轮……”
“荒唐!”老匠人一拍地,“活塞是肉做的?还是铁会自己喘气?”
话音未落,脚步声由远而近。众人回头,见林飞挽着袖子走来,手里拎着一把扳手。
“谁说铁不会喘气?”他蹲下身,伸手探进锅炉出气口,“它喘得比人还急。问题不在铁,是你们给它憋屈了。”
他指着排气管弯角:“这处拐得太急,气流撞墙折返,压力折损六成。改直道,加导流片。”又敲了敲齿轮轴心,“黄铜太软,转三日就得磨平齿。换铸铁,淬火后车削,齿距留半厘间隙。”
老匠人皱眉:“间隙越大,越打滑。”
“错。”林飞抓起一支粉笔,在地上画了两齿咬合图,“齿太紧,摩擦耗能;留半厘,热胀后刚好贴合。这是配合,不是死咬。”
他抬头:“今夜子时前,我要听见第一声齿轮咬合响。做不到——”他笑了笑,“你们就去给刘瑾烧纸,说他赢了,人力终究胜天工。”
没人再吭声。
两个时辰后,锅炉火势升至三档,蒸汽压力表指针颤巍巍爬过红线。林飞亲自拧开主阀,热流嘶鸣着冲入管道。
连杆开始震颤,活塞缓缓推移。
“动了!”年轻匠师跳起来。
可就在这时,主齿轮发出刺耳刮擦声,猛地卡死。铁屑飞溅,一根连杆崩断,砸在石地上火星四射。
老匠人脸色发白:“我说了吧……逆天之物,不成反噬。”
林飞捡起断杆,摸着断裂面:“材质不均,热应力集中。”他抬头,“重铸齿轮,用双层铸铁夹钢芯。再把风道改了——豹房西墙那条废弃烟道,打通接进来。”
“那是排灶烟的……”
“正好。”林飞冷笑,“现在让它排‘天工之息’。反向送风,形成负压抽排,蒸汽不闷人,还能助燃。”
张永站在角落,低声问:“若再失败?”
“那就再试。”林飞把断杆扔进火炉,“一百次,一千次。总有一次,铁会自己走路。”
三更天,新齿轮装毕。炉火重燃,蒸汽再度升压。
林飞站在齿轮阵前,手扶主轴。他没退开,反而往前半步。
阀门开启。
起初是低沉嗡鸣,接着连杆缓缓摆动,活塞推拉,主齿轮一寸一寸转动起来。咔、咔、咔——每转一齿,都像大地心跳。
突然,咬合加速,整组齿轮轰然联动!铁链绷紧,带动传动轴飞旋,直连上方炼钢炉鼓风机。
“呜——”
风机怒吼,炉火瞬间暴涨,铁水翻腾,映得整个地下三层通红如昼。
有匠人跪了下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老匠人颤巍巍伏地,额头抵地。
“天工……天工开物啊……”
林飞立在热风中,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半边已裂开。他盯着那组旋转的齿轮,声音不高,却盖过所有轰鸣:
“看清楚!这不是神迹,是力!是热胀冷缩之力,是万有引力!是牛顿都没见过的——大明之力!”
没人再说话。只有齿轮咬合的金属声,规律如命脉。
张永悄悄上前,递上一封密报。
林飞接过,展开只看一眼,嘴角扬起。
“达延汗派人来了?献百匹战马?”
“刚到城外,礼单铺了三张纸。”张永道,“可马匹瘦弱,蹄底藏沙,像是长途奔波后临时喂养。”
林飞把密报折好,塞进袖中:“马是假的,心是探的。他想知道朕是不是真病了,朝中是不是真乱了,兵能不能动。”
他转身走向楼梯口,脚步沉稳。
“传天工院匠师,三日内,造出第一辆蒸汽动力木轮车模型。”他回头,目光扫过仍跪着的众人,“我要让蒙古人亲眼看见,什么叫‘铁马’。”
张永跟上:“若他们识破,说是奇技淫巧?”
“那就让他们带一整车回去。”林飞踏上台阶,“告诉达延汗——他送朕几匹瘦马,朕还他一队铁骑。明年开春,朕亲自驾着它,去草原上遛一圈。”
三日后,豹房校场。
木轮车骨架已成,四轮粗大,前轮带转向轴,后轮由传动链连接锅炉。烟囱立在车尾,黑漆未干。
林飞亲自点燃锅炉。蒸汽升压,链条绷紧,后轮缓缓转动。
车动了。
虽慢如老牛,却实实在在,无牛无马,自行前移。
围观匠人屏息,连张永也睁大了眼。
车行十丈,忽听“砰”一声,锅炉安全阀弹开,白汽喷涌。车停了。
“压力失控。”林飞检查阀体,“加装双阀联动,再把水箱扩容。”
他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锦衣卫护着三名蒙古使者入校场。为首者捧礼单,躬身道:“大汗敬献天朝皇帝百匹良驹,愿两国永结同心。”
林飞头也不回,只指着木轮车:“看见了吗?”
使者皱眉:“这是……车?”
“铁马。”林飞拍了拍车架,“不吃草,不喝水,烧煤就行。一天跑三百里,风雨无阻。”
使者冷笑:“木头做的,能跑多远?”
“试试?”林飞招手,命人推来一筐煤,“你们押一匹马,朕押这车,校场跑三圈。输的,把马或车留下。”
使者迟疑。
林飞已爬上车,坐在驾驶位:“怎么?怕输?”
使者咬牙:“比!”
锅炉重燃,蒸汽升压。车轮转动,木轮车缓缓起步。
马匹嘶鸣,四蹄翻飞,率先冲出。
可跑过一圈,马已喘粗,车却越走越稳。到第二圈,车速竟追平马匹。
使者脸色变了。
林飞站在车上,手扶烟囱,风吹裂的袖口猎猎作响。
“这才哪到哪。”他低声说,“等朕造出铁壳车、钢轮轨,你们的马——”他顿了顿,看着前方,“连尾气都吃不上。”
车行至终点,白汽喷涌如龙。蒙古使者呆立原地。
张永上前低语:“马腹查了,吃了毒草,想让马在京中暴毙,嫁祸朝廷。”
林飞点头:“果然是试探。”
他跳下车,走到使者面前:“马,朕收了。车,你们可以带一辆回去。告诉达延汗——”他拍了拍车架,“下次别送假马,送真铁。朕这里,只认硬货。”
使者抱车欲走,忽然回头:“此物真能载人?”
林飞一笑:“现在能。将来——”他抬头看向远方,“我要它推船出海,载人上天。”
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在风里:
“你们的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