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青春甜宠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我到底什么魅力,校花痴痴爱上我》?作者“花花小贺”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林默苏晚形象。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2章,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主要讲述了:云城深秋的傍晚,天空是一种被稀释过的靛蓝,几缕灰白的云丝无力地漂浮着,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落叶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林默刚从设计工作室出来,肩上的帆布包里塞着刚完成的3D建模作业,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着…
《我到底什么魅力,校花痴痴爱上我》精彩章节试读
云城深秋的傍晚,天空是一种被稀释过的靛蓝,几缕灰白的云丝无力地漂浮着,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落叶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林默刚从设计工作室出来,肩上的帆布包里塞着刚完成的3D建模作业,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着压感笔而微微发僵。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置顶的聊天框是那个名字——苏晚。
头像是一张她侧脸看书的剪影,光影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沉静而美好。林默点开,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下午发的:【作业交掉了,累瘫。你那边怎么样?】苏晚没有回复。
这有点反常。
自从那次游乐园“约会”后,两人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气球仿佛被戳破了一个口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林默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苏晚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主动出击的校花,她会在过山车俯冲时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会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望着窗外城市灯火时,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向往。而他,那个在摩天轮里看着她的侧脸心跳漏拍的林默,似乎也笨拙地、试探性地,开始尝试靠近。
他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晚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林默皱了皱眉,心头掠过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他想起最近几次见到苏晚,她眼底似乎总带着一层淡淡的青影,虽然她依旧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但那份曾经锐利逼人的神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显得有些疲惫。他听赵薇薇在朋友圈吐槽过一句,说苏晚最近被那个“魔鬼大赛”搞得快疯了。
“魔鬼大赛”——全称是全国高校精英商业策划挑战赛。云城大学经管系的王牌赛事,也是顶尖企业选拔人才的直通车。苏晚作为系里毫无争议的佼佼者,自然是带队核心。林默对商业策划一窍不通,只知道这个比赛规格极高,竞争惨烈,压力山大。
他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路灯次第亮起,将校园切割成明暗交织的棋盘格。晚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林默紧了紧外套,决定先去食堂随便吃点。
刚走出没几步,手机屏幕终于亮了。
是苏晚。
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定位信息——指向经管系大楼顶层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堆满过期期刊和旧资料的阅览室。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那地方位置偏僻,灯光昏暗,晚上几乎没人去。她一个人在那里做什么?
一种强烈的、混杂着担心和不祥预感的感觉攫住了他。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调转方向,朝着经管系大楼快步走去。帆布包随着他的步伐在身侧晃动,敲打着他的腿,但他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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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厚重的、带着陈旧木料气息的阅览室大门,一股混合着灰尘、纸张霉味和冰冷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最角落一盏老旧的台灯散发着昏黄、虚弱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就在那片微弱的光晕中心,苏晚蜷缩在一张巨大的、布满划痕的旧木桌后面。
她不再是林默印象中那个永远光芒万丈、无懈可击的女神。
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下来,贴在光洁却显得异常苍白的额角。她低着头,双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肩膀微微颤抖。桌上散乱地铺满了各种文件、图表、打印出来的PPT草稿,还有几本厚厚的商业案例集,像一座座小山,将她围困在中间。一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色钢笔被随意地丢在一边,笔帽不知所踪。
林默的脚步顿住了。眼前的景象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晚。
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像一只在暴风雨中迷途、被淋得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连呜咽都显得压抑。
“苏晚?”林默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生怕惊扰了她。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按着太阳穴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抬头,只是将脸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那些冰冷的纸张里。过了好几秒,才传来一个极其沉闷、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阅览室死寂的空气吞噬。
“谁让你来的?”那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清冷或狡黠,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抗拒。
林默的心被揪紧了。他慢慢地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绕过地上散落的几本书,走到她旁边。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单薄的侧影,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深重的阴影,那阴影里似乎还藏着未干的湿痕。
“我看到你发的定位了。”林默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点克制的距离。帆布包被他轻轻放在脚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苏晚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依旧闷闷的,带着一种倔强的硬撑。她终于抬起头,飞快地用指腹抹了一下眼角,动作快到林默几乎以为是错觉。她试图摆出惯常的表情,但那笑容僵硬而勉强,像一张贴歪了的面具,眼底的红血丝和无法掩饰的憔悴,将这份强装的镇定彻底击碎。“就是……有点累。比赛的事情有点烦。”
“只是有点烦吗?”林默的目光扫过她面前堆积如山的资料,最上面一份策划书的封面上,用红笔划着几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问号和叉号,旁边潦草地写着“数据支撑薄弱!”“核心竞争力模糊!”“风险预案缺失!”等批注。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她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上。那双手,曾经优雅地递给他纸巾,曾经在众目睽睽下挽住他的胳膊,此刻却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紧握的拳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紧紧攥住毛衣的下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积蓄力量,但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垮塌下去,那口强提的气瞬间泄了个干净。
“……不只是烦。”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终于撕开了那层强硬的伪装。“是糟透了。林默,真的糟透了。”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发颤,像紧绷到极致的琴弦。
“我熬了三个通宵,改了七版方案……我以为这次终于可以了。数据重新跑过,模型优化了,市场分析也补充了最新的调研报告……连PPT的动画效果我都抠到最细节……”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倾诉欲,仿佛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可下午的团队内部预审……全盘否定!王教授(他们的指导老师)指着我的鼻子说,‘苏晚,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不是你该有的水平!’他说我们团队方向完全错了,核心逻辑站不住脚,市场切入点毫无新意,整个方案就是……就是一坨包装精美的垃圾!”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哭腔,随即又像被扼住喉咙般猛地顿住。她再次用力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
“他们……他们都在看着我……赵明(团队里一个颇有野心的男生)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幸灾乐祸……薇薇她们想帮我说话,可是……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他说得对……我搞砸了……我搞砸了……”
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桌面的文件上,迅速洇开深色的水痕。她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巨大的挫败感和沉重的压力面前,彻底崩溃了。
“我输不起的……林默……我真的输不起……”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爸……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等……等我在这个比赛里证明给他看……证明我选的路是对的……证明我不是……不是只会靠家里……还有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周扬……他巴不得我摔得越惨越好……我……”
她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压抑不住的、令人心碎的啜泣。长久以来背负的“完美校花”、“经管女神”、“苏家继承人”的光环,以及她自己那颗骄傲到极致、不允许自己失败的心,在这一刻,在这个堆满陈旧纸张的昏暗角落里,被残酷的现实彻底碾碎。她暴露出的,是卸下所有防备后最原始、最脆弱的无助和恐惧。
林默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发疼。他见过她高傲自信的样子,见过她狡黠灵动的样子,见过她霸气维护自己的样子,甚至见过她带着点小任性吃醋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她如此脆弱、如此无助、如此……像个普通人一样崩溃痛哭的样子。
这巨大的反差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视觉上的震撼都更强烈。它剥开了苏晚坚硬完美的外壳,露出了里面那个同样会害怕、会迷茫、会承受不住压力的柔软内里。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那个停电的夜晚,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角。那不是依赖的开始,而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不用再扮演那个无懈可击的苏晚,可以让她暂时地、安全地,做回一个会累会哭的普通人。
而他,林默,这个她口中“有趣又特别”的普通人,似乎在不经意间,成了她选择的那个安全角落。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瞬间淹没了林默所有的犹豫和笨拙。他不再去想什么合不合适,不再去想自己有没有资格。他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她,想要驱散她此刻的寒冷和绝望。
他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苏晚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背上。隔着柔软的毛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脊骨的线条和那无法抑制的、传递着巨大悲伤的震颤。
“别怕。”林默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力量,穿透了她压抑的哭声。“苏晚,看着我。”
苏晚的哭声顿了一下,身体僵硬着,没有抬头。
林默的手在她背上极其轻柔地拍了拍,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看着我,好吗?”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安抚意味。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苏晚才终于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绺一绺,平日里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盛满了茫然、痛苦和自我厌弃。鼻尖也红红的,嘴唇因为用力咬过而显得有些苍白。这张狼狈不堪的脸,却奇异地让林默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实,也更让他心痛。
“你搞砸什么了?”林默直视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语气平静,没有责备,没有质疑,只有纯粹的询问和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我……”苏晚被他看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又想低头,却被林默用眼神制止了。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方案……整个方向都错了……王教授说……说我们闭门造车,脱离市场……”
“方向错了,那就找对的方向。”林默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数据薄弱,就去补数据。逻辑不通,就重新梳理逻辑。风险预案缺失,就熬夜把它做出来。这很难吗?”
苏晚怔住了,似乎被林默这种近乎“天真”的直白给噎住了。她张了张嘴,想反驳这其中的艰难和压力,但看着林默那双清澈、认真、没有半分嘲弄的眼睛,那些抱怨和绝望的话忽然就堵在了喉咙里。
“可是……时间……”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离决赛最终提交还有多久?”林默问。
“……还有九天。”苏晚的声音低了下去。
“九天,两百一十六个小时。”林默飞快地心算了一下,语气依旧平稳,“足够把天捅个窟窿再补上了。何况只是推翻重做一个方案?”
苏晚被他这略带夸张的比喻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底那股沉甸甸的绝望感,似乎真的被他这“蛮不讲理”的乐观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
“你……你说得轻巧……”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全然的崩溃,反而带上了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依赖。
“因为本来就不该是你一个人扛。”林默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苏晚,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一个团队。赵薇薇、陈璐、吴倩,她们都在。她们信任你,依赖你,不是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哭的,是让你带着她们一起往前冲的。”他指了指桌上散乱的文件,“压力太大,扛不住了,就把担子分一分。这不是示弱,是策略。”
林默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苏晚混乱的心上。她一直习惯了做那个主导者,做那个无所不能的领导者,习惯了把所有的责任和压力都揽在自己身上,习惯了在所有人面前维持强大和完美。她害怕流露出脆弱会动摇团队的信心,害怕承认困难会被人看轻。可林默却告诉她,分担不是软弱,是策略。
她看着眼前这个清秀干净的男生。他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普通的连帽衫,背景是落满灰尘的书架和昏暗的灯光。他不是什么商界精英,不懂那些复杂的模型和术语,他甚至可能连她方案里最基本的名词都搞不清楚。可就是这样一个在她专业领域“门外汉”的人,却用最简单、最直接、甚至有些“笨拙”的方式,一针见血地刺破了她长久以来的思维误区。
他看着她,眼神专注而真诚,没有怜悯,没有居高临下,只有一种纯粹的支持和信任。那眼神像温暖的泉水,无声地包裹着她冰冷僵硬的心。
“我……”苏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又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崩溃的绝望,而是一种混杂着委屈、释然、以及……难以言喻的感动的泪水。她觉得自己像个在沙漠里跋涉了太久、渴到极限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而那绿洲,就是林默此刻的眼神和他掌心传来的、隔着衣料也能清晰感受到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林默看着她再次汹涌而出的泪水,没有慌乱,也没有再说什么大道理。他只是默默地收回了放在她背上的手,在帆布包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纸巾。
是一本边缘有些磨损的、厚厚的速写本。封面是深蓝色的星空。
苏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林默没有解释,他翻开了速写本,直接翻到了中间偏后的一页。他没有把本子递给她看,而是自己拿着,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刻意板正的语调,开始……念?
“问:为什么数学课本那么悲伤?”
“答:因为它里面有太多的问题(problems)了。”
苏晚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林默没看她,自顾自地翻了一页,继续念:
“问:为什么小偷偷东西的时候要带个手电筒?”
“答:因为手电筒会发光(发光的英文是light,与‘轻的’light同音),这样他们偷东西的时候就可以拿‘轻’的东西了。”
念完,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个谐音梗有点冷,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苏晚眨了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从悲伤变成了呆滞,甚至带上了几分荒谬。
林默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又翻了一页,这次语速更快:
“问:土豆先生被车撞了,变成了什么?”
“答:变成薯条(薯条,谐音‘薯条’,土豆被车压扁了)。”
他念完,自己也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好像更冷……”
阅览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林默翻动速写本纸张的沙沙声和他那刻意一本正经念着冷笑话的嗓音。
几秒钟后。
“噗嗤——”
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像一颗小小的气泡,猛地从苏晚喉咙里冒了出来。虽然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但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开始抖动。
林默像是受到了鼓励,眼睛亮了一下,立刻又翻了一页,更加卖力地念道:
“问:鲨鱼为什么不吃喜剧演员?”
“答:因为他们笑果太好(‘好’与‘好吃’谐音,但这里指‘效果好’)!” 念完他还补充了一句,“这个是我从张伟那儿听来的,他说这个有深度。”
“噗……哈哈哈……咳咳……”苏晚终于彻底破功,捂着肚子,笑得眼泪又飙了出来,这次是笑出来的眼泪。她一边笑一边咳,刚才的悲伤和绝望被这接二连三、一个比一个冷的“笑话”冲击得七零八落。
“停……停!林默……哈哈哈……你别念了……”苏晚笑得直不起腰,断断续续地求饶,“你……你这是哪里找来的……我的天……这也太……太冷了……”
看到苏晚终于笑了,虽然是被他这些蹩脚到极致的冷笑话给“气”笑的,林默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合上速写本,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腼腆,挠了挠头:“……管用就行。张伟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靠这个续命。”他顿了顿,看着苏晚笑得通红的脸颊和依旧带着水光却重新焕发出光彩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看,天还没塌下来呢。至少你还能笑。”
苏晚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胸口那股积压已久的沉郁之气,似乎真的随着这通大笑消散了不少。她看着林默,看着他手里那本深蓝色的速写本,好奇地问:“你这本子里……不会专门记了一堆这种……‘武器’吧?”
林默的脸微微发烫,把速写本往身后藏了藏:“……偶尔看到,觉得……嗯,有备无患。”他才不会承认,自从发现苏晚压力很大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收集各种冷笑话和段子,想着也许有一天能用上。这本速写本里除了设计草图,后面十几页密密麻麻记满了这种“精神弹药”,字迹工整得像在做笔记。
苏晚看着他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暖又软。她伸出手:“给我看看?”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速写本递了过去。
苏晚接过来,翻到后面。果然,一页页纸上,用他那工整有力的字迹,记录着各种稀奇古怪、冷得能让人打哆嗦的笑话和脑筋急转弯。有些甚至被他分门别类标注了“物理冷”、“谐音梗”、“动物类”、“食物类”……简直像一本《冷笑话百科全书》。
看着这些明显是花了心思收集整理的文字,苏晚的指尖微微发烫。她抬起头,望向林默,眼神复杂,有感动,有笑意,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在眼底涌动。
“林默,”她轻声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哭过和笑过的沙哑,却异常清晰,“谢谢你。”
这三个字,重逾千斤。
林默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根微红:“……没什么。能笑出来就好。”他看了看桌上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黑透的天色,“饿不饿?哭了那么久,又笑了那么久,很耗体力的。”
被他这么一说,苏晚才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饥饿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她诚实地点头:“……饿。”
“想吃什么?”林默站起身,“我去买。这地方太冷了,待久了不好。”他注意到苏晚身上只有一件薄毛衣。
苏晚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食堂早就关了,校外的小店估计也准备打烊了。她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拂了林默的好意,随口道:“……热的就行。粥?或者汤面?”
“等着。”林默拿起自己的帆布包,动作利落,“别乱动,也别再看这些了。”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让脑子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了阅览室,留下苏晚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走廊的光线。阅览室里重新陷入一种静谧,但这一次,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冰冷。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林默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气息,还有刚才那些冷得让人发笑的笑话带来的余温。
苏晚没有去看那些让她头疼的文件。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里,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林默离开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深蓝色的速写本粗糙的封面。
身体很疲惫,精神也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般透支。但很奇怪,心里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石,似乎真的被撬开了一道缝隙。林默那笨拙的安慰方式,那些冷得掉渣的笑话,他那句“天还没塌下来呢”,还有他临走时那句带着命令口吻却充满关切的“别乱动”……
这一切都像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注入她冰冷僵硬的身体和心灵。让她知道,即使她搞砸了,即使她狼狈不堪,即使她脆弱得像个笑话……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走向她,笨拙地拍拍她的背,用最冷的笑话逗她笑,然后跑出去给她买一碗热粥。
这个人,不是因为她“校花苏晚”的身份,不是因为她显赫的家世,甚至不是因为她引以为傲的能力。他走向她,仅仅因为她是“苏晚”,一个会哭会笑、会害怕会搞砸的普通人。
这份纯粹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看见”和“接纳”,比任何华丽的安慰都更让她感到慰藉和……安全。
她慢慢松开抱着膝盖的手,拿起桌上那支被遗忘的黑色钢笔。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了一些。她翻开速写本新的一页,不是记录笑话,而是拿起笔,在空白页的角落,轻轻地、慢慢地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带着点稚气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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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几乎是跑着冲出经管大楼的。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卷走了阅览室里那点可怜的暖意,也让他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刚才在阅览室里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苏晚崩溃的眼泪,她卸下所有防备后的脆弱,她紧紧攥着衣角的手……还有他放在她背上时感受到的颤抖……这些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官里,带着一种滚烫的温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苏晚的“脆弱”如此之近。更没想到,自己那些平时被室友吐槽“冻伤北极熊”的冷笑话储备,竟然真的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想到苏晚最后破涕为笑的样子,林默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虽然是被“气”笑的,但总比看着她绝望地哭要好。
他裹紧了外套,顶着寒风,快步穿过寂静的校园。这个时间点,校内食堂和小吃街早已关门,只有校外靠近生活区的一条小巷子里,还有几家营业到深夜的小店亮着灯。
林默的目标很明确——老陈记砂锅粥。那是张伟有一次肠胃炎,林默和王海轮流照顾他时发现的宝藏小店,粥熬得绵软鲜香,尤其是生滚鱼片粥,暖胃又舒服。
推开“老陈记”有些油腻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米香、肉香和热腾腾蒸汽的暖流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店里没什么人,只有老板老陈在柜台后面打着盹,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老板,一份生滚鱼片粥,打包。再要一份……嗯,一份虾饺。”林默记得苏晚好像提过喜欢吃虾。
老陈被惊醒,揉了揉眼睛,看清是林默,熟稔地笑了笑:“哟,小林啊,这么晚?给女朋友带宵夜?”林默是这里的常客,性格又好,老陈对他印象不错。
林默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连忙摆手:“不、不是……就朋友……朋友饿了。”
老陈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多问,转身麻利地开始操作:“生滚鱼片粥一份,虾饺一份打包!稍等啊,现滚的粥才好吃!”
等待的间隙,林默搓着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思绪又飘回了那个堆满旧书的阅览室。苏晚红着眼睛、强撑着笑容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毛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老板,”林默忽然开口,“再要一杯热豆浆,加糖。打包。”喝点甜的,也许心情会更好一点?他不确定地想着。
“好嘞!”
十几分钟后,林默拎着两个沉甸甸的打包袋走了出来。装着砂锅粥的保温桶热乎乎的,隔着袋子都能感受到那份暖意。他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粥洒了,加快脚步往回赶。
再次推开阅览室的门,里面的景象让林默微微一怔。
苏晚没有像他离开时那样蜷缩着。她已经坐直了身体,正就着那盏昏黄的台灯,专注地看着……他那本深蓝色的速写本?不过不是看后面的冷笑话,而是在看前面他画的一些设计草图和随手涂鸦。
她看得很认真,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红肿的眼睛也消下去了一些。桌上散乱的文件被她简单地归拢到了一边,腾出了一小块地方。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林默和他手里拎着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这么快?”苏晚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清亮,虽然还带着点鼻音,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嗯,离得不远。”林默走过去,把打包袋放在她腾出来的桌面上。食物的香气立刻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温暖踏实的烟火气。
他先把装着热豆浆的杯子拿出来,插好吸管,推到苏晚面前:“先喝点热的,暖暖胃。小心烫。”
苏晚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低头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带着浓郁豆香的热流滑过喉咙,一路暖到胃里,仿佛连带着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都开始复苏。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
“好喝。”她由衷地说。
林默笑了笑,又把保温桶打开。盖子一掀开,浓郁的米香混合着鱼肉的鲜甜瞬间爆发出来,白色的热气腾腾升起。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绵软粘稠,里面翻滚着雪白嫩滑的鱼片和翠绿的葱花、姜丝。
“生滚鱼片粥,尝尝。”林默把配套的小碗和勺子递给她。
苏晚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地送入口中。粥的温度刚刚好,米香醇厚,鱼片鲜美嫩滑,入口即化,姜丝的微辛恰到好处地提鲜去腥。一口热粥下肚,仿佛连灵魂都被熨帖了。胃里有了东西,身体回暖,那股萦绕不去的疲惫感和沮丧感,似乎真的被这温暖的食物驱散了大半。
“好吃!”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是哪家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学校附近有这么好吃的粥?”
“校外小巷子里的‘老陈记’,开了很多年了,就做街坊生意,不太起眼。”林默一边解释,一边把虾饺的盒子也打开,晶莹剔透的虾饺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再尝尝这个。”
两人就在这堆满旧书、灯光昏黄的阅览室里,分食着一份热腾腾的砂锅粥和一笼虾饺。没有精致的餐具,没有优雅的环境,只有食物的香气和咀嚼吞咽的细微声响。气氛却奇异地和谐而温暖。
苏晚是真的饿了,小口小口地吃着,速度却不慢。林默吃得不多,主要是看着她吃,偶尔自己也舀一勺粥。他注意到苏晚吃东西的样子很专注,不像有些女生刻意维持的矜持,带着一种自然的、对食物的尊重和享受。这让他想起第一次在咖啡馆“约会”时,她也是那样自然地替他点了他爱喝的饮料。
“慢点吃,别噎着。”林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顺手把豆浆又往她那边推了推。
苏晚咽下嘴里的虾饺,喝了口豆浆,看着林默,忽然问道:“林默,你……压力大的时候,都怎么排解?就靠收集冷笑话?”她指了指桌上的速写本。
林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和坦诚:“我?我的压力……跟你这个级别的比起来,大概就是小水坑和大海的差距。”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烦的时候,就画画。画什么都行,风景,静物,或者……就随便涂鸦。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画到纸上,好像就能卸掉一部分重量。”他指了指速写本,“有时候也去喂喂学校的流浪猫,‘雨伞’它们。看它们无忧无虑地吃东西,晒太阳,打打闹闹,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再不行,就拉上张伟他们打游戏,或者让王海拖我去操场跑圈,跑到筋疲力尽,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烦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的方法朴实无华,甚至有些“幼稚”,却透着一种脚踏实地的韧性。
苏晚静静地听着,眼神若有所思。她习惯了用更高效、更理性、更“精英”的方式去处理压力和问题——制定更严密的计划,投入更多的时间,寻求更优化的方案。却很少像林默这样,允许自己停下来,用一些看似“无用”的方式去宣泄和转移。
“画画……喂猫……”她轻声重复着,目光落在林默脸上。他说话时的神情很平和,没有抱怨,没有自怜,只有一种经历过后的坦然和接受。这种“平凡”的韧性和自愈能力,在此刻的她看来,却显得格外珍贵和……强大。
“是不是觉得挺没出息的?”林默自嘲地笑了笑。
“不。”苏晚立刻摇头,语气认真,“我觉得……很好。很真实。”她低头看着碗里还剩一半的热粥,热气氤氲着她的眉眼,“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单纯地因为饿了就好好吃一顿饭,烦了就让自己停下来做点‘没用’的事了。”
她放下勺子,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吃饱喝足,身体暖和了,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虽然比赛的压力和困境依然存在,但此刻盘踞在心头的,不再是灭顶的绝望,而是一种……或许可以称之为“再战之力”的东西。
“林默,”她再次看向他,眼神清澈了许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和感激,“谢谢你今晚在这里。真的。如果不是你……”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彼此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不是他来了,她可能会在那个冰冷的角落里,被自我否定和巨大压力彻底压垮,独自沉沦很久很久。
林默摇摇头:“朋友之间,应该的。”他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清晰,像是在强调什么,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苏晚听到“朋友”两个字,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释然的笑容:“对,朋友。”她没有再纠结这个称呼,转而问道:“对了,你刚才翻到的那个土豆先生的冷笑话……后面还有吗?我觉得……嗯,挺提神醒脑的。”
林默:“……” 他默默地再次翻开速写本,认命地开始寻找下一枚“精神炸弹”。阅览室里,昏黄的灯光下,食物的香气尚未完全散去,新一轮的“制冷”工程又开始了。这一次,苏晚的笑声清脆了许多,带着一种真正的轻松。而林默看着她笑,虽然耳朵被自己的冷笑话冻得发红,心里却像被那碗热粥熨过一样,暖洋洋的。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但阅览室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温暖在无声流淌。压力和脆弱并未消失,但它们暂时被食物、笑声和一个“朋友”笨拙却坚定的陪伴,隔绝在了外面。苏晚知道,天亮之后,她依然要回去面对那个千疮百孔的方案,面对王教授的失望,面对队友的质疑,面对父亲无形的期望。但至少此刻,她可以允许自己脆弱过,崩溃过,然后在这个安全的小小港湾里,汲取到重新出发的勇气和力量。
而这份力量的来源,正是身边这个还在努力翻找下一个冷笑话、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干净温和的男生——林默。他或许永远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但苏晚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拥有的,恰恰是她最需要、也最珍视的东西。
小说《我到底什么魅力,校花痴痴爱上我》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