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雾话音被突兀的铃声打断。
在答案即将公布的时候,向来情绪没什么波澜起伏的谢南砚,眼皮子跳下。
正想着让姜夕雾闭嘴。
手机响了。
这个电话倒是及时。
告白被打断,姜夕雾心里非常不爽。
有些暴躁抓狂,想把谢南砚的手机抢过来,狠狠捶一顿。
谢南砚拿手机。
迈开长腿走人。
***
兄弟周子衡打来的。
“阿砚,问过雨晗了吗?”
“她到底有没有在现场,要是刚好在,她可就是唯一的目击者了。”
谢南砚关上书房门,“半路遇到一些事就耽误了,还没问。着急的话你现在赶去谢家,我和你两头汇合,你亲口问。”
周子衡,“那行!”
两个人又聊些别的,没聊多久挂了。
谢南砚拿着手机和车钥匙,一看就是准备要出门,黑衬衫黑西裤,衬的宽肩窄腰。
加上修长的腿。
看着欲。
又格外的禁、欲。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深夜出去撩妹耍帅。
姜夕雾猜到他有事要找谢雨晗,可不知道什么心思作怪。
就是不想让他走。
“谢南砚!”
姜夕雾急急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不知道踩到什么软滑的东西,以为是蜈蚣多脚虫子之类。
吓得灵魂出窍。
逃命一样往沙发下跳。
“砰!”
小腿碰到茶几,疼的眼冒金星,姜夕雾狠狠皱眉啊了下。
还有更倒霉的。
她踩到香蕉皮一个没站稳,正脸朝下向茶几上养着的仙人掌扑过去。
“啊——”
脸蛋没有被扎成小窟窿,因为一只手臂扯出她的胳膊,往他的方向一带。
姜夕雾惯性扑在谢南砚怀里。
姜夕雾人没事。
不过,谢南砚有事。
被心怀鬼胎的女人占便宜了。
“放开!”谢南砚冷冷命令。
姜夕雾两条胳膊紧紧抓着他侧腰的衣服不松手,心跳好快!
姜夕雾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因为闻到谢南砚身上冷冽带着淡淡烟味的气息。
头脑有些晕眩。
“我……”
她一激动不小心咬到舌头。
膝盖也磕麻了。
谢南砚眼眸深处是不加掩饰的厌烦,眼神凌厉冷冽。
“抱够没有,自觉点松开,我数三声,别等着我把你两只手腕掰断。”
好凶。
姜夕雾本来是打算放开的,没想占谢南砚便宜,可他都把她的“罪名”坐实了。
她凭什么当冤大头!
松开谢衣服,顺势搂住谢南砚的腰。
姜夕雾微笑,“抱住了。”
紧接着感叹,“哇,你腰好结实!”
谢南砚,“……”
这个死女人!
谢南砚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没脸没皮赶着上贴的,“男女授受不亲。”
姜夕雾,“……”
什么鬼。
谢南砚是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古人?
怪守礼的。
姜夕雾不想松。
谢南砚没看出姜夕雾是真的还是装的,无论哪种。
都不影响他的反感。
他不喜欢特别主动。
动不动就对男人投怀送抱的女人。
谢南砚后悔将姜夕雾带回来。
脑子进水。
自找麻烦。
谢南砚不客气拉开姜夕雾,动作强势,也不在乎她会不会疼。
后退两步,和她保持距离。
谢南砚眉眼冷肃,“今天太晚,夜里不安全,免得制造治安问题,就破例收留你一夜,明天你就走人。”
“我要出去一趟,请姜小姐记住了,别人家的东西最好不要乱翻乱碰,尤其是卧室和书房。”
“没什么事,就待在沙发上休息。”
“听懂了吗?”
姜夕雾当然听懂了。
从谢南砚的态度和语气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她的印象没那么好。
不欢迎她。
嫌她碍眼。
也是,她都不要脸的威胁他了。
印象好才怪。
但不重要,姜夕雾不会内耗。
“好,我不乱碰。”
谢南砚嘴上警告,提防心一样重,他临走把卧室和书房门锁上了。
谢南砚走到门口。
蓦地,姜夕雾叫住他。
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
姜夕雾刚开头,就被他打断。
谢南砚态度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淡,眼里有几许不耐烦,“抱歉姜小姐,我对你喜欢谁并不感兴趣。”
开门,谢南砚走了。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陌生的环境,又一个人,姜夕雾心里不安,她习惯性抱着膝盖,看着某处。
她哪儿也没去。
安静的一个人待在沙发。
可是,沙发没有安全感,特别还是在少了一个助听器的情况下。
姜夕雾静坐一个小时。
然后两个小时。
再然后,她困了。
可谢南砚还没回来。
姜夕雾把谢南砚的警告听进心里,没有在别人家乱走,她看了看周围环境。
眼皮子快要上下打架。
直到。
目光落到沙发边的墙角。
她起身,走向看着就有安全感的墙角。
***
三个小时后。
谢南砚拎着宵夜回来,家里非常安静,客厅的灯开着。
但没有人。
视线扫过沙发,没见到姜夕雾的人影,谢南砚想到什么,目光迅速扫过书房和卧室。
眼底眸光一瞬冰冷。
熟悉谢南砚的人,都知道。
他最讨厌不经允许。
别人乱碰他的私人物品。
检查书房和卧室,门锁着,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卫生间也没有人。
然后是阳台。
都没有姜夕雾人影。
人呢?
走了?
谢南砚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忽然察觉到什么,谢南砚看向客厅环绕沙发的墙角,走两步停下。
他不由得愣住。
背靠着墙,缩在角落里歪头抱着自己睡着的人。
不是姜夕雾是谁?
谢南砚眼底复杂。
他第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把戏。
沙发躺着也比缩在角落舒服,她是什么毛病,没苦硬吃。
又或者是想吸引他的手段?
花样真多。
耍心眼,玩手段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谢南砚见多了。
姜夕雾不是第一个。
她也不是特殊的。
在谢南砚眼里,姜夕雾跟那些心思不正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他后悔留她一晚上了。
把夜宵独自吃完,谢南砚没搭理一直没醒的姜夕雾,任由她睡在墙角。
他回卧室后,把门反锁。
一夜这么过去。
谢南砚习惯早起,五点半,他生物钟准时醒了。
走到客厅随意扫一眼。
墙角没人。
谢南砚皱眉,人又哪儿去了。
“早上好啊!”
“谢队,你在找我吗?”
谢南砚扭头看向站在厨房的女人,迎着光线,看到笑的明媚动人的姜夕雾。
脸上的红肿消失大半。
身上还是昨晚那件红礼服裙,海藻般的头发随意散开着。
整个人白的发光。
非常随性。
美的具有冲击性。
谢南砚还没开口说什么,姜夕雾就先一步开口排除掉身上的嫌疑:
“谢南砚,我没乱碰厨房,就是口渴了,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接水喝。”
主要是她饿了。
不敢乱碰厨房冰箱,没东西吃。
就喝水。
谢南砚面无表情。
去卫生间洗漱,他平静丢下一句话转身,“天亮了,喝完水就赶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