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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你为什么说那是一盆花而不是一盆草?无梦,你知道吗?那盆花是我的希望,它能治好我的腿疾,能让我站起来,可是你如今一杯水,毁了我所有的希望。”

“三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你是故意的。”季无忧笃定的看着她,她从第一眼开始就不觉得这个小丫头单纯。

季无梦眼眸乱转,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从未吃过苦的季无梦发出一声惨叫。

季无忧的眼神变得阴冷,直勾勾的看着季无梦,手上的力度继续加大。

“三姐姐松手,我好疼。”

“你比凌迟还小,心地却比他恶多了,你知道对吗,你用你的年龄做幌子,你什么都知道但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真小人不可怕,伪君子才可怕。”

“没有,不是我……啊——我是听二哥说的,二哥他告诉我的。”

季无忧手上继续用力,几乎快捏断了她的手腕,眼底泛着冷冽的寒光,“二哥?二哥比你聪明多了,他不会让你来。”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爹,娘,你们快来啊,三姐要杀我了,救命啊!”

季无忧眉眼一沉,季无梦只听见卡擦一声,一股剧痛从肩膀处传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季无忧冷冽看着她倒在地上,没有一丝的怜悯,朝外吩咐道:“来人,送四小姐回去。”

她又展开了一张宣纸,泼墨成画,那骏马前蹄直立傲视群雄,栩栩如生。

季长风的兴师问罪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晚一些,怒不可遏的模样让季无忧不惧反笑。

“孽障,你还笑!做事心狠手辣,今日断你妹妹一条手,明日你是不是就要弑父了!”

季无忧气定神闲的看着他,道:“那父亲你可知道她今日确实断了我双腿的希望,那盆血莲是治我腿疾的良药,却被她一杯水给浇没了,我不过要她一只手的代价罢了。”

“她才十六岁!小小年纪她懂得什么,你作为长姐不能多包容吗?心胸狭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这样的姐姐?”季无忧嘴角的笑容越张越大,一股暴戾的情绪涌上心头,搭在轮椅两侧的手突然抓紧了,呼吸徒然加重,厉声道:“她十六岁,可我也才十七岁,她断了一只手,可我断的是双腿!我没有以牙还牙断她双腿那是因为她是你女儿!否则你以为她还能走出我这个别院?”

“混账!”

一巴掌,季无忧结结实实的挨了,左侧脸颊瞬间肿了起来,这是来到这个异界之后挨的第二个巴掌了。

季无忧只觉得口腔中血腥的味道蔓延,她微笑着将鲜血咽了下去,没有说话。

如此沉默,倒是让季长风冷静了下来。

“不管如何,她是你亲妹妹!就算做错了什么,你不能宽容她吗?”

“她又何曾将我当做亲姐姐看待?她说的哪一句话不是戳我的脊梁骨,我断腿,她说咱们将军府又不是养不起我,我有了治腿的良方,她却巴巴的来给我浇了一杯水,她年幼无知,却能说出那血莲是花不是草。她究竟是把二哥当成亲哥哥还是把我当成亲姐姐我想父亲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既然清楚就不要在我面前以人伦之礼逼我宽容呵护她,你是她爹,我可不是她娘!”

“季无忧!”季长风如何能预料得到一向在他面前沉默寡言的女儿竟如此能言善辩,一番推脱下来,倒显得是季无梦的错受委屈的是她,不禁大动肝火。

季无忧靠着轮椅,手间的笔早已干了墨,在她指间娴熟又飞快的旋转着,她是那般的烦躁,急需转移注意。

“您是九州的镇国将军,征战沙场的铮铮铁骨,您的志向应该是保家卫国,可是在我眼里您却是非不辨沉迷后宅,几个女人几句话便能左右您的情绪,干扰你您判断,我真的怀疑,你的将军之位是自己挣来的吗?”

“美人膝乃是英雄冢,我劝您还是将眼睛擦亮些!”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一声暴呵,“来人!”

季无忧却是半点不怕,讥讽笑道:“父亲又要对我施家法?可惜如今无忧双腿无法站起来,不能像三年前的二哥一样,跪在雪地里面对父亲的鞭子一声不吭。我听说二哥的血曾染红了一地的白雪,二哥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模样,不知道父亲这么些年来有没有在午夜里想起过?不过二哥一向孝顺,定然不愿入父亲的梦里吓着父亲。”

季长风漆黑的瞳孔猛地放大,伤疤被季无忧无意中撕开,他这才恍然想起来,他和赵柔其实还有个儿子,那个被他亲手打死的儿子。

“我……他不忠不孝,枉为人子……”

季无忧冷冷一笑:“我顶撞您,也属不孝,父亲不如也打死我好了,反正无忧如今如同废人,比不得聪明伶俐的季无梦。”

曾经季无忧听闻这一秘史时惊愕了良久,堂堂将军府的嫡次子被活生生打死在雪地里,罪名竟然是弑父!

刺杀季长风?

弑父的罪名谁担得起,可仅仅凭借那一柄残剑便活生生将人打死!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做一个父亲,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颗仁慈之心。

“将军,无梦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哭喊着要父亲,与其在这训斥无忧,还不如去看看你那宝贝女儿。”也不知何时赵柔独身一人站在门外,落日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无忧说的那些话她是听见了的,如同一把把利刃,活生生一点点刺入她的胸膛,让她痛不欲生。

可她是赵柔啊,曾经名震京城的王府郡主,再心痛,她也不会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哀伤的情绪。

她曾经是相信这个男人是爱她的,但她总相信一些错误的事情,将自己置身绝望中,然后了了一生。

季长风兴师问罪而来,可面对一弱一残他竟没了半分的气势,双唇上下颤抖了几下,想训斥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甩袖离去。

季无忧转着轮椅来到门口,抬头望着赵柔,露出一丝歉意:“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提二哥的事,只是当时头脑一热我就……”

是有多久不曾这般难以自持了?

季无忧自己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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