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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海是在凌晨三点，被电话吵醒的。
他正搂着年轻的情妇，睡得香甜。
“钱局……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是他的心腹。
“您外甥黎建军被抓了！省纪委的人干的！”
“还有，我们局里……局里被突击检查了！档案室都被封了！”
钱大海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惊出一身冷汗。
他立刻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周市长，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不悦的声音。
“大海，慌什么。”
那人正是江城市常务副市长，周鸿运。
钱大海把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周鸿运听完，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轻笑一声。
“一个省里来的小姑娘，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安抚道：“你不要自乱阵脚，稳住。”
“王振华那边，我会找机会敲打敲打他。”
“你明天正常上班，主动一点，去看看情况。”
“记住，你是副局长，他们没有证据，不敢动你。”
得到周鸿运的保证，钱大海稍微心安。
他决定主动出击。
第二天一早，他竟真的带着一队城建监察的人，浩浩荡荡地开到了被查封的“金碧辉煌”售楼部。
他要与专案组当面对峙。
我早已在现场等他。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谁给你们的权力，查封我们住建局监管的项目？”
钱大海一下车，就摆出官威，义正言辞。
“我怀疑你们是越权执法！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撤离！”
他指着专案组的警察，厉声呵斥。
“否则，后果自负！”
他表演得很卖力。
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笑话。
我没有理他。
只是对身后的手下点了点头。
“放。”
一个巨大的便携投影幕布被迅速支起。
高清投影仪亮起。
屏幕上，出现了黎副队签字画押的完整口供视频。
“……我舅舅钱大海，让我给‘金碧辉煌’的消防验收放水……”
紧接着，是专案组连夜拍摄的视频证据。
“金碧辉煌”小区的消防栓被拧开，里面喷出的不是水，而是一股黑色的铁锈粉尘。
一个消防栓，两个，三个……
全都是空的！
钱大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但他依旧嘴硬。
“这些……这些都是伪造的！”
他指着屏幕，声音都在发颤。
“我外甥，是被你们屈打成招的！”
我笑了。
“钱副局长，别急。”
我缓缓走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我们查的，只是消防安全问题。”
“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屈打成招’呢？”
我停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还是说，你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钱大海的冷汗，从额角滑落。
我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他的心理防线。
我不再给他机会。
话锋一转，对身后的专案组人员下令。
“既然钱副局长对我们的证据有异议。”
“那就请他，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吧。”
图穷匕见。
“你们敢！”
钱大海带来的几个监察人员，下意识地上前阻拦。
但他们还没碰到我。
就被从两侧冲出的异地特警，一人一个，干净利落地按倒在地。
彻底的武力碾压。
钱大海彻底绝望了。
他被两名特警架住胳膊，疯狂地嘶吼起来。
“你们不能动我！”
“周市长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后悔的！”
他供出了最后的后台。
我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鱼死了，网是不会破的。”
我看着他瞬间呆滞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但我要的，就是把你们这条烂到根的破网。”
“一针一针地，全部给你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