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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这次的警告至少能让覃丽安静几天。
可她那么要强且好面子的人,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就又将好大一个屎盆子扣在了我的头上。
刚下课不到五分钟,宿舍楼道却莫名其妙的围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
我不断拨开好多人,才终于到达门口。
却看见覃丽正哭着一张脸,被晒的黢黑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站在宿舍门口。
而我刚到,她却像是闻到味道了我的一般,一双眼睛精准的瞪上我,双手对着我一指,又开始哭了起来。
「谢卿卿,肯定是你。」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前两天我们之前的小矛盾。」
「可你就算再气不过,也不能把我奶奶给我的祖传项链偷走啊!」
「那是她临走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迅速的扫视着我,从头到脚,好像恨不得连底裤都看个干净。
不少人也听风就是雨,开始了议论。
【妈呀,这人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就是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干得出来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不是说当代大学生最有素质了吗?咋还落下了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在我们学校。】
【看她杵在那儿的样子,好像还觉得自己没错呢。】
大家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我全身上下审核了个遍。
而我透过人群,却精准的看到。
覃丽在笑。
不过两秒钟,我便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立刻学着覃丽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将手里的背包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坐可把周围的同学给坐懵了,都不经意间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趁着这股子疏散人群的火候,我又猛的将手放在长裙内狠狠的掐了一把。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果不其然,这招永远管用,豆大的泪珠立马从我的眼眶奔涌而出,我也啜泣着开口道:「覃同学,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没做就是没做啊。」
「开学你不许我用花露水,将我训斥了一顿,还联合宿舍其他人孤立我的事儿我早就不记得了。」
「还有你把我新买的蚊帐拆下来,泼满墨水又踩断的行为我也早就不生气了。」
「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吗?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告诉辅导员。」
见周围的人有所动容,我又掐了另外一条大腿一把,哭的更凶了。
现在,几乎整个楼道都能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半晌过后,人群中终于有人开口道。
【不是,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不管听几遍,都好像是谢卿卿被欺负的不轻吧。】
【就是啊,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而覃丽看舆论风向转变的这么快,终于是坐不住了。
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冲到我面前。
「谢卿卿,你别给我在这儿扯这些有的没得,我的项链不见了是事实。」
「你现在提那些莫无须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又有什么用呢!」
「而你对我有怨,全寝室的人都知道,说不定就心里不舒服做出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覃丽这幅咄咄逼人,自导自演的样子倒是给我气笑了。
我也索性不装了,快步从地上爬起,一步步朝她逼近,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反问。
「你说我偷你项链,好啊,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