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吓得一抖，快速将药倒在水槽中，转身撞上徐耀杰审视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桌上只剩一点药渣的药碗，微微勾起唇角。
“药喝完了？真乖。”
他摆弄着手机，消息提示不断响起，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我身上。
我趁机拿出今早准备好的，一份夹杂着离婚协议的文件。
“老家的房子要拆迁，需要我们共同签字。”
他看也不看，潦草签下名字。
我快速收回，将文件放在包里。
正要离开，门突然被推开，陈妍牵着儿子走了进来。
徐耀杰条件反射般将我挡在身后，“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商场？”
陈妍还没回答，我抢先开口。
“既然是耀杰的朋友，你们聊，我先走了。”
我身侧要走，却被陈妍一把拦住。
“钱小姐，之前还没正式见过，我是你的助乳师，陈妍。”
她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开口。
“我知道你昨天醒着的，胸口起伏太大了。”
“你知不知道，当初是我怀孕后，不想母乳喂养，但又说母乳更健康，阿杰哥才让你怀了孕。”
“而你那五个孩子啊，都是刚出生，就被阿杰哥亲手掐死了。就只是因为担心你有了孩子不愿意继续再生，我就没有奶喝了。”
“那几个孩子的尸体，都被我拿去喂狗了。”
大脑嗡的一声，我猛地掐住她脖子，嘶吼着将她抵上墙壁。
“杀了你！我要你偿命！”
她面色涨红，呼吸困难，不断翻着白眼。
我手上不断用力，徐耀杰却一把掀翻我，额头撞上桌角，温热的血糊住视线。
“阿柔！你疯了？”
他搂着咳嗽的陈妍，眼神像看一个疯子。
陈妍声音嘶哑，“阿杰哥，我、只是想和钱小姐，约下次助乳时间。钱小姐却说我是在羞辱她，要掐死我。”
“你该……”
“闭嘴！”
我刚要开口，就被徐耀杰厉声打断。
他眼神冰冷，“阿柔，你不该为难她，她是无辜的！”
无辜？她无辜，那我死去的五个孩子难道就不无辜吗？
我喉咙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
徐耀杰看向我的眼神放柔了些，起身打算走向我，却被陈妍扯住了衣袖。
“阿杰哥，晨晨吓坏了……”
徐耀杰抱起哭闹的陈晨，看我的眼神充满厌恶。
“你在家好好反省！”
说完，他牵着陈妍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瞬间，陈妍回头对我做了个口型。
“垃圾。”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我无声狂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我草草处理额头的伤，颤抖掏出手机。
将我拍下的证据，全部发给客户和媒体。
飞机起飞时，我望着窗外的云层轻笑。
而此刻的徐耀杰，正搂着穿黑色蕾丝女仆装的陈妍调情。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十几次后，他才不耐烦地接通电话。
电话里响起助理惊恐的声音。
“老板！您和陈小姐的视频，全网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