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7
庄亦去洗澡时，简舟正好给我来了消息。
是一张牵手的照片，江欢的手很好认，大拇指上有一道疤痕。
我特意站在浴室门口，等庄亦出来时把照片给他看。
“看！我介绍的人，欢欢一定喜欢。”
他擦头发的手停在空中，眼睛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
紧咬的后槽牙透露出内心难以抑制的愤怒。
“你怎么了？欢欢找到心仪的男人，你不开心吗？”
看着他愤怒到扭曲的脸，我的心里开心的要死。
庄亦没有回话，把毛巾一扔就躺在了床上。
这一晚注定是失眠的，他转辗反侧到凌晨才睡着。
我打开他的手机，看着对话框中，他从质问，到愤怒，到最后的祈求，江欢也没有回他一句话。
我就知道，他们正一步一步地掉进我的计划里。
那几天，他们两个好像在冷战，庄亦的心情极其不好，有两次宁宁吃饭时饭粒掉地下，他还不耐烦的骂了几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江欢，她尖声喊道：“他凭什么骂我的宁宁！”
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她改口：“我的意思是我是孩子的干妈。”
我没计较这事，假装心事重重的跟她说：“我感觉庄亦出轨了，洗衣服时看到他买包的发票。”
江欢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最近这些天，他们一直没有见面，更没有收到庄亦送的包。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要是敢背叛你，我跟他没完。”
江欢的愤怒不是因为我而发，而是为了自己而发。
我握住她的手，感动的说道：“谢谢你，欢欢，我就知道就算庄亦背叛我，你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她脸上的肌肉尴尬地抽了抽，赶紧回握住我的手：“放心，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8
人就是这样，一旦遭受到背叛，就会以千万倍的方式还回去。
我是这样，江欢也不例外。
第二天，庄亦又说要出差。
我问了简舟，他和江欢感情稳定。
一个偷吃过的男人，又怎么会只盯着一个女人？
果然，庄亦在酒店开了间情趣套房。
我把酒店信息发给江欢后，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她本以为跟简舟在一起能气一气庄亦，没想到他竟反其道而行。
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后就去找了江欢。
当晚，警察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故意开的外放，好让她也听清楚一点。
“是庄亦的家属吗？”
气氛顿时凝住，江欢的脸都快贴在我的手机上。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西城区的办案民警，庄亦在五洲酒店飘昌被抓，需要你来一趟。”
我脸色煞白地看着江欢，嘴里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她颤抖地接过手机，不可置信地问：“你说庄亦飘昌？”
警察给了肯定的答复，我们二人面面相觑。
到达警局，庄亦正在做笔录，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脸和脖子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口红，身上背的就是庄亦买的那个包。
我还没来得及装生气，江欢拿着包便砸了过去，直到被几个民警拦住，才得以罢休。
“好你个庄亦，是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民警上前问道：“你是庄亦的老婆？”
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紧接改口：“早知道你这样，我当初就该拦着温雪嫁给你。”
一时间，民警有些恍惚，可能他们也在想江欢的反应怎么比我还大。
我压下上扬的嘴角，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上外面找女人去？”
庄亦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时我应该更激进一些，才能更好的方便后续的事情。
9
我拼命地揪着他的衣领，疯了似的让他给我一个回答。
“你不为机构考虑，你还不为宁宁考虑吗？这是要传扬出去，宁宁会被人笑话她有个这样的爸爸。”
“还有机构那里，以后谁放心把孩子送到那里去？”
说到这里，他才肯抬起头看我。
机构才是他的软肋，是我和他兢兢业业做起来的。
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机构陷入丑闻。
“对不起…”
此刻的道歉都是苍白的，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
他被拘留十天，我去交罚款的时候，江欢红着眼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
庄亦听后眼睛瞪得很大，一副震惊的样子。
回家后，我借口身体难受，让江欢陪宁宁睡觉。
半夜，我听到屋里压抑的哭声。
我弯了弯唇，该进行下一步了。
这十天里，简舟帮我套话，在灌醉江欢之后，她竟然说出了我女儿的真相。
原来当年江欢没有出国，而是怀了宁宁之后躲在临市。
而我早产，孩子最终没有保住。
庄亦则撒谎说孩子在保温箱，直到两个月后，才把宁宁抱回家说是我的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我的孩子没了，还帮小三养了几年的孩子，这种钻心蚀骨的痛让我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撕碎。
密密麻麻的恨意占据了我整个身体，我告诉简舟，计划要提前，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们的报应。
庄亦拘留期间，我有一次探视的机会。
几天没见，他没了往日的光鲜，在见到我后，眼中带着些许歉意。
他往后看了看，确定是我一个人来了后，眼神暗淡下去。
“你到底瞒着我做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我开口。
他扣着指甲，有些不知所措。
“就…一次。”
“好，我信你，你订房的消息发到我的手机上了。”
“我还跟欢欢说了这事，你说你去外地出差，订的房间怎么是本市的。”
我假装透露，他震惊地整个身子撑在桌上，“她知道我在哪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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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点头。
庄亦突然全身瘫软，整个人重重地砸在椅子上。
嘴里还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我追问。
他虚脱地摇摇头，“没事！”
“这两天机构出现风言风语，马上寒假了，好多家长都在考虑要不要再送来。”
我趁热打铁，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其实哪有什么风言风语，庄亦最在乎这个，我何不借势而为。
“就你们两个知道这事，谁会传出去？”他有些恼，又有些急。
“机构是我们两个创立的，到现在这个规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跟你一样的。”
“欢欢也是，见证我们的一切，她更不会说。”
我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说到江欢时，他不自觉握紧的拳头，面部逐渐扭曲。
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探视的时间也到了。
出拘留所时，手机显示的消息：鱼儿已经上钩。
我驱车前往江欢的住处，这时的她正在简舟那里。
按简舟给我发的密码，很顺利就进了屋。
屋内陈设不是独居的样子，门口有三双拖鞋，两大一小。
我的心早已麻木，看到这些竟没有一丝波澜。
唯一让我心脏刺痛的是墙上挂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照片。
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宁宁的脸与江欢的脸这么相似。
以前的我太信任他们，谁能想到我的老公我的闺蜜在我的眼皮底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收集完他们同居的证据后，我回家把宁宁和庄亦的样本送到了亲子鉴定中心。
宁宁虽然和江欢长得像，但和庄亦一点也不像。
此前我也怀疑过，宁宁身上有些显性的基因是我和庄亦都没有的。
当时我备孕也是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生完女儿后也没有做过措施。
这么多年我没有再次怀孕，宁宁是庄亦的孩子还有待考察。
几个小时后，加急的报告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果然，是我预想的结果。
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还有两天，庄亦就要出来了。
真想快点知道他得知这个结果的时的表情。
让他也体会一下被背叛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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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亦出来那天，我和江欢带着简舟一块去的。
他站在外面，阳光洒在脸上，显得比之前清瘦很多。
胡子拉碴的没了往日的自信。
他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看后视镜。
后座是简舟正在给江欢讲悄悄话。
不愧是我花心思找的男人，简舟把男色发挥到了极致。
庄亦沉着脸，忍到脸部肌肉都在抽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抓住他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
这时的我努力演好一个贤惠且在丈夫嫖娼被抓后还能积极原谅的妻子。
他有些感动，眼眶一红，适时回握我的手，“谢谢你！”
我忍下即将涌出来的恶心， 深深地呼吸让自己更显得委屈一些。
后座上，江欢被简舟逗得忘乎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事。
从这以后，庄亦每天待在家里，也不再去机构那边。
正好放寒假了，我便接手机构那边的事。
回家后还时不时地给他透露一些我编的家长的担心。
江欢那边，我也没事就跟她说如果再这么下去，机构怕是会被同行打压。
到时候没有学生过来，经营都是问题。
她心里很明白，机构能挣钱，挣得多少钱以后都是宁宁的。
等她和宁宁相认，那不都是她的了？
果然，她比我想象的要更着急。
庄亦破天荒的出了门，他们相约在车里，讨论着机构的归属问题。
我听到庄亦犹豫的沉默，这时的他还没忍下心去撕破他与江欢的最后一层伪装。
他大概还是抱着希望的，报警的电话，风言风语，他还没确认到底是不是江欢做的。
我需要在他回家时，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宁宁学校的体检报告我放在显眼的地方。
以前她每年都有体检，但血型方面，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庄亦一回来就注意到了体检报告，我装作若无其事问他：“老公，你血型是ab还是b啊？我是a型，宁宁是ab。”
他拿报告的手一顿，仔细地看了一眼报告，抬头回忆了一下，又质疑地看向报告。
“我…卧槽！”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将报告狠狠地揉碎，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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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我想象的反应更快。
庄亦是o型血，江欢是b型。
就算他们怎么捣鼓，也生不出ab型的孩子。
我站在阳台看他气急败坏开车出去的样子，心里爽快不少。
该来的总算要来了。
我以为我会兴奋到失眠的，但我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不知道他们争吵了多久，我被他摔门的声音吵醒。
他来到床前，见我醒着，紧紧地搂住我，像是做了决定般开口。
“老婆，明天去把机构改成你单独所有，我愿意放弃我所有的一切，无偿赠送给你。”
看来他们之间掰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改成我个人所有？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虽然我心里早已开心的要死，但还得做做样子。
“我决定了，与其让机构陷入困境，不如我们假装离婚，把我摘出去。”
“你决定好了？”我再次问他。
“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等风声过去，再复婚，好不好？”
他的眼睛含着泪，很真诚。
我点点头，勉强同意：“那行吧，等风声过去，我们再复婚。”
风声过去需要多久？一年，三年，十年，也可能再也过不去。
第二天，我们办理了更名手续，公证了他的财产尽数赠送给我。
我带着他去了最好的饭店，点了他最爱吃的菜。
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跟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可是一无所有了，好好吃顿好的。”
他笑着答：“你的就是我的，只要你不计前嫌，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爱你。”
我隐藏在心底的笑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会？好好吃吧！”我给他夹了一口菜。
好好吃吧，以后就吃不上这么好的了。
我太了解他，他有能力有抱负，但受不住打击。
机构是他的名声，是他能力的体现，一旦受挫，他一定会一蹶不振。
想翻身，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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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到江欢会来找我，所以一直在家等着。
简舟的离场太突然，找不到人，她肯定得来找我。
“那个简舟就是个骗子，房子是租的，豪车也是租的，画室也不是他的。”
“温雪，你说他是你同学，你要帮我找他。”
她焦急的搓着双手，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我暗自发笑，一个只要钱的骗子，钱都到了手，他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男欢女爱，不合适就分手，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假装安慰。
“混蛋！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我几乎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他身上，吃饱喝足跑路？”
江欢面目狰狞，牙关紧咬。
“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又或许是你有过婚姻，或者有过孩子？”
我轻笑着，带着淡淡审视。
“胡…胡说，我有没有婚史有没有孩子，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她有些心虚，眼神飘忽。
我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当然知道，不过那年你出国我就不知道了。”
与她对视了几秒，她才突然察觉，我们的对话中似乎带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气氛僵持了一会，她后退一步，皱着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不如我们谈谈宁宁的身世？”
我话刚说出口，她的脸瞬间煞白。
“宁…宁宁身世怎么了？”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目光游离。
“你生的你不知道？”我狠狠地瞪着她，心里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她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慌乱一览无余。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顿了片刻反应过来，“简舟是你安排的？”
“嗯！”我大方承认，“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上钩。”
“你！”江欢气得全身哆嗦，“你算计我？我要让庄亦知道你的嘴脸！”
她拿出电话，假装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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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信任你吗？你们已经闹掰了吧？”
我懒懒抬眼，唇角的笑扬得更高。
“我不是傻子，江欢，你和庄亦做的那些肮脏事，你就该清楚我知道后的结果。”
她没想到我竟然知道这么多，整个人精神崩溃，像一只疯狗。
“你竟然都知道了，我要跟庄亦说，你在耍我们！我要让他跟你离婚！”
她歇斯底里的喊。
我拿出离婚证在她眼前晃了晃，“离了。”
她顿在原地，眼睛倏地瞪大，突然大笑起来。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亲眼看着我爱的人跟你在一起，我心多痛？”
“不过，以后庄亦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我告诉你，机构的股份，你别想得到一分！”
我把转让股份和赠予协议摆在她面前，她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她拿起一页页翻看。
突然，她疯了似的扑向我，咆哮着冲我大喊：“我要杀了你！”
我报了警，有人私闯民宅和恶意伤人。
庄亦是和警察一起到的。
他紧张跑进屋，屋内一片狼藉，江欢披头散发坐在一堆纸片碎屑里，全身都是抓痕。
我头上的血顺着脸往下淌，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
当然，我是借着江欢推我的时候故意撞在桌角的，力道把控的好，刚好不伤脑。
“温雪，你没事吧？”庄亦赶紧给我止血，一眼没看江欢。
我们一起去的警局，做完笔录，我去医院进行包扎。
庄亦沉着脸，跟在我身后。
伤情鉴定过后，他抓着我的手问：“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怎么？心疼了？”看来他还真是很爱江欢。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好闺蜜，不管是因为什么事，也不该闹到这个地步。”
庄亦有些局促地解释。
“我的好闺蜜，掉包了我的孩子，隐瞒了七年之久，还霸占我丈夫十二年，你说我该不该做到这个地步？”
我眼中泛着泪，想起我那从未谋面的孩子，胸口的怒火犹如喷发的火山，难以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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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亦眼睛猛地一睁，神情惊愕。
错愕地问：“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我要是发现不了，是不是要给她养一辈子的孩子？”
“我的孩子，明明还有一线生机，庄亦，是你，是你签的放弃手术，把还有气息的孩子抱出了医院，让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被掐灭了。”
我揪着他的衣领，从我去医院了解知道真相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亲手杀了他们。
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精心呵护的孩子，和我一面都没见过。
就算他当时争取了一下，我也不至于对他恨之入骨。
他的孩子，就这样被他亲手扼杀。
我怎么能不恨？我对他们做任何事都不过分，如果杀人不犯法，千刀万剐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庄亦楞楞站着，双手垂在身侧。
嘴里喃喃道：“对不起…”
他是不是也在后悔？后悔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可有什么用？自己谋划了多年，不还是被江欢背刺？
他应该体会一下被背叛的滋味，不止是江欢，还有他一直认为受他摆布的我。
“不用说对不起，你是主谋，庄亦，你也逃不了的。”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费尽心思掉包的孩子，竟然不是你亲生。”
“庄亦，你的报应来了。”
“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那个时候我怕你伤心，就没告诉你。”他哑着嗓子痛哭，跪在地下，反反复复就那一句话。
“我错了，我错了。”
我踢开他，这种假惺惺的道歉真让人恶心。
他不过是害怕我真的不要他，那他的钱，他的事业，他苦心经营的机构被我夺走。
“错了就该接受惩罚，真要是觉得自己错了就去死。”
唯有一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原谅我，老婆，以后我会尽力弥补，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他的泪水决堤，哭相凄惨，趴在地上抓着我的裤腿像个乞丐一样祈求我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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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抡圆了胳膊朝他脸上扇去，“我们离婚了，你忘了吗？”
他醍醐灌顶，脸色苍白如纸。
“所以…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他双眼凄然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
“是，从你和江欢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应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我从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的雀，也不是任你摆布的傀儡。”
庄亦再也忍不住大声嘶叫起来，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
他双眼通红，嘴角颤抖，绷紧了拳头朝我挥了过来。
我闪身躲了过去，跑出去求救。
算着时间，警察也差不多该来了。
在他陪我伤情鉴定时，我就报了警。
手里他犯罪的资料我早已收集完毕。
当年我的孩子，最后他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还有他和江欢怎么瞒着我掉包孩子的，一切都需要他来解释。
他被警察按住，嘴里还不断地叫嚣：“我们是家庭纠纷，我们是家庭纠纷。”
“我们已经离婚了，是他骚扰我，还要打我。”我否认。
他被带走前，我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你飘昌的举报电话是我打的。”
我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庄亦听后，双眼放大，暴跳如雷，嘴里不断地嘶喊：“我要弄死你！”
看着他被押走的身影，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跟着警车一起去了警局，提交了资料。
此时此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处理我的孩子的。
两天后，警察告知了我的结果，当年孩子被庄亦抱走后，他带去临市找了个地方处理掉了。
我心如死灰，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他是真狠，连孩子一个善终的机会都不给。
17
宁宁小心翼翼递过来一杯水，不断地看我的脸色。
这些天，她好像从我的态度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看向她，小小的人儿眼眶红肿。
“妈妈，我给你捏捏肩。”
“妈妈，以后我再也不去江阿姨家了。”
“妈妈，以后我会好好学习，做个听话的孩子。”
“……”
她说着说着，已经有了哭腔，嘴唇轻轻颤动，成串的泪水涌了出来。
看着她强忍抽泣的样子，对她再也很不起来。
她也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
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已经在她的心上造成了伤害。
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也跟她一样大。
我终于忍不住，抱着她一起痛哭。
江欢数罪并罚，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而庄亦涉嫌故意杀人，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撑，涉及的时间太久，所以需要时间调查。
几个月后，我收到江欢的来信，她说希望我能照顾好宁宁，剩下的，等她出狱后再来弥补。
我撕掉信，扔进了垃圾桶。
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她，我和宁宁的生活也不需要她来打扰。
我卖掉了房子，转让了机构，带着宁宁找了个宜居的地方定居。
我给女儿买了一块墓地，带着宁宁一起去祭拜。
她买了糖果和喜欢的发卡，放在墓前。
“妹妹，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妈妈，不惹妈妈生气。”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仰起脸看我，那一刻她的脸上竟然有我小时候的样子。
“回家吧！”
我牵起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这个城市，有了我们的新家。
没有外人打扰，没有仇恨纠纷。
一切按部就班，从此以后，过好我们的幸福生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