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我的记忆里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哪来的丈夫?
他在说什么?
贺南齐脸上的喜悦瞬间碎裂。
他凑近我:“我真的是你丈夫贺南齐,我们结婚五年了!而且你已经吃了恢复记忆的药,怎么可能还想不起来?”
我沉默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贺南齐无法接受。
他红着眼站在原地,半晌才拨通电话,怒吼:“药已经给他吃了,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这不可能!我们三年夫妻,他怎么可能一点都记不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挂断后,他又拿出一颗药:“这是实验室最后一颗恢复药,这次你一定会想起来。”
我再次咽下,又三分钟过去。
我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除了帅气,再无其他印象。
许久,我看着他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
贺南齐口剧烈起伏,眼泪几乎掉下来。
“不可能!你一定是装的!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舍得忘了我?”
“我和幼玲还没分手时,你就对我一见钟情,哪怕知道我心里有别人也愿意嫁给我。你把打工赚到的钱全都给了我,哪怕知道这些钱我都给何幼玲买了礼物。婚后我提出分房睡也是因为嫌弃你,其实是因为每晚要和他视频……”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我所有的刁难你都能包容,为什么这次不肯再给我机会?”
听完这些,我的目光更冷,轻轻推开了他。
“何先生,我确实失忆了。但就算恢复记忆,我也不可能和你重归于好。”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我太过卑微。
爱到失去底线,纵容他所有的心猿意马,换来的只有不被尊重。
回头不是岸,我该往前走了。
不顾他的哭诉和哀求,我将他请了出去,然后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出门,看见一道凄惨的身影孤零零坐在楼梯间。
一见我,他立刻跑过来:“你果然是骗我的!我们科研室的教授说了,那两颗药剂量足够,不可能还在失忆!”
见我不为所动,他继续说:“如果你真想证明,就跟我去实验室检查。如果结果显示你确实没恢复记忆,我保证再也不纠缠你。”
拗不过他的坚持,我请了假跟他去了实验室。
头部冰凉的仪器,带来的只有阵阵刺痛。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下了检查床,远远看见贺南齐和一位中年教授面色凝重地交谈着。
贺南齐紧紧盯着数据表,语气很差:“怎么会这样?”
教授摇摇头,叹息:“可能是脑神经受损,导致药物失效。”
“脑神经受损?安宁怎么会……”
教授摇摇头,合上数据表摊手说:“你这做丈夫的都不知道,外人更不可能清楚了。”
看来是我失忆的事情让他心神不宁,从实验室出来,贺南齐一直闷闷不乐。
但看到我时,他又强打精神,强颜欢笑:“没关系,安宁。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我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这段时间,我也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固执,倔强,但凡认定的东西都要拿到手。
所以这次我没再拒绝,而是私下刻意加班、早出晚归,尽量减少碰面。
贺南齐却不罢休,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每天风雨无阻棣带着精心准备的便当来公司陪我。
同事看在眼里,忍不住嘲讽他。
“你不是跟青梅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找前妻了?”
前字说得很重,众人七嘴八舌,说得贺南齐哑口无言。
毕竟那场“殉情婚礼”当初闹得人尽皆知。
他和何幼玲在大家眼里可是共生死的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