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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驰，风声在我耳边呼啸。
我坐在黎嶂身后，紧紧攥着那把锋利的蛇刀，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十分钟后，我们抵达了生物研究所。
拿到血清的过程很顺利，黎嶂显然和这里的人很熟。
回程的路上，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从柳雅住进我家，到那条银环蛇，再到周今涧刚刚那个电话。
黎嶂一直沉默地听着，摩托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快到山脚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护士打来的。
“张女士！你快回来！你先生……他带着律师来了，说孩子已经脑死亡，要我们放弃治疗，他要签……签放弃抢救同意书！”
我眼前一黑，差点从车上栽下去。
“拖住他！我拿到血清了，十五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我看着黎嶂。
“送我去医院，快！”
黎嶂却在岔路口猛地刹车，拐向了另一条路。
“去医院来不及了。他既然敢带律师去，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得换个玩法。”
“什么意思？”
“你家，是不是有监控？”黎嶂问。
我愣了一下，点头：“有，客厅和卧室都有，为了看孩子。”
“他现在最怕什么？”
“怕事情败露，怕他谋害亲子的事被捅出去。”
黎嶂笑了，那笑容在夜色里显得有些骇人。
“那就让他自己，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他没有回医院，而是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小区安保严密，但黎嶂只用了几秒钟，就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门禁。
我们悄无声息地回了家，屋子里空无一人，还残留着周今涧和柳雅庆祝的酒气。
黎嶂熟练地检查了家里的监控，确认它们都在正常工作，并且已经连接到了我的手机。
然后，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
他解开袋子，一条通体翠绿、三角形脑袋的蛇探了出来。
“这是竹叶青。”黎嶂的声音很平静，“毒性不致命，但咬上一口，会让人痛不欲生，而且会迅速造成组织坏死，留下永久的疤痕。”
他看着我。
“敢吗？”
我看着那条蛇，想起了我儿子在地上抽搐的模样。
我接过布袋，走到主卧门口，那是柳雅现在住的房间。
我没有一丝犹豫，把整条蛇倒了进去。
然后，我和黎嶂退到对面的书房，关上门，打开手机，静静地看着监控画面。
我们像两个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