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夜的反击
晚上八点，皇后酒吧二楼办公室。
房间里弥漫着雪茄烟和紧张空气混合的味道。九爷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一张东州市的详细地图，上面用红蓝两色标记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刀疤强、阿龙、何隐，还有几个何隐没见过但看起来都很精悍的男人，围在桌边。
窗外，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市。霓虹灯亮起，街道上车流如织，寻常的周日夜晚。但在这个房间里，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前压抑的宁静。
“都到齐了。”九爷掐灭雪茄，“开始吧。”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红点：“根据今天白天何隐做诱饵时收集到的情报，黑龙会在东州市有六个主要据点。其中三个是公开的：皇朝夜总会、金碧辉煌洗浴中心、还有城西的黑龙货运公司。这三个地方明面上是合法生意，实际上是黑龙会的大本营。”
“另外三个是秘密据点。”刀疤强接过话头，指着另外三个红点，“一个在码头区的废弃仓库，是他们存放‘特殊货物’的地方。一个在老城区的麻将馆，是他们的情报交换点。还有一个在城南的城中村，是他们训练打手的地方。”
何隐仔细看着地图。六个红点分布在城市的不同区域，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网络。每个红点旁边都标注了数字，应该是预计的守卫人数。
“今晚的目标是这里。”九爷的手指落在码头区的那个红点上，“13号仓库——巧合的是，正是何隐几天前取货的地方。根据情报，今晚那里会有一批‘货’进出，黑龙会的核心人物‘毒牙’会亲自到场监督。”
“毒牙？”何隐想起九爷给他看过的照片——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瘦高男人，黑龙会的军师。
“对。”九爷点头，“毒牙很少亲自出面，今晚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要做的，不是硬攻，而是……”他顿了顿，“制造一场意外。”
“意外？”何隐疑惑。
刀疤强笑了笑，笑容有些残忍：“码头仓库，有很多危险的东西：易燃品，化学品，还有……老鼠。老鼠多了，就容易引发火灾，你说是不是？”
何隐明白了。他们不打算直接和黑龙会正面冲突，而是要用更隐蔽、更“合法”的方式打击对方。
“计划分三步。”九爷继续说，“第一步，阿龙带一队人，潜入仓库周边，切断他们的监控和通讯。第二步，刀疤强带第二队人，在仓库周围制造混乱，吸引守卫的注意力。第三步……”
他看向何隐：“何隐，你和我，还有第三队人，进入仓库内部，收集证据。”
“证据？”
“黑龙会这些年做的非法生意，账本、交易记录、客户名单……这些东西，如果能拿到手，比打伤他们几十个人都有用。”九爷说，“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可以交给警方，也可以用来威胁黑龙会的保护伞。”
何隐明白了。这是一场情报战，而不是简单的暴力冲突。
“时间？”阿龙问。
“晚上十一点。”九爷说，“那个时候，码头大部分工人都下班了，但黑龙会的交易通常在这个时间进行。我们十点半到达位置，十一点整行动。”
“人员分配？”刀疤强问。
“阿龙带五个人，负责外围。刀疤强带八个人，负责制造混乱。何隐跟我，还有四个人，进仓库。”九爷说，“所有人穿深色衣服，戴手套，不要留下任何个人物品。通讯用加密对讲机，暗号照旧。”
众人点头。
“武器呢？”一个光头男人问，何隐记得他叫“铁头”，是九爷手下的另一员干将。
“非致命武器为主。”九爷说，“电击器，麻醉枪，催泪弹。除非必要，不要用真家伙。我们不是去杀人，是去拿东西。”
铁头点点头，没再说话。
“最后，”九爷环视众人，“记住，今晚的行动，不是九爷和黑龙会的私人恩怨，而是为了维护东州市的秩序。黑龙会这些年做的恶，大家都清楚：贩毒，拐卖，放高利贷，逼死人命……今晚，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这番话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何隐能感觉到，这些人虽然跟着九爷混，但内心深处，确实有一部分是认可“替天行道”这个说法的。
或者说，他们需要这样一个理由，来让自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义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九爷问。
没人说话。
“好，现在对表。”九爷举起手腕，“八点十五分。十点半码头区集合。现在，解散，各自准备。”
众人陆续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九爷、刀疤强、阿龙和何隐。
“何隐，”九爷看着他，“今晚是你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紧张吗？”
“有点。”何隐诚实地说。
“紧张是正常的。”九爷说，“但你要记住，今晚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会互相照应。”
“我明白。”
“你的任务是跟紧我，保护我，同时协助收集证据。”九爷说，“仓库内部结构复杂，我会给你一张简图。你要记住几个关键位置：办公室在仓库二楼东南角，保险柜在办公室的暗格里。账本和交易记录应该都在那里。”
何隐点点头。
“另外，”九爷递给他一个小包，“这里面是一些工具：微型相机，用来拍摄证据；录音笔，记录对话；还有一把小型电击器，防身用。”
何隐接过小包，打开看了看。相机只有打火机大小，录音笔像一支普通的钢笔，电击器也很小巧，可以藏在袖子里。
“记住，如果遇到危险，保命第一。”九爷再次强调，“证据可以不要，人必须活着回来。”
“是。”
“好了，去准备吧。九点五十在楼下集合。”
何隐回到三楼房间。他没有开灯，就坐在黑暗里，整理装备。
深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运动鞋，黑色手套，黑色面罩——全套的夜行装备。他把工具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检查，确认都能正常使用。电击器充好电，相机和录音笔的电量都是满的。
然后他打开九爷给的地图，仔细研究仓库的内部结构。仓库分为两层，一楼是货仓，堆放着各种货物；二楼是办公区和休息区。办公室在东南角，有独立的楼梯上去。保险柜在办公室的书架后面，需要移开书架才能看到。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模拟路线：从仓库侧面的通风口进入，避开一楼的守卫，通过货堆的掩护移动到楼梯，上二楼，进入办公室，找到保险柜，拍摄证据，然后原路返回。
每一步都要快，要静，要准。
九点四十分，何隐下楼。酒吧一楼已经清场，没有客人，只有参与今晚行动的人在做最后准备。
刀疤强正在检查装备，看到何隐，点点头：“脚怎么样了？”
“好多了。”何隐说。其实脚踝还在疼，但可以忍受。
阿龙走过来，递给何隐一个耳麦：“加密通讯，戴好。测试一下。”
何隐戴上耳麦，调整到合适的频道。
“测试，测试。”阿龙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收到，清晰。”何隐说。
“好。”阿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紧九爷，保持通讯畅通。”
九点五十分，所有人到齐。一共十八个人，分乘四辆车，都是普通牌照的普通车型，不会引起注意。
九爷坐进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何隐坐在后排。开车的是阿龙。刀疤强坐第二辆车，铁头坐第三辆，第四辆是后备队。
“出发。”九爷一声令下。
四辆车悄无声息地驶出皇后酒吧后巷，融入夜色中的车流。
夜晚的码头区和白天完全不同。没有灯光，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勉强照亮道路。仓库区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和风吹过铁皮屋顶的呜咽声。
车子在距离13号仓库五百米的地方停下。众人下车，聚集在一片废弃集装箱的阴影里。
九爷看了看手表：十点二十五分。
“最后确认一遍计划。”九爷压低声音，“阿龙，你带人从西侧切入，十分钟内切断所有监控和通讯线路。”
“明白。”阿龙点头，带着五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刀疤强，你带人在仓库东侧制造混乱。时间：十点四十分整。持续五分钟，然后撤离。”
“收到。”刀疤强带着八个人离开。
“何隐，铁头，你们两个跟我。”九爷说，“还有你们三个，”他指了指剩下的三个人，“作为接应，守在通风口外面，随时准备支援。”
“是。”铁头和另外三人同时应声。
九爷看向何隐：“准备好了吗？”
何隐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好，行动。”
众人分头行动。何隐跟着九爷和铁头，沿着集装箱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13号仓库移动。
夜晚的码头区像一座迷宫。巨大的集装箱堆成小山，生锈的起重机像怪兽的骨架，地面上到处都是水洼和杂物。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暴露行踪。
何隐的脚踝还在疼，但他强迫自己忽略疼痛，集中精神观察周围。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清十几米内的物体轮廓。
十点三十分，他们到达13号仓库侧面。这里有一个通风口，铁栅栏已经锈蚀，用工具很容易撬开。
铁头拿出工具，开始撬栅栏。动作很轻，但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依然刺耳。
何隐警惕地观察四周。仓库门口有两个守卫，正在抽烟聊天，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栅栏被撬开了，露出一个直径约六十公分的洞口。
“我先。”铁头低声说，然后钻了进去。他的身材很壮，但动作灵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何隐，跟上。”九爷说。
何隐深吸一口气，钻进通风口。里面很窄，只能匍匐前进。管道里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空气混浊，带着铁锈和霉味。
他爬了大约十米，前面出现光亮——是管道另一端的出口。铁头已经在出口处等着，探头观察外面的情况。
何隐爬到他身边，通过缝隙看向外面。这里是仓库一楼，堆满了各种货物：木箱，纸箱，油桶，还有一些用帆布盖着的东西。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
仓库里有五六个人，有的在搬东西，有的在清点货物。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工装，动作熟练，显然不是普通工人。
“看到楼梯了吗？”九爷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他已经跟进来了。
何隐看向仓库深处。那里有一个铁制楼梯，通往二楼。楼梯口没有人守卫，但楼梯本身是开放式的，上去的时候容易被发现。
“看到了。”何隐低声说。
“等刀疤强那边的信号。”九爷说，“他们一制造混乱，我们就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隐盯着手表：十点三十九分，四十，四十一……
十点四十分整。
仓库东侧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不是真的炸弹，而是刀疤强他们制造的噪音炸弹，声音巨大但没有杀伤力。
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人的喊叫声。
仓库里的人都愣住了，然后纷纷朝东侧跑去。
“就是现在！”九爷下令。
三人迅速爬出通风口，落地，躲在一堆木箱后面。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然后快速向楼梯移动。
何隐的脚踝疼得厉害，但他咬着牙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不能停。
他们到达楼梯下方，九爷打了个手势：铁头留下望风，九爷和何隐上楼。
楼梯是铁制的，踩上去会有声音。两人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往上走。好在楼下很吵，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二楼是一条走廊，两边有几个房间。最里面的一间亮着灯，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这批货必须今晚运走，警察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但时间有限。”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冷静，带着点书卷气。
毒牙。
何隐和九爷对视一眼，悄悄靠近那个房间。
从门缝往里看，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戴着金丝眼镜，正是毒牙。另外两个人站着，一个在汇报工作，另一个在整理文件。
“老大说，最近九爷那边动作很大，让我们小心点。”站着的一个人说。
毒牙推了推眼镜：“九爷……哼，老家伙确实有点本事。但今晚之后，他就没那么多精力管我们的事了。”
“您的意思是？”
“我安排在皇后酒吧的人，应该已经动手了。”毒牙冷笑，“九爷以为他安排了诱饵计划，引我们上钩。但他不知道，我们也在将计就计。今晚，他大部分人手都派出来了，皇后酒吧空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何隐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看向九爷，九爷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但我们这里……”另一个人犹豫。
“这里不重要。”毒牙说，“这批货是障眼法，真正的交易在另一个地方。就算九爷的人来了，也只会扑个空。”
好一个将计就计。
何隐明白了。今晚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被对方预料到了。黑龙会故意放出假情报，引诱九爷派人来码头仓库，而真正的目标，是空虚的皇后酒吧。
不，可能不只是皇后酒吧。
还有……医院？
何隐想起白天医院里发生的事，那些假警察。如果那只是个试探，那么今晚……
“九爷，”何隐压低声音，“何欣……”
九爷的脸色已经铁青。他按住耳麦，想要联系留守的人，但耳麦里只有杂音——通讯被干扰了。
“妈的。”九爷低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打斗声。铁头被发现了。
“有人来了！”房间里的人立刻警觉。
毒牙站起身，走到书架前，移开书架，露出后面的保险柜。他快速转动密码，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塞进怀里。
“撤。”毒牙说。
九爷猛地推开门：“毒牙，想走？”
毒牙回头，看到九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九爷，您亲自来了？真是荣幸。”
“少废话。”九爷走进房间，“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毒牙耸耸肩，“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他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掏出了枪。
九爷也拔出了枪。双方对峙。
何隐站在门口，手里握着电击器。他的心跳很快，但手很稳。
楼下，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阿龙和刀疤强的人应该已经赶到了，正在和黑龙会的人交战。
“九爷，您已经老了。”毒牙说，“这个时代，靠打打杀杀已经不行了。要靠脑子。”
“你的脑子，今晚要留在这里。”九爷冷冷地说。
“是吗？”毒牙笑了，突然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整个仓库的灯光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同时，二楼走廊的防火门开始自动关闭。
“不好，他要跑！”九爷大喊。
毒牙已经转身冲向窗户。窗户是钢化玻璃，但他手里有个小装置，一按，玻璃立刻碎裂。他纵身跳了出去。
九爷想追，但被毒牙的两个手下开枪拦住。子弹打在门框上，火花四溅。
何隐没有犹豫，冲向窗户。窗外是仓库后面的空地，毒牙已经落地，正在往一辆车跑去。
何隐也跳了出去。落地时脚踝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但立刻爬起来追。
毒牙跑得很快，但何隐更快——即使脚踝受伤，他的速度依然惊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毒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何隐已经追到身后，脸色一变，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别过来！”他大喊。
何隐没有停，继续冲。毒牙开枪，但手在抖，子弹打偏了。
何隐已经冲到面前，一记手刀劈在毒牙持枪的手腕上。枪脱手飞出。然后何隐抓住毒牙的衣领，把他按在地上。
“东西交出来。”何隐说。
毒牙挣扎，但何隐的力气很大，他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是谁？”毒牙喘着气。
“九爷的人。”何隐从他怀里掏出那个文件袋，塞进自己衣服里。
这时，九爷和其他人也赶到了。刀疤强和阿龙制服了毒牙的两个手下，铁头受了点伤，但不严重。
“何隐，你没事吧？”九爷问。
“没事。”何隐站起身，脚踝疼得他差点摔倒，但他稳住了。
九爷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毒牙，冷冷地说：“带走。”
“九爷，您不能动我。”毒牙突然笑了，“您知道今晚皇后酒吧发生了什么吗？您知道医院发生了什么吗？”
九爷的脸色变了。
毒牙的笑容更得意了：“您现在赶回去，也许还来得及。但如果再耽误，您可能就要失去一些……重要的人了。”
何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向九爷：“九爷……”
九爷深吸一口气，对刀疤强说：“把他带回去，关起来。阿龙，清理现场。何隐，跟我走。”
“去哪？”
“医院。”九爷说，“还有皇后酒吧。”
两人上车，阿龙开车。车子疾驰在夜晚的街道上。
何隐握着那个文件袋，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如果何欣有事……
他不敢想。
九爷拿出手机，试图联系留守的人，但电话都打不通。显然，通讯被全面干扰了。
“九爷，如果……”何隐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不会的。”九爷打断他，“周雨和吴婷在，她们很专业。而且，我在医院和酒吧都安排了后备人手。”
话虽如此，但九爷的表情也很凝重。
车子首先赶到医院。医院门口一片混乱，有几辆警车停着，红蓝警灯闪烁。
何隐冲下车，直奔住院部。603病房门口，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是九爷安排的后备人手。
病房门开着。
何隐冲进去。
房间里，周雨靠在墙上，额头上流着血，但还站着。吴婷坐在地上，手臂上有刀伤。但她们都还活着。
而何欣……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但胸口还在起伏。
还活着。
何隐冲到床边，握住何欣的手。她的手很凉，但还有温度。
“何先生……”周雨虚弱地说，“他们来了八个人，我们只挡住了六个……有两个冲进来了……但何欣没事，他们只是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何隐看着妹妹安睡的侧脸，眼泪差点掉下来。但他忍住了。
“你们做得很好。”九爷走进来，看着周雨和吴婷，“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们先处理伤口。”
他又看向何隐：“你妹妹没事，只是睡着了。明天就会醒。”
何隐点点头，但心里的怒火没有平息。
“皇后酒吧那边……”他说。
“刀疤强已经带人赶过去了。”九爷说，“我们先留在这里，等消息。”
一个小时后，刀疤强打来电话。皇后酒吧遭到攻击，但留守的人早有准备，击退了对方。双方都有伤亡，但九爷这边损失较小。
“毒牙呢？”九爷问。
“关在地下室。”刀疤强说，“但他嘴很硬，什么都不说。”
“等我回来处理。”九爷挂了电话。
他看着何隐：“今晚，我们赢了，但也输了。我们拿到了黑龙会的证据，抓到了毒牙。但黑龙会也给我们造成了损失，而且……他们知道了你的软肋。”
何隐握紧拳头。
“接下来，会更危险。”九爷说，“黑龙会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们要做的，不是防守，而是进攻。”
“怎么进攻？”
九爷看着窗外，夜色渐深，黎明将至。
“用他们最害怕的方式。”九爷说，“把他们做的事，全部曝光。把他们的人，全部送进监狱。把他们保护伞，全部拔掉。”
他看向何隐手里的文件袋：“这里面，就是开始。”
何隐低头看着文件袋。很轻，但很重。
这里面装着黑龙会的罪证，也装着未来更多的危险和战斗。
但他不后悔。
为了保护何欣，为了保护那些他在乎的人，他愿意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