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再祈求这份从未有过的母爱。
“给她添。”方学奕沉声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悦。
王叔离开后，他略带歉意对裴青寂笑笑，状似无奈：“瑶瑶这孩子被你蒋姨宠坏了。”
一副拿女儿没有任何办法的慈爱模样。
这副虚伪的模样落入方瑶眼中，顿时没了胃口，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对厨房的王叔叫道：“王叔，我不吃了。”
真扫兴，方家人。
方瑶一走，餐桌氛围更加沉闷。
裴青寂多年未见方瑶，一时震惊，竟也不知说什么。
最终是方之砚笑着打了圆场：“瑶瑶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我上去看看她。”
卧室里，方瑶窝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里，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上，目视前方，视线落在楼下亮着路灯的后花园里。
听到敲门声，她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会在这种时候来找她，除了哥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片刻后，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心情不好吗？”
温柔关切的声音从后背传来，抚慰了少许方瑶乱糟糟的心，她往后仰头，看着哥哥那张温润隽秀的脸。
问：“哥，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吗？”
方之砚哑然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无奈又宠溺：“当然。”
“瑶瑶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哥哥当然会永远站在瑶瑶这一边。”他眨了眨眼，“跟爸爸吵架，我也站在你这一边。”
俏皮的动作跟他温润如玉的脸极其不搭，但意外的可爱。
方瑶蹭了蹭发顶的掌心，泛着涩意的胸口得到了短暂的抚慰。
至少……在这个世界里还是有人把她放在首位的。
柔软的发丝在手心轻挠几下，犹如带着电流，顺着掌心钻入体内，电的方之砚身体微僵，脑中思绪也逐渐变得混乱。
视线落在那一寸白皙精致的锁骨上。
再往下是雪白细腻的肌肤，微松的领口露出些许春光。
这具身体的主人正毫无防备地用头蹭着他的手，像一只正在撒娇的小猫。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忽然变得有些有些口干舌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方之砚僵硬地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向那处。
“要不要出去吃东西。”
女孩眼睛亮起，眼尾弯出笑：“要！”
–
从方家别墅离开时，方之砚的车上坐满了人，方瑶坐在副驾驶。
后座坐着裴青寂跟方丞。
方瑶的好心情顿时少了大半，这两个人难道也没吃饱？非要跟他们出门凑热闹。
抬眸间，从后视镜里扫到方丞的脸，方瑶眼露嫌弃。恰好此时方丞抬头，看到后视镜里方瑶嫌弃的表情。
火噌噌噌往上冒。
“方瑶，你那么什么眼神！？”
嫌弃他！？
“看电灯泡的眼神。”方瑶毫不客气回怼：“我跟哥出去吃东西，谁要你一起去了？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我也是你哥！”
“你有哥哥的样子吗？你连圈圈都不如，我妈骂我的时候它还知道挡我面前呢。”
“你说我不如一条狗！？”方丞瞪大了双眼，满眼地不可置信。
方瑶嗤着翻了个白眼。
兄妹二人的拌嘴方之砚早已见怪不怪，他专心开着车，并没有插话。
倒是一旁的裴青寂很是不习惯。
记忆里方丞跟方瑶关系很是不错，方丞去哪儿都带着方瑶这个妹妹，方瑶对方丞这个哥哥也很是依赖。
车子抵达方瑶经常去的那家餐厅，下了车，她一眼便看到后面一辆车上下来的人。
心道一声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