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父拿报纸的手,一抖。
老脸一红,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把报纸转过来。
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刚才……在想事情。”
顾母正在给盛声晚盛豆浆,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她把碗放在盛声晚面前:“别理他,他就这样,装腔作势。”
盛声晚接过豆浆,心情颇好。
她咬一口在,吸满豆浆的油条上,酥脆与软糯在舌尖炸开。
这种食物,比那辟谷丹强了千万倍。
这时,王医生刚好进来。
顾父顾母带着他,进了顾北戎房间。
王医生给顾北戎检查的时候,
手里的听诊器“啪嗒”,掉在顾北戎胸口上。
他顾不得失态,猛地抬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医生喃喃自语,不信邪地,再次拿起其他仪器。
顾父顾母被他这一弄,搞得一颗心,上上下下的。
“昨晚生命体征还在快速衰退,怎么才一晚……顾团长的各项指标就有回升的迹象!”
王医生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父顾母:“你们是不是,给他用了什么特效药?”
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面对王医生的追问,顾父顾母却像,撅了嘴的葫芦。
眼神飘忽。
顾母尴尬地扯了扯衣角,支支吾吾:“没……没啊…….”
两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昨天夜里,他们推开门看到的一幕。
半夜,他们担心晚晚身体吃不消,想换晚晚去休息。
没想到,推开门,会见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搞的他们两个老家伙,一整晚没睡好。
今早,连早饭都没好意思,去叫晚晚。
总不能跟王医生说,唯一的不同,就是儿媳和儿子睡了吧?
王医生见这二人支支吾吾,视线一转,落在门外盛声晚身上。
随后王医生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心里的荒谬想法。
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几个婶子结伴,进了顾家院子。
顾母皱眉,还没等她出门,大门已经被一只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推开了。
为首女人,烫着时髦卷发,正是大院里出名的“大喇叭”——赵秀莲。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探头探脑的婶子。
赵秀莲一进门,那双三角眼就在屋里乱瞟。
她将手里,那兜有些发蔫的苹果,往桌上一搁。
“淑梅啊,听说你家北戎昨儿个,差点不行了?”
赵秀莲嗓门大,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
“我这心里急得哟,一宿没睡好,这不,一大早就赶紧来看看。”
顾母脸色一沉。
这哪里是真心来看人的。
“劳你挂心了。”
顾母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戎儿好着呢,刚吃完早饭,正歇着。”
赵秀莲撇撇嘴,显然不信。
昨天那动静闹得那么大,怎么可能今天就好着呢?
她目光一转,落在盛声晚身上。
小姑娘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个白瓷碗,小口小口吸溜着豆浆。
阳光打在她侧脸上,皮肤白得发光。
看得赵秀莲心里直冒酸水。
凭什么顾淑梅命这么好?
丈夫是军长,儿子是团长,找个儿媳妇虽然身体差点,但这模样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再想想自家,那鸡飞狗跳的儿媳妇,赵秀莲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
“哟,这就是那个冲喜的新媳妇吗?”
赵秀莲阴阳怪气地开口。
“长得倒是标致,就是看着太虚了点。”
她走近两步,上下打量着盛声晚。
“自己都站不稳,还怎么伺候顾团长?”
说着,她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淑梅啊,不是我说,我看这丫头气色越来越好,怕不是把顾团长的阳气都给吸了?”
这话一出,跟着来的两个婶子,也忍不住窃笑起来。
这话太毒了。
不仅骂盛声晚不正经,还咒顾北戎。
盛声晚喝豆浆的动作没停。
顾母却是忍不了。
“啪”地一声。
她把手里的抹布,重重摔在桌上。
“赵秀莲!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是我家,不欢迎满嘴喷粪的人!拿着你的烂苹果,给我滚出去!”
赵秀莲没想到,一向自诩有教养的陈淑梅,会直接翻脸。
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陈淑梅,你装什么清高!”
“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的,我好心来看你儿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说错了吗?你儿子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思护着这个扫把星?”
顾母冷笑一声,一步不让。
“我家晚晚身体是不好,但心眼好,人干净!”
“不像某些人,家里乱得像一锅粥,儿媳妇偷人,儿子搞破鞋,还有脸跑到别人家来指手画脚!”
“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吊死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这可是赵秀莲的死穴。
她家那点破事,大院里谁不知道,却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戳穿。
赵秀莲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个老泼妇!我撕了你的烂嘴!”
她怪叫一声,张牙舞爪地就朝顾母扑了过来。
那留的长指甲,直奔顾母的脸。
顾母哪和这种泼妇打过架,一时竟忘了躲。
眼看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抓到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