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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监控室,商时序紧紧盯着录像中的每一帧画面。
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闯进来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
更让他震惊的是,原本紧绷着神经的苏黛宁,在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时,骤然放松了警惕,整个人柔软又温顺地扑进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从禁闭室里带走!
男人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身后又跟着乌泱泱的保镖,门口的保卫人员竟无一人敢拦。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连个人也看不住!”
商时序气急败坏地吼了出声,快速滑动鼠标将监控视频往前翻了起来。
他看到:苏黛宁被关禁闭的第一天,裴音带着一群人涌进来,将她身上脱的只剩一层衬衣,带着倒刺和铁钉的鞭子一下一下地甩在她的身上。
苏黛宁被关禁闭的第二天,裴音手下最忠心的那个佣人,从网兜里倒出十几条蛇,让它们爬到狗笼子里,在苏黛宁身上又舔又咬,尖叫声不绝于耳。
苏黛宁被关禁闭的第三天,来送饭的佣人故意把饭菜倒在臭水沟里,摁着苏黛宁的头颅强迫她跪下来舔舐食物残渣,辱骂她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连续三天,禁闭室始终暗无天日。
每当苏黛宁想闭上眼时,就会有人狠狠泼上一盆冰水将她浇醒,连睡觉都成了奢侈!
心口一阵一阵地刺痛传来。
商时序的拳头攥紧,用力砸在桌面上,怒吼道。
“去,把裴音给我叫来!”
监控录像中苏黛宁那一副生无可恋、绝望到极致的神情,始终循环在他的脑海。
商时序试图用理智压抑住这股汹涌的情绪,却似乎遭到了反噬,倏地从喉间喷出一口血!
助理吓得脸色都变了,商时序却冷静地摆了摆手,神情阴鸷。
“去查查,带走苏黛宁的人究竟是谁!”
裴音被带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柔弱无骨地抚摸着瘪下去的肚皮。
向往常一样冲他撒着娇。
“时序,医生说我流产后体质太虚弱了,你怎么不来看看我呀。”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对吗?”
在女人期许的目光下,商时序沉静地敛着眸子看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躁意。
“不会了。”
“裴音,我宠着你、爱着你、惯着你,不是让你仗着我的势,在阿黛面前撒野的!”
“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所有监控画面都录下来了,简直罄竹难书!”
裴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
“你……什么意思啊?”
“苏小姐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只是给了她一点惩罚,过分吗?我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没有人比我更痛心,在她面前,我连一丁点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发泄吗?”
“更何况,时序,是你答应我要惩罚她的呀,怎么,你心疼啦?”
望着裴音咄咄逼人的模样,商时序眼中露出一丝不满,冷冷地睨着她。
“我是想要惩罚她,可从没想过要置她于死地!”
“裴音,我一开始有没有告诉过你,要温顺、贤淑、善解人意,别像个泼妇一样让人厌恶。”
触及到商时序眸中的寒光,裴音打了个哆嗦,用死去的孩子来为自己博同情。
“这个孩子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它刚刚成型,却连一天的太阳都没看到过……时序,你以前明明那么期盼它的到来,为什么现在又对它不闻不问?”
商时序冷漠地与她对视,幽深的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带着嘲讽。
他说,“阿黛都走了,我还要它做什么?”
“你说什么?”裴音的脸色暗沉了下去,“你允许我生下你的孩子,就只是为了苏黛宁?”
“可是我们初遇那天,你在夜总会替我挡酒、为我解围,你说,我这双谈琵琶的手不应该做些侍奉男人的事……琵琶?难道你一直把我当成苏黛宁的替身?”
裴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如同天打雷劈一般,身子慢慢滑落下来。
商时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终于笑出声。
“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
“你为我诞下一子,商家有了后辈,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让我娶阿黛。”
“可是裴音,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愚蠢,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注意打到她的头上!”
女人跪在他的腿边,故意偏着头,露出和苏黛宁有七八分相似的侧脸。
“时序,对不起,我知道自已做错了,我以后会改的,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就算无名无分地待在你身边,我也是愿意的!”
良久,商时序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将裴音从地上扶起来,单手掐住她的下巴,眸中带着一丝怜惜。
“等我把阿黛找回来,你如果听话,我会为你安置一座别墅,再给你一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毕竟……你与她长得太像了,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呢?”
话音落下,助理从门口大步走进来,将手中查询到的资料递给商时序。
“商总,我们查到了!”
“带走苏小姐的人是谢家那位爷,谢衔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