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次醒来，隔壁床上江覆年强撑着起身。
助理嗫嚅半天，告诉我。
“震荡加刀伤，您的肾瞬间衰竭，差点死了。”
“是先生给您捐了肾。”
我无措地摸向身体的某一处。
可惜了。
怎么就没死成呢？
这下倒好，我怎么就欠他一条命了呢？
透过氧气罩，江覆年那双深邃的眼睛灼灼。
“原谅我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行吗？行…….吗。
……
长长的思绪过后。
我又看向面前哭着指向自己疤痕的男人。
“我不是想翻旧账。”
“可你身体的残缺，不止这一处吧。”
江覆年的脸上多了丝慌乱。
下意识抓我的手。
却被我扯住他裤腰的动作踉跄后退。
“你，你知道了些什么？”
想到那件事，我瞬间头痛欲裂。
无数嘈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江覆年，沈薇薇，医生……
我想听，又听不真切。
“江覆年，你别问了，咱们离婚吧。”
我泄力地瘫软在地上。
却被他一把抱起。
这些年，他的额角多了风霜。
嘴角也平添疲惫。
“江覆年，咱们就不能放过彼此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我觉醒时你也觉醒了，对不对？”
感到身下的男人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知道我猜的对。
不然他不会在结婚的第二天就去买了跟沈薇薇同款的发箍。
让人合成了一起在游乐场嬉戏的照片。
在指尖摩挲，爱不释手。
婚后我们去旅行，海边有个女孩的眼中满是情意。
他偏着头看她。
我偏着头假装没看到。
其实在甜文完结的一瞬间，我就在他的心里落了下风。
就像江覆年的手机里有办公室的实时监控。
进入陌生人，必定蜂鸣报警。
为什么他没有及时来呢？
我当时双手环着肚子。
感受到孩子似乎不安，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救救我，求你，我还怀着孕……”
直到我熬到失去了意识。
摸着小腹好似平坦的没有变化。
张开嘴，想问不敢问。
只吐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医生看透了我的想法。
“节哀，孩子还会有的…现在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
我给江覆年打去电话，一遍遍固执地播出号码。
依旧无人接听。
惶惶中，隔壁病房的声音传来。
“是你的…我们的孩子没了，覆年，我不管，你要为我报仇！”
“我要是再勇敢一些，你怎么会娶她放弃我！”
沈薇薇哭诉了很多。
江覆年就这样一直听着，没有反驳半句。
等她哭够了，男人轻笑。
“你看你，像个小花猫似的，丑死了。”
“你不是也报复她了吗？现在你没孩子她也没孩子。”
“都是一样的。”
他的话换来少女张牙舞爪地不满。
“我不管，你必须补偿我，等出了院……”
我手里的水杯跌在地上。
瞬间粉碎。
脑海里也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故事已经完结，感情已经有了裂缝。
而报复的手段不能局限于愧疚。
而是！
我抓住江覆年的领子，把他扑到床上。
激烈的喘息就剩下最后一步的时候。
他猛地制止了我。
“知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