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商鹤年指尖抖落灰烬,烟雾从唇中缓慢吐出,笼罩住的眉眼似蒙过层烟雨,堆砌难言的情绪。
他唇角扯动,说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她太爱撒娇了。”
李言听到他的回答,摸不着头脑。
领完证,不等今霓告诉舅舅,他先一步打视频过来,兴高采烈的,“喂,霓霓,商氏愿意给助资,合作合同商鹤年也签好了!”
她弯眸,望向车窗外飘散的云雾,伸手抓住一团光,“惊喜吧?”
“舅舅,还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什么?”
一大块石头放下来,商禾乐呵的瘫倒在老板椅上,摸下圆滚的肚子,“说出来让舅舅高兴高兴。”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时刻准备着!”
听到电话那头活力又浑厚的男音,今霓眼梢都是弯的,嗓音清甜,“惊喜就是,我和商鹤年领证了!”
“领证,领证好啊。”
商禾坐起身喝了口茶,反应两秒,“噗噗”
茶像屁一样喷出。
“你说什么?”
“你和商鹤年?”
“哪个商鹤年?”
今霓乖巧眨眸,“就是和你签合同的商鹤年。”
商禾震惊的瞪出灯泡眼,“冷欲佛子商鹤年?”
“不婚主义商鹤年?”
“薄情寡欲商鹤年?”
“嗯嗯。”
今霓傲娇嗔他一眼,“就是他,我们刚从民政局手牵手出来呢。”
他嘴角抽搐,“你能有这本事?”
瞧他脸上写满不信,今霓撇嘴,语调尤为不满,“我怎么没有这本事,我告诉你,商鹤年单身这么多年,其实就是为了等我。”
商禾笑了声,仰头看天空,“霓霓”
“嗯?”
“注意点,天上的云都要被你吹跑了。”
“你…坏舅舅。”
今霓气冲冲挂断电话。
没过一分钟,商禾给她小心翼翼的发来一条信息:「都结婚了,是不是今晚就不需要见到你了?」
她不可思议:「舅舅,你不想见到我了?」
「不是不是,只是有一点点,你知道的吧,我思考了半分钟,商鹤年成熟可靠,比商宴那小子靠谱一万倍,把你交给他舅舅还是很放心的。」
后面,他故作深沉发出一句:
「你都成家了,我也该追妻火葬场去了。」
追妻?
今霓眼珠子转了转,当晚便懂事的搬进了亲亲老公家。
静园,造价五十亿。
别墅是中式风格,白日是沉闷的黑,夜晚却是奢华高级的黑金色调,后院有一片湖泊,面对高山,草原,像极沁人心脾的隐秘仙境。
忙碌完一天回来的商鹤年,夜里已是十一点,车驶入静园一路都是亮灯。
他不是苛刻佣人的老板,也不习惯回家一堆人围着,所以这个点他们应该在休息。
而今天,不仅一楼的灯全亮,整栋别墅都散发着明亮。
厨房的玻璃窗,隐约看见个乱动的模糊身影。
下车后,他怔会。
一进门,先是看见佣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后是管家的笑声,接着厨房奔出个粉色不明生物。
“商鹤年,你回来了。”
今霓穿着一身粉色凯蒂猫睡袍,奔跑时,猫耳朵颤动,她眯起狐狸眼,端起一个盘子在他面前,“我给你做的爱心煎蛋,你尝尝。”
看她出现在这,商鹤年才想起来和这位娇小姐结婚了。
面前这团黑色的…散发一股糊味。
他扯松领带,婉拒,“不了。”
“你别看它卖相不好,里面可香了。”
今霓还在推荐,用叉子戳开一角,里面汁水蜿蜒从盘子滴落,不经意滴过男人的指骨。
她低头看去,那抹清白俏皮的滚在他晕红的指腹,格外涩。
像那晚……
不知想起什么,今霓耳廓悄然泛红。
商鹤年见她突然安静,瞥过指尖,“今霓”
“嗯?”
她颤着眼睫,表情紧张。
他喉结轻滚,说:“下次别进厨房。”
“哦。”
她耷拉下耳朵。
商鹤年上去书房办公,她咬了口黑鸡蛋,一口精准吐到垃圾桶。
今霓慢悠悠回到主卧,看着一屋冷调的黑,往床上一坐,鼻尖能嗅到淡薄的冷杉味,他身上有的。
她脸一热,今晚,新婚夜……
合法,那是不是什么都能干?
什么姿势好呢?
她上……
“咔”
门从外面拉开。
她肩膀一抖,揉了把脸。
商鹤年进来,看见满脸通红的她停顿秒,去衣柜拿出一套睡衣,又出来,“主卧留给你,我今睡书房。”
“等下。”
她站起来,商鹤年转身,等她下一句,却见她目光往下一扫,摇了摇头,摆手,“算了,你去吧。”
新婚夜睡书房是对妻子不满的举动,但放在商鹤年身上合情合理。
谁让:
“他不举啊。”
今霓以为人走了,趴在床上滚了一圈。
正准备关门的商鹤年:“……”
他松开手,沉着脸离开。
今霓是凌晨一点睡不着,点开“沙雕是一家”小群。
霓:「喵~」
很快,这句试探得到应答,方乐怡“汪”了声。
群中的尤栗干净利落发来一个酒吧地址。
gogogo,夜猫子出动。
“怎么,今儿不是你和商总新婚夜,不干柴烈火,怎么出来喝酒?”
尤栗调着酒,勾起眼尾,“难道,商总真的不行?”
“怎么可能!”
今霓拍桌,“我老公可厉害了,一夜七次郎,战斗力惊人!”
“噗”
旁边的方乐怡笑喷,“一夜七次你还能爬下来。”
今霓为了维护老男人的尊严,一本正经说:“因为我也七次。”
尤栗:“?”
方乐怡沉默,“所以你俩,谁*谁?”
难不成,爬不下来的人是商鹤年?
今霓羞涩捂住她的嘴,“你闭嘴啦,我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少管。”
她给俩人塞酒,方乐怡喝完吹个口哨,朝尤栗抛媚眼,“听说来高级货了?”
尤栗面孔冷艳,红唇勾起性感弧度,和她碰杯,“包厢静候。”
今霓秒懂。
方乐怡这个小色女又点男模了。
她义正言辞拒绝,“不是,我不去啊,已婚人士很自觉的。”
方乐怡看了眼牵住她胳膊的爪子,嘴角抽了抽。
楼上包厢,男模一排排跳着钢管舞,沙发上三个女人惊呼一声接一声,“啊啊啊”
她们抱做一团,脸冒红光。
三分钟后。
包厢门被一个冷脸警官一脚踹开:
“举起手来。”
“扫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