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改良农具与粮商的算盘
林墨刚把简易农具图纸从系统里调出来，储藏室的门就被“咚咚”敲响，朱重八的大嗓门在外面喊：“林小哥！徐将军让你去村口一趟，那些粮商吵着要见你！”
图纸上的曲辕犁、龙骨水车线条还带着油墨的新鲜劲，林墨把它折好塞进怀里，抓起一把改良锄头的样品——这是他用楼里的角铁和木头临时拼的，锄头刃磨得锃亮，比明朝常用的锄头宽了两指，柄杆也更符合人体工学。
“这玩意儿能好使？”朱重八跟在后面，看着那锄头直咂嘴，“看着怪模怪样的，怕是还没我家那把老锄头耐用。”
“试过就知道了。”林墨拍了拍锄头柄，“等会儿让粮商们也开开眼。”
村口的老槐树下果然围了不少人，十几个穿着绸缎的粮商站在最前面，个个脑满肠肥，手里摇着折扇，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狼。他们身后跟着的家丁都背着麻袋，一看就是来抢种子的架势。
“就是这小子？”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粮商眯着眼打量林墨，语气里满是不屑，“看着毛都没长齐，能有什么好种子？我看呐，就是徐将军被他骗了！”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李掌柜说得对！依我看，这楼就是个幌子，哪有什么增产粮种？多半是想哄抬粮价！”
林墨没理会他们的聒噪，径直走到徐达身边，把怀里的图纸递过去：“将军，这是改良农具的图纸，照着做，耕地、浇水能省一半力气。”
徐达展开图纸，眼睛越睁越大。图纸上的曲辕犁比现在用的直辕犁少了个笨重的犁盘，龙骨水车的链条设计更是巧妙，看得他连连点头：“这……这真是神来之笔！有了这些，农夫们能省多少力气！”
粮商们的注意力也被图纸吸引过来，李掌柜挤上前想抢着看，被徐达的亲兵拦住。“徐将军，”他换上副谄媚的笑，“您看这种子和农具，不如让我们粮商联合承销？保证让全应天府的百姓都能用得上，就是这价钱……”
“价钱？”林墨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些种子和农具，不卖。”
李掌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卖？那你们弄这些东西干啥？难不成要自己开粮铺？”
“我们要办‘农技社’。”林墨指着不远处的空地，“就设在楼旁边，谁想学种新粮、想用新农具，都可以来学，不收钱，但有个条件——学会了，得教给其他乡亲。”
粮商们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哄笑。“不收钱？这小子怕不是疯了！”“白教技术？到时候谁还买我们的粮食？”
林墨没笑，他拿起那把改良锄头，对徐达说：“将军，不如现在就找块地试试？”
徐达立刻让人牵来一头牛，又找了块刚翻耕过的地。林墨亲自扶着锄头，只轻轻一刨，就带出一大块土，比寻常锄头深了半寸，还不费力气。朱重八看得眼热，抢过去试了试，嘿哟一声，竟也轻松地刨开一片土，惊得他直咋舌：“这锄头……邪门了！比我家那把轻省多了！”
粮商们的笑声渐渐停了，李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盘算着把种子低价买过来，再高价卖给农户，现在看来，这小子根本没打算按常理出牌。
“白教技术？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另一个胖粮商突然喊道，“谁知道你这种子是不是有问题？万一种下去颗粒无收，你赔得起吗？”
“赔得起。”林墨看着他，眼神平静，“楼里的粮食够全村人吃半年，要是新粮种真出了问题，我用楼里的粮赔。”
这话一出，连徐达都吃了一惊。粮商们更是面面相觑，他们本想拿捏一下，没想到这年轻人把后路都堵死了。
李掌柜眼珠一转，又换了副嘴脸：“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粮商出银子，帮你建农技社，种子和农具我们也帮忙推广，就按市价的三成给你，怎么样？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以为林墨是缺钱，却没看到林墨眼里的嘲讽。林墨转头对徐达说：“将军，我想请您派几个士兵帮忙，把楼里的种子分分类，再按图纸赶制一批农具。”
“没问题！”徐达立刻下令，“让后勤营的铁匠和木匠都过来，听林小哥调遣！”
粮商们彻底没辙了，看着士兵们从楼里搬出一箱箱种子，看着铁匠们围着图纸讨论，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李掌柜咬了咬牙，凑到林墨身边，压低声音说：“小兄弟，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偷偷卖我十石种子，怎么样？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墨还没说话，朱重八突然喊道：“李掌柜！你去年卖给我们村的粮食里掺了沙子，这事咋不说？现在还好意思来买种子？”
周围的村民们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就是！张掌柜更黑，借粮的时候利滚利，把王二家的地都逼走了！”“这些粮商没一个好东西！”
粮商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李掌柜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徐达冷哼一声：“看来各位在镇上的‘名声’不错啊。从今天起，应天府的粮市由军方监管，谁敢再囤积居奇、掺假使坏，别怪我徐达不客气！”
粮商们吓得赶紧点头哈腰，灰溜溜地带着家丁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朱重八笑得直不起腰：“林小哥，你这招太妙了！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们赶跑了！”
林墨笑了笑，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他知道，这些粮商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他看向楼宇，储藏室的窗户里，铁匠们已经开始敲打铁器，“叮叮当当”的声音混着发电机偶尔的轰鸣，在明朝的天空下格外热闹。
系统突然在脑海里提示：「检测到民众信任度提升，能量+50。解锁功能：简易化肥制作方法（可利用粪便、秸秆制作有机肥）。」
林墨摸了摸怀里的界核碎片，碎片温热，像是在为他加油。他知道，农技社只是开始，要想让这栋楼真正融入这个时代，要做的还有很多。
夕阳西下时，第一批改良农具终于做好了。锄头、镰刀、水车零件在余晖里闪着光，被村民们小心翼翼地搬回楼里存放。朱重八扛着一把新镰刀，兴奋地说：“明天我就去试试新镰刀割麦，肯定比以前快！”
林墨站在楼宇门口，看着村民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又看了看天边绚烂的晚霞，突然觉得——带着一栋楼穿越到明朝，或许不是负担，而是幸运。这栋楼里藏着的不只是物资，还有改变这个时代的可能。
而他，就是那个要把可能变成现实的人。
只是他没注意到，村口的老槐树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暮色里。那黑影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装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三个字：魏先生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