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佐治站在一旁，无奈地说，“又不是你上庭，你在这儿打包票有什么用？”
“哈哈，亦哥都不担心，你怕什么？”
霸笑着拍了拍米佐治的肩膀，“待会儿就按我们准备的策略反击检控方，让他们无话可说！这场官司稳赢，我对你有信心！”
“真是服了你……”
米佐治叹了口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进去吧，别让法官对我们印象不好。”
一行人快步走向法庭。
“听说原来的法官升职了，新来的法官是什么来路？老表，你有消息吗？”
霸边走边问。
“我哪知道？你不上庭，我也一样。”
米佐治反问。
“这能一样吗？你爸可是退休 ** 官，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要是新法官正好是他的熟人，这官司都不用打就能赢！”
霸继续怂恿。
“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米佐治坚决拒绝。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走吧！”
在两人的陪同下，张亦走进第一法庭。
听众席早已被他的手下阿布等人坐满，他们作为现场目击者，是最有力的证人。
“亦哥！”
“亦哥！”
阿布等人纷纷起身问候。
法官尚未到场，庭警也不敢多管，只能装作没看见。
“都坐下吧，待会儿律师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就行。”
张亦吩咐道。
为了给法官留个好印象，张亦特意给手下定制了黑色西装。
此刻的阿布等人精神抖擞，宛如职业保镖。
不久，法官准时到场。
“肃静！全体起立！”
庭警高声宣布。
众人起身等候。
“竟然是她？”
张亦心中一动，新任法官竟是王励凡！
王励凡身着法官袍，步伐稳健地走上法官席，神情庄重而自信。
她微微一笑，示意众人就座。
张亦清楚，在这严肃的外表下，她是个我行我素、不拘一格的人，从不在意世俗眼光。
“现在开庭。”
王励凡宣布。
“案件编号：520/12……”
“被告人张亦，你被控于本年六月八日在爱丁堡中学门口恶意伤害反黑组高级督察黄，是否认罪？”
检控官问道。
“我不认罪！”
张亦冷笑，“这件事与我无关，真凶已经自首，我不明白法庭为何还要受理此案。
难道因为原告是个差佬？”
“哈哈哈！”
听众席爆发出一阵哄笑。
“肃静！”
王励凡敲响法槌，“被告请注意言辞，法庭依法审理案件，不受证人身份影响。
听众席若再扰乱秩序，将以藐视法庭罪处理。”
“感谢法官提醒，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张亦彬彬有礼地坐下，西装笔挺的模样让人难以想象他是洪兴社青龙堂的话事人。
“鉴于被告否认指控，请控方举证。”
王励凡说道。
“是，法官阁下。
首先传唤原告黄出庭作证。”
片刻后，黄坐在轮椅上被推上法庭。
尽管伤势已得到治疗，但他永远失去了男性功能。
一见到张亦，他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张亦，你这 ** ！我要杀了你！”
黄嘶吼着，声音因伤势变得尖细。
全场再次哄堂大笑，连庭警和检控方都忍俊不禁。
就连法官席上的王励凡也差点没绷住。
“咳咳——”
“肃静。”
笑声渐止，王励凡立即维持法庭秩序，避免场面失控。
“黄警官，请你将案发经过完整复述一遍，包括在场所有人和法官阁下。”
“明白。”
“当天我按计划前往爱丁堡中学拜访友人何敏…”
黄警官开始详细陈述事件经过。
尽管他态度诚恳，但因嗓音异常，多数人的关注点都在他的声音上。
加之这只是单方面陈述，法官和在场众人均持保留态度。
“我反对原告的全部指控！”
米佐治突然起立发言。
“辩方律师请注意，这是原告陈述而非控方论点。
若要反对请遵循程序，不得扰乱法庭秩序！”
王励凡皱眉敲响法槌，这是她首次遇到如此荒诞的庭审现场。
“抱…抱歉…”
米佐治窘迫落座。
随后控方对原告进行质询，试图证实张亦确实对黄警官实施了人身伤害。
待控方结束后，才轮到辩方提问。
“黄…黄警官，据你所述…当 ** 在爱丁堡校门口与我的当事人张亦先生因口角引发冲突…”
米佐治结结巴巴地耗费十多分钟才重新梳理完事件经过。
“辩方律师请注意！”王励凡重重敲打法槌，”事件经过原告已陈述完毕，你只需直接提问即可。
另外…”
她停顿片刻，严肃补充：”若存在语言障碍，建议先接受治疗，以免影响被告人合法权益。”
“谢…谢谢法官。”
米佐治慌忙掏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
“请…请问黄警官…你指控我的当事人实施攻击…为何事后有人主动向你的下属承认…是因意外碰撞引发误会才导致误伤？”
他的提问依旧断断续续。
全场无人敢笑，即便有人觉得滑稽，但考虑到米佐治是张亦的代理律师，都强忍住了。
“他们在说谎！”
“那个烂赌辉本就是张亦的手下，他们都属于洪兴社。
张更是洪兴社新设青龙堂的话事人，江湖人称’**’！”
“所以他让手下顶罪，自然有人认罪。
但整件事分明就是他指使…”
黄警官继续指控张亦。
“黄…黄警官！”
“你…你的指控非常严…严重…”
“法官！”
“我申请自行辩护。”
就在米佐治又要开始结巴时，张亦突然提出自辩请求，这个决定令所有人意外。
通常当事人遇到这种律师会选择更换，但鲜少有人选择自辩，毕竟缺乏法律知识会处于劣势。
且辩护方式需提前报备，否则法官有权追究责任。
连见多识广的霸都露出诧异神色。
“辩方律师，你未与当事人充分沟通吗？”
“法庭是庄严之地，不是表演闹剧的舞台。
现在休庭，辩方律师与被告人随我到休息室。”
王励凡沉着脸宣布。
“遵命。”
“是…”
张亦和米佐治跟随法官进入专用休息室。
休息室内。
“请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王励凡喝了口水平复情绪后质问。
“实在…很抱歉。”
米佐治羞愧低头。
“王法官，我认为米律师的质询浪费大家时间，想尽快结束这场无意义的闹剧。”
张亦直言不讳。
“张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在法庭上没有闹剧一说，尤其是你——米律师。”
“你的当事人不懂情有可原，但你身为律师…我甚至怀疑你的执业资格。
你师从何人？怎会教出这样的学生？”
王励凡严厉批评米佐治。
“王法官！”
“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我的律师资格是在英国苦读多年考取的。
至于我的恩师…”
提到父亲，米佐治突然流畅起来：”正是家父，他教会我许多。”
“令尊？”
“不知令尊是哪位？”
王励凡好奇追问，想知道什么样的导师能培养出这样的学生。
“咳咳…”
米佐治正了正领带，郑重道：
“家父是前**官米布。”
“米**官？！”
“难怪你如此自信。
虽未谋面，但久闻令尊德高望重。
看在令尊面上，方才的事就此作罢。”
王励凡催促米佐治和张亦尽快决定是由律师继续辩护，还是由当事人亲自陈述。
她言语间透露出对那位退休**官的尊重——即便米布已退居二线，其影响力仍不容小觑。
“亦哥，你的意见是？”
米佐治将决定权交给委托人张亦，毕竟他既是案件当事人，也是聘请律师的金主。
“按我在庭上的表态，我自己来。”张亦目光锐利地整了整西装领带，”倒要看看黄能玩出什么花样。”
“好。”
王励凡敲了敲卷宗正色道：”接下来请两位严格遵守法庭秩序。
即便米**官亲临，若再出现状况，我将按程序处理。”
“感谢王法官。”张亦颔首致意后，三人相继离开休息室。
……
“全体起立！”
随着法槌声响，庭审再度开启。
选择自辩的张亦径直走向陈述席，西装袖口掠过一道凌厉的弧度。
“黄指控我当众施暴，还声称我指使手下顶罪，更污蔑我是洪兴社话事人。”他单手撑住桌沿俯身质问，”这些是确凿证据，还是阁下的即兴创作？”
“当时你动手的画面我记得清清楚楚！至于你的社团背景——”黄拍案而起，”整个油尖旺谁不知道张亦的名号？”
检控官闻言扶额。
旁听席传来窸窣议论，几位陪审员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法官大人！”张亦转向审判席振声道，”若原告持续以谣言代替证据，我将以诽谤罪提起反诉。”
“原告请注意。”王励凡指尖轻点判决书，”法庭只认可经核实的证据，而非道听途说。”
“我……”黄语塞地望向检控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那些足以定罪的监控录像，早被神秘出现的电磁干扰毁得干干净净。
检控官硬着头皮起身圆场：”我方当事人情绪激动导致失言，恳请被告予以谅解。”
“很遗憾。”张亦冷笑时露出虎牙，”我不接受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
满堂哗然中，检控官只得转换策略：”被告承认与自首者吕辉存在雇佣关系？”
“他是我公司的合法雇员。”张亦坦然应答，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檀木栏杆。
“事发当日，是否您授意吕辉前往爱丁堡中学？是否由您实施暴力后安排顶罪？”检控官步步紧逼。
“那天我约了朋友共进晚餐。”张亦忽然绽开营业式微笑，”只是让员工送份文件，谁知他们集体跟来。
至于冲突——不过是吕辉不慎碰撞引发的误会。”
“他在撒谎！”黄的咆哮震得话筒发出刺耳鸣响。
砰！
“最后一次警告。”王励凡的法槌砸出闷雷般的回音，”原告再扰乱秩序，立即驱逐！”
检控官擦着冷汗继续追问：”除利益相关的雇员，可有第三方目击者？”
“根据无罪推定原则，举证责任在控方。”张亦忽然转身面对陪审团摊手，”难道各位要因检控官的失职，来定我的罪？”
哄笑声中，王励凡不得不再次维持秩序：”被告只需回答提问。
举证环节结束后方可陈述意见。”
“如您所愿。”张亦优雅欠身，”当时现场只有当事双方。
即便有路人，距离也远到看不清细节。”
“既然不是你袭击的原告，为什么原告坚持认为是你所为，而不是你公司的员工吕辉？”
检察官继续追问。
“这我哪知道？你应该去问原告本人！”
张亦毫不客气地回击。
“呃…”
检察官一时语塞。
“哈哈哈…”
“亦哥太牛了！”
“以后打官司还找什么大律师，直接让亦哥上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