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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芬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不会想到，那个被她呼来喝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养女，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哐当一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我关掉录像，从房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甩在她面前。
那是一份断绝关系的协议书，虽然我知道它没有法律效应，但也代表了我的态度。
这时宋建国听见动静也过来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户口本的复印件，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是你们二十年前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我一字一句，揭开这个秘密。
“当年我身上的玉佩，你们卖了赌博输光了。这些年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也早就还清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不欠你们的！”
“你这个畜生！”
宋建国终于反应过来，朝我扬起了巴掌。
我没有躲，而是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
他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我指着电视里已经黑屏的直播间。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合同是她自己签的，字是她自己画的押！你们要怪，就去怪她的贪婪和愚蠢！”
家里的巨大动静引来了邻居。
门外很快围满了人，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
我趁机把这些年受的委屈，把他们如何偏心宋甜，如何逼我去死，如何想把我卖给瘸子换彩礼的丑事，全都抖落了出来。
“什么？捡来的？”
“我的天，为了给亲女儿铺路，就要把养女逼死啊！”
“太恶毒了这对夫妻！”
邻居们议论纷纷，一字一句都扎在刘翠芬的心上。
她彻底疯了，冲上去就挠离她最近的一个邻居的脸。
“滚！都给我滚！关你们屁事！”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我趁着这片混乱，冷静地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径直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二十多年的家。
身后，手机里传来直播结束的提示音。
宋甜的直播间，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紧接着，是刘翠芬撕心裂肺的、绝望到不似人声的嚎叫。
我没有回头。
一步也没有。
我走出那个破旧的小区，外面下过雨的空气格外清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里面全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