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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监，这场官司，我来陪您打。”
张绍安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落在我身上。
他嘴角上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
“一个还没出校园的黄毛丫头，要跟我打官司？程清是吧，我听说过你，学校里的小明星。但这里是社会，不是你的模拟法庭。”
他身后的工作人员立刻附和着发出嗤笑声，先前那个威胁我的更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张律，跟她废什么话，她就是带头闹事的那个……”
张绍安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几乎与我平视，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程同学，勇气可嘉。但你知道跟我打一场官司意味着什么吗？时间、精力，还有……你和你家庭可能无法承受的诉讼费用。”
“就算你侥幸赢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你得到的，可能还不如你今天乖乖付了这五千块来得轻松。”
他顿了顿，继续威胁。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买下照片，签一份保密协议，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简历上多一场……而且是惨败的官司记录。这对你未来的职业生涯，恐怕不太好吧？”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学弟学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我心底那股火，猛地窜了起来，烧得又烈又旺。
有多少老百姓，就是因为这高昂的诉讼成本，这漫长的维权周期，这才一次次选择了忍气吞声？
仗着普通人维权不易，仗着大家怕麻烦，怕耗不起，所以肆无忌惮地制定霸王条款，强行翻包检查，天价售卖商品。
甚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拍摄、威胁，企图榨干游客的最后一分钱
可他们算错了一点。
今天，站在这里的我，程清，偏要跟他们耗到底。
我迎着张绍安那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目光，向前逼近了半步。
“张总监，您说得对，诉讼确实需要成本。”
“你们把法律当成你们巧取豪夺的工具，把诉讼成本当成你们违法乱纪的护身符。”
“但这官司，我打定了。不仅要打，我还要把它打成典型，打成一个标志。”
话音落下，全场先是一片极致的寂静。
随即，如同点燃了引线的炸药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呐喊。
“说得好，学姐威武。”
“告他们，我们支持你。”
“终于有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我环视周围激动的人群，声音更加坚定：
“企图用诉讼成本吓退维权者，可我们老百姓不是好欺负的。”
张绍安笑了，他慢条斯理地鼓起掌。
“程同学，你的演讲很精彩。”
他话音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阴鸷：”你似乎忘了，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
他抬手示意，十几个保安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和几个带头声援的学生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拿着电击棍，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你以为，我会给你打官司的机会吗？”
“现在，我怀疑你们涉嫌扰乱公共秩序，破坏园区设施。按照园区规定，我们有权利对你们进行必要处置。”
他身后的工作人员立即会意，大声喊道：”保安，把这些闹事的人全部带走，特别是这个带头的女生。”
几个保安立即上前，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试图挣扎，但力量悬殊。
张绍安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程同学，现在你还觉得能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