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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砸在我的头上,泼了我一脸水,我睫毛上还挂着几片茶叶。
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指定事裴照告状了呗。
这家伙可真心急,巴不得我被赶出将军府。
我平心静气的抬手将水擦去,捻下茶叶。
“父亲,何故如此动怒?”
裴照跳了出来,一脸为我好的表情:“怀玉,父亲最看着将军府的名声,你这般给将军府抹黑,父亲生气是自然的,你赶紧认错吧。”
我挑眉:”敢问兄长,怀玉何错之有?”
话音刚落,我爹便怒目圆瞪指着我,脸色比锅底还黑。
“你还好意思问!果然是贱民养大的,上不得台面,尽做些下贱之事,没有一丝教养。”
“竟然在宫里欺辱当朝官员的夫人,你是地痞流氓吗?真是比不上照儿半分!”
一旁的我娘虽忧心的看我,但始终沉默。
我不气不恼,甚至嘴角挂着笑:“爹,谁说我在宫里欺辱官员夫人,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晓?”
“莫不是有小人在背后诋毁我?”
“你说呢,大哥?”
我直勾勾的看向裴照,特地点名他。
上一秒见我被骂还幸灾乐祸的裴照,下一秒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他,下意识的变脸,结果变太快,脸直抽抽,显得几分怪异:
“怀玉,兄长我也是担心皇上会怪罪将军府才提前告知父亲以作商量,你怎么能这般想我?”
我伤心道:“我一直敬重大哥,可大哥却空口无凭就给我捏造罪名,是何居心?!实在令弟弟心寒。”
见我似乎真的不知情,父亲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裴照身上。
裴照大惊,急忙开口:“我乃亲眼所见,你与状元郎夫人睡在一张床上,还被状元郎当场捉奸,皇上还派徐公公召见我等。”
我眨眼,一脸无辜:“大哥你是不是有臆想症,我那明明是和状元郎夫妇一见如故,当着皇上的面歃血为盟,结交为异性三兄妹,”
裴照闻言,人都傻了。
他可能是第一次见我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么会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他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父亲:“你…我….爹…”
“我真是亲眼所见,当时那状元夫人的赤色鸳鸯肚兜还在他手上挂着!”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这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我手都打疼了,裴照牙没掉,都算他咬得紧。
看他肿得老高的脸,我差点憋不住笑,赶紧道:
“兄长谨言慎行!状元郎夫人如今是我认的干妹妹。兄长如此败坏她名声,叫我干妹妹此后该如何做人!”
“我虽没有一官半职,可也听说皇上很是看重状元郎,你这话要是被状元郎知晓,他定会记恨我们将军府,文官会说道,咱爹是武将,朝堂上他一本子参上去,咱爹都没处说理!”
裴照捂着脸,口齿都不清晰了。
“你,泥竟然打窝?蝶!狼!你们说句话啊!”
我娘刚刚见我被茶杯砸不说话,见我被骂也不说话,跟个哑巴似的。
结果这会儿一看见裴照被打,就会说话了。
她埋怨的看着我:
“怀玉!他是你兄长,再如何你也不能动手打他啊,还下这么重的手!”
“快去请大夫!”
说完,她一脸心疼的帮裴照揉脸。
那慈母模样晃的我眼睛疼。
我下意识碰了碰刚刚被砸的额头。
奇怪。
明明刚刚不疼的,怎么现在疼呢?
我还是以男子身份认回的,这都比不上裴照。
若我当初用的女子身份呢?
怕是更比不上吧。
算了算了。
反正我也就疼一下,再怎么疼也没裴照疼。
我可是断掌,扇脸最疼了。
裴照那脸,没三四天可消不了。
这么一想,我心情大好。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裴照一口咬定我不放。
但他又拿不出实际证据。
于是我爹就上宫里打听消息去了,因为他也不信我的话。
打听的结果可想而知,啥也打听不到。
皇上早就封口了。
但裴照这家伙虽然不聪明,可他老阴了,他出宫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放出小道消息。
我爹在宫里打听不出,却在坊间听到流言蜚语。
一怒之下,正准备给我关进祠堂。
因为他最看重的就是将军府的名声,不许有一丝污点。
幸好柳意秋连升三品、罗卿卿封为七品孺人的圣旨来的及时。
柳意秋还写下一封书信,大夸我是个多好的人,说有幸与我结为兄弟。
特约我去府上一叙。
“不可能!柳意秋明明当场捉奸,看得分明,甚至气的要断他裴怀玉的子孙根!怎么可能会和他结为好兄弟?!”
“这顶绿帽子,柳意秋也能忍?!”
“他竟大度如此?!”
裴照得知此事后,气的吐血,摇头喃喃道。
随后他看向我爹:“我真的没说谎,爹你信我!”
我爹直接让人将他带了下去:“污蔑手足,关禁闭。”
说完,铁青一张脸拂袖而去。
倒也没有说我。
因为他觉得,如果我真的欺辱了状元郎夫人。
那状元郎绝不会放过我,天底下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忍的下绿帽子。
